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謝府盛宴
六月十五，老夫人六十歲大壽。從早上開始謝府里車水馬龍，道賀的人陸續不斷。現在所有的客人們都坐在謝家戲台前等著觀看謝府上下準備的節目呢。
「七七姐，我這樣好看么？」謝小澤頭戴一頂小虎貓，眨巴著小眼睛問玉瑤道。
玉瑤深吸了一口氣，她希望一切都順利。
「很漂亮呢，阿澤你跟哥哥們到旁邊去等著，一會兒就到你們上場了，你還記得歌詞嗎？」「嗯嗯，我記得呢。」謝小澤，回答完便輕聲唱了起來，稚嫩的童聲，別有一番味道。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
慶賀你生辰快樂
年年都有今日
歲歲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真難聽，」一位大概二十三、四歲的男子打斷了謝小澤。該男子，長眉若柳，身如玉樹，一襲白衣飄飄，一把白色摺扇風度翩翩。
「哼，又不讓你聽。」謝小澤嘟起小嘴生氣道。
「好啦，阿澤，只要祖母覺得好就可以了，不要因為不相干的人生氣額。」玉瑤雙手捏了捏謝小澤的臉，道。她不知道男子是誰，不過看打扮應該是來府中的貴客吧。
「我聽七七姐的話，我不生氣，我去找二哥他們去！」謝小澤說完沖著男子做了個鬼臉。
玉瑤不理男子，自顧自的檢查她昨兒連夜準備的「生日禮物」有沒有問題。
「你叫七七？」男子走到玉瑤身邊，一種近乎戲謔的口氣問道。
「我不叫七七！」玉瑤繼續手上的動作，這人真是沒禮貌！七七是身邊親近的人叫的，豈是你隨便喊的。
「你就叫七七！剛剛阿澤明明就叫你七七姐。你是二舅娘的侄女嗎？我以前怎麼沒有見過你？」男子輕輕搖了要手中的白色摺扇。
「不是。」玉瑤心想這男子多半是護國將軍和姑母的長子馬夢龍了。雖然玉瑤不曾見過這馬夢龍，可是關於他的傳聞倒是聽過不少呢。冬雪總是告訴她，那個誰，駙馬的表弟、護國將軍的長子又到花滿樓去啦！花滿樓是什麼地方呀？那是男子尋歡作樂的地方！這年頭雖然男人去那地方雖然不稀奇，可是呀，馬夢龍公子每去一次花滿樓就能夠讓裡面有個姑娘想尋死。為什麼呀！因為馬公子每次去花滿樓只見一個姑娘，見過後就決不再見第二次。可是人家姑娘想見馬公子呀！那麼大魅力的男人，哪個女人不想見呢，所以人家因為相思難忍自然就想死呢。
「那你是公主府的人？」
玉瑤不回答他，走了。
馬夢龍跟上玉瑤，說，「姑娘，你一定是公主府的！」
玉瑤繼續走，他繼續跟，可是一看玉瑤走向的是謝家公子小姐那裡，他就立馬掉頭走了。他可不想跟那幫無趣的人交道。要不是看在外祖母的面子上，他都不會來參加這個無聊的宴會呢。現下真是溜走的好時機，千萬不要錯過了。
玉瑤心想，真是個奇怪的人！
（某多：咳咳，能被這麼貌美的公子糾纏是你的福氣。
某瑤：你能不能給我一朵好一點的桃花！
某多：我怎麼就沒給呢，只是你自己眼睛不雪亮，沒有發現而已。
某瑤：。。。。。。）
玉瑤的節目被放在了最後。前面的大部分是大夫人和二夫人梨園請來的舞女、樂師的表演。
一支《翹秀舞》之後，一襲紫紅色羽衣的王潤雨和一襲白衣的謝言上了戲台。，他們表演的節目正是前一段時間特別流行的《霓裳羽衣》。王潤雨偏偏起舞，謝言以笛聲相和。一白一紅，在明亮的燭光和月光的映襯下，一動一靜，美得不可方物。台下的人們一刻也不敢眨眼，生怕錯過了精彩的節目。
玉瑤喜歡看美女，可是現下，她瞧著的不是美麗的王潤雨，而是舞台右邊靜靜站立的謝言。那個人，雙眼微閉，嘴角微微上揚，雙手在玉笛上跳舞，享受著這一刻的美好。
她怎麼就從來沒有認真看過台上那個男人，那個她名義上的丈夫。原來，他也有這麼溫柔的時候。
