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三章 純白的貪婪

先不提今天墨離的第十感共鳴引起了多大的混亂，狐生九尾內部卻平靜的不可思議。

第一個得知墨離暴走計劃的蘇琪冬負責通知彤彤和萊特（後者雖然反對但被**），帶著還處於懵逼狀態的靈魂歌手守在門外，用萬花筒攔住了所有試圖闖進屋內的覺醒者，萊特則在住宅內負責精神力鎖鏈的穩定性，其他人就單純被告知一句「花間弦可能覺醒第十感，墨離正在驗證」就一起坐在大廳等待最終結果。

當然，還有一個人被賣在了外面。

「我對這一次的行動表示強烈的不滿，是強烈的不滿，墨離、花間弦還有蘇琪冬，我對你們三人的行為表示強烈的不滿。」被賣到光明之翼又被飛雷神傳送回來，最後還差點進不了自家大門的丹蒂萊恩冷著臉用棒讀的語氣說了三次來表達自己的強烈不滿。

「如果不是彤彤用精神力保護我讓我先回到屋內，我的安全根本得不到保障。我認為團隊的智者不應該出現在這種正面戰場上，而且是毫無徵兆的突發**件，我身體協調能力本來就有缺陷，這一次更是發揮失常。」丹蒂萊恩繼續掩飾自己進門三連平地摔被墨離撞了個正著的事實。

墨離霸佔著雙人沙發閉目養神，除了丹蒂萊恩自動屏蔽了隊內緊張氣氛說個不停，其他人要麼低頭看著手中茶杯上的熱氣，要麼裝模作樣的凝望著遠方。

等丹蒂萊恩第一次如此發完牢騷。墨離才睜開眼說道，「放心，你要習慣，在我們隊伍就要習慣隨時被賣掉還要幫著數錢。」

母體聽到這裡身體一抖，把臉埋進了小說書中。

「那麼——少年們少女們。」墨離站起來環顧四周，花間弦就站在她的身後神色如同往常看不出任何變化，隨著墨離話音剛落，整齊劃一的放下茶杯的聲音響起，眾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墨離和花間弦身上。

「我用第十感共鳴從我們隊伍中『又』發現了一位第十感覺醒者——這件事大家都應該清楚了。花間弦你先不要說話，來來來。談談你們的看法一個一個說每個人都有份。」墨離瞥了眼身後剛想開口的花間弦。然後掃視周圍。

剛才還說個不同的丹蒂萊恩立刻閉嘴，不管誰開口她都不應該是第一個評論這件事的人。

蘇琪冬作為狐生九尾的元老級人物，甚至比花間弦還要早的進入狐生九尾這個小隊，他自然第一個開口。「有些意外。但很正常。」

在他看來。作為覺醒者要進一步成長就必須跨過第十感這個坎，只是早晚和心態的問題，以及最終會被人們更多的叫做「叛神者」還是正式稱為「第十感覺醒者」的差別。

只是花間弦在初期隱瞞自己是第十感覺醒者情有可原。但被墨離發現問題就大了，這不是單純的隱瞞，而是有所圖謀，圖謀的對象不出意料就是墨離本人。並不單純的隱瞞多少會讓人心中有些不快以及質疑。

「嘖……麻煩的傢伙，你到底覺醒了什麼我都沒看出來。」泮從來就沒有隱藏自己第十感覺醒者的身份，也從來沒有去承認，只是現在很意外花間弦竟然也覺醒了他卻一點都沒有發現異常。

「那、那個！以後還是……什麼都不會變的吧？就算沒發現不是也這麼過來了……那個、我不是那個意思！」彤彤越說越亂手舞足蹈地解釋自己的意思，「隊長不會不接受花間弦吧？我們還是會一直這樣吧？狐生九尾不會解散吧？！」

杜子騰急忙打斷彤彤，防止她越說越亂腦補到自己都要哭出來，「彤彤妹子你還是別說了，你自己越說越亂。啊啊啊——果然還是不可思議啊，感覺我們整支隊伍都被軍師賣了！不過墨離隊長你不要用水果砸我啊……我覺得花間弦覺不覺醒都那樣，完全不會改變的啦。而且細思恐極怎麼想想就覺得軍師覺醒的時機很微妙可能一進來就是個第十感覺醒者？嗷嗷嗷——別打我難道我猜中了什麼嗎？！」

「很正統的覺醒呢，剛才你們第十感共鳴的時候我好像在共鳴中感覺到了greed的起源。」童瑤饒有興緻地打量花間弦，像第一次認識他們隊伍的智者一樣，「不過很難想象你這個人覺醒後會有什麼變化，好像什麼起源都無法對你產生影響。」

