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美人溫柔
秦王甩了外袍,兩步奔到池子邊『撲通』跳下,一把撈起林仙草,不愧是練過幾天功夫的,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很是漂亮。
林仙草一頭一臉的溫泉水,也不知道是嗆的還是嚇的,一個勁的咳嗽,秦王一隻手托著她的腰,一隻手一下接一下用力撫著她的後背,又是氣又是笑:「瞞著爺做什麼壞事了?嚇成這樣?」一句話說的林仙草咳的更厲害了。雲秀跪在池子邊,面無血色的看著池子里赤果果摟成一團的兩人,關鍵時候腦子轉的飛快:都怪姨娘說話不吉利,百尺竿頭非要再進一步,看,摔地上了吧!爺打死個把人眼睛都不眨,她和姨娘這回真要完蛋了……嗯,不對,爺對姨娘正新鮮著呢,肯定捨不得現在就打死姨娘,照規矩,主子犯錯奴兒領過,自己是死定了!可她不想死,更不想被活活打死啊!是現在轉身就跑還是先溜出去再跑?雲秀又溜了眼林仙草,姨娘說過,關鍵時候先保住自己的命,有了命才能來日方長,她先溜出去……不對,還是等等,姨娘那麼聰明,肯定不會……沒等雲秀想好,林仙草已經咳出了話:「沒……上山是……那個……找吃的……」
「找吃的?想找什麼吃啊?」秦王聲音里溢著濃濃的笑意,林仙草縮成一團的心微微放鬆,嚇木的腦子轉了轉,開始信口開河:「就是……鄉下人吃的一種菇,叫松露,可好吃了。」
「嗯?松露?爺倒沒聽說過,長什麼樣?」林仙草不咳了,秦王的手從她背後一點點移到胸前,林仙草緊張的渾身都僵了,渾然不覺秦王的手在哪兒,聽他說沒聽說過,心底又是一松,嗯,沒聽說過就好辦了。
「鄉下人吃的東西么,長的挺怪的,象個核桃這麼大,」林仙草攥起拳頭舉起晃著,秦王低頭在林仙草拳頭上咬了下,吃吃笑道:「核桃有這麼大?」
「沒,我是說,小的象核桃,大的就象我這拳頭這麼大,黑乎乎象塊石頭,這麼切一刀吧,花紋可漂亮了,就象咱們府上的石頭台階,味道呢,鮮極了……」「嗯,你說的是無娘果吧?那東西只生在西南夷,後山上可長不出來,你家在西南夷?西南夷哪有螃蟹?」林仙草剛剛放鬆一點的心一下子又攥成一團,一下下張著嘴說不出話,秦王卻笑出了聲:「又跟爺掉花槍了?這無娘果稀少珍貴,窮人家就是得了也必定捨不得吃,只怕也不會吃,這是貢品,你是做了……之後吃到的吧?官家常賞些貢品給臣子,貢品么,哪家臣子也沒有賞給奴婢的理兒,你當初是偷吃的?」林仙草急忙點頭,佛菩薩保佑啊!他真是太體貼了!
「你想這個吃容易得很,以後想什麼吃只管跟爺說,就是偷吃的,嗯……吃就吃了,爺……哪捨得責罰你?」秦王兩隻手從上摸到下,聲音越來越纏綿。雲秀眨巴著小眼睛,一邊悄悄收拾托盤碎瓷片,一邊困惑不已:爺剛才到底聽到多少?她和姨娘這大事,他到底知道了還是不知道?不過池子里的情形已經容不得她多想,雲秀趕緊收了最後兩片碎瓷,一溜小跑退出了溫泉池子。
林仙草被秦王托在腰間,猛衝力頂的口舌乾燥渾身酥軟,秦王露在泉水上的半截身子滾滿了不知道是汗珠還是水珠,□已經從林仙草身體里退出來,雙臂仍摟著林仙草緊貼在自己身上,舌尖從她眉間溫存的親到雙唇,溫柔纏綿后又從細嫩的脖頸纏到胸前,彷彿有些痛苦的輕嘆了口氣呢喃道:「仙草,你就是我的命根子,爺現在才知道,從前那些年,爺都白活了。」
這一趟驚險頻出激情四溢的溫泉泡的林仙草骨軟筋酥差點脫力,總算從溫泉池子里爬出來的時候,秦王雙頰粉紅目光痴迷,林仙草卻是腦子清明思路敏捷,趁著換衣服那片刻的空檔,林仙草俯到雲秀耳朵邊急急吩咐道:「上山去找好藏身的地方。」雲秀用力點頭,看向林仙草的目光,崇拜兩個字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林仙草是被秦王一跑抱回卧房的,丫頭拿了帕子來給兩人絞頭髮,秦王從後面圈住林仙草,從丫頭手裡接過帕子給她絞頭髮,丫頭給秦王絞頭髮,絞的恰到好處又快又好,秦王給林仙草絞頭髮,那就是亂七八糟狀況頻出,林仙草忍著頭皮上左一下右一下的痛由著他絞。一會兒還得求著他帶她明晚去那個亭子看日落,這樣她才能趕在周子玉面前尖叫一聲落崖,就是沒有求他的事……唉,她都要走了,大家一場賓主,走前彼此總要留個好印象吧。從前她離職交接那幾天,對老闆也是特別和氣有肚量……在林仙草的胡思亂想中,秦王勉強算是絞好了頭髮。
