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一章 原罪

那股不詳的精神力瞬間籠罩木葉，強烈而令人沉醉其中。

正在和布萊特說明母體去向問題的丹蒂萊恩怔了怔，她直觀的感受到這股負面精神力中所包含的感情的起源是「傷悲」，和七宗罪的隊長sadness不同，他們隊長墨離的傷悲一直是內斂而瘋狂，充滿著自我的壓抑。

布萊特也感受到這股異常的精神力，出神地望向窗外，「令人戰慄……畢竟是伴隨著自然覺醒第十感的人。你們那裡出什麼問題了，這個精神力很不正常也很危險。」

丹蒂萊恩嘗試著聯繫彤彤，但他們的靈魂歌手顯然也被發生的事情震驚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聯想起墨離在她臨走前和花間弦發生了爭執又叫去了蘇琪冬，顯然發生的事同時關乎到狐生九尾最強的三人。

「走，你們不要跟過來，特別是達芙妮你不能和這股精神力直接接觸，這是第十感『起源』一旦沾染心智不堅定很容易誘發第十感覺醒。」布萊特阻止自己隊友跟隨自己一起去一探究竟，這股精神力放在其他副本簡直就是戰鬥宣言，只是墨離在自己隊伍的住址激活了這股精神力顯然有貓膩，而且他們隊伍的兩位精神能力者開始封鎖他們所在區域，顯然也不是哨兵攻擊。

丹蒂萊恩幾秒內分析了多種原因沒有頭緒，但有一點她知道，彤彤和萊特聯手封鎖住宅代表這件事不能被外界接觸，作為狐生九尾的成員她有必要阻止或者拖延布萊特前去。

丹蒂萊恩想通了這件事卻見布萊特準備動身。衝過去抱住他的腰大喊，「等一下——」

然而布萊特已經發動了飛雷神，帶著丹蒂萊恩一同消失。

「你們在這裡等著，千萬不要出去，千萬不要去感受這股精神力。」水門沒有像布萊特那樣急匆匆地前往，他安撫好自己隊伍中半老不新的覺醒者們又反覆告誡達芙妮千萬不要去接觸十感全開狀態下的墨離后，才發動飛雷神離開。

只是狐生九尾現在的局面比所有人想象的還要嚴峻以及匪夷所思。

「喲，你也來了。」布萊特對著自己前來的隊友打招呼，對著前方用拇指比劃，「你看怎麼破？」

水門剛剛站穩就看見不僅光明之翼來人。天啟者和七宗罪的人也圍在周圍。只是七宗罪擁有起源名稱的八人全都來齊，天啟者就來了教皇、花間月和洛麗瑪絲三人。

所有的第十感覺醒者都沒有隱藏自己血紅的雙瞳，他們彷彿和這股精神力共鳴著，無論是曾隱藏於血統的眸色之中或低調如同紅酒般的色彩。如今都被鮮紅渲染閃爍著危險卻冷靜的色彩。

但沒人進入狐生九尾的住宅一探究竟。因為兩個人來在了外面。

「fou.ki.ra.（此刻懇求眾神側耳傾聽）」

「was..manaf（我並非要盜取您的神力）」

「ma..irs..oz.omnis（世間生命皆為獨一無二的存在）」

靈魂歌手渾厚空靈的嗓音在周圍激蕩。她面前虛幻的巨大管風琴發出震懾人心的音樂，管風琴上裝飾的天使彷彿活物一般靈動，如此生機盎然的祝福卻加持於她身邊的殺神之上。

蘇琪冬就面無表情地站在大門口面對所有人。他臉上沒有殺氣但那雙明顯比平時更危險的萬花筒寫輪眼令人望而卻步，如果仔細看會發現他身邊的空氣略微扭曲，一層淡淡的「紅色絲帶」，那名為帝炎的能力將摧毀一切事物。

甚至是丹蒂萊恩，也不敢輕易靠近蘇琪冬。

四方輪迴小隊勢力在此僵持，沒有人願意打破沉默的局面。

最終教皇呼出一口氣輕聲問道，「墨離隊長出事了嗎？」

「不，她很好。」蘇琪冬沒有看向教皇的方向，而是盯著七宗罪一頭防止他們異動，「我們內部有些事情要處理，動靜大了些。很抱歉以後我們會給出合理的解釋的，但今天……請各位回去吧，這股精神力馬上就回退去，墨離並沒有失去理智。」

黑髮青年第一次當著其他人面說這麼多話，但他的解釋沒有一句關乎到底發生了什麼。

而彤彤和萊特也聯合封鎖了整座狐生九尾的住宅就連七宗罪的嫉妒也無法得知裡面發生了什麼，只有那連雙精神能力者都無法封鎖的第十感精神力肆意地泄露此地的不同尋常。

「哦呀哦呀，這股精神力……真的很令人興奮。看來年輕的妖狐已經確認了自己的答案呢。」傷悲用手掩住嘴角笑了起來，和她起源相同的精神力在此處共鳴著尋求著，她也比平時更加興奮雙眼不再是深沉的酒紅而是紅寶石般的血紅。

洛麗瑪絲也不再是平時冷金色的蛇瞳，他的瞳孔也變得鮮紅，沒有了平日嬉皮笑臉的偽裝他似乎又回到那陰冷嗜血的greed，「妖狐的做法也太任性了，竟然用第十感共鳴，呵。」

