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黑鐵矮人族長的問題

第二十四章黑鐵矮人族長的問題

寫在前面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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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無名大島中的黑鐵矮人族當代族長，赫魯曉夫－本多曼多，這些日子的心情頗為不爽。隨著自己鍛造技藝的不斷提升，他所遇到的困惑不是越來越少，反而是越來越多。

赫魯曉夫認為，任何一個理論體系總應該統一在一個大的統一原則之下，而且在體系內，被實證的兩條原理相互之間不應該是相互矛盾的。

但是，赫魯曉夫卻在昨晚當用他自己剛剛做好的超高放大鏡來（實際上是赫魯曉夫自製的，用磨製的水晶作為鏡片的顯微鏡）研究一把非常銳利的刀子的鋒刃結構時候，竟然非常惱火地發現；這把刀子的刃口竟然不是一條直線的光滑刃口，而是雖然在肉眼看起來一條直線的刃口，實際在放大結構上觀察到的刃口卻亂糟糟像像被隨機地用一把銼刀挫過一樣。

在又找來各種不同配方的刀子研究罷刃口后，赫魯曉夫倒是真的糊塗了，如果在肉眼可見的時候刃口是平整的，那麼，那些在放大之後刃口顯得越亂糟糟的刀子反而越鋒利。

赫魯曉夫惱火的想：「如果刀口越坑窪就越鋒利，那還要磨什麼刀？直接拿把矬子在刃口上一頓亂挫那不就結了？」但是，這顯然和實際的情況不相符合。

「刀口越磨越鋒利「這是一條公理，是個黑鐵矮人就知道。赫魯曉夫陷入了煩惱中，百思不得其解。

正在自己的房間里「閉門苦思以追求頓悟」的赫魯曉乎忽然被一陣吵吵嚷嚷的聲音給拉回了現實，抬頭一看，兩個今天原本被自己派出去巡邏的傢伙氣喘咻咻的跑了過來。。

「怎麼回事？你們不去巡邏，跑這裡還嚎什麼喪？」不滿兩個傢伙打斷了自己的思考，脾氣原本就比較火爆的赫魯曉夫對著他們不滿地跳腳吼道。

「。。。。。。族長大人，我們在外面的迷宮大廳發現了一個陌生人還有跟隨他的一群魔獸，他們自稱是我們黑鐵矮人之神拉丁的地上行者。。。。。。」巴普洛夫在兩個人當頭一記悶棍之後還哆嗦了一下，旋即他又張開了他的大嘴巴。

待啰里啰唆，前言不搭后語的巴普洛夫在描述了半天之後，赫魯曉夫終於搞清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又仔細的問了問更加沉穩的羅伯斯基幾個問題后，赫魯曉夫倒是陷入了將信將疑，且信大於疑的境地。

熟讀族裡文獻資料的赫魯曉夫倒是真的知道所謂的「拉丁神的地上行者」不是傳說，按照羅伯斯基和巴普洛夫的對唐越形象的描述，其外形和的說法也的確如文獻裡面描述的情況一致。

並且，根據兩個冒失鬼對唐越所帶的魔獸隨從外形的描述中，「識貨」的赫魯曉夫分明發現唐越帶著的隨從可完全造不了假。

「嚯！好傢夥！休伯特猩猩！泰格熊！皮爾卡丹鱷！。。。哪一個是好惹的？文檔裡面記載那些冒牌貨可從來沒有這麼好的賣相，頂多是捉一些身板比較大的野獸來濫竽充數一下而已。」赫魯曉夫一邊想著，幾乎馬上就要相信「行者大人」真的來了。

同時，他又產生了一絲憂愁，根據史料記載，每次拉丁神的地上使者出現在黑鐵矮人一族面前，就意味著黑鐵矮人必須要響應神的徵召去投入一場巨大的事件中。

在最近的連續3000年中，第一次巨大事件就是「第一次位面戰爭」，發生在距今2000年前，在那次戰爭中，黑鐵矮人建立的王國首都「鐵爐堡」被惡魔作為重點軍事目標而不惜一切代價地摧毀了，這也造成黑鐵矮人綿延了5000多年的王國終於成為歷史。

第二次巨大事件就是「第二次位面戰爭」，發生在距今約1000年以前，在那次戰爭過後，同樣受到惡魔族重點「照顧」的黑鐵矮人從戰前好不容易繁衍起來的幾十萬的人口銳減到了不到8萬人口，幾乎滅族。由於無力再承受再一次的可能風險，不得已，當時的黑鐵矮人總族長在那一任的「行者大人」的建議下不得不將所有的黑鐵矮人按照宗族為單位進行解散，他要求各支宗族分散地在整個艾澤拉斯大陸分別的生存下去，以避免「雞蛋放在一個籃子裡面」。

