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第96章
顧湘費了一番心思通知了邢尚天關於揚州之亂的事情,邢尚天也及時的派了招抒去揚州……,只可惜,招抒這一次註定是一場無妄的行為,因為半個月之後一個狀似乞丐一般的揚州知府李久被抬著放到了邢尚天的跟前,他聲嘶力竭才喊出來那句話震撼人心的話來,說道,「殿下,不好了,權赫他反了,岳將軍已經被他殺了。」
這一天是小年,外面下著鵝毛大雪,冷的像是要把堅硬的鋼鐵,冷硬而灰暗,從天邊烏壓壓的襲來一層壓抑的雲層,弄得整個天空都有些灰濛濛的。
邢尚天居高臨下的看著李久,嘴唇緊緊的抿著,眼神深沉的令人膽寒。
李久又是冷又餓,卻更多的是對未來的擔憂,他還能活著回去嗎?揚州城裡的老婆孩子們還活著嗎?想到這裡……,李久心中悲痛,跪在地上忍不住失聲痛哭了起來。
壓抑在窒息一般的沉寂。
這消息沒有壓住,畢竟揚州,蘇杭等地都是大祁最是繁華之地……不過幾日就傳出金陵淮北大營的右將軍權赫殺掉了左將軍岳簿宭造反的消息,他本不過是因為牽連到於世潤一案,一怒而反,結果這一造反之後,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一路南下把揚州,蘇杭等地都一一掌握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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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內裳梨宮的楊良娣這會兒正在吃葡萄,要知道這冬季根本就不是產葡萄的季節,這可是特意從南邊運過來的,還是皇后賞給她的,就連一向受寵的顧良娣都沒有,楊良娣很是得意,吃了一顆葡萄隨即吐了籽在銀盤子上,隨即接過蘇嬤嬤遞過來的帕子說道,「哼,倒是終於想起來這東宮裡還有一個我了。」
蘇嬤嬤本來很是高興,第一次看到皇后這般的賞賜,結果卻是聽出楊良娣語氣裡帶著幾分的不滿,便是說道,「娘娘,話可不要這麼說,皇後娘娘要管理後宮,事情多著呢,自然是有想不到你的時候。」
「嬤嬤,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
「什麼?」
「前幾日娘不是進宮來看我?」楊竹筠伸開手指,上面是一顆碧玉剔透的玉扳指,和她蔥嫩的相互交映,異常的好看,「娘讓我好好的伺候太子呢。」
蘇嬤嬤想起來前幾日楊竹筠的母親何氏特意進了宮來,要知道自從楊竹筠入宮開始……,府邸可是一直都靜悄悄的,就是秋夕節的時候也沒過來過,她自然是知道為什麼,楊萬賢手握重兵,又深得皇帝的信任,卻是不敢讓皇帝以為自己怙恩恃寵,送了個姑娘進宮就有點別的想法,所以一直都中規中矩的,這次特意進宮而來顯然是有別的意圖,忙問道,「娘娘,是不是有什麼事?」
楊良娣慵懶的伸了個腰,站了起來說道,「走,咱們去太子妃的西華宮走走。」雖然知道太子真正寵愛的顧良娣,可是到現在楊竹筠和顧湘也不過見了幾面而已,連話都沒有多說過一句,並且顧湘身上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恬靜的氣息讓她覺得吧……,怎麼也恨不起來,怎麼說她也是後來者。
至於太子妃吳蘭曦,楊良娣恨恨的捏了下手指,她永遠都不會忘記,她第一次參加晉陽公主辦的賞菊宴的時候,因為做不出來詩句來被她嗤笑為武夫的女兒,成為了笑柄,這種恨,自然是比起對顧湘的討厭多多的多。
蘇嬤嬤一頭霧水,「娘娘,這會兒去西華宮做什麼?」要知道前陣子太子妃的父親吳形祉被牽扯進揚州首富於世潤的案子當中,太子妃吳蘭曦去負荊請罪,皇后很是感動,大嘆太子妃深明大義,另人特意把她送回了西華宮不需要在跪了,只可惜,據說跪的時間太長了,那腿險些廢掉了,這幾天都躺著養病呢。
「去了你就知道了。」楊良娣穿上了自己最華麗的珍珠粉褙子,打扮的精緻的上了肩輿去了隔壁的西華宮。
西華宮內四處瀰漫著藥味,太子妃躺在臨床的炕頭上,身上蓋著厚厚的褥子,臉色慘白的問道,「你說誰來了?」
「是楊良娣。」香凝見太子妃神色不好,趕忙在她後背下又加了一個枕頭。
「黃鼠狼給雞拜年嗎?」太子妃吳蘭曦冷笑,隨即撐著坐了起來,臉上帶出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說道,「讓她進來,我倒是要讓她看看,我家裡雖然出了事,可是我還是太子妃,她還是比我低一等的良娣,永遠都要看著我的臉色行事。」對於太子妃這種世家的女子來說最是瞧不起像楊良娣這種武夫出身的人家。
