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他抬頭看著她,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聲音低沉地吩咐她:「坐過來。」
姚媛之慢慢地靠近,最後總坐到了床邊,她表面雖然平靜,但是手心早因為緊張出了汗,溫思謙的陰晴不定,她一向都知道,下一秒鐘他要做什麼,就是個謎。她被他的眼神盯得心慌,不得已,主動開口對他說,「剛才不小心撞到病人,沒有及時道歉,家屬發生了點兒口角。所以才……」
「哦,是這樣么?」他半眯起眼睛盯著她,很明顯就是不相信她說的話。
姚媛之卻只能硬著頭皮點頭,這次把他刺激到住院之後,她就發誓,以後絕對不會再在他面前提起關於他前妻的任何一件事情。他的逆鱗,她不再觸碰,不是為了不讓自己受傷,而是為了保他的安全。
溫思謙沒有再說話,他們兩個人就這麼靜靜地彼此對望,時間好像突然徑直一般,周遭的空氣流動速度都開始降低,他們之間的氣息越來越溫暖,好像一下子飛到了陽春四月。
打破這份寧靜的,是成陵川推門而入的聲音,姚媛之聽到動靜之後,下意識地就從他的病床上站起來了,回頭看,卻看到成陵川帶著溫思謙的前妻一塊兒回來了。她不由得想起了剛才在衛生間里兩個人的爭吵,心又開始猛烈地跳動著。
溫思謙看到靖媛之後的反應,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成陵川都已經做好了給他打鎮定劑的準備,本來以為他會大鬧一場,沒想到竟然這麼平靜,除了緊緊地盯著她之外,再無反應。
「思謙,你們兩個聊,我和媛之先出去。」說著,成陵川對姚媛之使了個眼神。
是啊,人家的前妻都過來了,她可不得走嗎?在這段關係里,她本身就是一個多餘的人。想到這裡,姚媛之心裡竟然有一絲酸澀,她勉強地點點頭,隨後轉身看了一眼溫思謙,才邁步,準備跟著成陵川往出走。
「這個賤人怎麼會在這裡?!」靖媛自己捋了好久,都沒弄清楚,為什麼剛才還在樓下和溫思禮纏纏綿綿的女人,現在怎麼一下子到了溫思謙的病房。
「注意你的措辭。」成陵川好心提醒了她一句,之後就要拉著姚媛之往外走。
「站住。」這是自靖媛進病房以來,溫思謙說出的第一句話,不過,不是對靖媛說的。
聽了靖媛對姚媛之的稱呼,再想想姚媛之臉上的那個巴掌印,他基本上就把一件事情順清楚了。剛才溫思禮抱了姚媛之,大概她就是看到了這個,才和姚媛之發生爭執的。
成陵川和姚媛之聽到他的話之後,腳步均是一頓,停下來,一齊回頭看著他。
溫思謙的眼神緊鎖在姚媛之的臉上,他問她:「臉是不是她打的?我要你說實話。」
「……不是。」姚媛之平靜地搖搖頭,「事情就是我剛才和你說的那樣,沒有這位小姐的事。」
「你別給我裝好心,你以為這樣我就能給你好臉色了么?」靖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姚媛之徹底無語了:原來嫉妒心真的能讓一個女人完全喪失理智,難道她看不出來,自己是在幫她么?這件事情本來都要過去了,她偏偏得往槍口上撞,簡直是愚蠢至極。
溫思謙依舊保持著淡定,靖媛的那句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他也就沒有再追問姚媛之。
他對她和成陵川擺擺手,吩咐:「你們出去吧。」
姚媛之和成陵川用最快的速度出了病房,不過他們兩個人並沒有走遠,一直守在病房門口。溫思謙今天的反應太過反常,他們兩個都怕他出事兒,所以不約而同地停在了門口,萬一他有什麼事情,也好有個照應。
病房裡的氣壓很低,空氣彷彿要凝結一般。溫思謙臉上的表情冷冰冰的,眼神里卻早已經燃起了一把火。他目不轉睛地看著面前的這個曾經背叛過她的女人,憤怒叢生。
靖媛心裡本來對他害怕得很,但是看他剛剛做完手術虛弱的樣子,懼怕的感覺也就淡了許多,他低頭看著他,說:「沒錯,我沒有死。你應該很失望的吧?謙,我一直和思禮在一起呢。」
「你去新加坡找過我吧?我都知道呢,當時那個女孩子是我花錢找的替身哦。」她笑,笑得和很多年前一樣燦爛,可是嘴角的笑卻格外地殘忍。
溫思謙當下就知道了,這麼多年來,瘋的不止是他一個人。聽到她說這些話,他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從床上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抓著她的衣領將她壓-到了病床上。目光狠戾地瞪著她,額頭青筋凸起,眼底也漸漸出現了血絲。
「你……放開我!」靖媛顯然沒有想到他會這麼做,一瞬間就驚恐不已,說話時都在發抖。
「做夢。」他冷冷地吐出兩個字,身上的疼痛早就已經被他忽略,他用力地壓著她,一隻手拽住她的頭髮,聲音突然溫柔下來:「小騷.貨,我都說了,你會付出代價的。」
靖媛害怕極了。她清楚地記得,以前每次他要折磨她的時候,都會用這樣的語調說話。表面溫柔不已,實則暗藏殺機。就算他下一秒要掐死她,她也不會懷疑。
溫思謙拽著她頭髮的手在不斷地收緊,靖媛疼得眼眶都紅了,她小聲地哀求他:「我……疼。」
「你打她了?嗯?」他看著她紅紅的眼眶、我見猶憐的狀態,動作的力度卻絲毫不減。