－－－－－－不過也幸好有「行者大人」，否則，也許在第一次位面戰爭的時候，黑鐵矮人一族也許早已經像很多別的種族一樣，如沙羅曼人，紐因特人等等，經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了。

「難道又要發生第三次位面戰爭了么？」赫魯曉夫憂心忡忡地想。這個想法讓赫魯曉夫寧願今天過來的是個騙子而不是真的「行者大人」，「這次黑鐵矮人一族還能夠在行者大人的帶領下躲過這一輪的災難么？」。

出於對拉丁的信仰，赫魯曉夫一邊希望迎接到真正的「行者大人」一方面又害怕外面的是真正的「行者大人」。萬一外面的那幫子人獸還真的是行者大人和他的隨從們呢？？終歸從行者大人們所在的哪個洞窟到這裡的距離還不近。如果萬一真的是了，讓行者大人等待得不耐煩而又離開了，那就意味著他們這個黑鐵矮人的羅克羅支族就此犯下了不可饒恕的褻神之舉。

一邊內心矛盾著，一邊用力的揪自己的大鬍鬚，赫魯曉夫來回的踱步著想過一陣。終於用力的擦了擦自己紅彤彤的酒糟鼻，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濃黑的痰。

「時間來不及了！你，巴普洛夫，先帶我看看去。羅伯斯基，告訴長老會帶領族裡面的人警戒！萬一我不能回來，你暫時擔任族長一族，直到長老會舉行下一次選舉！」赫魯曉夫對著兩個呆立在身邊等候指示的兩個傢伙指手畫腳的命令道。

而後，赫魯曉夫掄起自己的大鐵鎚跟著羅伯斯基跑出了自己的房間，朝行者大人等待的坑道大廳跑去。而羅伯斯基則急急忙忙地跑去通知長老會不提。

。。。。。。

赫魯曉夫一邊跑，一邊思索著如何試試這個「行者大人」的斤兩。在他看來，偽裝「行者大人」別的東西都好辦，不過，有一個東西卻根本就沒法造得了假，那就博學的鍛造學知識。根據矮人史料記載的關於承認「行者大人」身份的規則，如果「行者大人」能夠回答眾矮人們關於鍛造技藝上未解的疑問並使得矮人們信服，這才能算是完成認證過程。

幾乎是立即，赫魯曉夫就想起了自己這兩天正在煩惱的問題：「越銳利的武器，其刀口放大以後的結構越粗糙」。

「如果外面的那個人能夠就這個問題給我一個滿意的解答，那應該**不離十了，從手頭的資料來看，這種現象可是我第一個發現的，應該作不了假」赫魯曉夫想著。

。。。。。。滿腦子官司的赫魯曉夫就這樣一路跟著巴普洛夫來到了「行者大人及其隨從」等待的地方。老遠的巴普洛夫這個大嘴巴就開始喊了：「行者大人。。。。。行者大人。。。。。我帶著族長來了！」

初一見面，妖孽特意擺出的「造型」倒真的把「真正識貨」的赫魯曉夫給震住了：

在呼嘯著風聲嘶吼的洞窟內的穹廬下，一條彎曲昏暗的的小徑當中，迎面而來的是一群由威嚴地高階魔獸圍伺著的身材挺拔的壯漢。他背對著趕來的赫魯曉夫和巴普洛夫，充滿智慧的大腦略微地低著，像在思索著什麼重大的抉擇。他渾身黝黑的皮膚散發著黑鐵般的幽雅光澤，這種光澤足以讓黑鐵矮人族最矜持的小妞兒發出最為花痴地尖叫。他裸露在外的肌肉虯結著，充滿著爆炸性的力量，充分的體現了它們的主人身體是多麼的健壯，這也讓最勤於進行鍛造修鍊的黑鐵矮人的爺們兒感到羞愧。他非常奢華地穿著原本只應被整個一不動地作為傳世品收藏在家族寶庫中的高級魔獸的皮和筋製造的衣服和腰帶，帶著只有揮金如土的冒險者才有財力裝備的匕首－－－－貌似這把匕首已經了武器之魂。我的天！只有神級武器才有可能有武器之魂！