楊良娣剛剛進了屋裡就看到一臉正襟危坐的太子妃,那神色肅穆,自帶一股說出來的威嚴,倒是嚇了一跳……,只不過很快她就又露出自信的神色,心想,你那個自視甚高的爹都完了,你還當自己能這般裝模作樣,現在不動你不過是看在皇後娘娘的面上,只要時間一久……,也不行禮,徑自走了過去,笑顏如花的說道,「娘娘,聽說你最近身子不好。」
太子妃吳蘭曦也不接她的話,冷眼瞧了她一眼說道,「見了我都不行禮,這是誰教你的規矩?」隨即又冷笑道,「真不愧是一介武夫的女兒,果然是上不得檯面。」
楊良娣聽了就好像是被點燃的炮竹一般的炸開來,臉上的笑容隱去,露出幾分深惡痛絕的神色,指著太子妃吳蘭曦罵道,「你還當自己是哪個清高的吳家小姐,你爹就是個貪贓枉法的小人,還一副假清高的模樣。」
太子妃被牽動心緒,忍不住瞪著眼看著楊良娣,楊良娣卻不管不顧的繼續說道,「你是不是還等著太子看到你的面子上方你父親一把?你做夢吧!知道揚州城發生了什麼事了嗎?那個你父親一手提拔的權赫反了知道嗎?你們已經沒有出路了!」
「什麼?」太子妃吳蘭曦身子一軟,差點坐不住,她現在的消息自然不比以前,如同瞎子一般。
「哼。」看到太子妃這般做派,楊良娣只覺得心中無限痛快,又補了一句,「皇帝屬讓我父親領兵去剿滅叛黨,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太子妃已經被這消息震住了,她確實還在幻想,太子能饒了他們一家子……,她木木的問道,「意味著什麼?」
楊良娣很是滿意太子妃的失態,靠近她的耳朵,悄聲說道,「意味著太子終於要寵幸我了,哈哈。」
屋內瀰漫著苦澀的藥味,奢華的擺設物件都代表著皇家的威嚴……,屋內兩位如花的女子,一個神色頹廢,一個卻帶著勝利者的姿勢翩然離去。
香凝看著太子妃傻愣愣的站在地上,神色茫然,心裡很是心疼,忍不住哭道,「娘娘,你別這樣,皇後娘娘不是說過會幫你嗎?你去求求她好了。」
屋外冷風呼呼的吹著,敲打著用玻璃鑲嵌的昂貴窗戶,一陣又一陣的,像是逼人的窒息的暗咒一般,令人忍不住發瘋。
太子妃吳蘭曦臉上露出幾分冷笑來,猙獰至極,說道,「你道她是什麼好心?」隨即看著窗外暗沉沉的夜色說道,「都在逼我,既然我不會有好日子,你們也別想逃。」隨後瘋狂的笑了起來。
香凝嚇的一下子癱坐在地上有點不知所措,她怎麼覺得不認識眼前的人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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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眼神冷冽,看著手上的摺子半天都沒有說話,他這一天生歷經了許多場戰役,可以說他對於那些行軍打仗比當個皇帝還要上手,要不是前朝的太真帝逼的太急,他也不會這般豁出去造反……,到底值不值得?他有時候也會迷惑,可是看著這大好河山,看著自己越發英挺的兒子,他覺得沒什麼可後悔的,畢竟他給自己的子孫留下了一份天大的基業,他的名字也會被後人記住,想想就就覺得無限的熱血沸騰。
「權赫這個人你怎麼看?」皇帝抬頭看著邢尚天說道。
邢尚天想起李久對他的評價說道,「說此人心胸狹隘,容不得人,卻是難得一位猛將,狡猾如狐。」
皇帝點了點頭說道,「此人……,是個將才啊,當時就有人向朕進言說,這人留不得,朕卻是愛惜他的才華,想著這江山未穩,總是有他出力的地方,結果卻是沒有想到,養虎為患啊。」皇帝頗多感觸的說道。
邢尚天自信的笑道,「父皇不必如此多慮,此人不足為患。」
皇帝看著邢尚天胸有成竹的樣子很是高興,說道,「看來你早就有了對策了,說來給朕聽聽。」
邢尚天卻是謙虛的說道,「我想先聽父皇的想法。」
皇帝站了起來,背手而立的在屋內踱步,鏗鏘有力的說道,「我們大祁看似穩當卻是危機四伏,此戰須得速戰速決。如此……,楊萬賢倒是可以委以重任,他這人行事穩當,看似迂腐卻是經常有奇招,且熟知權赫,正是好人選。」說道這裡就抬頭看了眼邢尚天說道,「你看如何?」
邢尚天沉默了下來,他自然就猜到了皇帝會有此打算,可是這並不是他的計劃,就在邢尚天心思翻湧的這會兒,皇帝走了過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朕已經給老楊透過信兒了,也讓皇后給楊良娣賞了紫晶葡萄……,你回去之後也要好好安慰她一番。」皇帝說了這話老臉有點紅,覺得自己有點給兒子拉皮條的意思,不過你又要用人又不給人甜頭,這怎麼行呢?
