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你有什麼打算?
陸小鳳聞言一愣,「對付你?」
黎成朝他齜牙一笑,說:「你想啊,黑衣人不去追殺王竹,專逮著你和我,又指名道姓說已知所有的藏寶密圖,甚至王家的鑰匙都在我手裡,這不是要對付我是想幹什麼?賽前開場舞嗎?」
陸小鳳習慣性地無視黎成最後的一句話,他想了想,「你怎知他們沒有追殺王竹。」
黎成挑起眉毛,「老子就是知道了你能怎麼樣?」
陸小鳳:「……」他默默地朝黎成肚子上擂了一拳。
黎成沒想到他這麼陰險,捂著肚子趴在陸小鳳的肩膀上半天沒動彈,只能從牙縫裡蹦出四個字:「……你個賤人!」
陸小鳳說:「回去找西門吹雪問問便知真假。」
黎成站起身,「問問你是不是賤人?這個就不用問了——」他看見陸小鳳又舉拳要打,於是飛快的轉了話題,「走吧去找西門吹雪問他回來的時候有沒有遇襲。」他說完又覺得自己不能認慫,又追加了一句:「讓你心服口服。」
陸小鳳:「……你服了一次毒把自己毒傻了?」
【傻子】黎成:「……」
於是這下兩人一路都很安靜,但是這樣陸小鳳反而又有點不習慣,黎成發現他一路上偷偷瞄了他好幾眼。跨進院門的時候黎成沒好氣地說:「說話多了你嫌煩,不說話你也不滿意?你怎麼這麼事兒呢?」
【事兒精】陸小鳳:「……」
兩個人走進房門的時候,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還坐在桌前品茶。
是真的品茶。花滿樓靜靜地泡茶,西門吹雪靜靜地喝,他們兩個坐在一起,簡直就像是兩個啞巴在呼嚕茶。雖然他們並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房間里的一切都已經恢復如初,黎成作出來那些好像殺人現場的血跡什麼的已經被擦乾淨了,至於他那些他不明白是怎麼搞出來的瓷片兒也已經沒有了。黎成面無表情的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衣襟上一層又一層的血,他看向西門吹雪,「我說,至少給我換一件衣服啊。」
西門吹雪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梅四,去給黎成取一件衣服。」
梅四連面都沒露就走了,黎成這回沒聽到樹葉的嘩嘩響,他突然想起什麼,高聲喊道:「梅四兄!讓裁縫給我換個色!白色的衣服洗起來太不方便了!」
梅四沒吱聲,黎成懷疑他還記得之前他損他來著。黎成一拍大腿,狠狠嘆了口氣:「都特么現世報!」
陸小鳳只說了一個字:「該!」
花滿樓笑著給他倆一人倒了一杯茶,黎成一手能握好幾個的那種杯子,他說:「兩位坐吧。」
黎成把茶一飲而盡,又咂了咂嘴,「再來一杯!」
陸小鳳對這種行為很鄙視,他坐下之後,拿著杯子端詳了很久,也一飲而盡,比黎成還乾脆利落,他喝完還發表了一下自己的評價,「沒味兒!」
雖然知道陸小鳳更喜歡喝酒,所以對茶這種玩意也只是停留在解渴的認知程度,但黎成還是把那股子鄙視還了回去,「給你喝花滿樓的茶不如給梅四喝呢。」
剛剛趕到的梅四:「……」特么的這句話是在鄙視誰?鄙視我嗎?尼瑪的黎成老子究竟什麼時候得罪你了!
黎成說完一轉臉看到梅四,連忙站了起來。就在梅四以為這貨會為他背後說人壞話而滿臉尷尬的道歉的時候——
「喲,梅四兄你夠速度啊!來來來給我看看那衣服怎麼樣?」
梅四忍無可忍地把手裡疊得方整的衣服摔給了黎成,臉色陰沉如墨,「黎大俠可滿意否!」他的語氣裡帶著滿滿的怨氣。西門吹雪為此多看了他一眼,梅四忙恢復了冷漠的表情,「主人還有什麼吩咐?」
西門吹雪還沒有回話,黎成就唰地把衣服抖開了,他的怨氣也很重,「特么的都說了白色不好洗,尼瑪就非給我白色的。西門吹雪你們家裁縫是不是該換了?」
西門吹雪抿了一口茶,不置可否。
【故意膈應黎成的】【滿意的】梅四【得意地】:「山莊里的布料只剩下雪緞。」
黎成就接了一句:「那你就不能多給我拿幾件?一件我不好洗,我可以換啊,穿一件扔一件。」他看著梅四難看的臉色說:「我不嫌多。」
【滿肚子火的】梅四【面無表情地】:「黎大俠若沒有別的吩咐,小的就下去了。」他說完連眼白都沒往黎成那瞄一眼,直接就飛身出了房門。
黎成說:「哎你再給我拿一件換洗啊!」
梅四決定選擇性失聰。
黎成又對西門吹雪說:「你們家梅四這算不算服務不到位?」
西門吹雪完全聽不懂,所以他沒有說話。