在壯漢邊上的光源的照射下，他的身影在地上留下了一個頗有內涵的剪影。－－－看這光源的強度。。。。我的天！他竟然用八級魔獸的魔晶來當光源能量核心！

「如果騙子有這些東西在身邊－－－－－我呸！他還有必要騙人么？？」「真正識貨」的赫魯曉夫想。他差點連問題都沒有開始問，就要「納頭便拜」了。

站在唐越一干人獸3米開外，赫魯曉夫挺立起自己的身板，將大鐵鎚靠在自己的腿上，而後用自己的右拳重重地往自己的左胸敲了敲（黑鐵矮人相互之間致意是用右拳敲打自己左胸，用力越大表示越尊敬），低下自己的頭顱，用略微沙啞的聲音沉聲說：「尊敬的。。。。。呃。。。讚美我神拉丁，請問您是。。。。呃。。。請問對面的勇士是我神派來的地上行者大人么？您的僕人羅克羅支族當代族長赫魯曉夫－本多曼多，代表我族向我們偉大的拉丁神的地上行者致意！！」－－－－－－相信「用最好的鍛造技藝取悅神比每日絮絮叨叨的向神祈禱更加虔誠」理論的赫魯曉夫還從來沒有和唐神棍這樣類型的人物聊過天，所以有些不知道如何恰當措辭。

對面的人在聽到赫魯曉夫的話，優雅的把身體轉了過來，一臉的「和煦的微笑」，他略略掃視了一眼赫魯曉夫，以自己優雅而又標準的黑鐵矮人語說：「讚美崇高而又偉大的神。－－－唐神棍開口必用這句，大家吐吧－－－－－孩子們，很高興在艾則拉斯的世界遊歷了這麼久，今天終於遇到了我神拉丁的忠誠信徒。」

唐神棍終於開口了，同時，他的心裏面卻在罵罵咧咧：「你個芭拉！幹什麼去了？害老子擺POSE擺了這麼久！」－－－－妖孽和他的狗腿子維持這個動作一動不動地都2個小時了。

赫魯曉夫心裏面已經相信了九成九，不過素來穩重的赫魯曉夫還是覺得有必要讓對面的行者大人將自己最後的一絲疑慮給「掐死」。所以，略略抬頭看了看，發現「行者大人」似乎也的確在等自己說話，於是他說：

「尊敬的行者大人，作為對行者大人身份的認證程序，您卑微的信徒還需要作最後的確認，懇請行者大人指教一個您卑微的信徒對於鍛造技藝上的迷惑。」

。。。。。。雖然臉上的表情還維持著「和煦的微笑」，唐越心裏面卻開始打起鼓來：「完了，沒想到他們認證狗屁行者的身份還有這麼一套，老子大學的專業可是自動化，雖然描述鍛造工藝方面的金屬工藝學的書也啃過幾本，但是未必答得上來啊，兩個世界的東西不同的東西太多。。。。。。」

但是死鴨子嘴硬是唐越從來的個性，唐光棍還是緊接著硬著頭皮開了口：「呃~~~啊！！！！讚美崇高而又偉大的神！神的知識無所不包，我的孩子，將你的問題提出來吧。讓本行者宣揚拉丁神的榮光，為迷途的西普獸指明前進的道路。」

聽到這句，赫魯曉夫抬起頭來，開始把自己研究刀刃顯微結構所遇到的問題如講「筷子怎麼來的」的故事一般從頭開始講起。首先是竹鞭，然後竹筍；然後竹子；然後砍竹子；然後削筷子胚。。。最後，他以一個求教式的疑問句完結了自己的陳述：「尊敬的行者大人，為什麼用我那台「超高放大鏡」來觀察時所發現的「刀口越亂越鋒利」的現象和眾所周知的「刀口越磨越鋒利」的公理相矛盾呢？您的信徒誠懇地請求您的指點，並帶我走出這片迷惘。「

說完，赫魯曉夫右手捏拳又重重地往自己的左胸脯上敲了敲。然後謙卑地低頭等待「行者大人」為自己這頭「迷惘的小西普」指點迷津。

開始的時候唐越還頗為有些忐忑，正準備如果問題答不上來就翻臉擼袖子上，但是隨著赫魯曉夫問題描述的展開，倒是越來越讓妖孽高興起來－－－－－－－－唐瞎貓撞到死耗子了。

赫魯曉夫的問題讓唐越馬上想到自己還在地球的時候，某次在瀏覽網頁的時候看到的《大馬士革刀刃的顯微結構分析》一文，裡面就描述了關於這種刀的刃口在顯微結構下的情況，並進行了理論分析和說明。