「父皇。」邢尚天目光堅毅的看著皇帝,像是下了決心一般說道,「兒臣想好了,這一次兒臣要親自去。」
「什麼?」皇帝震住,忍不住問道。
「兒臣也知道這一場仗非同小可,南邊有川貴總督的十萬精銳蠢蠢欲動,這會兒還不知道是敵是友,玉門關也有塔塔族虎視眈眈,一旦他們知道揚州兵變,自然也不會放棄這次機會,說不定會趁此機會出兵,所以這一場戰役需的速戰,最晚也要二個月之內平息,讓那些人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出兵。」自從李久過來之後他和石進溫等人就日夜研究這布局,實在是嘔心瀝血,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皇帝眯著眼睛看著邢尚天,說道,「胡鬧!太子親征,這是兒戲嗎?不說你能不能平息這場兵變,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你一旦要是有個閃失,你叫朕怎麼辦?」
邢尚天毫不退縮,毅然的說道,「那就說明兒臣沒有繼承大祁之命,也不是天命所歸。」
「不行,朕不同意!」皇帝甩子袖子大聲的怒斥道。
邢尚天面沉如水,跪了下來,對著皇帝鄭重的說道,「請父皇恩准。」
「不行就是不行!」
屋內頓時陷入了一陣的沉默,空氣中都凝結著暗沉的氣息,皇帝看著一臉倔強的邢尚天又急又氣說道,「你說說你到底圖個什麼?你可是大祁的太子!」
邢尚天抬頭,眼中充滿著澎湃的激情,說道,「兒臣也想象父皇一樣,披身戰甲馳聘沙場,鬥志昂揚,勇爭四方,一腔男兒血,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隨即又加了一句,說道,「父皇我是您的兒子,我不會讓您失望。」
皇帝眼神一變,似乎想起自己征戰的日子,眼中燃起幾分火花來,好一會兒才嘆息一般的說道,「就只有這個原因嗎?」
邢尚天眼眸閃爍,說道,「,「兒臣不想在受制於臣,兒臣想要像父皇一般讓別人臣服。」
皇帝忍不住爽朗的笑了起來,他想著,果然是這樣……,現在朝臣之中大半的武將都是他的舊屬,難免會對年輕稚嫩的邢尚天不服,而朝中大多數文官又都是放開前朝的情懷,說起來他放手讓邢尚天去作為也是想讓他自己在位時能把這超綱整理出來,這樣萬一出個什麼邢尚天沒有辦法解決他也能及時出手糾正。
「看來,你早就下好了決心了?」
邢尚天點了點頭。
「罷了,看來朕倒是做了一番無用功,不過二個月內就平息叛亂……,你是準備怎麼做的?要知道兵馬未動,糧草先行,國庫恐怕是一時拿不出那許多銀子了吧?至於大將你又打算用誰?」皇帝想著如果不是國庫沒銀子了,邢尚天也不會在這關鍵的時候去徹查鹽業局的事情。
邢尚天說道,「父皇兒臣是這麼想的……」
兩個人徹夜長談,到了黎明時分邢尚天才從明起殿出來,他看著青白的天色……,慢慢的被一輪漸漸升起的日光所取代,心中充滿了說不出來的鬥志。
邢尚天日夜忙碌,等著抽空回來看顧湘的時候已經是好幾天之後了,顧湘這會兒正給明惠講故事呢,她給明惠畫了很多畫本子,什麼猴子撈月,朝三暮四,她不敢給孩子畫白雪公主之類的畫,怕孩子從小產生太超前的思想,畢竟這是在古代,她還是希望孩子能遵從這邊的風俗,也許她的擔憂太過了,不過是一個故事而已,但是她自己經常因為和邢尚天的觀念不和而痛苦,她不希望女兒也這樣。
明惠聲音奶聲奶氣的,特別的可愛,睜著烏溜溜的大眼睛問道,「娘,這個猴子真笨,我都知道水裡的月亮是倒映,它怎麼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不是都是那種,我們家孩子是最聰明的思想在作怪,顧湘是真的覺得明惠很聰明,教一遍的東西很快就會,說話也學的很早,並且吐字清晰,一個句子一個句子的表達自己的想法,顧湘時不時的想著,要不是在古代沒有條件她真想去測測孩子的智商了,時不時能達到天才級別,-_-|||
