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詭異走向
傅寧顯然對這男子的出現也挺意外的,詫異的問道:「三師傅怎麼來了?就三師傅一人來了嗎?大師傅、二師傅可好?」蕭筱在一旁聽著,一腦門黑線,更加以為自己穿越到金庸小說里了,傅寧這傢伙,難不成竟和那郭靖一樣,拜了好幾個師傅不成。
青衣男子溫和的拍了拍傅寧的腦袋,笑道:「就我自己來了,總舵主和你二師傅還在福建呢!」青衣男子的話,讓蕭筱很難控制自己不往那紅花會上面想,該不會這人口中的總舵主就叫陳家洛吧。
傅寧顯然並不奇怪這樣的話,依然問著:「那三師傅怎麼來平洲了?難道咱們洪門和神火堂還有來往嗎?」
這青衣男子冷冷的哼了一聲:「他們也配,打著『反清復明』的名號到處欺壓百姓,難道三師傅還管不得?不過我這個熱鬧還是湊對了,竟然見到有皇子皇孫在這裡摻和!」
傅寧笑道:「三師傅來的自然是時候,能親眼見識一下皇子黨爭之間的鬥法呢!」傅寧拽了蕭筱一把,向那青衣男子走去。蕭筱有點兒心不甘情不願的,事情越來越複雜了,弄的她都想撒腿兒就跑了。
青衣男子看了蕭筱一眼,就又把視線投到了傅寧的身上,這次語氣竟然有些埋怨起來:「不過你也太亂來了,若不是為師來的及時,出了這條密道你就會被這神火堂的人五馬分屍。那些韃子布置的人根本來不及救你們!」
傅寧嘿嘿一笑,道:「三師傅太小看徒兒了,徒兒怎麼會一點兒準備都沒有就來這裡冒險呢。再說今日負責圍剿的是十三阿哥,不管怎麼說,他可是個能人。若不是這麼多年康熙老爺子心裡有芥蒂,一直沒什麼機會展示,恐怕還遠不止如此呢。」
青衣男子哼了一聲:「你對他評價倒是挺高!」
傅寧依舊是那副笑容,不緊不慢的說著:「師傅們不就喜徒兒對事態分析冷靜這一點嘛!徒兒自然是有什麼就跟師傅說什麼的。這一次,本也是雍親王上書要清剿神火堂,差事是要交給平洲府衙的,不知那康熙老爺子那根筋沒搭上,竟然將十三阿哥派了來。這可是難為壞了那京里的一群阿哥們!」
傅寧說的甚是輕巧,大有一副看熱鬧的姿態。但青衣男子卻微微皺起了眉頭,語氣也慎重了起來:「你且慢慢道來。」傅寧顯然很滿意師傅的反應,笑道:「徒兒就知道三師傅一定感興趣這裡的事情。」
說著傅寧竟然踢了身邊的大漢一腳,見那大漢竟然連哼都沒哼一聲,便一屁股坐在了大漢的身上。蕭筱看的直翻白眼,這人也實在是太不講究了。青衣男子也忍俊不禁,笑罵道:「你啊,真是沒一會兒功夫有正形的。」
傅寧扯著嘴角笑了笑:「三師傅就愛在意著細枝末節的,徒兒在大事上可是很有分寸的。」說完,便臉色一正,低聲道:「要說起這次的事情,還要從那十四阿哥去年被封大將軍王說起。康熙爺這一手可以說打了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雖然朝堂上對十四阿哥登大寶的呼聲增高了,但他帶兵在外,總不是什麼便利的事情。」
青衣男子的臉色越發的慎重起來,蕭筱也站在那濕冷的牆邊聽著傅寧的話。傅寧說的話,和她在後世了解的並不沒有不同,只是不知為何,這會兒聽起來更覺得蒼涼罷了。
傅寧看了一眼師傅,繼續道:「十四阿哥那一黨,三師傅也知道是受誰支持的,他這一帶兵,讓這一黨的人加快了圈錢的步伐,而這神火堂就是這圈錢線上的一支。兩個月前,雍親王不知道從哪裡搞了一份賬冊,一個奏章就呈上了康熙爺的案頭,康熙爺大怒,但還顧著幾分臉面,楞然將這神火堂壓上了叛黨的頭銜,派十三阿哥來鎮壓了。」
青衣男子思慮了一下,問道:「依寧兒看,這次的事情只是黨爭?而不是針對咱們洪門的?」傅寧慎重的點頭,低聲道:「大師傅的策略一直很明確,咱們洪門目前為止是不宜發動大規模的起義的,一切只能暗中行事。咱們既然是暗中行事,這四下里反叛的又如此之多,康熙爺怎麼會注意到咱們!」
青衣男子眉毛一挑:「照你這麼說,為師今日最好放了那位小阿哥才是上策?」傅寧一驚,詫異的看向青衣男子:「三師傅抓了弘曆?」蕭筱跟著也是一驚,雖然知道歷史上的弘曆活到了八十多歲,但穿越者都出現了,誰知道歷史會不會改變啊。
青衣男子淡淡一笑:「不算抓,暫時限制了行動而已!」蕭筱不禁翻了翻眼皮,心想這限制行動和抓有區別嗎?但傅寧卻知道,青衣男子這話外的意思是,他並沒有透漏身份。
傅寧看向自己的師傅,真摯的說:「要我說,三師傅殺了他雖然也無傷大雅。但暴露了咱們洪門可不是好的,畢竟咱們現在還不夠強大,一旦清政府出現異動,恐怕會被有心人後來居上!」
青衣男子讚賞的看向傅寧,笑道:「一年不見,寧兒果然大有長進了,分析起局勢來,竟比我這當師傅的還要透徹幾分,怪不得總舵主總是誇你是可造之材。罷了,那小阿哥就關在這院子沖的柴房裡,你們等下去救吧,也算你功勞一件,以後呆在雍親王身邊,也有個依仗!」
誰知傅寧卻將視線投向了蕭筱,饒有興趣的說道:「這次徒兒可不去救,去救的另有其人!」青衣男子順著傅寧的視線,將目光也定在了蕭筱身上,蕭筱只覺得一陣惡寒,狠狠的瞪了傅寧一眼。
傅寧卻笑道:「這丫頭大概是蕭南的後人,因為某種特殊原因已經失憶了。三師傅可還記得,咱們去年見蕭南的時候,他曾說過他家的大女兒可是伴隨著天降祥瑞出生的,當時還引起了一陣不小的衝動呢!」
青衣男子一副無奈的樣子看著傅寧,拆台道:「後來他喝醉時也說了,那不過是誤會一場,哪裡是什麼祥瑞,分明就是后村的山羊掉進了染缸里!」
蕭筱其實很想笑,但她卻無論如何都笑不出來,因為她已經預見到,似乎正有一盆大狗血向自己潑來,而且還是躲都躲不過去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