黎成就嘆了口氣,說這都是管理人員的意識不到位。其餘三個人全都沒聽懂,黎成瞅了一眼無動於衷的西門吹雪,終於切入了正題:「對了,我還沒有問你們。」他說:「你們來的時候,有沒有遇到追殺?大規模小規模都算。」
西門吹雪看了花滿樓一眼,回道:「不曾。」
正在脫外袍的黎成聞言一愣。他之前說王竹他們沒有遇到追殺,意思是沒有遇到像他們那麼驚險的追殺,而不是一次也沒遇到。他疑惑的皺起眉頭,「黑衣人居然沒有去追殺王竹?有點奇怪啊。」
他一邊說一邊走到床邊開始換衣服。梅四給他的衣服是整套的,連褻衣褻褲都備著,不過雖然說屋裡的都是男人,但鑒於陸小鳳這個二貨一直堅定不移的拿他是個斷袖這一點來開玩笑,黎成還是很自覺的只換了沾血的衣服。但即使這樣,他的上半身也是都要脫的,這對黎成來說毫無壓力,在他看來,只要不全-裸就沒什麼。
黎成很快換好,把帶血的衣服隨意扔在了床腳,然後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新形象。可惜沒有鏡子,否則他就可以對著鏡子練習一個炫【zhuang】酷【bi】的姿勢來嚇唬人了。他問陸小鳳:「你是不是快要被我帥哭了?」
陸小鳳認真的看了看黎成的全身上下,居然沒有開嘲諷,「還不錯。」
黎成挑眉,他這會兒是真想找面鏡子照照自己了,居然能讓陸小鳳甘拜下風【並沒有】。
不過說起來,黎成本身長得就不錯,再加上俗話說人靠衣裝,雖然臉上因為剛解了毒有點蒼白,可這身如雪的白衣給加了太多分,襯著他顯得更有氣質了,有點超脫的意思,和西門吹雪站在一起簡直就是一對雙胞胎【喂!】。但是這麼有深度的衣服穿在他身上真特么算是浪費了!
他走到桌前撩起后擺坐在桌前,擺上了商量正事的神色。他看著西門吹雪和花滿樓,開口道:「剛剛我和陸小鳳探討了一會,然後我認為黑衣人下一步的動向大概是要對我下手。」他開門見山地說:「之前我還不確定,但是問了你們之後,發現你們居然沒有遭到一次攻擊,所以我基本可以斷定了,黑衣人就是要對我下手。」
花滿樓說:「我們歸來萬梅山莊這一路上的確風平浪靜。」
黎成說:「但我卻一路腥風血雨。」他挑挑揀揀的把路上的情形說了一遍,最後說:「只不過我還是沒想到連官府的人都出現了。幸虧有宮九在,否則我和陸小鳳要從箭雨下迂迴來到萬梅山莊,肯定要費一番功夫。」
花滿樓垂首想了一會,說:「可這黑衣人為何要對付黎兄呢?」
黎成喝了口茶,無奈道:「我也不明白啊,我初來乍到,我敢保證我沒有主動去招惹是非。更何況自從我來到——呃,自從我進入江湖之後,就幾乎一直和陸小鳳在一起,陸小鳳能為我作證,我絕沒有去惹事。」
陸小鳳說:「呵呵。」
黎成:「……」
花滿樓忍不住又笑出聲來:「我自然是信黎兄的,卻只是不知那黑衣人的動機何在。若我們能查出這其中緣由,想來是有幫助的。」
黎成說:「我們先把已知的消息串聯起來。」他又把之前蕭軒敬告訴他的那些告訴了花滿樓和西門吹雪,然後說:「現在我們知道了,有一個黑衣蒙面的女人知道內情,這個女人是誰我們先擱置不談,但讓我大膽的猜測一下,這個女人既然知道內情,那麼她就很有可能是黑衣人的一員。」
剛剛黎成並沒有和陸小鳳說這些,所以陸小鳳也很感興趣的認真聽著。
「按照這個猜測再往下猜,如果這個女人是黑衣人的一員,那麼就會有兩個疑點。一是,她騙蕭軒敬去漢陽城究竟是不是為了阻止王家的事;二是,為什麼這個女人會冒著風險泄露內情。」黎成說:「當然,她並沒有明確的說出王家會出事這樣的說辭,但是我們都明白,如果那時候蕭軒敬出現,一提起『黑衣蒙面』讓他來漢陽城這樣的信息,王允不可能不提高警惕。」
花滿樓點了點頭,「不錯。」
黎成繼續說:「而現在我們在萬梅山莊里,我相信這裡肯定很安全,但我不能一輩子都待在這裡,我終究會出去。黑衣人說王家是被我所害,甚至連官府的人都信了這一點,雖然宮九替我向官府澄清了,王竹替我向武林中人澄清了,但總有那麼幾個傻了吧唧的二貨會不信邪,這種人就像蒼蠅一樣討厭。而我一出門,不管去哪,都會被這種人和黑衣人設伏。」
陸小鳳說:「區區幾個毛賊,何足掛齒。」
黎成笑了笑:「但我不得不防,最後會疲於應對。」他拍了拍陸小鳳的肩膀,「但自從我聽完了蕭軒敬的話之後,我心裡就有了一個打算。」
陸小鳳很配合的問道:「什麼打算?」
黎成說:「這就要看天意了。」
作者有話要說:炒雞炒雞感謝【鳳棲梧】親投擲的手榴彈一枚~
破費了么么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