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魔武學院

修林隨手把安德烈牌小泥鰍放到了衣服口袋裡，拍拍口袋警告他：「老實一點，要不然把你送給無盡山脈里的那隻鳳凰，你的死對頭。」

「誰怕那隻小雞！」安德烈跳了起來，尾巴尖卻碰到了一個硬硬的東西，他一驚，下意識地想要放出魔力。

——然後他就和修林一起愣在了原地。

奧古斯都的金髮有些黯淡，臉色也極為蒼白，甚至已經有些控制不住身周外泄的魔力。然而神之子仍舊是溫柔有禮的，他從懷裡取出安德烈化身的蛋，指尖眷戀地在上面劃過，稍許停頓，然後沖一臉期待的梅里亞點點頭，把它交給了巨龍小姐。

之後他沉默地轉身，離開，晶石透射出的光幕暗了下來。

——是梅里亞送給修林的那枚留影晶石。

修林和安德烈獃獃地望著投影上的人，忘了說話。

良久之後，安德烈先回過了神。他拿尾巴尖一捅依舊失著神的修林：「喂，你什麼時候偷拍的，角度不錯，就是行為有點略猥瑣。」

修林望著那張拇指大小、擠眉弄眼的龍臉，即使知道這是種品味獨特的安慰，可還是平生第一千零一次有了一種想和這條賤龍同歸於盡的衝動。

於是，他用兩指捏起了安德烈，結結實實地在空中掄了兩圈，然後一鬆手，把他在牆上拍成了一隻新鮮出爐的龍鍋貼。

「修林你這個混蛋，老子和你沒完！」空氣中回蕩著安德烈聲嘶力竭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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瑪麗安娜一覺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她推了推身邊還在睡的維爾斯：「快起來，我們已經起晚了！」

紅髮少年頂著臉上睡出的印子迷迷糊糊地抬起臉：「別著急，瑪麗安娜，反正修林還沒有回來……」

「篤篤」，敲門聲響了起來，維爾斯連忙用瑪麗安娜凝聚出的水球抹了一把臉，急急忙忙地跳下床開門。

修林笑眯眯地站在門外：「我猜想你們會起得有些晚，所以特意回來的晚了些。」他的目光投注在維爾斯凌亂的睡衣上：「不過現在看來好像還是早了。」

維爾斯的臉一下子紅了起來，他「砰」地一聲關上門：「我們馬上就好！」

修林帶著微笑靠在門邊的牆上等待。

不多時，維爾斯風風火火地拉著正在整理裙擺的瑪麗安娜衝出房間：「好了，我們出發吧！」

修林沖他們擺擺手，走在了前面帶路。

瑪麗安娜眼尖地看到他衣袖下面黑色的一角，問道：「修林哥哥，你手腕上是什麼？」

「哦，新買的護腕。」修林不在意地答道。

因為一枚留影晶石的緣故被迫換了棲身地方的龍形護腕安德烈聞言狠狠地咬在了他的手腕內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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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林一路走，一路向東張西望看什麼都新奇的瑪麗安娜二人講解帝都的概況。

「圍繞著皇宮，帝都被分為四片區域。我們昨天來到的商業街位於西區中心，東區大多是一些官員和貴族的府邸，北區是普通居民們的住處，而南區就是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

「魔武學院嗎？」

「是的，瑪麗安娜。」修林答道：「不過南區的學院可並不止一所，究竟要選擇哪所，還要靠你自己來選擇。」

說完，他也不理會身後兩人的疑惑，只是加快了步伐：「等到了的時候你們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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莊嚴厚重的大門矗立在日光下，上方高懸「皇家魔武學院」幾個燦金色的大字，在陽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透過大門，可以看到佔地極廣的校園內遍值花草，綠樹成蔭，其間穿插著精緻典雅的建築群，三三兩兩的學生正漫步其間。

——這無疑是所有人心目中魔武學院該有的樣子。

然而，恰恰與正對面的另一所學院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緊閉的木製校門陳舊不堪，彷彿下一刻就要掉下來。門前擺著一張積滿了灰塵的破桌子，桌子的一條腿缺了一截，被人用一本書墊著，上面還趴著一個睡的正香的老頭。要不是門上面貼了一張紙寫著「魔武學院」四個大字，真讓人懷疑是走到了哪個貧民窟里的養老院。

「你說的魔武學院……就是這兩個？！」維爾斯長大了眼睛，被這兩所學院的對比驚得目瞪口呆。

「是啊。」修林理所當然的答道。

「那還用選什麼？」維爾斯拉著瑪麗安娜就向皇家魔武學院的大門走：「一看那邊那個就不靠譜！」

「維爾斯」，修林制止了他的動作，臉色微微凝重：「你得讓瑪麗安娜自己選。」

於是維爾斯止住了動作，眼巴巴地望向瑪麗安娜。瑪麗安娜遲疑地望望他，又望望修林。

「別怕，瑪麗安娜。」修林鼓勵地說。

猶豫良久后，瑪麗安娜深吸一口氣，向熟睡的老頭走去。

「瑪麗安娜！」維爾斯少年不解地望向她，好像被整個世界拋棄了。

「維爾斯」，瑪麗安娜轉頭望向受傷的少年，語氣堅定，一針見血：「我們的錢不多了，皇家魔武學院什麼的，一定很貴。」

「……」被一文錢難倒的英雄漢維爾斯少年無奈地拜倒在了現實面前。

瑪麗安娜走近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老頭。那老頭明明頭埋在桌上，卻好像能看見一樣開口道：「報名費、學費、住宿費一學期總共五枚金幣，吃飯自理。」

瑪麗安娜取出錢袋，正想要數出五枚金幣，卻被恰好抬起頭來的老頭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了過去。他顛了顛錢袋，咂了下嘴道：「十三枚。」於是一把將錢袋揣進自己懷裡，沖修林和維爾斯招了招手：「算了算了，今天打折促銷，少算你們兩枚金幣，那兩個，快跟上來。」

說完，他不等人反應，動作敏捷地彎下腰一把扛起桌子，抄起墊桌角的書一溜煙進了門，臨走前還不忘撕下貼在門上的那張紙。

……

修林：多年不見，魔武學院的招生流程真是更加簡單粗暴了。

維爾斯：瑪麗安娜以後要在在這樣的學院里學習，真的沒問題嗎？

只有瑪麗安娜注意到了事情的重點：「那個，我們的錢都被他拿走了，以後吃飯怎麼辦？」

修林和維爾斯一愣，隨機默契地向著老頭離去的方向發足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