邢盺已還是得扶著牆爬,這會兒見到顧湘再給明惠講東西,忍不住想過過來,無奈還隔著一段距離,他稍微想了下,果斷的放棄了走路兩手伏地的爬了過來,-_-|||,等著他爬到了顧湘的身邊,看到那畫的美輪美奐的畫冊,忍不住伸手去拿,然後指著那上面的猴子,咿咿呀呀的說了半天的話。
顧湘忍不住狠狠的親了一口邢盺胖嘟嘟的臉頰,說道,「你也想聽?」她伸手把孩子抱進了懷裡,另一邊握著明惠的肩膀,三個人湊在一起。
屋內傳來顧湘講故事的聲音,如同世間最溫柔的音調,明惠雖然聽了無數遍可是還覺得好玩……,邢盺雖然聽不懂,但是聽著母親的聲音覺得說不出的安心,眨巴大眼睛安靜的聽著。
邢尚天進來的就看到這樣的場景,他的心不自覺的柔軟了起來。
因為許久沒有見到父親,明惠和邢盺很是糾纏著邢尚天玩了很久,等著吃過了晚飯才回去,等著屋內就剩下顧湘和邢尚天之後,兩個人難得的握著手說了些悄悄話。
顧湘也對於沒有能早點提醒揚州之亂的事情很是愧疚,心裡卻又忍不住想著,也許這就是命中注定?她穿過來之後只能當一個旁觀者而並不能改變一些既定的事實?不過揚州之亂無法避免,但是邢尚天的受傷的事情……,她一定要想辦法阻攔。
一旁的邢尚天看著顧湘的神色也知道她在想什麼,說道,「你別難過,興許是菩薩託夢給你,只是天意如此不能更改吧,那玉佩你帶著嗎?」邢尚天特意拿了一枚玉佩給顧湘讓她帶著,說這是開過光的東西,很是靈驗,顧湘不說別的……,光是為了邢尚天這份心意也覺得需要珍惜,便是時刻戴著。
顧湘從脖領里拽了紅繩出來說道,溫柔的說道,「嗯,我一直戴著呢。」
邢尚天見了顧湘一副寶貝的模樣,很是高興,伸手把她抱到腿上,親昵的說道,「不怕,一切都有我呢,以後不會做這種夢了。」
顧湘把頭依偎進邢尚天的懷裡,只覺得很是溫暖。
夜裡,顧湘只覺得一陣陣的難受,她想睜開眼睛卻是眼皮如千斤重一般的,好一會兒,身旁傳來邢尚天焦急的聲音,「你怎麼了?」
顧湘感覺到有人的挪動自己,但是她一點也動不了,胸口像是石頭壓住一般,又沉又難受,她掙扎了幾次想要睜開眼睛,最後還是因為無力……,沉沉的睡了過去。
等著顧湘重新睜開眼睛的時候,只覺得胸口還是異常悶,她張了張嘴想要說話,卻發現嗓子乾的發不出聲響,她只好動了動脖子往外面望去,她的旁邊趴著一臉憔悴的邢尚天,鬍子看起來像是很久沒有刮,青青的一片,眼角下濃重的黑眼圈。
顧湘很是心疼,正想著怎麼開口說話卻看到對方睜開了眼睛,邢尚天看到顧湘醒了一陣驚喜說道,「湘兒,你終於醒了。」
「啊……」顧湘開了口卻還是發不出聲音來,她這會兒有點害怕起來,想著自己怎麼回事兒?她無助的望著邢尚天,邢尚天趕忙從一旁拿了一碗葯過來,後來又覺得不對,剛起來又怎麼吃藥,又去到茶水,結果手忙腳亂的把茶杯衰地上了。
顧湘本來挺著急的,可是看到邢尚天這一副緊張的樣子又是覺得很甜蜜,他是很緊張自己吧,不然向來沉穩的性子怎麼會這般毛手毛腳的,終於邢尚天這動靜讓在帘子外的春芽等人問聲過來。
春芽麻利的換了一壺柚子茶,倒了一杯過來,過來扶著顧湘餵了進去,一口水喝下去,顧湘就覺得嗓子舒服了很多……,她終於發出了聲音,問道,「我這是怎麼了?」
邢尚天面色陰沉,春芽也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很是難過,顧湘心裡咯噔一下的,想著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
作者有話要說:錯別字也會改哈,太子妃差不多該領飯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