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6 自討沒趣兒

046 自討沒趣兒

「好,有勞皇兄了。」樺逸王輕輕點頭,深邃的眸子看了一眼馬車中橫眉冷目的婉奴,轉身上了自己的馬車。

南宮詩琦的馬車從後來上來,她剛下車,見幾輛馬車又呼嘯而去……

南宮婉奴靜靜地坐在車中,緊蹙眉宇,細細思量,樺逸王生意做得廣大,過著散淡的逍遙生活,應該不會如此小肚雞腸,去對付一位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小奴才。而西門碧夫人上午直接從南宮府到平樂陵,她也應該沒有中途下車與恆乙碰面。而南宮詩琦追著樺逸王比自己後下山,也沒有作案時間。那到底是誰會擄他?難道是恆乙與家丁之間產生了過節?

「婉奴,想不到你重情重義,為一個奴才與樺逸王翻臉。」宗澤王優雅地靠著,面上溢出淺淺笑意,不知道是在譏諷她呢還是為樺逸王惋惜?

「奴才不是人?你皇子才是人?」婉奴白了他一眼,此時誰撞槍口誰倒霉。

「婉奴,可別把氣撒在本王身上,我可是想幫你的。」宗澤王輕輕嘆了口氣,打開盒子,遞過來一盒肉乾。

婉奴面色些許緩和,肚子有些餓了,她伸手拿了一塊放進嘴裡,有嚼勁,很好的滋味,「鹿肉乾?不對,那是我們平常人常吃的玩藝兒。」婉奴想著街上到處是廉價的鹿肉乾賣,於是繼續猜著。

「龍肉乾?也不對,皇帝才稱龍。」

「龍肉?你真敢說。」宇文宗澤嘴唇一咧,潔白的浩牙盡露無餘,「不過猜得接近正確,還是我告訴你吧,是蛇肉,一種叫過山風的蛇肉,此蛇奇毒無比,咬人後只需一小會兒時間,就可能一命嗚乎,升天去見佛主了。」

「蛇肉?是說這味道特別,有嚼勁,又鮮美!」婉奴感慨萬千,雖然她怕蛇,但一塊一塊去皮的蛇肉她還是不怕。他口裡的過山風應該是我們常說的眼鏡蛇吧。

婉奴接過他遞過來的蛇肉乾,蓋好放入自己囊中,不吃別不吃。

臨近南宮府,眉頭又寧緊起來,她多麼希望恆乙是自己回了府,一進門就能見到他。

馬車停在南宮府前,她迫不及待地跳下車,毫無形像地提著裙擺奔進府去,對後面宗澤王的叫聲也充耳不聞。

她跑過正殿,向裡面瞧了一眼,裡面人並不多,只見到樺逸王與她的爹南宮浦在說話。

她匆匆向西面自己的奴院跑去,剛跑進奴院,就撞在一個人身上,「你誰啊?幹嗎站在路中?」她邊嚷邊推開他,見是自己的哥哥南宮槿榕。

南宮槿榕拉著她,安慰道:「妹妹別急,恆乙這麼大個人不會有事的。」婉奴聽了他的話,知道他沒有在院子里找到恆乙,不放心地又衝進前廳後院找了一遍,邊找邊叫著恆乙的名字,無奈,聲音空寂而回。

婉奴盯著哥哥槿榕,他母親西門碧和南宮浦為何要在兩位王爺未離開平樂陵之前離開?匆匆趕回來做什麼?

「哥哥,恆乙定是在南宮府的某個地方。」婉奴眸色篤定地瞅著他。

「少爺,」秦孟匆匆進來稟道,「恆乙在後院地下室里,他們請你和二小姐過去。」

婉奴匆匆趕到後院,被眼前的情景驚呆了,恆乙趴在虎凳上,臀部打得血肉模糊。

西門碧見婉奴衝進來,對恆乙說道,「你一會好好給樺逸王說,我會給你作主……」

婉奴奮力衝上前,從家奴手中搶過棍子,橫揮豎捅,把旁邊呲牙咧嘴的余媽媽打得嗷嗷直叫,抱頭鼠竄……

西門碧她不敢打,她的狗奴才總是可以讓她發泄的。

「你反了,做手,拉住她。」西門碧揮舞著胳膊,厲聲呵斥身邊的奴才,慈祥形象全無。

「誰敢攔,讓她打。」一個冷沉的聲音威迫而來,家奴們見是南宮大少爺進來,後面還跟著樺逸王、宗澤王和南宮老爺,迅速縮頭後退幾步瞟向西門碧,不敢再上前去阻攔。

「槿榕……」西門碧百味參雜地望著自己的兒子,意猶阻止。南宮槿榕宛如未聞,清冷眸光掃視一圈。

樺逸王上前拉住婉奴的手,拿過她手裡的棍子,輕聲說道:「別再打了,會出人命的。」

婉奴瞪了一眼趴在地上爬不起來的余氏,踢了一腳,罵道:「別以為我以前不反抗就是好欺負,隨隨便便捏拿我奴院里的人,以後再敢碰他們一下,我打殺了你們。」

「放肆,難道我南宮府的女主人教訓自己府里不守規矩的奴才還要經過你這個二小姐同意不成?你別趁勢虎人,南宮府里還輪不到你作主。」西門碧痛心地瞧著地上的余氏,眸光逼出惡毒的狠意,語言里全沒了慈祥。

