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喏喏

「噢…」

頭格外的疼，昨夜又一次醉倒了。

這幾個月來，這次醉的最徹底了。甚至怎麼也想不起來任何關於昨天的事情。腦袋嗡嗡直響。恨不得狠狠的砸爆了它。

「小辰哥。」面前有一嬌笑的身影在晃動。睜開眼愣了好一陣子，才看得清晰。

這是在自己的『消防車』內，之所以叫消防車，是因為這裡是他自己改裝的小房車，也是每次『降火』的地方。這是輛大眾卡車，花小辰在二手市場買的，自己改裝的，在車內安上小發電機，用鐵片固定上一圈平台，上面放著他所有寶貝，包括兩台電腦和錄音設備等，卡車不很大，改裝的手藝也不怎麼的，但花小辰很寶貝這輛車，他的日常生活就都在這了。這輛二手大眾卡車對他來說比依維柯房車還珍貴。

「喏喏…」花小辰開口，發現嘴乾的很。隨手操過行軍床頭柜上的一杯水，一口氣喝下去，解酒茶，挺甜的，還挺溫的。感到小腹一陣憋脹，一頭直衝向車外。

「小辰哥？…」喏喏放下手中餐盒，想追出去，卻發現原來他是在找個無人的地方小解。紅著臉悻悻的回車內去。

「喏喏，我怎麼在這？」花小辰穿著平角褲，**著上身，天挺冷的，打了個噴嚏。剛才生理需要沒注意，現在才發現自己這模樣讓人看見准打110。還好現在是在郊區，沒什麼人。

他很懷疑昨天是不是和誰發生關係了，但他確實不記得了。昨晚幾杯百搭下肚意識就模糊了。

「涯哥和二少搬你上來的。」喏喏紅著臉道「他們吩咐了我照顧你」

「打住…」花小辰皺起眉頭。消防車是他所有家當，他從來不會帶女人來車裡亂搞。鴨子和老二都是知道的。怎麼會讓喏喏留下？

喏喏是個擁有很性感嘴唇的女生，不過，對於花小辰來說，意識清醒時他絕對不會碰她，最多口頭調戲。她的家世不很好，小小年紀就出來掙錢。她算是酒吧里最含蓄的女生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才十九歲不到吧。

「小辰哥你昨晚醉的很厲害。涯哥和二少看你吐的滿車都是，就讓我來收拾一下。他們把車開到我家樓下，方便我照顧你」見花小辰誤會，她忙解釋道。

就覺得…環視下車內，乾淨了不少，但是東西擺設的還是那麼亂。不是喏喏沒整理，是她知道花小辰不喜歡別人動他東西。

「我這衣服是你扒的？」叼著牙刷含糊的問道。

喏喏點了點頭，臉紅的像蘋果一幫，經過兩年的酒吧洗禮，這妞還是一樣羞澀。「你吐的滿身都是…」

「恩」套上床邊疊好的衣服，有股淡淡的茉莉花香。聞過不同女人體香的花小辰對此很敏感。「這衣服？」

「噢，昨天有個小姐放在酒吧給你的。涯哥翻了你的衣櫃，沒找著乾淨衣服，就把這衣服捎來，讓你先穿著。你的衣服我帶回去洗了」喏喏的回答帶著很悅耳的鈴鐺聲。她是調酒師，手上帶著叮叮噹噹的首飾讓她更吸引人。賣得酒多了，抽成自然不會少。她和花小辰不一樣，她賺再多的錢也都是存起來。所以，花小辰經常開玩笑的說她是富婆，以後沒著落了就要傍她。在他們四兄弟的幫助下，她在酒吧才能不受到騷擾。所以她對他們心存感激。經常照顧酒醉的他們。

「恩」那女子，花小辰不是很有印象，好像是有一次被人扒去了衣服。不過，那次也醉了。好像是換了身新衣服被人家送回來的。「喏喏，下次我們誰喝醉了你們都別管。醉酒後會發生什麼事情誰也不敢保證。」

「小辰哥，我知道你們對我好」喏喏性感的薄唇上下奴了奴，很誘人。她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賣相極佳的千層蛋糕。讓人很想咬一口「可是，只有我知道你們真正喝醉時其實都很老實的。你們才不是表面上那麼壞的。酒後露本性噢」

「你可別把我們想的太好。」消防車降不下陽火啊，昨晚喝了那麼多壯陽的玩意。早上又受到小美女喏喏的引誘，花小辰真有點白日宣淫的衝動。「我們是舊社會主宰者—狼噢」

喏喏看著他故意兇狠的樣子，呲呲的笑了起來。她還穿著酒吧女郎的小弔帶，笑起來花枝招展的「我也是小母狼噢」

「dear.要接電話咯」突然來的聲音嚇了兩人一跳。一個很膩人的女聲在耳邊響起。一隻很可愛的索愛手機在桌面上不停的跳動。

「你的？」這手機自然不是花小辰的。他只用諾基亞。他很自然的認為是喏喏的，不過鈴聲真挺讓人汗顏的。

「不是，小辰哥。找你的吧，這些手機都是昨晚從你兜里掏出來的。」喏喏掩嘴微笑，花少艷緣好的真不是吹的。昨日不知多少人往他口袋裡塞了手機…

花小辰看了一眼，掐掉響鈴，拿出自己的手機。還剩下四個，不得不說那些個手機都比自己的值錢。「吶，你認準了。這個才是我的，以後再有這亂七八糟的，你別替我收著了，免得被警察懷疑我是偷手機的」

