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訴說委屈
第二十章、訴說委屈
啟明星早已掉在了地上,廖兵山沒有絲毫睡意。
工作和飯碗都沒了,他還能睡得著嗎?四十歲的人了,突然沒了工作,沒了靠山,如同小孩子突然沒了親娘一樣,不論如何堅強不屈,如何充滿自信,也很難闖過這一關。
望著漸漸消失的啟明星,廖兵山沒有絲毫睡意。
在黎明前最黑暗的世界里,廖兵山坐了起來,他點燃一支煙,煩躁不安地吸著。
這時侯,所有人都已在涼爽的夜色中甜甜地進入夢裡,惟有廖兵山神志慌亂地思想著。
他想在最短時間內,回顧自己的人生之路,他最看重的是工作,眼下卻沒有工作,他不甘心,也不願這麼快就結束他的政治前途。他年輕,很有能力,怎能這麼快離隊下崗?這麼快了此殘生?
天要亮時,廖兵山終於坐不住了,他恨不得馬上衝出去,找市委,找市政府,找領導問一問。
為什麼讓他下崗?
即使真下崗,他也要問一個為什麼,不把問題搞通他不想下崗。
可是妻子還沒有起床,他又不想驚動她,他一個人造成的麻煩他要一個人解決。
天漸漸亮了,廖兵山站了起來,他在床頭徘徊了好一陣,這才輕手輕腳開門出去了。
初秋的早上,天氣很涼。
廖兵山在寬闊的街上匆匆而行。
平時,這工夫,廖兵山都在堅持跑步。
今天他沒有閑心,也沒有情緒,工作都沒了,要好身體有什麼用?
街上溜早的人,看見廖兵山不跑,又很急切的樣子,便有人笑著問他:「這麼急,等車呀?」
「是的,我趕末班車。」
廖兵山點著頭,回答著,他心裡很不是滋味。
為了不讓人們看出他落難情緒,廖兵山踮起腳尖慢慢跑起來,但沒跑幾步就大汗淋漓。
也許,他一天一夜沒休息好,沒跑幾步就熱得受不了,豆粒大的汗珠子順脖淌下,一滴一滴砸在地面。
他完全不在意,依舊朝前小跑。
一道金黃色的絲線,象被人畫在東方的天幕上,亮亮地鑽出了地平線。
廖兵山知道那是太陽的圓邊。
此刻,正緩緩地冒出來,漸漸成了通紅的火球。
廖兵山還知道,現在的人們都這樣形容太陽,他似乎也沒超出這個界限。
望著紅色的太陽,廖兵山心裡一驚:
多美的太陽啊!
多壯觀的世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