曲畢，舞蹈也剛好停下，頓時一片雷鳴般的掌聲響起。同時響起的還有議論紛紛。
「那紅衣女子是謝家長媳——玉瑤公主吧？」
「應該是的。男才女貌的，好般配呢！」
「你們就不知道了吧，那女子不是公主呢，是大夫人的侄女。」
「好像是的呢，聽說是山西第一大美女！」
「這樣啊，那為什麼他們倆會在一起表演呢？難不成，這公主和謝家公子感情出問題了么？」
「噓！小聲一點呢。」
「這大公子真有福氣呢，家有賢妻，還有個這麼美麗有才的表妹相伴呢。」
到了戌時末亥時初，才到最後一個節目上台。這個節目是歌舞表演，
用的是鄭少秋的《祝壽歌》的詞，曲卻是玉瑤請梨園的越是現編的。謝家三位公子、兩位小姐頭上分別著的是老虎、玉兔、駿馬、山羊、猴子的頭套，每個人手中拿著一個大紅燈籠，唱著歡樂的歌，伴著歡快的舞蹈。
恭祝你福壽與天齊
慶賀你生辰快樂
年年都有今日
歲歲都有今朝
恭喜你恭喜你
祝福你生日有好事來
盼望你得鴻運
年年體魄康健
歲歲都有歡欣
恭喜你多高興
歡笑同賀你
與壽星你一起飲番杯
happybirthday
同合唱happybirthday
同賀你吉星高照
一世好福氣
恭祝你生日有福有財
再賀你周年有利
年年經濟穩定
歲歲都有歡喜
恭喜你祝福你
最後兩句的時候，玉瑤在春、夏、秋、冬的幫助下推著一張邊長為半米的長腿方桌到台前看節目的謝老夫人的面前，一個巨大的金屬蓋蓋在桌上。台上的謝家公子小姐、台下的玉瑤以及春夏秋冬四位高喊：「祝老夫人福如東海、壽比南山、長命百歲。」
話畢，玉瑤對老夫人道，「祖母，這是我和幾位弟妹送給您的生辰禮物，請您過目。」
「好好好。」老夫人起身拿起蓋子，
所有人都在猜測這麼大的禮物到底會是什麼。
「不會是一尊金佛吧？」
「我看未必，說不定是觀音菩薩的像呢。」
「這，也可能是一個大大的仙桃呢。」
「。。。。。。」
老夫人打開蓋子，一個大大的生日展現在所有人面前。
這蛋糕大約有十層，每層鋪著不同的水果和乾果，一層一個顏色，最上一層是由蜜桃擺成生日快樂四個大字。原本玉瑤想說用奶油做漂亮圖案的，可惜，這古代沒有辦法製作奶油。
「祖母，這個叫生日蛋糕。是我們幾個作業連夜做出來的。共有十層，里裡外外我們用了一百種水果、乾果，代表著長命百歲呢！最上面這幾個字兒是我們希望您永遠開心幸福！
現在您可以拿刀切開蛋糕，和各位來賓一起享用我們對您的祝福呢。」
所有人都看著眼前這個奇怪而又誘人的東西，是呀，他們之中沒有誰見過這麼個新鮮玩意。很多人早就聽說過玉瑤公主會很多新奇玩意，沒想到今日盡然有幸見到，還能品嘗到美食！
「辛苦你們了！」老夫人拿過玉瑤遞過來的長刀開始切蛋糕。雖然蛋糕很大，可是客人眾多，每個人都只分得一小塊。水果清新的嗅覺，蛋糕細膩的觸覺，甜甜的味覺，勾起了在座每一個人的味覺。都只道，此物只應天上有！
此後一段時間，玉瑤被冠以了名廚的稱號。長安城內，一時間布滿著各種關於蛋糕的傳聞。如果你曾在謝府吃過，那麼你將是別人心目中崇拜的偶像。
深夜，玉瑤和謝言終於可以回到房間休息。作為長子和長媳的他們不得不和父母親一起送客人出府。
「誒，你今天表演的不錯額。」玉瑤閉著眼睛對身邊的人說。
「那是當然。」謝言難得像今天這麼開心，只有今天，他才有種旁邊這人是他妻子的感覺。
「咳咳。見過自戀的，沒見過你這麼自戀的。」
「你的那什麼也挺不錯的。」
「那叫蛋糕，大哥。」
「好吧，蛋糕，還不錯。只是太少了！」是呀，那麼多客人，那麼小的蛋糕怎麼可能分到很多。
「多了就膩了！」
「那還有機會吃么」
「嗯。。。那得要看你對我怎麼樣了！」
我對你怎麼樣，你有一天總會知道的。謝言想說這句話，可是他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