也顧不得越聽越目瞪口呆的赫魯曉夫，唐越一邊回憶，一邊把那篇文章裡面的東西轉換成矮人語言一股腦的丟了出來。如果碰到專業的術語，那就連翻都不翻，直接普通話就砸了過去。

總而言之一句話，唐越告訴赫魯曉夫，刀的刃口在顯微結構下越雜亂，則切割能力越強。原因在於鋸齒狀的顯微結構使得刀刃在與被切割物體接觸的時候由線地壓力施加變成點的壓力施加－－－對於被切割物體單位的表面壓力越大，則切割能力越強。而這並不和「刀口越磨越鋒利」的理論相矛盾，相反，兩種現象從看似完全矛盾的兩個方面證明了關於如何使得刀子鋒利的「終極原理」：「刀子的鋒利程度和刃口與被切物體的接觸面大小呈反比關係。」

好在赫魯曉夫也是個多年浸淫於鍛造學的老麻雀，加之這個問題也已經困擾了他很久，所以，雖然他在前面被唐越如「講天書」一般地用一大堆諸如「罵死踢（金屬工藝學術語：馬氏體）」「熬死踢（金屬工藝學術語：奧氏體）」等等自己完全不懂的「神的專業術語」給攪得差點崩潰，但是唐越最後的一句話還是讓赫魯曉夫完全弄懂了困擾自己問題的答案。

赫魯曉夫已經完全認同了唐越作為「黑鐵矮人之神拉丁的地上行者」的身份。震驚於「行者大人」如此高超的鍛造學理論學識，他倒是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繼續提問了。如果拿自己知道答案的問題來問，那是一件多麼褻神的舉止！

「對啊，我怎麼沒想到其實兩個理論是統一在一起的？！我真傻，真的。」－－－－－－橫空出世、新鮮出爐的「赫魯曉夫－祥林嫂」呆立在那裡－－－－－－「伊」開始幽怨地長長地自責起來來。

看著明顯是被自己「淵博的知識」所震撼的妖孽大人不禁有些洋洋自得起來，渾然不記得自己剛才是如何地慶幸自己「瞎貓碰到死耗子了」，同時，唐越又敏感地發現，雖然兩個世界有如此多的不同，但是主宰這個世界的一些基本原理還是相同的。

「難道我現在所處的世界還是我當初所在的那個宇宙么？」唐越不禁有些失神。

除了掛在唐越懷裡睡覺的小西，一干魔獸和黑鐵矮人巴普洛夫都在那裡大眼瞪小眼地望著兩個各自魂飛天外的人物，不知道該如何打破這個老神在在的局面了。

－－－－－－誰又知道，唐越是否真就的不是「黑鐵矮人之神拉丁的地上行者」呢？至少，唐越腦袋裡面還真的有那麼一些艾澤拉斯世界並未了解的材料學和金屬工藝學知識。

在很多年以後，因為渾身早已白得跟個白面饅頭似的而露餡的唐越並未被黑鐵矮人們斥之為「騙子」而後被拋棄。相反，唐越以其匪夷所思的「廣博」的鍛造學技術理論體系，而被所有的黑鐵矮人甚至當作拉丁神在艾澤拉斯世界的「分身」來崇拜。這也打破了黑鐵矮人從來頑固堅持地一些風俗習慣，比如，黑鐵矮人以皮膚黑為美的習慣。

－－－－－－審美觀改變所帶來的「傾向性選擇」而造成的遺傳結果就是：後來的艾澤拉斯大陸上的黑鐵矮人不再全是黑的，而是有一大票白花花的「白鐵矮人」混雜在黑鐵矮人的族群中，而且他們被認為更帥更拉風，黑鐵矮人少女們也更加的追捧。另外，可以明確地告訴看官們，這事情絕對不是豬腳乾的。

。。。。。。只是，這位行者大人的理論功底「貌似」極為「深厚」，還沒有黑鐵矮人能夠提出難倒他的問題，但是說到操作。。。呃。。。正如未來的某時某地某個黑鐵矮人在回擊某個別族人所回答的那樣，－－－－－－當時那個人以唐越「連鍛造時鎚子的拿法都不專業」的理由而質疑唐越作為「地上行者」身份的時候－－－－－－「誰在乎？！至少我們黑鐵矮人不在乎！這種下死力氣的糙活還是由我們這些信徒來做吧！哪裡還需要叨擾到我們偉大的行者大人！」

－－－－－－－－－寫在後面的話－－－－－－－－－－－－－－

5K多字的大章，撐死你們這些養豬的大大。。。。。。。哼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