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章
「一起洗澡吧。」說不上來是害羞的紅還是渴求的紅,嚴佑怡的臉頰也閃現著可疑的紅暈。她坐在許優璇的身上,雖然不是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許優璇,但心情卻是完全不同的。
「嚴佑怡。」許優璇的目光恢復了幾分清明,看著嚴佑怡的眼神變得複雜。千言萬語哽在喉嚨,不知道如何開口。她有萬般疑問,又不敢聽到答案。從來敢作敢當,任性放肆的許優璇也有了這副舉棋不定的模樣。
「起來。」嚴佑怡拉了一把躺在地上的許優璇,沒有接她的話茬。抱著她滾燙的胴/體閃進了逼仄的洗手間。
許優璇被按坐在浴缸邊緣上,嚴佑怡的吻如期而至,她可沒有打算就這樣輕易地放過許優璇。一個向來對房事克制的人,一旦打破了心理的那道防線,壓抑已久的洪水猛獸就如同倒灌的江水一樣,飛撲而來。
只不過嚴佑怡到底沒有這麼熱衷過,所以接吻雖然熟練,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讓許優璇更舒服些。本就急切,所以真要做的時候,倒是有些手忙腳亂了。
水聲在小小的浴室里被放大,浴缸里的水漸漸滿了起來。
嚴佑怡的手伸到了許優璇的後背,解開了她胸前的束縛。「你從來都不糾結的。」嚴佑怡一隻手撐在浴缸上,一隻手撫摸著許優璇的玉兔。在她的耳邊輕柔而幽怨地說道。
嚴佑怡的聲音低沉,性感,許優璇整個氣血都涌了上來。她知道,從來都知道嚴佑怡會是個好情人,但她曾經以為自己一輩子都無法打開她那一面了。所以,她害怕過嚴佑怡喜歡上別人,所以用禁錮的方法把她牢牢的鎖在自己身邊。
而現在,嚴佑怡心甘情願了,許優璇卻覺得想哭。
嚴佑怡游蛇一般的舌頭在許優璇的耳廓遊走。雖然明顯感覺她有些緊張,卻也是竭力撩/撥。許優璇的身體漸漸軟了下去,嚴佑怡便趁著她變得放鬆的片刻,撤下了她的底褲,擁著她躺進浴池之中。
如同躺進了淚水之中,許優璇整個人都被浸了進去。她的心在掙扎,可靈魂卻情願溺斃在這一池柔情之中。她知道,嚴佑怡其實和自己一樣倔強,她要做的事情,也是非做不可。
如果這麼想,會不會讓自己的負罪感變得少一點。
許優璇的眼眸停留在嚴佑怡的傷疤上,其實自己身上的傷疤大大小小也是琳琅滿目,但嚴佑怡手腕上的卻如此刺眼。就如同精美瓷器上的一道淚痕,這是許優璇有生以來唯一後悔和后怕的一件事情。
許優璇握住了嚴佑怡的手腕,放緩了自己的力道,仔細地端詳起來。她不知道為什麼要這樣折磨自己,可是她沒有辦法當做沒有發生過。眼淚從她的眼角緩緩地滑落。這是嚴佑怡為數極少地看到許優璇哭。她拼了命地忍耐,卻還是忍不住。
她的顫抖通過身體傳遞到了嚴佑怡的身上,讓她覺得心疼。彼此是彼此鑽心的存在。
「不疼了。」嚴佑怡看不得許優璇恨不得殺了自己的神情,她終於明白,許優璇不是不愛,是愛得不得法,愛得變成了偏執。她淡淡地說道,沒有撒謊。
許優璇看了嚴佑怡許久,久到像是過了一個世紀一般,這才彷彿懇求一般,低低地說道:「讓我抱抱你。」許優璇的眼淚如同斷線了的珍珠一樣從她的眼裡滲出,落入水中。
她再也忍不住了,狠狠地抱住了嚴佑怡,把自己埋在她的脖頸旁。那種密實的觸感才能讓她安心,只有這樣的靠近,才能緩解她每一秒都覺得自己要失去的痛苦。她不是神,一個凡人。放在心裡的事情,每一件都如同秤砣,她覺得自己人生的天平馬上就要失去平衡了。而嚴佑怡就是那最大的砝碼。
可是她什麼也不能說,不能示弱,不能難過,是手下心裡的戰神,是嚴佑怡應該有的依靠。許優璇也想有個肩膀,能讓自己發泄。可是一步錯,步步錯,她不知道怎麼讓嚴佑怡愛上自己,便在年輕無知的時候用了最錯的方式。
當她知道這是錯誤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她開始害怕這種方式無法繼續,她情願一錯到底,也無法承受失去的風險。直到,嚴佑怡的手上出現那道傷疤,她知道,自己必須走了,必須消失在嚴佑怡的世界里,才是對她最好的選擇。
多少年的心酸,多少年不得法的愛意,全都變成了洶湧的淚水。