「誰……?」靖媛不確定地問了一句,看到他突然發狠的眼色時,急忙承認:「沒錯,我是打她了。」
「我和思禮相愛這麼多年,她就是個第三者、狐狸精,她破壞了我和思禮的感情,我憑什麼不能打她?」她越說越激動,以至於到最後都忽略了如今在自己面前的人是溫思謙。
溫思謙聽完她的那句「我和思禮相愛這麼多年」,直接就怒了,一把將她身上的外套扯開,脫-下來扔到一邊,隨後又將她的毛衣領子往下拽,動作粗-魯不堪。靖媛不停地掙扎著,雙手胡亂地推拒、雙腳不停地蹬著他。
她滿腦袋只有一個念頭:永遠都不要再和他發生關係,因為她已經不再愛他。
溫思謙絲毫不在乎她的掙扎,低下頭在她的脖子上狠狠地咬著,每一口都格外地用力,每一口都讓她的皮膚上出現了血絲。
靖媛依舊慌亂地掙扎著,手不注意就碰到了他的刀口上,因為太過用力,他的所有動作都停了下來,心口處開始不停地冒血,病號服瞬間就被染紅了。
靖媛從床上爬起來,看著他奄奄一息的樣子,磕磕絆絆地跑了出去,看到在門口坐著的成陵川時,她急促地說:「他、他流血了,好多——」
成陵川聽到這句話之後,直接就跑去叫醫生了。姚媛之掃了一眼衣衫凌亂的靖媛,忍下心頭的那抹刺痛,轉身走進了病房。
溫思謙已經躺倒在地,她小跑著上前,費了吃奶的力氣才將他從地上扶到了病床上,經過這麼一番折騰,她額頭上都冒了汗珠,索性的是醫生很快就過來了,給他止血之後,又囑咐了幾句,就離開了。
成陵川跟著醫生去拿葯了,病房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可是姚媛之卻絲毫沒有想要和他說話的欲-望。
剛剛靖媛出去的那一幕,深深地刺痛了她的心。她發誓,她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個場景。甚至她根本都不用想,也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
靖媛脖子上那些觸目驚心的吻-痕,她再熟悉不過。平時他們兩個做的時候,他也喜歡這樣咬她的脖子,每次都是咬到她出血才會善罷甘休。
他對靖媛,大概是真的很喜歡吧,要不然怎麼會因為她的背叛耿耿於懷這麼多年,要不然怎麼會在知道她和溫思禮有染的情況之下,還能和她做-愛?
他們男人不都很強求獨佔欲嗎?所謂一生一世一雙人,或許在遇到最愛時,都可以破例吧?
姚媛之,你真傻。她再一次默默地自嘲。
她本來就是一個多餘的人,根本就沒有資格責怪任何一個人,怪她,在這場策劃好的報復遊戲中丟了身體,還丟了心;怪她,二十八歲的人了,還是學不會面對現實。
溫思謙看著身邊正在發獃的女人,沉聲問她:「剛才為什麼不說是誰打的你?」
姚媛之被他的聲音拉回現實,看著他臉上嚴肅的表情,心裡卻沒了害怕的感覺,她聳聳肩,裝作無所謂地說:「我只是不想讓你為難,她打我是應該的。」
她多該打啊,每天都在覬覦一個完全得不到的人、一份不可能擁有的感情。這麼傻、這麼不清醒,難道不該打么?
她現在恨不得多一些人來打她,一個巴掌一個巴掌、狠狠地打,直到打到她清醒的那一天。
「你在和我鬧脾氣么?」溫思謙皺眉,對她剛才的態度十分不滿意。
「我怎麼有資格鬧脾氣呢,呵。」姚媛之自嘲地笑,「我算什麼東西……」
「……」溫思謙沉默了。
他的沉默,讓姚媛之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她吸了吸鼻子,將自己的委屈全部咽下去,之後從凳子上站起來,小聲地說:「今天晚上我要回去陪我爸媽了,你自己照顧好自己。」
「隨便你。」溫思謙冷冷地說,「我會讓你的艷-照和你一起回家陪他們。」
當初,他就是用這件事情威脅她跟了他,如今,他又用這件事情威脅她,不准她回家。
真的夠了。
她的心情本就失落到了極點,再這樣被他威脅,脾氣更加上來了。平時的忍耐力全部都拋到了一邊,「除了威脅,你還會做什麼?溫思謙,我真看不起你。」
「對你,沒有什麼比威脅更管用,不是么?」他不咸不淡地反問她。
「你前妻現在已經回來了,你完全不需要我這個替身了,所以我走,對你對我,都好。」姚媛之咬了咬牙,說道。
正品回來,贗品退場,這應該就是他們之間最好的結束啊……
或許,她連個贗品都算不上呢。因為她沒有和靖媛一模一樣的臉。
「姚媛之,別讓我生氣。」他的聲音里已然含了怒氣,只是一直在忍著。
「溫先生,我真的累了。我本來就是多餘的,現在一切回歸原位,不好么?我有我的生活,難道你要我把後半生都耗在你身邊嗎?」姚媛之有氣無力地說,「我想要平淡的生活,一段穩定的婚姻,這些……你都沒有辦法給我。」
「所以,你是在和我要名分?」他的雙眸里似乎有火焰在跳躍。
「……我沒有。」姚媛之低下頭,「我只是在說我本來應該擁有的生活而已。」
作者有話要說:來大姨媽了。昏昏沉沉的。碼字的時候更頭暈。
今天朋友出去玩了,我等下挨個回復留言然後送分。
還有,老溫是精分,不是人格分,他稍微偏歇斯底里症,這些病都可以治好的><
電腦重裝了一下系統。輸入法還我有07版的word都沒有了。。
好傷心,現在碼字都不習慣了。求虎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