「母親大人,他有何錯?一個書生你們也不放過?」婉奴眸光鋒利地逼視西門碧,想要挫殺她。

「他有何錯?這要問你,恆乙,你今天當著王爺的面說清楚,我會給你作主。」南宮詩琦,賀媽媽、奶娘和荷香都跟了進來。

奶娘見此情景,也顧不得禮節,向恆乙撲去,伸出顫抖的手懸在恆乙滲血的臀部上空,咽咽哭泣……此時聽到西門碧冷哼一聲,她迅速止住了哭泣聲,荷香紅著眼跪在旁邊撫著她。

南宮浦聽了此話不明所以,緊蹙眉宇。南宮詩琦俏臉上盪起了久違的笑意。

恆乙望著婉奴沒有說話,面色凄苦。

婉奴上前去蹲在恆乙凳前,抽出羅帕給他擦拭臉上的污穢,埋怨道:「你真傻,他們讓你承認什麼?你應著就是了,也免得受這皮肉之苦不是。」

「不,主子,恆乙就是死也不能污了你的清譽,不能毀了你的名節。」恆乙清秀的俊容擠出欣慰的笑意。

「清譽?名節?要那些虛假的玩藝做什麼?我們不是沒有清譽名節照樣活得好好的嗎?」

「好,承認就好,母親也不是不開通之人,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剛才還和恆乙說了,只要他願意,我可以把二小姐……」

「西門碧,小心你那吃飯的嘴,是不是不想要了……」宇文樺逸沉聲悶喝,整個地屋的溫度更加寒冷下來,若大的地屋瞬間沒了聲響。

西門碧迅速閉了嘴,向旁邊示了個眼色,守西側門的王氏噗通一聲跪在宇文樺逸面前,說道:「王爺息怒,是奴才錯了,奴才在平樂山莊見到恆乙在給二小姐清洗褻衣褻褲,所以就,就……」

樺逸王痛苦地閉上眼,眼前浮現出他們親熱餵食櫻桃的情景。

「你少胡言亂語,栽贓陷害。」婉奴跳起來指著她罵道:「我們出門前荷香已經將所有衣服洗乾淨晾著,只是吩咐他晾乾后幫忙收拾進屋。你們想陷害我這個理由是不是太牽強了?好好動動腦筋想個更好一點的理由好不好?拜託。」

「是是是,王爺,小姐的衣裳是奴婢早上離開前洗好的,還有許多丫頭可以作證。」荷香跪著向宇文樺逸面前爬了幾步,她掃了眼旁邊的丫頭,個個都垂下頭去,沒人敢說話。

王氏抬起頭理直氣壯地指著恆乙,說道:「我沒有說慌,你可以問恆乙自己看我說的是不是真的。」

恆乙欲言又止,瞅著小姐,害怕越描越黑,動了動嘴終究沒有說出口。

南宮婉奴見他不反駁,定有什麼難言之隱。哼,撒潑誰不會。

她眸光一轉犀利地盯著西門碧,挑高聲音道:「你們來來回回整出這麼多事情,不就是想我解除與樺逸王的婚約么?那就解除吧,誰稀罕,送給你南宮詩琦好了。」婉奴眸光一轉,灼灼地盯在南宮詩琦身上,她驚得後退一步,沒想到以前那個唯唯諾諾的婉奴這幾天會突然強勢,讓她都難以招架。

樺逸王面色更加冷冽,似乎隨時將揎起風暴。

「說清楚就好了,母親不是不講道理之人,毀了清譽不好,會永遠被人戳脊梁骨。別像你娘一樣不守婦道,先勾引我們家老爺,有了身孕以後老爺才被迫將她娶進南宮府,你是南宮府的女兒,別學你娘不守規矩就好。」

「西門碧,你放棄……」南宮浦雙手顫抖地指著她怒聲呵斥,剛才他不明白原由一直未出聲,她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居然敢揭他的老底兒,這個死性不改的東西,上次是懲罰輕了,仗著娘家的勢力越來越放肆。

