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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品蓮會在五月二十召開,還有整整半個月的時間。
在這半個月里，林夷先是被沈醉壓著好好地修鍊了一番，將自己的功力提升到了築基後期。同時將右手的天蛛雪蓮喚醒，在這將近一月的時間裡，林夷體內一點丹木靈氣都沒有,蛛絲為了自保進入完全的蟄伏期,猛地蘇醒,幾乎將林夷修鍊了三天才得來的丹木靈氣全部吃光,這才重新恢復生機,要長能長，要飛能飛。
林夷在復甦慈雲山的經雨花樹時悄悄地挖了一棵嫩芽,這經雨花的嫩芽吸收了慈雲山經雨花樹幾百年的氣息，吸收日月精華的能力非凡,幾乎不用多少木屬生氣在澆灌，很快就長成了一棵小花樹。林夷將金丸莎草與龜息果種在體內，又去藥店買了些鮮藥草，名貴與不名貴的都有，反正現在花的是玲瓏閣的錢，有便宜不佔是傻瓜。
「小公子。」藥店的男修不解，別人來藥店，不是買制好的丹藥就是買新鮮的葯果，「這些鮮藥草沒經過處理，恐怕藥效不大。」
「哦，沒事的。」林夷笑得一臉的清澈純良，「我常年被關在屋子裡讀書，總是沒見過新鮮的藥草，買回去研究研究，將來自己種。」
男修笑道：「原來公子是個丹修么？」
林夷登時有些不好意思：「我倒是立志要做個丹修，可惜家裡沒本事，長到這麼大了只見過一本葯書，沒見過多少藥草。」他說著做出勉強收斂眼中的傷心，微笑道：「不過我偷跑出來認識了阿醉，阿醉很有本事，托玲瓏閣的福，我這次可要好好地研究研究，回頭我也去山上採藥。」
藥店的男修同情地看著他那小身板，不好告訴他山上多的是妖魔鬼怪，他這麼個築基期的少年，十有八1九死無全屍。不過倒是記下這個單純的少年，每次都給他留些鮮藥草。
林夷估計玲瓏閣那頭已經得到消息了，就是不知道他一個沒丹爐的修士要鮮藥草來幹嘛。林夷將藥草種在穴道里，《春江花月》加丹木靈根，沒兩天就從一棵長成蓬勃的一堆，他就隨意抽一棵搗碎了放碗里，等寧馨苑的小廝來了收走他也沒在意。一來二去，玲瓏閣只怕真的相信這是個對藥草學好奇的少年而已。
在玲瓏閣相信他在搗鼓藥草學要做丹修之後，林夷又開始買各種煉丹的玉牌，彷彿一幅志比天高的樣子。郴央城不大，玲瓏閣的耳目卻是遍地都是。回去稟報的時候聽雨就說：「主人，這位沈夷公子當真是朝三暮四，定不下心。」
玉玲瓏的注意力都放在那個紫衣男子林醉身上，聞言自然沒怎麼放在心上，只是問：「林醉還在房間里修鍊？」
「回主人的話，是的。」聽雨答道，「扶風與集霜一刻不停地盯著，林公子確實沒有走出房間。」
玉玲瓏點頭：「可探出林醉修鍊的是哪門心法？」
「這……」聽雨慌忙跪下，「婢子們無能，觀察了近十日也沒看出林公子的心法。」
「不怪你們。」玉玲瓏擺手讓她起來，那一日見面，她也只能看出林醉為化元期火靈根，沈夷為築基期木靈根，對於兩人修鍊的心法一無所知。她本想趁著兩人修鍊的時候讓丫環們探測，結果彙報上來的都只察覺兩人修鍊時周圍有火屬或木屬氣息流動，即便是玲瓏閣最得力的四個玲瓏女，也看不出他們的心法。
縱然她是大荒之上鼎鼎有名的修士，與幾位大能平起平坐，卻也不敢輕視這兩個少年，尤其是那個林醉。能將心法瞞過她的雙眼，能在慈雲山漫山遍野的樹妖與百藤陣里取下金丸莎草，能讓修鍊時周身圍繞的是氣息而不是靈氣、妖氣、鬼氣、魔氣、仙氣、禪氣中的任何一種，三種情況任何一種出現都足以引起她的重視，更何況這個林醉一下子佔了三個。
他是什麼人？參加品蓮會什麼目的？玉玲瓏揮退了聽雨，倚靠在軟榻上沉思，不知不覺進入了睡眠之中。自從修為提升之後，她是越來越力不從心了，一定要趁著品蓮會將身體恢復過來。
在玲瓏閣對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還不知道自己受玲瓏閣無視的林夷仍舊高高興興地玩著明修棧道暗度陳倉的把戲。他就著買來的煉藥玉牌就開始在體內煉藥，抱著實驗的心情，得來十拿九穩的結果，三天里練出了補神丹、固元丹、益氣丹、解毒丹、止血生肌粉、斷骨續筋膏等等內外傷葯。別人煉製丹藥都是一品二品，他作為丹木靈根的丹修，將大膽假設小心求證放心實驗的精神貫徹了個實實在在，練出的都是五品、六品的丹藥。
