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5章 都是正宗
諸聖和阿彌陀清算了一番之後，鴻鈞對諸聖道：「如今道門開闢，想必諸聖也沒有什麼意見了吧？」
阿彌陀佛提前開闢佛門對諸聖唯一一個好處便是能夠讓諸聖團結起來開闢道門，藉此收斂氣運力壓佛門一道。
佛門先走一步，他們如果不想被阿彌陀佛拋在後面，也只有同樣開闢道門以盤古宇宙為根基，得到大道認可成為混元聖道的正宗道統，藉此收斂混沌中的諸般氣運而使得自身更進一步。
「道門開闢倒是無妨，不過其中正宗之分如何做？」後土當先問道。
正宗和分支，便意味著從道門分取的氣運多寡，關乎聖人們日後的修行當然也要慎之又慎。
「父神和母神作為道門的至高神，他們座下嫡傳一系當然便是道門正宗。」風燁不假思索道。
燭龍目光一動，幽幽道：「所以你們天極山一脈既算是盤古一脈也可以算是聖母一脈？」
「如果大神有辦法得到兩位大神傳承的話，自然也可以將氣運收斂。」風燁拿出來一面鏡子晃了一下。
燭龍聞言一僵，他和鴻鈞的性子一般對成為盤古和聖母的傳人並不感興趣。也不願意為了所謂正統的名義而低了盤古和聖母一頭。
「道門氣運三成歸入父神和母神，之後吾等道門諸脈各分其餘氣運，仙、神、靈、妖、鬼等修行大道真意的道統皆數歸入道門之中。」元馗附和道。
道門開闢往好了說是海納百川，往差了說就是龍蛇混雜，其中根據自身的道統實力而分取相應的氣運功德，雖然天極山一脈會因為正統身份從那三成氣運裡面分取不少氣運，但天極山人數稀少並不會在其他七成中佔據大頭，所以諸聖倒也勉強認可了他們的主意。
鴻鈞因為元始天尊同樣具備盤古幡當然也不會反對，女媧娘娘作為聖母神嫡傳弟子當然也樂見其成。
燭龍思量之後問向太一：「東皇陛下以為如何？」天極山、鳳棲山、玉京山這三脈道統無所謂，因為他們具備正統名義，但東皇太一和後土娘娘又豈會輕易同意？
「可以啊，便按道祖和玄極所言的做就是。」太一和後土交換了一個顏色，後土也暗自點點頭。
這兩位什麼時候走到一起了？風燁一愣，隨即想到一件事情便試探道：「皇天后土，莫非兩位對盤古正統的名分也——」
皇天，昔年玉皇本想以皇天之名革了神族青天傳統，但卻不想被神族反算計一把，將太一作為天神以皇天冠之。
太一和後土相視一笑，頭頂各飛出來半枚玉石。一名「天」一曰「地」，在空中合在一處就是所謂的「天地盤古石」。
「皇天后土果然名不虛傳。」元馗曬然道：「三成氣運歸入正統，聖母神可分去一成，而父神分去兩成。由於聖母歸道堙滅故而氣運悉數歸入兩位傳人身上。而父神與道同歸，恐怕要分離一部分氣運重歸大道，屆時盤古斧、盤古幡、盤古石三件信物分去氣運恐怕還不及聖母神一脈呢。」
不過太一和後土也將自己列為正統之後，剩下的也就是龍族一脈了，在孟章成為天道聖人之後凝練原初之龍真身，勉強也可以說是龍族傳承自盤古，雖然不似正統但也比旁人和盤古一系親厚。
一個元會，足夠鴻鈞四處登門拜訪讓諸聖紛紛認可這個計劃，所以在利益分划之後，諸聖便開始安心商議道門開闢所需的種種禮數，以及諸聖在道門中的尊號問題等等。
類似風燁在道門中會以元陽上帝之名存在，元馗會用九天真王的名義面世，三清聖人以三清的面目出現等等，伏羲女媧、皇天后土皆以此神號存在。
道門諸聖可不似佛門那般小家子氣，僅僅讓佛門的開闢異象蔓延在了三個宇宙，以太一、元馗這些皇者心氣當然要讓道門開闢的異象震動整個混沌，讓鴻蒙中的氣運直接回攏過來。
祭壇，祭禮，祭器等等東西都要重新準備，就算有人酸酸說一句大道無形唯心而已，不需要這些禮數，也無法阻攔諸聖的熱情。這是道門對佛門對整個混沌彰顯盤古宇宙自身力量的時刻，當然容不得一點馬虎。
天極山一脈分到了建立祭壇的任務，一座與大道本源相勾連的祭台，將道門烙印徹底打入大道鴻蒙中，這便需要風燁和元馗兩位頂尖聖人的親自動手。
太淵天，風燁翻閱手中的金冊玉牒：「說起來，耀陽他們這些再傳弟子倒也有了幾個門人了。」
秉承天極山一脈的優良傳統，耀陽等人收下的弟子也都不多，除了赤松、青冥之類的收下幾個門人傳下道統，炎居之流根本就沒有收下門人，故而天極山的最新一代弟子滿打滿算才五個弟子。