層層紗幔落下,秦王摟著林仙草,一隻胳膊墊在頭下給她當枕頭,另一隻手在她後背滑來滑去,帶著絲絲為了你我可是在委屈自己的腔調道:「你累了,睡吧,明天早點起來,我帶你去看日出。」林仙草頭埋在秦王懷裡,正目光炯炯轉心思盤算怎麼開口才順理才章不突兀,聽秦王先提到看日出,大喜過望,仰頭在他下巴上親了口才開口:「我累的很了,再說這麼冷的天,咱們不看日出,看日落好不好?我就想看日落。」
「日落有什麼好看的,我看……」秦王拖著長音拿腔作勢,林仙草這會兒腦子轉的特別快聰明的出奇,抬胳膊吊在秦王脖子上,連臉帶身子貼上去,軟著聲音蹭來蹭去央求道:「明兒肯定起不來,就看日落吧,你看過那麼些回日出了,就看一回日落……」話沒說完,就覺得秦王□硬生生彈頂出來,隔著衣服只頂得她腰間的酸痛一下子放大了數十倍!
「小妖精!爺的火氣又讓你撩起來了!」秦王側身壓著林仙草,咬牙切齒道,林仙草仰面倒在床上,這回一動也不敢動了,再被他折騰一趟,明天就是成功跳了崖,也走不動路!
「你……那個……忍忍,我腰快斷了,你再那個啥,明天連日落也看不成了。」林仙草低聲下氣陪笑討饒,秦王壓著她,好一會兒才恨恨道:「你嬌生慣養,騎了一天馬,早該好好歇著,還敢撩撥爺!這一趟先記下,等明兒爺讓你連本帶利一起還!」秦王鬆開林仙草,往旁邊挪了挪,忍耐的嘆了口氣道:「睡吧,明兒爺帶你看日落去。」林仙草沒想到竟然如此輕易過關,意外的呆了呆,『嗯』了一聲,蜷縮一團躺好,閉上眼睛,剛想著自己這麼激動,這一夜必定要徹夜不能眠,還沒想完,腦子裡就一片混沌眼睛澀的睜不開,唉,自己真是沒出息……
秦王輕輕支起胳膊,微微探頭看著轉眼就睡沉了的林仙草,看了一會兒,掀起錦被一角,低頭看了眼還昂然立著的□,放下被子無聲的又嘆了口氣,小心的往林仙草那邊挪了一點,又挪了一點,挪到挨著林仙草,一支手支著頭,另一隻手溫柔的理著林仙草亂七八糟散在枕上的頭髮,只理的柔腸百結、甜和痛一起泛濫,她真是個奇妙的小東西,她的笑她的傻話她的身體,隨時能把他帶進極樂之境,可她那時隱時現的痛和怕,每一閃現都讓他痛不可當,彷彿她這眉這眼這身子,都拴在他五臟六腑上,動一動就得扯得他痛徹心骨活不下去,秦王低頭輕輕用唇觸了觸林仙草的額頭,先讓她生個孩子,最好是個兒子,有了孩子,他就能給她請誥封,她的兒子他要親自教導,就算不能承繼他的王位,有他在,也必要讓這個兒子掙下足夠換個王位的功勞……就算有一天他先她而走,他也能走的安心……
林仙草這一覺睡的痛快淋漓,睜開眼只覺得渾身舒服的直想『哼哼』幾聲。
窗外還一片月光,林仙草胳膊往上,以這一陣子剛練就的半邊身子不動,半邊身子伸展的姿勢愜意的伸了半個懶腰,扭頭看了眼側身朝著自己,沉沉睡著的秦王,輕輕翻個身,臉對著秦王,仔細打量著他。這貨長的真是好看,越看越好看,好看成這樣,還一點也不娘,這樣的極品大帥哥還是個皇子,非常有錢,非常有權,這要是擱她來的那個世界,就這條件,迷倒全球啊!想到這個,林仙草喜滋滋洋洋然很是得意,這一趟雖然倒霉還是有點小福利的,他那個啥功夫也不錯,特別是最近,至少沒發瘋前相當體貼。唉,林仙草鬱郁的嘆了口氣,要不是他換心尖子換的太快,要不是他的心尖子個個死翹翹……周夫人雖說沒死,離死也不遠了,要不是那個王妃更厲害打死人完全不眨眼,要不是……唉,要不是怕死,她真捨不得逃走,吃的好穿的好住的好有丫頭使喚,還有這麼個極品床伴,可惜啊,林仙草萬般不舍的暗暗嘆氣,再好也得有命享受才行啊!
