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有驚有險
然而天有不測風雲,事有事與願違,話音剛落,右邊峭壁上有石塊滾落的巨響聲,馬兒聞聲揚蹄狂奔,車夫驚叫『跳車』,楠楷不容思考,拽著她就向崖下跳去……
看著腳下空洞的懸崖,頭上鋪天蓋地的大石,她三魂嚇掉兩魂。
楠楷輕功不能施展,一片灰濛濛的大石從天而降緊隨其後而至,他急中生智,下落時右手抓住凸起的石壁,拽著婉奴向裡面凹崖盪去,奮力摳住一個石凹,剛巧躲過大量墜落的巨石。
兩人狼狽不堪絞在一起……
兩處傳說中的險道她都碰見翻車?滑坡?
尼瑪,中獎的機率也太高了。
他們掛在半空,四下石壁光滑,他的一隻手拉撐著兩人的重量,另一隻手緊緊摟,著她的腰,如果不儘快想辦法脫身,體力耗盡後果不堪設想。
婉奴低頭,腳下是一眼望不到底的深淵,一股寒意從她腳底竄起。
這時,一滴血落在她臉上,她倏地抬頭,血從楠楷手背順著胳膊流下來。
她驚訝地看著他,剛手石頭砸到他手上了,見他眸子里並無驚慌也無痛楚,一副大義凜然模樣,讓她心裡更添寒意,受傷的手能撐多久?
「婉奴,如果今天與楠某死在這裡你覺得冤是不冤?」他低頭瞧著她複雜的目光,眸底泛起一抹淡淡的期盼。
「還好吧,總比一個人上路強,有一個人陪著說說話,很快就過了奈何橋。」她似乎領悟到他話里的含義。
「或許沒有我,你騰出雙手,一個人能邁開這凹處爬上去。」婉奴對他凄美一笑,眼裡閃過惻惻涼意。
他心裡暖暖的,語氣更加溫和,「還沒到那時候,我還能撐一段時間,一會兒車隊會想辦法救我們上去。」
「你沒聽到嗎?上面有打鬥激烈,分明是有人想劫你的鏢,他們自身難保。」婉奴四處看看,石壁光滑,連根藤蔓也沒有。
「不對,鏢車已過了鬼嚎谷,劫鏢不會在此糾結,分明是有人想制我們於死地。」他手上的血由於用力的緣故仍然不停地向外滲出,月白的錦袍浸得片片暗紅。
「你們還有閑情聊天?」一個深沉的聲音過後,宇文樺逸的身影從凸起的山崖邊掉下來,懸在半空看著他倆糾纏在一起,他的面色黯淡無溫。
婉奴詫異地盯著他,丫的來得還真是時候。
楠楷臉上有了笑意,摟在她腰上的手緊了一分。
樺逸王見到婉奴臉上的血漬,蹙緊眉頭喝道:「把她給我拋過來。」
「你行不行啊?」婉奴瞅了一眼深谷,有些膽寒,雖說特種訓練有過類似攀崖,但畢竟有安全措施。
「你過來就知道我行不行。」他探著手做出接人姿勢。
楠楷的鞋尖在她腳底下向上一墊,腰上的手鬆開,向前一掌將她送出,樺逸王伸手攬住她腰肢,借力向上飛去。
楠楷沒有了重負,騰出雙手,沒多一會兒也攀了上來。
婉奴上來后就見到四個戴斗笠之人瀟洒決然的身影,身形如風,出手乾淨利落,一出一收之間,地上倒下七七八八條人命,最後巍然而立的就剩他們四人。
樺逸王的四名貼身侍衛,幾十年前江湖第一大派何氏宗派孫輩後人,四人為同宗堂兄弟,以氣宗揚名,江湖惡鬥時差點慘遭滅門,樺逸王的外公楊宇帆路見不平幫忙突圍,爺孫倆對他們有救命之恩,從此兄弟幾人蟄伏在樺逸王左右,不離不棄。
人們只知他們小名何大,何二,何三,何四,並不知其真識姓名。
何大生性嚴肅,二十四五歲,留有兩撇小鬍子,具有成熟男人陽剛之美;何二生得白胖,二十三四歲,笑面佛;何三,能文能武,生性風流,玉樹臨風,二十一二歲;何四,冷麵帥氣,二十歲,比王爺大一歲。
樺逸王並沒有注意打鬥現場,微凝的俊眸盯著婉奴的俏容上,一手摟著她的腰姿,一手陶出羅帕擦拭她臉龐的血漬,滿眼透著關切,「還好吧?有沒有受傷?」
她的眸光從幾位帥氣侍衛身上收回來,望著他欺近曖,昧的臉,道,「上來就沒事了,你還摟著做什麼?」
她一掌推開他,後撤了一步,踩到崖邊,小石漱漱滾落,樺逸王伸手將她拉回懷裡,她嚇得小心肝噗通噗通直跳。
「你不要命了,還想下去?」
「嚇死我啦,什麼鬼地方?。」她伏在他懷裡,安靜了片刻。
樺逸王瞧她小貓一樣老實靠在懷裡,帥氣逼人的面容才隱隱約約滲出笑意,雙臂環繞她肩臂,低頭親,密地在她耳邊低,語著:「老老實實跟在本王身邊,與本王同行,就沒人敢暗算你。」
她恍然大悟昂頭怒視著他,嗔道:「原來是你暗算我們?」
「你怎麼能這樣理解?」樺逸王噎了一瞬。
「那我要怎麼理解?除了你還有誰會暗算我?我一個廢柴二小姐誰認識我是誰?還上演了一場狗雄救美人,太假惺惺了,拿開你的狗爪子。」她推開他,向楠楷走去。
他瞬間凌亂了,什麼腦子?
婉奴揪心地瞧著他血肉模糊的手背,於心不忍,「讓我幫你包紮吧。」
「沒什麼大礙,你幫我包紮當然好。」他含笑舉起手,期待中。
樺逸王像提雞仔一樣,攬著她的腰提了起來,對著楠楷喝道:「死不了,自己折騰。」
楠楷目光微肅,瞅著他將婉奴抱走,嘆了一口,他居然出爾反爾後悔了?
「喂,放我下來。」艾瑪,好高的崖,不管了,小命要緊,她死死地抱住王爺的腰,嘴裡叫嚷著要下來。
他唇角彎出好看的弧度,對她總算摸到了一點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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