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渣爸失蹤
楊旭開了三槍之後就緊緊盯著柜子的底部,期待有暗紅色的液體從櫃底流出,沒有注意到一隻手在他開槍的同時攀上了他身旁的樓梯扶手。
齊凌右臂用力,翻身躍上樓梯,身體斜斜地劃了道優美的弧線,落在楊旭的背後。楊旭急忙轉身,還沒來得及把槍口對準他,右腕已經被擒。齊凌把他右腕猛然下拉,順勢抬膝,隨著「喀嚓」一聲,楊旭右臂骨折,冰彈槍隨之落地。
楊旭疼得倒抽一口冷氣,但他反應也快,強忍疼痛急伸左手撲向落在樓梯台階上的冰彈槍。齊凌在他背後踹了一腳,他的手指差了幾厘米沒能抓住槍,順著台階一直滾到底樓,他弓起身子,試圖爬起。
齊凌跟著躍下,從下往上猛踢楊旭的腹部,讓他再次摔倒,並在短時間內失去了反抗能力。接著蹬了一腳他的肩膀,讓佝僂在地上的他仰面向上,右腳踩住他沒有受傷的左手,用槍口抵住他的脖子,冷聲問道:「和你一起來的有幾個人?」
楊旭並不說話。齊凌手上加了幾分力道,冰冷的金屬槍管深深陷入柔軟的脖子內,楊旭只覺呼吸困難起來,忍不住咳嗽了好幾聲:「兩,兩個。」
「你們怎麼聯絡的?把他叫過來,就說我被你擒住了。」
雖然呼吸困難,說話更是艱難,楊旭仍然咬牙切齒地擠出兩個字來:「休……想……」
這裡畢竟是居民小區樓內,雖然是白天,不少人上班不在家,這裡仍然不適合久留。齊凌用槍把將他擊昏,調低溫度分佈熱圖像的透明度,觀察周圍並沒有發現行動特異的人,狙擊手已經離開,他也該帶著俘虜離開了。
他們在樓道里的搏鬥聲驚動了底樓的一位老人,他打開裡面一道房門,通過鐵欄門的間隙看著齊凌與地上的楊旭。樓道昏暗,老人的眼睛也不好,沒有看見他身上的血跡,但看到地上躺倒昏迷的楊旭后,又滿臉懷疑地瞪向齊凌:「你們是什麼人?你不住在這兒吧?地上這人是怎麼回事兒?」
齊凌趕緊解釋道:「他突然從樓梯上摔下來,摔昏了,我這就送他去醫院。」
老人倒是頗為熱心,一聽地上躺著的人是摔昏了,立刻去了戒心,熱情地說:「哎呀,那馬上叫救護車吧!小夥子你等等啊,我這就打電話去。」
齊凌偷偷擦汗:「老伯伯,你不用打電話了,我有車,馬上就能送他去醫院的。」說完趕緊彎下腰,把昏迷不醒的楊旭從地上拖起來,他只有單手,拉著楊旭的右臂跨過自己肩膀,雖然之前塞了止痛的葯栓,壓到了傷口產生的劇痛仍然讓他暗自抽了口冷氣,一時之間用不出力氣把楊旭扛起來。
老人見狀急忙開了鐵門過來幫忙:「你一個人背不動他,還是打電話叫救護車來,他們有擔架的。」
齊凌怕他走近了看見自己身上的血跡,咬牙奮力把楊旭從地上背起,極力控制自己的聲音保持正常的語調:「我背得動他。老伯伯你回去吧。」
老人卻還是不放心地跟在他們後面,一邊「嘖嘖」讚歎道:「年輕就是好啊,我年輕的時候也能背上一兩百斤的東西,說話都不帶喘氣的……」
齊凌怕只要走到樓道外,環境光線變亮,被老人看見身上血跡,只能想個辦法支開他:「老伯伯,我好像聽見你家的電話響了。」
老人疑惑地側耳凝聽:「有嗎?我怎麼沒聽見?」
「真的,我聽見了,剛才還響的,你們家大門沒關吧?所以聽得清楚肯定是你家的。」
「可是現在沒響了,就算有電話來也不是急事,小夥子你一個人背著他夠嗆,我送送你到車上。」
齊凌大汗,老人家太熱情也不全是好事啊!「老伯伯,我一個人能行的,你們家門都沒關,太危險了。」
老人這才想起門的事:「哦,我去關門,你等等我啊,我關了門來幫你。」
齊凌哪裡敢等他,見這位熱心的老人轉身,緩步走著去關門,他急忙背著楊旭往外疾走,這時他的手機振動起來,但他沒有空餘的手,也沒有空閑的時間去接電話,一路上手機振動了三次。
直到停車的地方,他先放下楊旭,取出車鑰匙開門,再費力地把楊旭連背帶拖地弄上車。當他終於坐上駕駛座時,呼吸十分急促,全身都像脫力了一樣,左肩的傷處反而疼得麻木了。
他沒有馬上發動大切,而是靠在車椅上休息好恢復些體力,突然車窗被人敲響,他一凜看向車窗外。剛才那位老人站在車旁,一臉關切地看著車內,同時說著什麼。齊凌放低幾厘米的車窗好聽清他說的話。
「……能開車嗎?要不行的話我回去打救護車電話。」
他對老人笑了笑:「沒問題。」隨後他發動大切駛出小區,離開小區一段距離后,他把車停靠在路邊。