西門碧似乎還不知道南宮老爺站在後面,剛才只為『教育』婉奴無意中牽扯到了南宮老爺,現在見他發怒,微微低下頭,收斂了張揚跋扈的陣勢。

南宮婉奴瞅著她發怒的爹爹不再說話。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是這樣的嗎?她的娘是靠懷了她才進入南宮府?難怪自己都不知道娘的娘家人在哪裡,她心一松沒了底氣。

她默默彎下腰去扶恆乙,恆乙憐惜地看著她,讓開了她的手。

南宮槿榕示意,兩名家奴上前扶起恆乙,恆乙蒼白的唇緩緩翻動著,「小姐,對不起……」

奶娘踉踉蹌蹌從地上爬起來,荷香迅速扶住奶娘,見自家小姐離樺逸王很近,她沒有上前去扶她。她再瞧著旁邊地上趴著的余氏,平時耀武揚威的,此時像傻了一般,她們家小姐也太膽大了,敢在西門夫人面前將余媽媽打得爬不起來。

「屁股都開花了,還給我說什麼對不起?」她這樣奚落地一說,站在後面的宗澤王差點笑出聲來。

宇文宗澤瞅了一眼宇文樺逸,理解他既想做人家的女婿,又想維護她的心上人不受委曲,於是上前兩步說道:「南宮伯,本來南宮府懲罰家奴本王管不著,但是要是惹怒了樺逸王,那就另當別論了,這事怎麼處理?你看著辦,既要給婉奴一個交待,也要給樺逸王一個順氣兒的理由。」他說罷離開了地下室。

「是,老臣定當秉公處理。」南宮浦恭敬低頭回話,回頭瞪了西門碧一眼,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東西,前面的事還未了清,在這節骨眼上又生事端。

「來人,」南宮浦冷喝一聲,幾個家奴應聲上前聽命,「把地上的奴才和西門氏拖到家廟祠堂去,吃齋誦佛閉門思過三個月,不得私自離開祠堂半步,違者家法侍候。」

「是。」

「老爺……」西門碧甚是委屈地擠出兩滴淚,見老爺不理她,回頭向樺逸王聲淚俱下地解釋著:「樺王爺,臣婦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管教管教恆乙,讓他識本分,只管做婉奴的陪讀,不要與她走得太近,讓人誤會,家中雜事讓婆子婢女們去做就好,叫他不要插手,臣婦沒有別的意思,王爺息怒啊。」

西門碧上午經過平樂山莊時聽王氏說,早上婉奴與恆乙走得親熱,樺逸王很生氣,於是她就順勢點了一把火,讓恆乙承認有私情,答應把婉奴許給他。哪想這個王爺在關鍵時候止住她把話說下去,看來,他雖吃醋,卻並不想放開婉奴。

樺逸王冷麵若千年寒冰,眸鋒掃過西門碧與南宮浦,讓他們不寒而慄。他疼惜的眸光回到婉奴身上,伸手握著她的手走出地下室,她沒有掙扎,任由像鐵鉗一樣的手緊緊握著。

南宮詩琦握拳跺腳瞪眼寧眉惱怒抓狂不已,干瞪著眼見他們握手從自己身前走過,樺逸王與宗澤王瞧也沒有瞧她一眼,好像婉奴做錯什麼事他都會原諒。最可恨的是自己的哥哥也像吃錯藥一般,倒向南宮婉奴,在她眼裡她的哥哥變成了一隻勢利眼的狗迎合著樺逸王的喜好。

走出後院,宇文宗澤轉過身,見婉奴掙脫出樺逸王的手。宇文宗澤勉強笑著,伸手拍了拍樺逸王的肩,自嘲道:「唉,沒想到二弟在南宮府這樣受歡迎,皇兄討了個沒趣兒,今天到奴院定是沒有好果子吃,識實務者為俊傑,皇兄還是勇退了,我先告辭一步。」

「好,改時間與皇兄聚一聚。」樺逸王唇角微彎,抿上淺淺笑意。

「好,」宗澤王回頭對婉奴說道,「婉奴,改天見,希望下次能見到你燦爛的笑臉。」

「笑臉,現在就可以給你,不用惦記了。」她說罷莞爾一笑,伸手大方地做了個拜拜,然後轉身向自己的奴院走去。

宗澤王挑了挑眉,眸光還定格在那一抹笑意上,那醉人的酒窩似乎仍在蕩漾……剛才還劍拔弩張,說莞爾就莞爾?還真能能屈能伸。

樺逸王瞅在她的笑臉,然後回頭看向宗澤王,宗澤王回頭,揮手說道:「走了,替我向槿榕道一句別。」

「嗯,好。」他目送皇兄的背影離去,轉身跟著婉奴向奴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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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色當道渣女逆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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