「我沒有什麼感想，我相信我們的隊伍。即使墨離隊長和花間弦都覺醒了第十感，我們都不會有什麼改變，我一這樣堅信著。」徐雄簡短而堅定的說道。

雲想伊擦拭著自己的鏡片，她從幾天前墨離有些焦躁的態度已經發現隊伍中有什麼情況不對頭，但花間弦覺醒第十感這件事也沒給她造成多大的衝擊，她笑著說道，「聽到這個消息除了有些驚訝也沒多大的感觸，我相信花間弦一定能處理好這件事。」

張琳琳接觸花間弦的機會很少，她堅定地跟著墨離的腳步走，「隊長說沒有問題，那麼就一定沒有問題，我們狐生九尾也依舊會是狐生九尾。」

「誒？基本上都說完輪到我了嗎？我才是最茫然的那個……因為什麼都沒感覺到就發生這種事，還沒有上次泡溫泉那種不祥的預感強烈，咳咳……我是說這件事對於我們隊伍並沒有不好的影響。花間弦當然還是我們隊伍最能信任的軍師啊！」林彌差點說出什麼奇怪的東西忙著補救。

「以前怎麼相處，現在還怎樣相處，誰都有不為人知的一面呢。」西門曉微笑著說出自己的變態宣言。

「這件事我尊重墨離的決策，這也是我作為狐生九尾一員應有的態度。當然。我本人還是支持花間弦繼續擔任狐生九尾的第一智者，畢竟身為人工智慧的我還有很多不足和需要學習的地方，花間弦還是很有擔當的人。」丹蒂萊恩一板一眼地說道。

伊莫頓抱著安蘇娜平靜地說，「這件事我沒什麼不好的看法，花間弦在我認識他時就已經覺醒第十感，我認識的他就是這樣，今後相處的模式也不會改變對我來說就是最好的。」

「花間弦啊喵，這個人對於墨離喵來說不錯就行，對我不會有影響。」安蘇娜決定還是信自己的現任飼主一回。

母體抬頭看看墨離，最後還是很識趣地沒有說話低頭看書。

墨離安靜的聽完每一個人的回答。中途沒有評價任何一句。除了朝杜子騰扔了一顆榴槤，

她扭頭看向花間弦，「都聽到了？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花間弦點點頭，他朝前跨了一步站在所有人的視線中。朝著眾人深深鞠了一躬。

「我很抱歉一直隱瞞自己是第十感覺醒者這件事。並且一直隱瞞到今天。感謝各位對我的信任……真的。非常感謝。」

狐生九尾的第一智者從來沒有這樣坦然地和所有人鄭重道歉。

坐在他鞠躬方向正前方的杜子騰幾乎是跳起來躲開，「軍師軍師，花軍師。你千萬不要這樣我們真會折壽，就算不折壽也會少好幾個榮譽獎章的啊！！！」

「花、花間弦真、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彤彤也嚇得結結巴巴。

丹蒂萊恩也有些坐立難安，「理論上你並沒有什麼對不起我們的地方，你並沒有因為第十感而造成決策上的失誤。」

除了靠在門邊面色坦然的蘇琪冬以及不知道接受了多少次道歉的墨離，其他人都有些承受不起花間弦如此正式的道歉。

花間弦鞠躬足足維持了一分鐘才直起身，他不等其他人發問就說道，「我覺醒第十感實在進入輪迴世界以前。」

彤彤身子僵了僵，她也只是從蘇琪冬口中聽說花間弦覺醒第十感，但具體什麼時間覺醒的她一無所知……作為一位靈魂歌手她感覺自己有些失敗。

「而且不是在進入輪迴世界前不久，是非常早、非常早。我曾經說過，我因為意外喪失了感情，這是事實。」花間弦第一次說起自己那段經歷，他神色平靜么有陷入回憶時的痛苦，彷彿只是在敘述一段和他不相干的事實，「我的家族保管的八咫鏡是我的祖先們從輪迴世界中帶出來的，所以我的血液中也流淌著祖先們在輪迴世界中強化的血脈——和蘇琪冬蘇家一樣。」

「我的家族原本也很龐雜，人數多到有一大半都對這種力量充滿了幻想。只是這種力量似乎隨著後代的繁衍會不斷削弱最終只存在於書卷記載中，所以只能是幻想。但我母親一代卻出現了問題——我的母親，我的父親，他們都是輪迴者，並且活著回到了現實世界。」