楊旭仍然昏迷著,齊凌先將他捆綁結實,固定在後座上,後車窗貼了膜,倒是不必擔心被車外的人看見車後座的情形。接著他取出手機查看,見剛才打來電話的是程弘飛,因為他不接電話就又發來一條短消息,點開后見到消息內容:寧先生強行安排手術,寧凝昏睡,馬上要進手術室了。
齊凌的臉色頓時變得極為難看,原來寧正博特意說要他來查快遞的化驗單這條線索,是為了支開他好安排給寧凝做手術。他立刻打電話給程弘飛,然而程弘飛卻不接電話了。
最初的震驚過去后,在他胸中蓬勃升起的兩種情緒就是氣憤與恐懼。一方面他對寧正博極為氣憤,另一方面,他恐懼會突然回到未來,失去關於寧凝的一切記憶,這兩種交織的強烈情緒讓他渾身顫抖,他極力控制住自己,雙眼死死地看著前方,瘋狂地驅車用最快的速度趕往十九醫。
--
帶著寧凝通過走廊到達五號樓后,寧正博注意到一個戴著帽子、面色陰鬱的三十多歲男子等在電梯外,而且他和他們一起進入電梯。手術室在三樓,當電梯停下他們離開電梯時,寧正博回頭瞥了一眼,發現面色陰鬱的男子也出了電梯,並跟在他們後面,而程弘飛卻沒有和他們在一起。
這個人戴帽的方式讓他有些隱約不安,想了想之後說道:「等一下。」
推著推床的醫護人員停了下來,詫異地看向他。寧正博隨便編了個理由問道:「我們去幾號手術室?」問話的同時他一直緊盯著身後的戴帽男子。然而在他說話的同時,陰鬱男子從他們身邊快步走了過去,並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寧正博鬆了口氣,是他想多了嗎?
「9號手術室。」一名護士略帶奇怪地回答,他應該是知道的啊。
十幾米外的電梯門再次打開,程弘飛從裡面走出,並快步向他們走來。寧正博見到他過來就更加放心了,向前揮一下手說道:「那走吧。」
程弘飛心中快速考慮著,齊凌一看到消息就會立即趕來,在此之前他是否該做點什麼拖延手術,但沒等他想到拖延的方法,他們已經穿過不長的走廊。
醫護人員推著床走進9號手術室時,護士突然發出了恐懼而尖銳的叫喊。程弘飛立即推開手術室的門,呂進浩緊跟著他進入。映入他們眼帘的,是倒在血泊中的醫生與護士。
寧正博通過打開的門也看到了這情景,驚得倒抽一口冷氣。葉雨安則捂住嘴,發出一聲恐懼的驚呼。和他們一起過來的醫護人員急忙上前查看地上傷者的傷勢情況。
程弘飛警覺地跨上幾步,靠近推床上的寧凝,同時對呂進浩壓低聲說道:「觀察周圍,襲擊者還在附近嗎?」
呂進浩點了點頭,他們現在所在的位置是手術室的外間準備室,而非真正進行手術的地方,他先小心地靠近手術室,猛地推開門閃身進入,在確認手術室內沒有其它人,之後回到準備室,對程弘飛無聲地點了一下頭,接著推門離開準備室,察看走廊兩端的情況。
走廊里也是空蕩蕩的。呂進浩回頭對程弘飛示意外面沒問題。程弘飛讓現在守在樓下的四名保鏢上來三名,剩下一個負責把車開到五號樓出口處。
很快三名保鏢上樓,並順便檢查了電梯與走廊各處下樓必經之路,沒有發現可能是偷襲者的對象。在等待他們上樓的這段時間,準備室內受傷的醫護人員已經被確定死亡。程弘飛讓呂進浩推床,他與另外幾名保鏢在前後左右四個方向圍著推車,通過走廊去乘坐電梯。
這時他手機響起,他猜想這個電話多半是齊凌因為前一條簡訊而打來,但他這時無暇接聽,以現在的情況,手術肯定不能繼續,他首先要確保護送寧凝安全離開醫院。
眾人來到五號樓樓下,寧凝被扶上車,隨車的還有葉雨安、程弘飛、呂進浩還有另外三名保鏢。這樣一來,即使是七人座的大車也變得十分擠迫起來,寧正博和剩餘的一名保鏢不得不坐另一輛車。
沃爾沃還在三號樓旁停著,保鏢去開車過來,寧正博站在五號樓出口處等待。他目送寧凝所在的車駛遠,心中驚駭猶存,但這也更堅定了他讓寧凝打胎的決心,如果這樣能讓她永遠擺脫這些變態穿越者的糾纏,哪怕是她會恨他一輩子,他也要讓她這樣做。
一輛車停在他身邊,寧正博起初以為是自己的車來了,回頭去看卻發現是一輛完全陌生的suv,車門打開,跳下一名中年男子,正是剛才和他們同乘一部電梯的戴帽男子。寧正博退了一步,正要大喊,戴帽男子已經接近了他,一擊讓他暈了過去。
易越澤把寧正博擊昏后,雙臂從他腋下伸過抱住,倒著把他拖上了車。湯妍很快把車駛出十九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