嚴佑怡感受到了許優璇幾乎沒有控制的力度,勒得骨骼都生疼了,可她卻笑了,笑中含著一種恍如隔世的眼淚。
嚴佑怡輕吻著許優璇的臉頰,緩解著她的難過和躁動。當她真正開始考慮許優璇的感受的時候,才知道她到底承受了多少這個年紀本不應該承受的東西。原來,為一個人心疼,是這樣的感覺,新奇又陌生。
靠在嚴佑怡身上的許優璇不知道過了多久,才漸漸平靜下來。或許,每個人都需要一個情感出口,當所有脆弱都暴露了出來之後,許優璇反而輕鬆了一些,那些陰霾在心裡的難過也如同烏雲一般,被驅散了些許。
「優璇,我們認真在一起吧。」嚴佑怡抽過紙巾,擦了擦她的淚水,輕聲問道,神情依然堅定。嚴佑怡的本性仍然沒有變,她還是那個很堅毅很果敢的女人。如果這個世界上有一個人值得她放下尊嚴,那這個人或許就是許優璇了吧。
「我是個沒有以後的人。」許優璇強迫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她又何嘗不感動,她恨不得把自己所擁有的所有美好都奉到嚴佑怡的面前。
「我不會在你身上要求天長地久。」嚴佑怡苦澀地笑笑,她當然知道。從許優璇的嘴裡說出來,那該是對自己多大的狠心才能做到。「能為我留下就為我留下,能為我平安,就為我平安。這樣,會不會好一點?」嚴佑怡的語氣有些希冀,但又真實地讓人覺得可愛。
上蒼似乎終於眷顧到她了,在那縱橫交錯的戈壁上落下滋潤的雨水,不再讓她乾涸地如同沒有生命的沙漠。嚴佑怡的話,點燃了她心裡馬上就要熄滅的火種,又如同汪洋中的一口清泉,許優璇覺得如果嚴佑怡是騙自己的話,她一定會死去的。
許優璇看著一臉認真的嚴佑怡,忽然大笑了起來。
「你笑什麼?」嚴佑怡不解。
「笑你能不能留得住我!」許優璇邪魅的眼角一挑,笑得曖昧又霸道極了。熟悉的感覺襲來,嚴佑怡已經被壓在了浴缸邊上,許優璇整個人都伏了上來。
「許優璇!」嚴佑怡見許優璇箍住了自己的手,下半身又被許優璇的腿給桎梏住了,竟然動彈不得,不禁嬌嗔了一句。
「本事不到,可不能怨我。」許優璇笑得有些猖狂,但眉眼間的陰鬱卻漸漸消散了。這麼多天里,許優璇真的沒有這麼舒心地笑過。
她一直都不知道自己該為什麼而奮鬥,甚至有過輕生的念頭。迷茫的人生,讓她選擇了遠走越南,或許那樣,自己還會好過一些。哪怕危險,也在所不惜。
但上天終於沒有讓自己走到那一步。嚴佑怡是那麼了解自己,知道,如果心裡有她,為了她,赴湯蹈火都不是不可能。
許優璇看著身下在掙扎的嚴佑怡,看得仔細極了。「如果我同意的話,你就再也沒有機會逃跑了。你決定好了嗎?」許優璇的話,帶著她一貫的霸道,就連提問也像極了質詢。
「我是璇老大的女人。」嚴佑怡挺立起來,幽幽地在許優璇的耳邊說道。難得的情話聽來如此讓人心花怒放,許優璇的心都醉了,百鍊鋼也繞成了繞指柔。
我們重新開始吧。
兩人同時在心裡說道。
許優璇再也沒有顧慮,傾身吻住了那紅唇,將這麼多年放在心裡的愛意一股腦兒地釋放了出來。瘋狂的愛意如同龍捲風,席捲過嚴佑怡的所有知覺。
許優璇本就對嚴佑怡了如指掌,這一下,更是掙脫了束縛。片刻,便讓嚴佑怡喘息起來。熱吻所至,舌尖交纏,嚴佑怡連躲都沒有地方去躲。口中的唾液交換,挑/逗,吸吮,像是要把肺里的最後一口空氣耗盡一般,狠狠地佔/有著彼此。
許優璇的手漸漸放開了嚴佑怡的手,然後從後頸托住了嚴佑怡的後腦勺,嚴佑怡則也在水中抱住了她纖細的腰身,承接著她柔軟的身段。
熱吻變得溫情,綿長,無聲地述說著這麼多年錯過的表達。
許優璇也慢慢開始撫摸著嚴佑怡的身體,越過精緻的鎖骨,停留在那聳起的雪峰之上。嚴佑怡的身體一直讓她食髓知味,現下更是無法按捺下*。本就溫熱的水,變成了滔天的欲/海,刺激地許優璇不禁深吸了一口氣埋頭鑽入了水中,輕輕地啃噬起那敏感的小櫻桃。
「嗯……」嚴佑怡情不自禁地往後仰,露出了雪白的脖頸,一顆顆晶瑩的露珠在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尤為明亮,照得兩人的胴/體迷人極了。
嚴佑怡的身體放開了,便開始真正地感受到歡愛的美好了。她能發現自己的身體在許優璇的觸摸下變得不像自己,那種掌控帶來的快/感,幾乎讓人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