花間弦不動神色地拋出這枚重磅炸彈把一大半隊友都炸暈，「身為輪迴者的直系血脈，我以及我已經去世的雙胞胎姐姐花間月擁有花間家族歷代最強的實力。這份力量最終也引起了全族的貪婪。」

「他們不顧我母親的反對，將我和花間月分別訓練。當然從成果上來說是超出預計的豐碩……我的姐姐花間月在現實世界覺醒了第七感，而我，覺醒了第八感。」

「在現實世界？」墨離聽到這裡才有了反應，她抬頭盯著花間弦，「在現實世界中覺醒了雙感？！」

「是的，沒有第九感的輔助，直接覺醒第七感以及第八感，但也止步於一階。這樣的成果讓所有人都膨脹、為之瘋狂，他們甚至覺得可以更進一步，覺醒二階、三階、甚至雙感覺醒乃至四階，達到祖先們所形容的『神』一樣的境界。」

蘇琪冬很反感地蹙眉，他的處境可以說和花間弦有著類似的噁心的之處，作為被觀察被實驗的炮灰，他一點都不看好這樣的實驗，也厭惡著自己家族中那些被力量蒙蔽雙眼的人的自我膨脹。

花間弦頓了頓似乎在等所有人消化他剛才說的話，「但是不可能再進一步了，在現實環境中根本沒有條件開啟二階，就算能夠達到二階，人類的身體根本無法承受。無法再階數上上升，那些人想到了一個喪心病狂的主意。」

竟然被花間弦形容為「喪心病狂」……所有人都覺得難以置信。

「他們決定將花間月的第七感和我的第八感融合，人工製造雙感覺醒者。」

「怎麼個……融合法？」墨離面部有些抽搐，她壓抑著感情問道。

「利用我們雙胞胎的血緣關係和雙胞胎在神秘學上的緊密聯繫，將其中一人作為母體，將另一人作為子體銷毀身體提取靈魂強制融為一體，一體雙魂雙感。」花間弦說出這句話時眼睛閃過一絲紅光，哪怕是他也無法在說出這件事時保持平靜。

「砰——」

一聲巨響驚醒了所有人，墨離將自己的拳頭從裂開的牆縫中拔出，沉寂地看著花間弦，「繼續說。」

「最終他們選擇男性的我作為母體，因為身體承受能力比擁有預言能力而身體虛弱的花間月強。這個實驗可以說成功了，也可以說失敗了。」

「唯一成功的一點是我確實雙感覺醒同時擁有第七感和第八感，但覺醒的過程完全和預想的不一樣。花間月在實驗開始前早已經預言到自己的結局，也預言到如果實驗繼續下去我們兩人的靈魂會扭曲變異最終一個人都活不下來，甚至連靈魂都無法安息……她選擇自殺，利用自己死前爆發的力量越階三階第七感共振強制刺激覺醒我的第七感，這樣的覺醒本身就及其不穩定，我在覺醒第七感的同時受到刺激覺醒了毀滅之第十感。」

「以人類的身體同時覺醒雙感、甚至覺醒了第十感，我當時幾乎是整個人都處於崩潰邊緣，最後母親大人把我救了回來。只是為了救我，母親大人也付出了生命的代價，而我記憶受損幾乎忘記了以前所有的事情，同時因為第十感的覺醒失去了所有的感情，覺醒了名為『純白』的起源。」

花間弦像是在講故事般將自己曾經的經歷講述，確實如他所說，他忘記了一切哪怕是這段痛苦的回憶都是從他人的口述中分析整理得到的，現在僅僅是以第一人稱講述而已。

「我最初的起源是『純白』，但我們一族因為貪婪承受了近乎滅族的災難，我作為花間一族最後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將起源扭轉為『失控之罪』貪婪，與其說是扭轉起源，不如說是在贖罪吧。」

花間弦說這句話時看向的是墨離，也只有妖狐知道這句話的真正含義。

將墨離送往七年前，不僅為了解決她當時覺醒四階不穩定的問題，也為了讓花間弦的起源由純白轉為貪婪，將起源的願望附著於她身上。

「當然……我很慶幸我選擇了貪婪作為起源，純白是無法擁有『願望』的。」花間弦不明不白的說道。

「那個……我有一點不明白……」彤彤細聲細氣地舉起手詢問，生怕自己驚擾到花間弦，「那個……那個、當時那些人、那些做、做實驗的人怎麼樣了？」

花間弦聽到這個問題笑了起來，「是啊……誰知道那些人怎樣了呢？」

花間家族最後也是唯一的繼承人如是說道。

墨離想起偌大的花間古寨，只有一位家主和一位執事以及忙碌的女僕們，也不由自主的笑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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