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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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沈嘉柔那臉上蠻不在乎的笑意,紀連曦笑了。

「就你貧嘴!」紀連曦扔了一顆核桃到她臉上,沈嘉柔眨了眨眼睛,「你們真不是來安慰我的嗎。」

「你這樣還需要安慰?需要安慰的恐怕是鄭太太。」紀連曦擔憂的說。

鄭太太?沈嘉柔想起來了,「怎麼,她為了鄭先生的外遇做了傻事?」

陶西子搖搖頭,「切,鄭太太沒事兒,那個91后的小三割腕了,幸虧讓人發現,現在住院呢,老鄭氣死了,要和鄭太太離婚,一直鬧著呢。」

簡美靜說:「這個小三下了血本,聽說不止割腕,她還懷孕了,孩子也沒了,老鄭當然氣瘋了。」

「那婚離了沒有?」沈嘉柔問。

「沒呢。就是鬧。」紀連曦嗑瓜子,沈嘉柔也嗑瓜子,簡美靜想了想,「不如我在小組裡發個帖子,讓姐妹們幫著鄭太太出出主意。」

沈嘉柔搖頭,「這樣好了,周末我請鄭太和大家一起去我的茶園裡喝喝茶,到時候再聊。」

陶西子一聽就不願意參加,這種離婚的事情她很少摻合,「周末我還有事兒呢,和我老公有個應酬,挺重要的,我就不去啦啊。」

「嗯。」沈嘉柔笑著應了,紀連曦和簡美靜也是一笑,陶西子剛開始進她們小圈子裡的時候是一個樣,等人際關係打通了,又是另外一個樣,到現在沈嘉柔和段成瑞離婚了,她就又變了一個樣,再這樣下去,她恐怕就要退出她們小組了。簡美靜總覺得,這個陶西子是打算把她妹妹介紹給段成瑞,她是坐等這件蠢事成真了。

聽說周末在茶園有聚會,聊得又是離婚的事情,於小蔥就不願讓沈嘉柔過去,夜裡兩人坐在客廳里看電視,裹在一張毯子里。

於小蔥戳了一下沈嘉柔的胳膊,說:「你能不能別去?」

沈嘉柔戳了一下於小蔥的胳膊,說:「不行。」

於小蔥靠在沙發上,不戳她了,捏了捏她的耳垂,說:「那帶我一個吧。」

沈嘉柔也捏了捏她的耳垂,說:「好。……小蔥,我現在什麼也沒有了,就只剩下你們這幫朋友了,能幫一點就幫一點吧。我離婚這事兒,你們不都替我操心了嘛。」

於小蔥握住沈嘉柔的手,沈嘉柔望著她,於小蔥琢磨著要說什麼,可是見到沈嘉柔許久不見的濃眉,還有那臉上說不出來的舒展自在,她就覺得沈嘉柔已經掙脫了從前來自段家的束縛和壓抑,正慢慢的,徐徐的,如同一朵含苞待放的月夜白蓮那般,在湖畔最寂靜無人的地方,兀自準備要綻放。

她還有什麼其它可求的呢?她只希望看著沈嘉柔每天高高興興的做她想做的事情。

「嗯?」沈嘉柔覺得於小蔥要說什麼,於小蔥笑,不說話,摸了摸她的眉毛。

沈嘉柔也笑,「等過段時間我再燙個大波浪,你覺得,會好看嗎?」

「剪短一點吧,顯得精神,我還是喜歡你短髮時候的樣子。」

「那你養長發,我還是喜歡你長發,扎個馬尾時候的樣子,特別好看。」

「你喜歡?」於小蔥摸了摸她那一頭惹人的烏黑短髮,「我以為你喜歡我短髮。」

「才不是呢。你也到了這個年紀,長發比較吸引男人。」

於小蔥剛上來的一點興緻就滅了,她揉了揉短髮,「我還是覺得短髮適合我。」

「我喜歡你長發,不喜歡你短髮,假小子似的,現在怎麼都喜歡弄得男不男女不女才潮?」沈嘉柔伸手撫平於小蔥被揉的雞窩一樣的短髮,「好了好了,你喜歡短髮就短髮吧,短髮也好,好打理。」

於小蔥很享受這一刻沈嘉柔的雙手在她頭髮上順來順去的那種不輕不重的力道,她緩緩的閉上眼睛……希望她不要停止這溫柔的觸摸。

於小蔥這一夜,說是被摸著睡著的也不為過。

早晨睜開眼睛,於小蔥嚇得不敢呼吸,她睜大眼睛……因為沈嘉柔就這麼把她抱在懷裡,她的半張臉就這麼埋在她胸口。

兩人是睡在沙發上。

「……小柔?小柔?嗯?」於小蔥推了推她,沈嘉柔睜開迷濛的睡眼,她揉了揉眼睛,「天亮了都?」

於小蔥立刻像被蟄了一樣的坐起來,「我們怎麼睡在了沙發上?」

「昨天你睡著了,怎麼叫也叫不醒,看你睡得香,就不忍吵醒你。」沈嘉柔伸了個懶腰,「你啊,昨晚真像個小孩子,除非我摸著你的頭,否則你就翻來覆去的嗯嗯嗯嗯。」

於小蔥不自在的側過臉,「我得刷牙去了。」

「幸虧空調開著,否則我們都要感冒。你刷完牙整理一下,我們去茶園。」

「哦。」於小蔥大步走向洗手間,立刻鎖上門,在洗手間的走來走去,小聲反問自己:「我為什麼要嗯嗯嗯嗯,昨晚發生了什麼事情?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強迫自己想起來,可就是想不起來,她昨晚睡得很沉,連做過什麼夢也不記得了。