因為道門開闢具備諸聖定下來的一套完整禮儀，所以諸多道統也需要將自己道統玉牒放入其中得到大道的認可。元馗接過天極山的玉牒金冊，將九真子、黔贏等人的名諱同樣寫了上去填入長老客卿一欄：「這些人對吾天極山一脈勞苦功高，如今也當算入吾等一脈才是。」
兩位聖人商議金冊玉牒，那靈焰童子忽然進來稟報：「啟稟師祖，師叔祖，那南華真人莊周在外求見。」
莊周？風燁心中一動，隱約明白莊周此來也是為了道統玉牒之事，便讓靈焰將他帶了進來。
「莊周拜見玄機老師，拜見真王陛下。」因為風燁曾經以化身教導過莊周，所以他也稱呼一聲老師。
風燁笑道：「如今諸聖欲開闢大道真門的計劃你也應該有所知曉，你此來便於此有關？」
諸聖商議之後將消息慢慢傳了出去，願意的自可加入，不願意的道門當然也不會強求，只不過在道門開闢之後盤古宇宙獨眷道門，其他道統便可以視作旁門了。
「正是如此。」莊周將一大真符雙手捧上：「這是吾家師尊對老師所言的話。」
師尊？莊周什麼時候有師尊了？風燁元馗頗感訝異，依照莊周的性子，當初風燁和老子都沒收他為徒，誰又能夠收他為徒並且瞞過諸聖？
風燁好奇之心大起將那一道真符接過，神念落入真符之中便進入了一處幻境。此處幻境似真似假，似夢似幻，只有一點點靈光在這白色幻境之中飄蕩。
「這裡的世界構成和符術頗為相似呢。」風燁伸手觸碰一點靈光，從此窺見了這一個世界的構成，其法則演化和大羅天相似，而其手段則是符修一脈的符文秘法。
風燁的神念縱觀整個世界，在其核心處看到了一顆神木，隨即風燁便跨步來到神木之下。
神木蔽天之大可遮萬乘，但看其枝幹彎彎曲曲，主幹龜裂直入樹心，其葉子所散發的氣味亦讓人昏昏欲睡，風燁不由恍然：「這就是傳言的棟社樹？此地便是無何有之鄉？」
那棟社亦是一顆有靈神木，但其百無一用而被人嫌棄故而長生得道。樹榦彎曲而無法為梁木，主幹龜裂而無法做棺木，做舟而水腐，做梁而蟲蛀，故凡人無法用其木料量制木具。此木雖然頗具靈性，但同樣無法煉製法寶，其葉有劇毒卻又無法煉製毒丹，有靈氣又無法入葯，故此棟木修士亦不能用，聽聞最後便是隨著莊周去了無何有之鄉。
「小弟見過兄長。」樹下靈光凝聚在一處化作一十四五歲的白衣少年，那少年唇紅齒白面相清秀，但從其臉上明顯可以看出和風燁相似的面孔。
「原來如此，難怪能夠吾等諸聖的目光，這無何有之鄉便是你建造的？」風燁問道。
少年搖頭：「此地乃諸神沉眠之時由夢境演化而出，似夢似幻空無一物，並不入我眼。直到昔年莊周闖入此地方才驚動於我，看他與我有緣便收作記名弟子。」
難怪！難怪連諸天聖人都難以進入此地，大家都以為此地乃莊周開闢而出的逍遙無妄之地。故而阻攔了所有人的擅入，只有莊周認可之人才能進入其中，卻不想後面居然有這位的手段？風燁失笑道：「所以後來你就用符術將此界煉化了？」
「不錯，此地也算是小弟對外顯聖的一個地方吧。」少年謙和道，他因為種種緣故而不能以真身顯世，但利用神念和無何有之鄉倒也可以不著痕迹的干涉洪荒。
「能夠瞞過所有聖人，你這一手的確不錯。」風燁評價了一句便道：「那你將此地曝光給為兄，不知所為何事？」也是風燁和鴻鈞這些年對洪荒不甚在意，也沒有察覺洪荒居然還有人在暗中干涉。
「自然也是道門開闢的事情了。」少年跪坐在樹下，笑吟吟道：「小弟對此也有些許興趣，不想日後問聖之後再行加入，也就只好從兄長這邊佔佔便宜了。」
在日後脫困再加入道門和一開始作為元老所分得的氣運自然不同，而對天極山而言一位日後必將成聖的人，也能壯大自方的力量，風燁當然也是樂見其成。
「你我本是一體，倒也無須如此，為兄倒也很期待天極山中再多一脈祖師。」隨後風燁又再度和少年攀起交情，共論大道。到底是同源而出，不管是風燁的混元天道還是少年的大羅天道，在一開始的根基都頗為相似，都是以「元」而顯，認為道乃生生不息。
……
風燁將神念從真符中收回，元馗關切道：「怎麼樣？」
「沒什麼，只不過見了另一個自己罷了。」風燁不欲多談，直接對莊周道：「你家師尊的意思師伯也是明白，你亦當算是吾等天極山一脈。」
風燁伸手一抹，那玉牒上面在風燁和元馗之後又多出來一個名諱，後面跟著莊周這個弟子，而長老客卿一欄也多出來一人。九真子是風燁的人，黔贏是元馗的人，而這位長老和第三位祖師關係匪淺也讓元馗明白這兩位神秘人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