第十二章 法術

石豐見二僧看向兒子與女兒的神色有異，不解地道：「兩位禪師，你們這是……」

金眉口中嘖嘖稱奇，轉頭向石豐道：「請問石施主，令愛是何時出生？」

石豐不知他為什麼這麼問，尚未回答，金杖說道：「掌門師兄不知，六年之前，我抱著小皇子來到石施主莊上之時，恰巧也正是石夫人產子之時。」

金眉矍然而驚，分向石星石月又打量起來，久久不語。

石星兩兄妹被他這麼看著，越發奇怪。

石月扭過頭，輕聲問哥哥道：「哥，那人看什麼呢？」石星也不知道，便上前一步，看著金眉囁嚅地道：「你……你看……看什麼呀？」

金眉與金杖聽他稚氣相詢，不禁一怔，隨即都呵呵地笑。

金眉回頭看了一眼石豐，道：「此子倒不怕生啊。」

石豐兩掌合十道：「此子言語無禮之處，望兩位禪師見諒。」放下兩掌，向石星、石月道：「你們兩個還不過來見禮。」

石星生長大戶人家，常有人來拜訪，見慣了生人，如今已稍稍懂得世間禮節，聽了父親這話，當即便去向兩僧行禮，石月也跟在哥哥後面行禮。

待禮畢，金杖面帶微笑，向石豐道：「石施主還記得老僧六年之前所說的話么？」

石豐道：「不敢有忘！今日我去貴寶剎報於定毅師太之事前，還特意叫星兒跟我同去，只是後來出了些變故，這才只有我一人前往。」

金杖道：「哦，星兒？你給他取名叫星兒？」

石豐道：「星兒只是我與他母親這麼叫的，他單名一個星字。」

金杖點了點頭，道：「六年期限已至，老僧本就打算要過來將孩子帶去，沒想到卻在今日來了，如今看來，此子倒也聰明伶俐，可喜的緊。」

石豐聽說，忽然神色一黯，苦笑道：「這孩子難纏得緊，性子有時又十分地倔，很讓人頭疼！」

金杖眼見他神色，微微一笑道：「看你樣子，很捨不得孩子離開。」

石豐乾笑一聲，道：「禪師慧眼，唉，人非草木，雖非親……畢竟養有六年了！」

石星、石月見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卻是聽得沒頭沒腦，不知所云。

這時，金眉忽道：「石施主也莫捨不得，人不學，不成才，玉不琢，不成器，為了孩子的以後，還是將心放寬些吧。老僧將他帶回通天寺之後，既是讓他修真煉道，吃苦自然是免不了的，但也不會虧待於他。」

石豐忙道：「金眉禪師說哪裡的話，通天寺乃天下數一數二的修真門派，尋常之人，便是想入得門去，貴派也未必肯收，星兒能拜入通天寺門下，那是他的福氣，更何況我與金杖禪師六前之前尚有約定。」

金眉道：「石施主能這麼想，再好不過。」說著又向石星道：「孩子，你願意跟我到通山寺修鍊法術么？」

石星問道：「什麼是法術？好玩么？」

金眉一愕，修真之道主要以勤學苦煉為主，便是資質絕佳之人也不能免外，修鍊起來，久而久之，十分泛味，毅力不堅者，便會半途而廢。他這時聽石星來問，沉吟片刻，道：「法術是種很玄妙的東西，分類很多，說深了你現在也不能明白，但是，如果你能好好學的話，那你肯定會覺得好玩的，就像這樣……」忽然伸指往角落上一張椅子一指，喝聲：「起！」那椅子竟應聲而起，懸在半空。

隨即，金眉將手一移，那椅著便也隨之移動，道：「你說這樣好玩么？」又將手一震，手指在前方急速畫起圈來。

他虛幾個圈，那椅子在空中便轉幾個圈，他手上速度有多快，那椅子的轉速也就有多快，還是呼呼有聲。

石豐看得咋舌，暗贊不愧是修仙之人。

石星、石月看著有趣，都不禁的舞足蹈，大叫好玩。

金眉忽然將手一抬，指向頭頂，那椅子也立即飛到他的頭頂之上。這時他忽收法力，那椅子呼地一聲，往下就掉，卻被他隨意接住，緩緩放在地面之上，轉頭又向石星道：「這就是法術中的一種，叫驅使術，其他的還有變化術、遁術、受身術、天相術等等，法力高強之人甚至可奪天地造化，總之好處多不勝算。不知你可願意隨我去修鍊么？」

石星當即連忙點頭，只道：「我願意，我願意！」說時，一見那張被金眉驅起的椅子，竟也學著他的樣子，叫一聲起，卻不見動靜，又一跺腳，手是極為用力，又喝聲起，依然不見動靜，垂頭喪氣一會，向金眉道：「你現在能教我么？」

金眉道：「現在不是時候，你得跟我去通天寺中好好去學，那樣才能學會。」

這時，石豐忙走到兒子跟前，道：「星兒，還不快跪下磕頭。」

石星愣了一下，呼嗵一聲，跪在地上，連連磕頭，比搗蒜還快。忽然又聽呼嗵一聲，石月也跪在地上，磕起頭來。

金杖面帶笑意，本欲去扶起石星，但忽見石月也跪下磕頭，一愕之餘，忙將石月扶起，才扶石星，向石月道：「小姑娘無須磕頭。」石月道：「要磕的。」金杖道：「為什麼呀，難道你也想學法術不成？」石月重重點頭。

金杖啞然失笑，道：「通天寺中都是當和尚的，也有俗家的弟子，但從來不收女弟子，所以……」說到這裡，面有難色，看看金眉，又看看石豐。

石豐當即走到女兒面前道：「月兒，休要胡鬧。」石月道：「我沒胡鬧，我也想學法術。」

石豐不再理她，只向二僧道：「小女不知事，讓兩位禪師見笑了。」

金杖微笑不語，忽然道：「令愛與令郎一般，都是修真界中千年難得一見的絕佳料子，似乎他們的來歷都大有蹊蹺，……」說到這裡，因見石丰神色有異，當即會過意來，自知失口中，忙道：「石施主休要誤會，老僧並不是說他倆今世的來歷，而是說他兩……嗯，怎麼跟你說呢，不知石施主可信世上真有前世今生，投胎轉世的說法。」

石豐怔怔不解，道：「金杖禪師的意思是……」

金杖道：「之前老僧跟師兄都以天眼術觀察令郎、令愛，不可思議地是，令郎前額正中有一個火焰狀的事物，不知是何物，更不知是何故，老僧只知，在令郎出生之時就已有的。但想不到的是，令愛兩眉正中，竟然也有一個火焰狀的物事！偏偏六年前我抱令郎來時，尊夫人正值分娩，如此說來，令郎、令愛乃是同一天出生。這個，也未免都太巧了吧，所以老僧懷疑，令郎令愛托生此世，必有不尋常之處。」

石豐瞠目結舌，道：「竟有這等事！」

便在這時，忽然兩道人影從空而降，落在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