作為兩個知情者，他們的每一句話似乎都是對墨離的嘲諷。

「那就請回吧。」蘇琪冬眯起眼下逐客令，這個信號更加危險。

傷悲直視蘇琪冬的雙眼，聲色慵懶，「不，我還是在這裡等結果吧。我現在，最多的就是時間還有……耐心。」

沒有一個人動身離開，雙方對峙也只是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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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傷悲說我們隊伍還有一個人覺醒了第十感，我第一個懷疑的就是你。或者說我很早以前就開始懷疑。」墨離臉上的猙獰稍稍褪去，或許是花間弦沉默的態度讓她逐漸冷靜下來，「最高明的謊言就是沒有撒謊啊……這句話我到現在才明白。」

花間弦從頭到尾都沒有承認，他卻也從來不會去否認。他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的，但每一句話都不是她曾經理解的那個意思。

剛冷靜下來的墨離卻又重新陷入激烈的情緒中，「因為意外失去了感情？確實是個意外。意外覺醒了第十感是吧？裝的自己好像什麼都不知道，就算是我回到了七年前我也感受不到你有任何覺醒第十感的跡象，藏的真是好啊！我就奇怪為什麼中途覺醒第十感卻沒有被小隊除名，因為從一開始就是。」

墨離沒有花間弦那麼高的智商，但這不代表她不聰明。經過神之空間那麼多輪的強化她的智力早已達到她能進化的極限。只要抓住其中的蛛絲馬跡她還是能察覺到究竟發生了什麼。

花間弦這麼久沒有被發現身份。除了他從很早以前就學會了隱藏自己的起源，八咫鏡隱藏和壓制他的第十感精神力無疑是最重要的原因，這枚幾乎沒離開過花間弦胸口的鏡子只在兩次交給了其他人——第一次是他們最初相遇的那個副本，他將八咫鏡交給彤彤壓制信標；第二次是他死亡的那個副本。他將八咫鏡交給了墨離保管。

當花間弦將那枚鏡子摘下到普羅米修斯副本復活返回期間。墨離夢中出現了另一個花間弦：引誘著她不要回去。告訴她墮入深淵，最終拉著她沉入第十感的深淵。

為什麼自己的「心魔」在花間弦回來后在神鬼傳奇中再次出現，因為那根本不是她的心魔。而是花間弦的起源在感染著自己，在一次次第十感微弱的共鳴中最終覺醒。

而花間弦為什麼會將自己利用夢境的方式送回七年前找到七年前的他，墨離終於也知道真正的答案了，這個困擾她許久的答案。

「我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回答我你為什麼要讓七年前的自己見我？僅僅是為了修正輪迴嗎？」墨離詢問的聲音很輕，但感情卻很激烈，顫抖著壓抑著只要花間弦在保持著沉默就會爆發。

花間弦依舊保持著血色的雙瞳，他盯著墨離的臉用和往常一樣溫柔的嗓音回答道，「為了讓我找到自己的『起源』。」

「我們每一個人的心中都存在著一隻野獸，唯有毀滅，才能夠讓它停止咆哮……」墨離喃喃著。

花間弦用雙手輕輕捧著墨離的臉頰，「我的起源是『失控之罪』greed，我所要毀滅的目標……就是你啊，墨離隊長。」

因為貪婪，所以才要掌控一切。

因為貪婪，所以才要毀滅一切。

花間弦所有的瘋狂便來源於他的起源。

「七年前我剛開始並不知道為什麼會把墨離隊長送來，即使後來我逐步證明未來的我是為了自己的起源才這樣做的，我還是不明白為何你會是我的執念。」花間弦平靜地注視著墨離，這份平靜也感染著妖狐讓她沉寂下來，「我不明白，所以你走後我就嘗試著去明白。去觀察『墨離』這個人，去了解『墨離』這個人，只是沒有進入輪迴世界的墨離根本不是我認識的那個墨離隊長。」

「直到進入輪迴世界前我都不明白，但我不需要去理解了。因為我已經確定了自己的願望，那是未來的我強加在自己身上的願望——毀滅墨離。」

「而我現在已經實現了自己的願望。」花間弦溫柔卻像一條毒蛇，露出自己最危險的一面，他眼中就算擁有瘋狂也難以察覺，「墨離隊長不再是進入輪迴世界前的那個墨離，墨離隊長的理想也不再是當初的理想，墨離隊長最終也覺醒了自己曾經最痛恨的第十感。我成功地摧毀了『墨離』這個人。」

墨離安靜地聽著，出乎意料的沒有爆發，也沒有去質問、去怒吼、去發泄心中的憤怒和悲傷。

花間弦拉著墨離的手將她手中的草薙劍奪取輕輕放在地上，他環住沉默的妖狐將額頭貼近她的額頭，兩雙同樣鮮紅的瞳孔彼此注視著對方，「最後我獨自佔有了現在的『墨離』。」

「我愛你。」

「墨離隊長，從今往後，請一起和我下地獄吧。」(未完待續。)

ps：不要懷疑沒有寫崩，這就是最瘋狂的花間弦，從一開始他以第十感覺醒的姿態因為和未來墨離的接觸而同一進入副本，一步步引誘墨離變成第十感覺醒者達到自己的起源願望。他愛墨離嗎？只有他和墨離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