她立刻站在盥洗台旁,擰開水龍頭,「嘩啦嘩啦」的用冷水使勁潑她紅撲撲的臉,撲了好一會兒,她才確定昨晚沒發生過什麼不妥的事情,強自鎮定下來,她擠了牙膏,開始刷牙,她望著鏡子里的自己……有些無奈,有些后怕,又有些欣喜,一早上就五味雜陳的,弄得她心臟不停的亂跳。

等她收拾停當的時候,沈嘉柔已經把菠蘿包抹上了牛油,正坐在餐桌旁等著她吃早飯,「給你現榨的玉米汁,熱得,喝吧。」

於小蔥笑了,縱然有時候靠得太近她會提心弔膽的害怕自己表現出任何不合乎禮法的舉動,但……每當忐忑過後,基本上都是自己嚇自己,沈嘉柔好好的坐在這裡等她吃早飯呢。……沈嘉柔,不會因為她是同性戀而疏遠她,也不會因為她這麼多年都喜歡她而疏遠她,因為……她將永遠不會知道。

「謝謝。」於小蔥啃了一大口菠蘿包,沈嘉柔開口道:「今天去茶園要走山路,你不能穿皮鞋。」

「嗯,我知道。」兩個人說話都很輕,於夫人一向起得晚,於無悔愛賴床的,所以,這時候吃早飯的就她們兩個。

儘管……這是於小蔥第一次在家裡和沈嘉柔一起吃早飯,但於小蔥覺得,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很久。被漫長的時間和事件沖刷過後,於小蔥只想著能有這麼一天,和沈嘉柔一起起床,一起在自家的飯桌上輕聲細語的聊著天,吃著飯,計劃今天要一起做什麼。

這樣就很幸福,這就是於小蔥心裡對幸福的定義。

「這白牡丹好不好看?波姐在別人花園裡剪得。」沈嘉柔小聲在於小蔥耳朵邊說,於小蔥習以為常,「我們旁邊的那一棟別墅常年空著的,不過花園總是打理的很好,每個季節都有花。」

小燕州的冬天很短,年剛過完就像是入了春,隔壁的白牡丹開了一園子,也有一些伸到了於宅的院子里,這樣波姐沒事兒肯定會剪一支回來插瓶的。

「昨晚你睡得好嗎?我一夜都沒睡好,手一拿開你就哼哼唧唧。」沈嘉柔有些心疼那樣的於小蔥,她不禁摸了摸於小蔥的頭,「你是不是晚上睡覺都這樣?要不,我晚上陪你睡吧?」

於小蔥小時候身子弱,被於先生於夫人送進了山裡,說是城裡空氣不好,影響她身體,這孩子是名山大川的命,適合在山清水秀的地方,她是三歲時候才被接回來的。沈嘉柔私心裡總覺得於先生於夫人不是很關心於無爭這個二女兒,要不然孩子那麼小就送走,那真是狠心。

於先生偏愛於青藍和于思甜,於夫人高齡產下於無悔,自然心思都放在那小正太身上,而於小蔥偏偏不愛爭寵,家裡的老二本來就容易被忽視,哎,沈嘉柔覺得於小蔥缺乏父愛,也缺乏母愛,年幼的時候沒得到充分的家庭溫暖,這樣的於小蔥每每露出柔弱或者需要人關心的時候,沈嘉柔都會一把將她抱在懷裡,希望能給她些許的慰藉。

「要不要我晚上陪你睡?你的床也睡得下兩個人的。」

「不用了。我昨天,可能只是不太舒服。」於小蔥吃完早飯,「我開越野車嗎?」

「嗯,盡量開舊車,我昨晚睡得不好,你開車行嗎?要是不行,就得要一個司機陪我們去了。」

「我很好……我睡得很好。我開車你放心。」於小蔥轉過身去,兩人換好鞋子要出門前,沈嘉柔又替她整理一下衣袖。

一個寒冬都沒覺得心暖的於小蔥覺得渾身暖洋洋的……有XX如此,夫復何求,大約就是這種感覺了,她美美的踩下引擎。

開著一輛舊舊的老式越野車,兩人率先到達了沈嘉柔嫁妝里的大頭——葫蘆茶園。

BanbucaiWinterStor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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