煉製完丹藥，林夷還去買了製作儲物器的玉牌和材料，做出一副要搗鼓儲物戒的樣子，實際上卻在想辦法給震雷赤金鐲增加功能。震雷赤金鐲多麼好的制材啊，當初做成混沌法器就是要增加各種功能的嘛。
煉製儲物器的方法都大同小異，無非是利用各種靈火燒出材質的靈氣，開闢法器內的空間。丹木靈根煉製東西起來所向無敵，從來沒有失敗的。於是搗鼓了三四天之後，林夷就成功地把震雷赤金鐲煉製成了一個三品儲物鐲，還用買來的材質做了各式各樣的一、二品儲物戒、儲物瓶、儲物袋。將煉製出的丹藥分成大小兩份，多的那份全塞到沈醉的赤金鐲里，自己留個小份的，作為當著人面不好從體內挖藥材的候補。
做完一切之後，已經是五月十九的晚上了，正好沈醉閉關結束。
沈醉的修為已經在妖丹期，鍊氣期到築基期是修真之路上的第一道大坎，妖丹期（金丹期）到妖嬰期（元嬰期）則是第二道，除了修真者的實力，還要看機緣。所以沈醉雖然這半個月一直在修鍊，但只是增加體內妖力，在階段上沒有任何進展。
等沈醉房內的氣息一平靜，林夷就樂呵呵地摸進了進去，完全忘記了沈醉要他專心修鍊的叮囑。
「阿醉，吶，還給你。」
沈醉一看他手上的震雷赤金鐲就知道他做了什麼好事，登時怒了：「你現在膽子肥了？學會陽奉陰違了？」
「沒有哇。」林夷滿臉都是我很聽話的表情，抓著沈醉的手就幫他帶上了鐲子，小聲地說：「這些天玲瓏閣的人一直監視著我們，我辨別了一下她們身上的生氣，就是那天我們見過的四大丫鬟。馬上就是品蓮會了，我怕到時候出什麼事，就給你做些準備。」
沈醉探了探鐲子，發現裡邊的丹藥竟然都是千金難求的五六品丹藥，心中不禁感動，只是臉上不好表現出來：「做這些東西還不如去好好修鍊，有你跟著，要這些東西何用？」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嘛。」林夷不怕死地烏鴉嘴，「萬一我們不小心走散了呢？到時候有人要害你怎麼辦？」
沈醉給他的強詞奪理氣得半死，伸手就去捏他的臉頰，狠狠道：「知道有走丟的萬一就應該好好練功！修為增強了誰能把你從我身邊帶走？」
這句話其實是說沒人能帶走他這個移動葯園子和高效煉丹爐吧？為什麼他聽在耳邊，心裡卻有種別樣的悸動，總覺得的他在說永不分離呢？林夷不知為何地紅了，不僅僅是因為給捏狠了。
「算了。」沈醉捏完了氣消了又給他揉臉，「去好好休息，明天別困死了。」
林夷趕緊的跑路，邊跑邊想著自己怎麼有永不分離這種奇怪的念頭，居然還莫名其妙地臉紅了。
沈醉對他的落荒而逃感到莫名其妙，手指不由得搓了搓，只覺得他臉上軟滑的觸覺還停留在指尖，他憋屈又縱容的臉還在眼前。回味久久，他反應過來自己都覺得哪裡不對勁。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沈醉恨不得踹開林夷的們再揉一遍他的臉。沉心靜氣，沈醉手中默念法訣，眉心的紫印隱隱泛光。
百餘里之外，慈雲山上，正疾聲厲色訓斥白玉蘭偷懶的辛夷只覺眉心一燙，手中的藤條啪地一下掉在地上，雙眼一閉默立原地。片刻之後，辛夷睜開眼，臉上的神色瞬間嚴肅起來。
「慈雲山花妖部族聽令！」
滿山樹妖震動，紛紛綻放：「請辛夷花使吩咐！」
「明日郴央城召開品蓮會，我部族中適齡者全部將根須潛入城主府地下，靜候妖主吩咐！」
無數的花妖將根須窸窸窣窣地蔓延到郴央城城主府地下，蟄伏以待。
大量的木屬氣息湧入城中，林夷瞬間從夢中驚醒，而片刻之後便察覺出辛夷的氣息，又安心睡去。
次日，天朗氣清，微風和暢。郴央城中熱鬧非凡，無數的靈獸靈禽與法器托著主人飛來，漫天只見流光溢彩，城主府內靈氣陣陣，修為低的人幾乎扛不住要暈厥。
