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天真
鮑輝自己被人從馬上撞下來,摔得倒也不很疼痛,但看見自己的坐騎,被那幾個人的馬踢了,心裡禁不住一陣憤憤然,一個鯉魚打挺從地上躍起,想到:「沒想到來到異世,人類還是一樣的勢利,那桑葉見到自己是女神召喚的神佑使者,見了面就畢恭畢敬,下跪施禮,害得自己以為這世界上人人都彬彬有禮,這回見了生人,冒冒失失便趕來相見,卻遭人戲弄。」
鮑輝生性本不是驕傲之人,人家要是好好相待,鮑輝也是加倍的恭敬有理。但心思敏感,別人哪怕有一絲輕視於自己,鮑輝也是馬上就變得冷若冰霜。更何況,一見面就被一個年輕的女子掀翻在地。失了面子,鼻子里哼了一聲,拍拍斑馬的脖子,轉身就走。
「哎,這位小哥,怎麼走了?過來坐坐呀。」沒想到,剛才出手把鮑輝打落馬下的少女,卻在後面招呼,聲音里也帶著一絲笑意。
鮑輝本已經邁出的腳步不禁又收回,自己平白無故被摔了個跟頭,一聲不吭就走,顯得也太過窩囊,轉過身皺著眉頭問道:「你為什麼把我從馬上摔下來?你們的馬乾嘛踢我的馬?」
「哎呀,這大草原上不太平,小哥你突然衝過來,咱們也不知道是何用意,出手攔住了小哥,要是有得罪之處,塔娜在這給你賠不是啦。」少女看來是叫做塔娜,一臉笑容的望著鮑輝。
鮑輝想一想那少女說的也有道理,心裡感到安慰,語氣也平和了很多:「那倒也不用,我也太過冒失,衝撞了幾位,也得跟你們賠不是的。我要趕去夜魔的據點,請問幾位能指點一下方向么?」
聽到鮑輝向自己打聽夜魔的方向,少女微微一怔,但馬上又笑著問:「怎麼小哥迷路了么,怎麼到向我們打聽起道來了?」
鮑輝突然想道自己是神佑使者,看來在這異世的人眼中地位不低,隨便向旁人求助是不是有**份?但又一轉念,這幾個人一見到自己就一副傲慢的樣子,三個男人自始至終連看都沒看自己一眼,明顯沒把自己放在眼裡,前面這位小美人倒是很熱情,可是一見面就把自己摔在馬下,心裡也未必多麼瞧得起自己。倒不如,把自己的身份告訴他們,看看他們怎麼辦。
心裡打定主意,就把自己怎麼來到這裡,以及兩天來發生的事情,揀主要的向幾個人說了一遍,其中特別著重描述了一遍,桑葉如何看見女神召喚自己,以及對自己的態度如何尊重。果然隨著自己的描述,對面幾個人都有了反應,特別是幾個男人都抬起頭來驚詫的看著自己,**著上身的狼牙棒壯漢更是從地上站起來瞪著大眼瞧著自己。腰上掛著鏈子圓月刀的男子不安的動來動去,鐵鏈摩擦的花楞楞的聲音不斷。穿著鎧甲的男子也站起來,走到少女身旁一起聽自己說話。
看到觀眾們聚精會神,鮑輝也進入狀態,口沫橫飛地描述自己如何勇斗獵豹,如何馴服斑馬,倒似自己毫不費吹灰之力,兩天來就如閑庭信步一般在這草原上隨意走走似的,心裡奇怪,這幾個沒教養的傢伙怎麼還不上來下跪。嘴裡不禁左一句神佑使者,有一句神佑使者的提個不停。
塔娜聽著鮑輝,唔丟唔丟地自吹自擂,聽到後面忍不住插嘴問道:「按著小哥這麼一說,小哥才來到這裡不過兩天,但是身上的魔力怎麼會這麼充沛,這奧姆大陸上的部族戰士,就是每天刻苦的鍛煉,要達到小哥這種力量也要兩年的時間。」
聽見少女這麼一問,鮑輝也是一愣,還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有多大能耐,剛才一過來就吧唧一下掉地上了,對面的人怎麼會看出自己能量的大小?而且雖然不知道這異世上的人修鍊能量的進程是怎樣,但聽這個塔娜的意思,自己兩天的修為便已經能趕上普通人兩年的進境,心裡也不禁沾沾自喜。
心裡盤算著,要不要把食屍草的事情告訴這幾個人,但是事情太過匪夷所思,自己也不知道要從何說起,所以只是嘴上模稜兩可的說道:「這兩天倒是碰到不少怪事,一時半會也說不明白,自己好像能比別人更快的吸收能量,估計就是拜這些事情所賜。」
說到這裡,前面的幾個大漢還是楞楞的站在那裡,倒是塔娜臉上又露出了微笑,朝鮑輝走了過來,一隻纖纖玉手伸了過來。
