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最遙遠的距離

「娟子，今天是咱們認識一周年了吧？」一間裝修考究的的西餐廳，門廳牆壁上的老式掛鐘，顯示現在正是下午4點多鐘，餐廳里只有一桌客人，服務生點完餐后也走了，偌大的餐廳除了遠遠的吧台里有個在煮咖啡的服務生之外，就只有鮑輝這一桌了。

「本來，我還打算給你打電話出來吃飯來著，沒想到還是你的動作快，你很少主動約我啊。今天秦大小姐興緻這麼好，主動約我，你來電話的時候，我也正在家裡安排今晚咱倆的的節目呢。嘿嘿」鮑輝笑嘻嘻地說。

「啊，今天是咱們相識一周年么。我真沒注意。」鮑輝對面，坐著個長相甜美的女孩，微微有些局促地說。和鮑輝一身休閑T恤不同，女孩穿了一身職業套裝，只是把外套脫了搭在椅子背上，一頭長發在腦後盤了個髮髻，臉上化了淡妝，鮑輝能聞見女孩身上一絲淡淡的茉莉香水味。「下午和客戶去談一筆合同很順利，空下兩個小時的時間，路過你家小區，就約你出來了，但晚上公司還要開會。」秦娟抱歉地對鮑輝笑了一下。

「是這樣啊。」鮑輝微微感到一陣失望，「本來要在晚上要給你個驚喜的，但只能現在就告訴你了。」鮑輝在口袋裡掏出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盒，啪的一聲打開，裡面是一枚鑽戒，用手指尖輕輕把小盒子推到女孩面前「認識一年了，我真的很喜歡你，我想在咱們相識一周年的今天，向你求婚，秦娟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做我老婆么。」

這一下突如其來，秦娟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結結巴巴地說道：「鮑輝你......我都還沒想好......你這樣......」一下站了起來，抓起自己的外套，兩眼看著鮑輝說：「我現在沒有想好，結婚是大事，你要給我考慮的時間。」說完，深深地望了鮑輝一眼，轉身走向餐廳門口。

「娟子，娟子。」鮑輝在身後喚著。

秦娟手拉著餐廳大門，低頭想了一想又轉身回到餐桌旁。見到秦娟回來，鮑輝心裡頓時一松，臉上又露出笑容，伸手拉住女孩的手說：「娟子，我真的喜歡你，我想和你在一起，組成一個家庭，答應我，好嘛？」

秦娟又是雙眼盯著鮑輝，慢慢抽出被握住的手，說：「我真的沒想到，今天你會向我求婚，我今天本來是想給你這個的，」說著伸手在口袋裡取出一張折好的信紙「這是我幾天前就寫好了，一直想找機會交給你，你看一看吧。」說著，抬手摸了摸鮑輝的頭髮，低聲說了句：「對不起。」轉身走了，這次沒有停留，拉開門出去了。只留下餐廳的門來回輕輕晃動。

「娟子，娟子」鮑輝起身想把秦娟叫回來，見人已出門，只好坐下低頭看秦娟給的紙條。

幾分鐘過後，鮑輝點的兩份的牛肉套餐和火山冰淇淋，陸陸續續開始上了，鮑輝也不抬頭，只是盯著紙上的短短几行字。

「先生，這是您點的赤霞珠，您看開這瓶可以么？」負責酒水的服務生過來給鮑輝驗酒，一手托著瓶底，一手扶著瓶口，把葡萄酒瓶在鮑輝面前轉了一圈。

鮑輝手裡還拿著紙條，獃獃的出神，聽見有人對自己說話，抬頭盯著服務生，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服務生見鮑輝沒什麼異議，取出開酒器拔出瓶塞，用白毛巾裹住酒瓶，在鮑輝面前的酒杯中倒了葡萄酒。

「82年的干紅，開瓶后需要在空氣中醒一醒，3分鐘之後口感會達到最好。」說完服務生走了。

鮑輝伸手拿起面前的酒杯，一口乾了杯里的酒，掏出幾張鈔票放在桌子上，站起身來提起剛上的葡萄酒瓶，推開餐廳的門走了。桌子上的東西，一口也沒動。

剛才上酒的服務生，正在和吧台的服務生聊天。負責吧台的人一回頭看見，鮑輝的桌上沒人了，一推上酒的服務生說：「小張，你的客人走了，快去看看，別跑了單。」（服務業行話，客人趁店裡沒注意，不結賬就走了的叫做跑單。）

「沒事，桌子上放錢了，估計是有事走了吧。」小張抬頭看看說。走過來準備收款，撤餐具。「咦，客人把戒指落下啦，吳頭吳頭，你快看，這不會是真的鑽戒吧。」小張舉著戒指盒，向吧台喊道。吧台里的看來是個領班。

