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第二十章。
很好,很動人的情話,可是此時此刻聽在姚媛之耳中卻是諷刺不已。他從來就不知道她想要的是什麼,更別談給她想要的生活。
之後,溫思禮又說了很多話,不過她一句都沒有回復過。最後他無奈不已,只能放她離開。
她沒有回溫思謙那邊,而是打車回了家裡,父母看到她自然是開心不已,做了一桌豐盛的菜給她吃,但是姚媛之卻怎麼都提不起胃口。吃過飯,洗過澡后,她便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將手機關機,躺在床-上發獃。
細細回想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她開始反思自己。這件事情雖然有很大一部分的責任是在溫思禮,但是她自身的問題也是有的。如果不是她太過安逸,可能也不會選擇溫思禮,接下來的事情也不會發生。
是她太懦弱太小心,所以在溫思謙威脅了一下之後就選擇了妥協,根本沒有一點掙扎就認輸,還因為他的一個命令就選擇了辭職,這些都是她的問題。
如果她不那麼早認命,那這一切可能都不會發生。
姚媛之一整夜都在考慮這個問題,一直到後半夜才睡著,早上七點多又醒了過來。在家吃了個早飯之後,她便和父母道別,本來想回溫思謙的公寓,可她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路過人才市場的時候,她發現這邊在開招聘會,站在門前躊躇了一會兒之後,她走了進去。
好歹是研究生畢業,她總不能一輩子都不找工作。而且她也不想就這麼靠著溫思謙活。
人才招聘市場里找工作的基本都是剛剛畢業的大學生,她這個年紀的很少見,排隊的時候,姚媛之看到了好幾對情侶,站在一起說說笑笑的,那麼天真那麼單純,她真的很羨慕,可惜,她已經老了,再也沒有資本揮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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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人才市場呆了一天,她回公寓的時候天已經黑了,冬天的風吹得她臉頰都隱隱作痛,剛進公寓,一股熱氣撲面而來,她覺得自己像是活過來了一般,正要舒展身體,卻被他的聲音再次拉入了冰窟。
「昨天晚上去哪裡了?」他的聲音在黑暗之中顯得愈發地冷冽,甚至,姚媛之都能想象到他陰鬱的表情。
姚媛之忍著懼怕,故作鎮定地回答,「昨天晚上我回家了。」
面對溫思謙,她的氣勢總是會不自覺地軟下來。無論她怎麼給自己做思想工作,可心裡對他的害怕卻不會少一絲一毫。
「哦,不是和溫思禮見面了?」他顯然不相信,冷著聲音反問她。
「我們兩個昨天下午是見面了,但是晚上不在一起。」姚媛之說,「不信的話你可以去問他。」
「嘴巴怎麼越來越厲害了?」他緩緩地走近她,一步步逼著她往後退,最後將她壓在了門板上,低頭緊盯著她。「我對你太好了,是嗎?」
「我只想知道,你什麼時候才會想通。」她咬了咬唇,「這件事情和我沒有任何關係,請你想通之後放我走。」
她向來不喜歡參與別人的事情,何況這個男人這麼危險,她根本無法確定自己能不能在這場關係之中全身而退。她不能陪他玩,也玩不起。
這段時間,她的心越來越亂……晚上睡不著的時候,他的身影就會闖入她的腦海中,他偶爾的溫柔和平時的冷漠,像是一個無底洞,一點點地將她的心吞噬。她不想把自己的心搭在這場報復遊戲上,所以每時每刻都在盼望著離開。
然而,她這番話卻激怒了溫思謙。
「想走?」他輕笑了一聲,一隻手摁著她的頭,插-入她的發間,用力一揪。「門兒都沒有。」
「你以前也是這麼逼你前妻的嗎?」姚媛之冷不丁地問他。
現在,她只能這樣,逼自己惹怒他,然後讓他用暴虐的方式對待她,只有這樣,她才能將他一點點地從心中驅逐出去。
溫思謙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抓著她頭髮的手也越來越用力。她的話又碰到了他的逆鱗,隨便一個問題,就讓他動了怒。這個女人的本事夠大,只在他身邊呆了幾個月,就能熟練地掌握激怒他的方法。
姚媛之知道他生氣了,乾脆也就豁出去了,一次性把自己想講的話全部講了出來,「你以為你自己是受害者對嗎?我反而認為你活該,因為你做事情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感受。你前妻一開始不是很喜歡你么?是你沒有好好珍惜,思禮和她在一起根本就沒有錯,如果我是她,我也會選擇思禮。他不知道比你好多少倍。」
他被她氣得手都開始發抖了,眼睛越來越紅,「你翻我書房的抽屜了?」
他之前就在懷疑,只是有些不確定,現在聽她這麼說,他基本可以完全確定了。
姚媛之也不否認,「沒錯,你抽屜里的照片,還有那本日記,我全部都看過了。」
「你找死——」他的情緒越來越激動,抬起手來就要打她,姚媛閉上眼睛,準備承受他的一巴掌,卻聽到了他倒地的聲音。