「那這些手機？」

「隨便怎麼著。別讓我看見就成」花小辰自然無所謂，喝了口喏喏煲的熱湯，沒興趣在吃下去了。不是不好喝，是他沒胃口。他的生活渾渾噩噩的，基本沒有早晨，飲食也從無規矩，每日活的毫無營養，吃的也毫無營養。比起什麼營養燉品，他更喜歡垃圾食品。

「小辰哥」小美女似乎想說些什麼。猶豫著沒說出來。

「有事說」花小辰點起一根煙。他煙吸的真的很兇。

「這手機，人家說不定真的很喜歡你。你不看看么？留言信息不少」

「說的上什麼真喜歡。她們把我當小白臉了吧」花小辰抽著煙，眉頭緊鎖。舊社會那群泡吧女，根本就是空虛寂寞一族。

「你不懂女人的。有的時候，只要你一個回應，她們就很開心的」喏喏說的很鄭重，就跟手機是她留得似的「小辰哥，你總這樣無所謂」

花小辰笑著不做回答。他只把她當做一個講小孩子話的小妹妹。

現在是傍晚六點鐘。喏喏今晚上早班，七點鐘開始，她住在郊區，是一小棟別墅似的樓房。有些破舊。一年前，這裡完全沒開發，喏喏用一年的積蓄以及向朋友借的錢，買下這處屋子和裡面現成的傢具。現在房地產爆火，不得不說喏喏太聰明了。這處地早已不是當初價格。不過這個地方離市中心有一個半個小時左右的車程

，她搭車來往，忙時就住在酒吧里。不過她更喜歡回這個家中。

「喏喏，我送你去酒吧吧」今天喏喏為了照顧他，眼看就要遲到了。酒吧能建立起來，員工制度自然很嚴格。玩歸玩，規矩還是要先遵守的。喏喏遲到了是要扣錢的，而且舊社會裡扣的還特別狠。

「沒事的。今晚我多賣些酒就賺回來了」喏喏很開心的笑著。能和花小辰多呆一會，她倒不在乎那些錢。

說的輕鬆，什麼錢都不是好賺的，酒吧女郎的抽成也是有限的。一個月撐死不過五千。花小辰雖是這麼想，但他這個日光族卻不懂的對於喏喏來說，這些已經是巨款了。「喏喏，上車吧，我也要去。一起」

「恩，等我一下」喏喏轉身跑進屋裡，可能怕他等太久，馬上又出來了，手機還多了條黑色圍巾。

「小辰哥，天氣轉涼了。我看你沒什麼暖和的衣物，帶上這個吧」這條圍巾看得出是人工用很密集的平針打出來的，還是熨過了。上面只鑲著些灰色條紋，看起來很符合花小辰的形象。顯然是喏喏用心做的東西。

「謝謝」花小辰隨手接過，放在車上，接著坐回主駕座。啟動消防車。這車雖然古老，但開得還算平穩，就是聲音大了點。

喏喏默默的坐在副座上，一路上就看著花小辰吸煙。

酒吧里有兩班樂隊，輪流著來，主唱有三個，兩男一女，也是輪流的。這個星期沒輪到花小辰。他不用上班。

「六點五十六分。喏喏，你趕緊進去吧。別遲到了。」兩個小時的車程，花小辰任是縮小了一半，他開車，真為難了他的破卡車。這樣下去總有一天要散架的。

「小辰哥，你真厲害」真不明白喏喏怎麼這麼羞怯，不過想想花小辰也覺得自己挺下作的，乖巧的擺在面前，自己卻沒膽識去觸碰，偏偏喜歡招惹那些個有個性的，有脾氣的。

送走喏喏后，花小辰漫無目的的開車環繞城市。

他現在所在的是除了首都以外，全國第二大城市—S市。這裡不是他的家鄉，但他在這裡上的大學，學的是機電。他大學專業課成績門門優秀，基礎課程也都合格，第一學期還評了國家綜合獎學金，不過獎學金還沒到手，她的離開，讓他最終選擇了輟學。

車子停在海邊。這裡，是他常來的地方，他從來不下車走到沙灘上。只是一手撐在車窗上，默默的吸著煙看看黑暗的遠處，聽著海浪拍石的聲響。

海邊，是他們初吻的地方…他怎麼墮落也放不下。

「我永遠都錯卻無法認錯我只能對你很抱歉的說別那麼的執著該忘了就忘了有些東西不需要太明白總之都是我錯」廣播里傳來一陣好聽的音樂。悲傷情歌…花小辰緊閉雙眼，心痛如刀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