「你醒了。」林仙草正想的出神,大眼圓瞪卻目無焦點,被秦王這一聲差點嚇著。
「想什麼呢?」秦王手指點在她鼻子上輕晃了幾下,林仙草低頭埋在秦王懷裡含糊道:「想你。」
「想我?想我什麼?是想我的金子,還是想我的人?」秦王心情大好,用手指托起林仙草的下巴,目光灼灼的看著她取笑道,林仙草卻有些眼淚汪汪:「當然是想你的人了,金子已經想夠了。」
「噢?……」沒等秦王說下去,林仙草撲上去吻住秦王的雙唇,胳膊腿齊齊纏上去,秦王被林仙草纏的比林仙草激動百倍,剝她衣服的手都在發抖,林仙草撲在他身上壓住他低低道:「我來,我要好好讓你知道我……我心裡對你好,以後你別把我忘光了。」秦王被林仙草異乎尋常的熱烈燒的有些昏頭,林仙草話里的那絲不對勁在他耳邊打個轉就飛遠了。可林仙草的『好』還沒『好』開頭,秦王就按倒她長驅直入,痛快淋漓。昨天那一柱擎天直舉了半夜,實在沒法忍了。
兩人都是一身大汗,林仙草緊貼著秦王一動不願意動,秦王不怎麼情願的抬胳膊扯了被子過來蓋上,正要說話,卻聽林仙草悠悠嘆了口氣:「唉!別動,咱們說說話兒。」
「好,你想說什麼?」秦王溫柔的出奇。
「你對我真好。」
「嗯。」
「從前,我小的時候,」林仙草開始講故事:「養了一條狗,紫檀色的,就這麼大,我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咖啡,」
「卡飛?怎麼起這麼個名字?」
「嗯,咖啡才二十幾天,我就把它抱回來了,一點點喂大,它跟我特別親,我走到哪兒它就跟到哪兒,睡覺的時候一定要睡在我旁邊,我幹活它就趴在旁邊眼巴巴看著我,後來我要走了,沒法把咖啡帶走,咖啡發了瘋一樣的叫,跟在車子後面跑,叫的嘴角都出血了,我快哭死了,那會兒我想,我以後肯定不會再愛了。」
「噗!」秦王正被林仙草說的心軟動情,又被她一句『不會愛了』說的『噗』的一聲嗆著了,林仙草一邊替秦王揉著胸口平氣,一邊又悠悠嘆了口氣道:「誰知道沒過幾個月,我就把咖啡忘了,又抱了只貓養,比疼咖啡還疼呢,後來貓跑了,我又養了只貓,又死了又養了只……」
「一會兒我就讓人尋條紫檀色的小狗給你養。」秦王咳好了,趕緊打斷林仙草的話又是笑又是無奈道,林仙草神情認真寥落的看著他,沒接他的話:「王妃常說,我們這樣的姬妾丫頭,就僻如小貓小狗,喜歡就逗一逗,不喜歡就扔了,死了呢,那就再養一隻好了,我也是你後院養的貓狗,不過品種不錯,你挺喜歡的……」
「你胡說什麼?誰敢拿你當貓狗?」秦王臉都黑了,林仙草手掌一下下溫柔的拍在秦王胸前,柔聲細氣道:「是我拿自己當貓狗,唉,本來就是這樣,你聽我說,我是說,要是哪天我死了,不對,我是說,要是趕在你還喜歡的時候我就死了……」
「不許胡說八道!這話是能亂說的!?」秦王狠厲的聲音里透著恐慌,見林仙草仰頭張嘴還要說,抬手捂在她嘴上:「有爺在,什麼貓狗!不許再胡說!不許說死!我這輩子都喜歡你,下輩子還喜歡你!」
「嗯,要是死了,你得知道,就是難過也就一會兒,你趕緊再養一隻就好了。」林仙草到底掙扎著把話說完了,秦王一張臉又青又黑,定定的看著林仙草,看著她打了個呵欠,又打了個呵欠,眼皮一個勁的打架:「你剛才太那個……我再睡一會兒。」
「嗯。」秦王突然低頭堵在林仙草唇間,用力吸吮輾轉,林仙草被他大力壓的氣都透不過來,正要踢打,秦王鬆開她,俯身又吻下來,這一趟卻是溫柔之極,輕輕點點,彷彿她是尊最珍貴易碎的玉器,輕輕點點的溫柔從唇間直落到胸前,又往下移,直到俯在她身上,慢慢一點點頂壓進去,摟著她溫柔律動間,咬著林仙草的耳垂呢喃:「仙草,仙草,別怕,沒有人敢委屈你,我就是死了,也必要護你周全……」林仙草被秦王前所未有的溫柔沖的意亂情迷、頭昏腦漲,迷迷糊糊中一個勁的感慨:這美人兒再一溫柔,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