她嚇了一跳,趕緊蹲下來喊他的名字,但是喊了十幾聲都沒有得到回應,她只好慌亂不已地撥了120,在等待救護車的過程中,她的心一直是懸著的,雖然她恨他,可是卻沒恨到想要讓他死的地步。說到底,她還是心軟……對他動了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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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著溫思謙被推進急救室,她無力地靠著牆一點一點地向下滑,大腦一片空白。直到成陵川和溫思禮過來,她才恢復了一些理智。
成陵川過來之後,連忙走上前質問她,「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怎麼思謙好好的又進醫院了?!」
「我們兩個……吵架了。」面對他的質問,姚媛之多多少少是有些心虛的,畢竟事情是因她而起。
溫思禮在旁邊站著,看到成陵川質問姚媛之的時候,直接把她拽到了身後,對成陵川說,「這事情和她沒關係,她本來就是被逼無奈才和他在一起的。」
事到如今,他裝不下去了,他不忍心看著她受一點委屈,他想要保護她,哪怕她根本就不稀罕他的保護。
「你還有臉說話!」成陵川看溫思禮這副道貌岸然的嘴臉就想抽死他,「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年做出那種噁心的事情,思謙他會變成這樣么?」
「成先生,今天的事情是我的不對。」姚媛之走到他面前,「你沒有必要和他吵架。」
「你還護著他!?」成陵川冷笑著,抬起手來指著溫思禮,「你知道他以前都做過什麼噁心的事情么?」
「他和溫思謙的前妻發生過關係,我都知道。」姚媛之平靜地說,「但是今天的事情和他沒有關係,你沒有必要因為這個遷怒於他。」
成陵川倒是沒想到她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更沒想到她能在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後還保持這樣的淡定。他再一次肯定,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姚媛之說出這句話之後,周圍瞬間就安靜下來了,她繞過溫思禮,走到長凳前坐了下來。剛坐下來,醫生就從手術室出來了。
「患者現在需要趕緊動手術,家屬請在安全協議上籤個字!」
「他怎麼了?」聽到要簽協議姚媛之的心咯噔了一下,什麼情況下要這麼做,她心裡清楚。
「我來簽字!」成陵川走上去,二話沒說就在單子上籤了字,放下筆之後,他說:「醫生,請你盡全力!」
「好,我們一定儘力。」醫生見慣了這樣的場景,所以即使在這個時候也能保持平日的淡定和從容,拿過簽好字的協議后,他便再次進入手術室。
等待是很漫長的,尤其是在這種情況之下,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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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以後,溫思謙被推了出來,他還在昏迷之中,臉色蒼白,姚媛之看著他的模樣,心底一陣鈍痛,愧疚如同潮水一般涌了上來。
無論如何,今天的事情都是因為她,如果她能忍一忍,稍微控制一下自己的情緒,那麼他就不需要受這種罪了。
成陵川看到溫思謙安全出來之後,也是鬆了一口氣,甚至還有些慶幸——他勸過溫思謙很多次讓他做這個手術,可是他就是不答應,今天做了,倒是了了他的一樁心事。
心肌梗塞這種病,平時倒是看不出什麼,倒是一旦情緒失控,絕對是要人命的,就像埋在人身體中的一顆定時炸彈一樣。
溫思禮見溫思謙沒事,便要拉著她離開,「媛之,我們走吧——」
姚媛之一把甩開了他的手,冷冷地對他說,「思禮,我們已經分手了,原因我也說得很清楚。再難聽的話我不想說,請你自重。」說完,她便走進了病房。
見成陵川在病房裡守著,姚媛之便走上去對他道歉,「對不起……今天都是我不好。」
成陵川的態度比剛才溫和了不少,「剛才我也是太激動了,應該道歉的人是我才對。」
「你……能和我談談他前妻嗎?」姚媛之試探性地提了一句,隨後又補充道,「你不想談的話就算了……」
「靖媛不壞,我們剛認識的時候她才十六歲。」成陵川眯著眼睛,看著窗外的夜景,陷入了沉思。
姚媛之問:「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呢?」
「她性格很開朗,很單純。就是小女生那種性格。」成陵川說,「可惜——後來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她又問:「溫思謙喜歡她嗎?」
成陵川轉過頭看著她,眼神晦暗不明,帶了幾分探究的意味。姚媛之連忙解釋:「我只是隨口問問,你不回答也可以……」
作者有話要說:姚媛之的目的就是:氣死老溫、氣死老溫、氣死老溫。
對了,我本來想暑假寫個師生戀,但是俺家編輯說現在不能寫,所以……下本走治癒系,我挑戰一下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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