一躬身，吳領班從吧台的一塊木板下鑽出來，過來看了看小張手裡的戒指，又瞅瞅桌子發現餐桌上放了一張紙條，伸手取過來，只見上寫著————

輝輝：

一直有話想對你說，又不知道怎麼向你開口，和你交往了這麼長時間，你一直對我很好，遷就我的脾氣，忍讓我的無理取鬧。有你在身邊，我一直感到幸福，這一段日子裡，我感到你就是我生命中的真命天子。可是，兩個月前和你在一起時，你向我介紹了你的好友孫巍，也許你不知道，這改變了我生活的軌跡。孫巍工作的地方，就在我們公司附近，我們時常會碰面，兩個月的時間，我感到自己已經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你的朋友。你是我的初戀，曾幾何時，我認為我們之間的就是愛情，但現在想起，其實，我一直當你是我的兄長，多過當作男友，我不想欺騙你，也不想欺騙自己的感情，我們還是分手吧，你一定會遇見比我更好的女孩。找到生命里真正的愛情。我和孫巍現在已經在一起了，你會是我們最好的朋友。

你的朋友娟子

【作者：說幾句題外話，昨天在網吧上傳了炮灰的第一章，剛才去網吧上傳第二章時，發現百度里已經有人在找炮灰的TXT全本了。當時，鼻子一酸，在網吧就有點控制不住了，強忍著回到宿舍里，趴在床上就嗚嗚的哭了。原來這就是被認可的喜悅，說實話一點也沒有什麼高興的感覺，一年多的委屈全湧上心裡了。畢業一年多了，找不到工作，賴在學校宿舍里住，靠著家裡的一點生活費在省會城市裡苟且偷生，抱著試一試的想法在起點發文想換一點生活費，心裡卻一點底也沒有，在電腦前枯坐一天，也就碼個三四千字，腦子裡空空的只感到自己不是當作家的料。看到有人尋找我的文章，心裡有種一塊石頭落地的感覺，自己的文字還是有人認可的，回宿舍的路上列印了起點的合同文本，希望可以順利申請到起點的A簽，能看到這段文字的朋友的，我在這裡對您表示最誠摯的感謝，您的點擊就是對我的鼓勵，讓我有繼續下去的勇氣。今天不寫了，眼淚還是一陣陣的模糊著眼睛，沒心情構思情節了。今天我要去喝酒，一醉方休，今天是聖誕節，27年的聖誕節今天最有紀念意義啦，在這裡，張明凱舉杯給大家祝酒，祝大家聖誕節快樂。】

【昨天好像有點過於激動了，咱們書歸正傳】

鮑輝拎著個酒瓶，搖搖晃晃的走上大街，下午的陽光真是刺眼，鮑輝抬手遮了遮討厭的太陽。舉起酒瓶，嘴對嘴咕咕灌了兩口，鮮紅的酒汁順著嘴角流的胸前的衣服上「這82年的假酒真是坑人，喝了一點感覺也沒有。」一甩手388塊一瓶的赤霞珠莊園碎在了馬路牙子上。

「孫巍工作的地方，就在我們公司附近。」哼哼，想著秦娟紙上的話「孫巍那個爛仔有的哪門子工作，高中畢業之後，那傢伙就去混社會，兩個月前偶爾碰見，竟然纏著自己借錢，一直到自己跟娟子吃飯時都沒走，跟著蹭了一頓大餐。」

真想打電話，告訴娟子真相，但自己也不知道孫巍現在具體在幹嘛。更重要的是娟子會相信自己嗎？苦笑了一下搖搖頭。走進了家超市，一罐罐往籃子里塞青島小麥王。

「一共四十七塊五，收您一百，找您五十二塊五。」收款小妹手腳麻利地打包，收款找錢，鮑輝看著收款小妹青春襲人的臉龐，苦笑了一下「不用找了，小費，生日快樂。」

「喂，找你錢吶，店裡不準收小費的，今天也不是我生日。」不管後面的叫聲，鮑輝出門走了。

已經是黃昏時分，是不是大家不開心時侯都喜歡去海邊坐坐呢，鮑輝就有這種習慣。拎著十來罐啤酒，登上了去老虎灘的公交車。鼻子里一陣陣酸澀，忍不住的一下下的吸著鼻子。眼睛里老濕漉漉的，伸手一下下的擦著。低頭不住對周圍的人說；「對不起啊，有點喝多了，對不起啊，有點喝多了。」

車上的人，看著鮑輝胸前的紅酒漬，和手裡拎的一大包啤酒，皺皺眉頭，遠遠躲開了。

海邊，黃昏的落日映著，一**涌到岸上的潮水，清涼的海風吹著，鮑輝開始喝第十四罐啤酒，身邊散落著一圈捏扁的易拉罐。怪了，酒量見長啊，還是沒有醉意，這酒喝的渾身燥熱，一步步向著海里走去。老子可不是要尋短見啊，天太熱了，下水涼快涼快。被海水一激，身上打了個冷戰。臉上也燒得難受，把臉也在浸在了水裡。

最後一絲陽光，也沒入了海平線，海浪一下下拍打著海岸，鮑輝臉衝下身體隨著海水一起一伏。天慢慢完全黑下來了，鮑輝的身影漸漸模糊，最後終於被吞沒在黑暗之中。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

【本章完，給個推薦唄，求求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