鮑輝想到這裡的禮節也真是雜亂,桑葉見到自己就下跪,這個小女孩卻是過來跟自己握手,莫非身份倒比桑葉還高么?看見塔娜已經來到面前,便也伸出手去和塔娜相握,手裡感到溫暖滑膩,白嫩的小手像是柔弱無骨。
鮑輝拉著美女的手一陣搖動,嘴裡跟著客氣:「你好,你好。」沒想到女孩只是沖鮑輝笑笑,並不鬆手,拉著鮑輝往回走。
鮑輝心裡納悶,以前都是自己用這招,去占單位女同事的便宜,怎麼今天輪到自己啦?怎麼辦?像單位里那幾個資深美女似的,一臉嬌羞往回抽手,嘴裡再向對面的美女一聲嬌嗔你討厭?開玩笑,自己活了二十多年可是頭一次碰見女流氓,這種人才一定要著重培養,不能打擊人家的積極性。想到這裡,堅定的把塔娜的小手在手中握牢,跟著女孩走了過去。
對面的三個人已經全都站了起來,但是卻也沒行禮,只是直愣愣的看著兩人。鮑輝這時候正美滋滋的牽著塔娜,一門心思全都集中在右手中的一團暖玉之中,對三個人的表現也是混沒介意。
塔娜拉著鮑輝,來到三個人跟前,依舊拉著鮑輝的手,抬起左手,指點著幾個人向鮑輝介紹:「這是鮑爾吉。」拿著狼牙棒的大漢瞪著兩隻大眼,向著鮑輝微微點點頭:「你真的是夜魔的神佑使?」
塔娜接著用手一指,那個腰裡掛著鏈子圓月刀的漢子:「這是胡斯楞。」叫做胡斯楞的漢子上唇留著兩撇八字鬍,看見塔娜引薦自己,居然也是露出笑容,帶動鬍子微微翹了翹,雙手抱拳沖鮑輝做了個揖:「見過大人。」
塔娜拉著鮑輝,來到穿著鎧甲的漢子跟前:「這是巴特大叔。」這個漢子是四個人當中年紀最大的,看起來已經到了中年的樣子,額頭上已經有了皺紋,臉上一條傷疤,顯得表情很嚴肅。看到鮑輝后臉上也不動聲色,只是左手扶胸,彎腰向鮑輝鞠了一躬:「參見神佑使者大人。」
塔娜看到巴特向鮑輝行禮,像是看到什麼可笑的事情似的,咯咯咯只是樂個不停。鮑輝也沒鬧明白應該怎麼回禮,只好跟領導來視察工作似的,抬起手來揮了揮:「同志們都辛苦了,都坐都坐,不要客氣。」
引薦完眾人之後,塔娜就拉著鮑輝走到一邊,盤腿在地上坐下,鮑輝的手被塔娜拉著,也只好挨著塔娜坐在一邊。塔娜的衣服本來就寬鬆,坐下后一條雪白的大腿就露在外面,也沒拉衣服把腿蓋好,反而拉著鮑輝的手就放在自己的腿上。
要說鮑輝也不是什麼正人君子,平時在單位里一有機會就嬉皮笑臉的跟辦公室的幾個超齡美女打情罵俏,過乾癮。此時碰見這麼一位豪放女,反倒束手束腳不敢亂動,手背搭在塔娜的大腿上只感到滑溜溜的,手臂卻一動也不敢動,沒一會兒,手心就冒出汗來,手腕酸疼,也不知道是舒服還是痛苦。
塔娜挨著鮑輝的肩膀並排坐在地上,歪著頭看著鮑輝問道:「說了半天,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神佑使大人肯不肯告訴我呢?」
正在痛並快樂著的鮑輝聽見旁邊的佳人吐氣如蘭,鼻子里凈是香馨,那還有不答應的道理,回答說:「我叫鮑輝。」
兩個人說話的聲音不高,和巴特,鮑爾吉等人又隔了很遠,沒想到那拿狼牙棒叫做鮑爾吉的大漢卻聽見了,咧開大嘴哈哈哈的笑了起來。旁邊的胡斯楞看見鮑爾吉笑個不停,抬起牛皮靴朝著鮑爾吉的屁股踢了一腳。鮑爾吉被踢得一跳,回身大聲向胡斯楞叫道:「你幹嘛踢我。」沒想到胡斯楞也不搭理鮑爾吉只是冷冷的說了句:「閉嘴。」
那鮑爾吉似乎很懼怕胡斯楞,不敢爭辯,悻悻的又坐在地上。看到兩人爭鬧,塔娜回過頭對鮑輝說:「你這個名字起的不好,你可知道對邊的暴風一族最大的特點是什麼嗎?除了戰士可以參戰外,就連平民也可以學會操縱槍炮,參加戰鬥,你叫什麼名字不好,偏偏叫鮑輝,鮑輝鮑輝,豈不是要做炮灰。」
聽到這裡鮑輝也不禁感到晦氣,說道:「哪有那麽邪門,叫鮑輝便成了炮灰,我來到這裡幾天了偏偏就福大命大,好幾次眼看就要掛了,可是每次都是死裡逃生,我鮑輝天生好運,不然又怎麼會碰見妹妹你們幾個。」
一邊的鮑爾吉不知為什麼開朗的過頭,一聽見鮑輝這麼說,又是咧著大嘴哈哈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