沈林二人卻不慌不忙，太陽升起好一會兒才慢悠悠地吃了寧馨樓的早餐往城主府走去。沈醉依舊是一身淡紫衣衫，華貴非凡，氣勢驚人。林夷換上一套竹青的法衣，跟沈醉一樣懶得束髮，只用條草莖隨意綁著發尾。不過那不是普通的草莖，而是離火龍鬚草的草莖，可以保護佩戴之人水火不侵。
可惜城主府的守門衛士不認得，看了好一會兒請帖又看了好一會兒林夷，眼神里就差飈出一句「這小子怎麼可能拿到貴賓請帖」。但請帖上附著的法印和校驗法印契合，守衛也沒辦法，只能讓人恭恭敬敬地帶進去。
郴央城城主一脈姓江，現任城主名叫江城子，是個元嬰期的修士。法器是一柄華音劍，乃是家傳上品靈器，劍花常作蓮花綻放的模樣，彈劍之時劍聲亦可傷人，威力無窮。不過江城子與他的名字一樣，是個不喜歡殺戮的文人雅士，接手郴央城五百年來只注重風花雪月、吟詩作對，對爭名奪利沒有心思。也因此，城主府的布局處處都彰顯詩情畫意，溫潤雅緻得很，害得林夷見到品蓮台的時候給嚇了一跳。
品蓮台就是專門召開品蓮會的地方，地點在城主府後山。品蓮台分為東西南北四面高樓，高樓都是黑磚黑瓦，看起來分外地森然可怖，彷彿閻羅殿里的樓台一般。樓中間是一個高聳入雲的水晶柱。那水晶柱晶瑩透亮，與黑色的高樓一對比，那真是可愛順眼得叫人恨不得躲到柱子里去。
每一棟高樓一共九十九層，九十層以上為貴賓所在。領路的小廝將沈林二人帶到樓下，對兩人微微一笑，輕輕地叩了一下手中的玉牌。四個絕色女子便抬著軟轎從旁邊掠出，另有一位婢女托著個羊脂白玉盤笑道：「請貴客將名帖交予婢子。」
林夷將名帖放入羊脂白玉盤中，名帖發出一陣淡淡的金光，溶化在玉盤裡，只在上邊留下一串莫名的符號。捧盤的婢女望了盤子一眼，躬身道：「請客人上轎。」
沈醉與林夷先後上轎，捧盤女子雙手捧盤，緩緩地飛起，在前邊帶路，四個絕色婢女平穩地將軟轎抬起，跟在後邊。五人竟不需法器便飛上三百餘丈的高樓，穩穩地落在一間雅間前。
「請客人下轎。」捧盤女子柔聲道，待得沈林二人走入雅間，她又恭聲道:「此處即為二位公子的雅間，品蓮會稍後開始，請二位公子品茶以待。二位公子若有不滿，儘管搖動雅間中的玉鈴，自會有婢子前來服侍。」
沈醉聞言微微頷首，林夷對五位婢女笑了笑，五位婢女便又輕飄飄地飛了下去。
這個架勢……林夷與沈醉對望一眼。很明顯，江家在給客人下馬威，暗示客人遵守規律，莫要輕舉妄動。僅憑修為便能飛上三百丈的高樓，如此修為放到修真界也能排上名號，居然只是江家的婢女。這一行動警告與顯擺的意味都太足。只是……
林夷眨眨眼笑了，這架勢要嚇住九十樓以下的賓客容易，九十樓以上的恐怕就難說了至於九十九樓的貴客，這點修為恐怕還不能入眼。不過九十樓以上的客人基本是成名已久的修士，其中大多數都是一派之主，為了門派名聲著想，怎麼也不會為了一朵花而不顧面子地去搶。
林夷在心裡把玲瓏閣給的賓客名單回憶了個遍，發現只有九十九樓的賓客沒有在名單上標註，不禁又擔心又好奇。
沈醉知道他心裡怎麼想的，不由分說將他拉進了雅間坐著。雅間里陳設精緻，當中一張羅漢榻，榻上鋪著厚厚的茸貓毛織成的毯子，還中央放著一張榻桌，上邊香茶、糕點、瓜果滿桌。雅間是軒堂的樣式，朝水晶柱的一面全開，可以清楚地看到水晶的瑩亮。
林夷對那個水晶柱好奇不已，一直往沈醉那裡遞可憐兮兮的眼神，終於得到默許。蹦出雅間，林夷才發現雅間外還有寬闊的走廊走廊也是水晶製成的，一看腳底下什麼都清清楚楚，三百丈的距離著實不矮，林夷直嚇得心跳加速。
正在他要認慫撲回去跟沈醉喝茶吃果子時，又一頂軟轎飛了上來。林夷不經意地一瞥，發現抬轎的婢女已經換人，不由得感嘆江家人才濟濟。便在這時，軟轎的帘子掀了起來，一個女子低呼道:「小……小師叔！」
本來已經轉身的林夷聞言一愣，不由得轉回身來。只見軟轎落在走廊里，一個身穿紫邊白衣的少女走出轎子幾步衝到林夷面前卻又猛的站住了腳步，顫了顫嘴唇嗚咽道:「小師叔！」
話音才落，眼中已掉下了兩串淚珠。
林夷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微笑道:「雨彤，這才多久不見，又變漂亮啦。」
何雨彤嗚地一聲哭了，伸手抓了抓又不敢碰林夷，斷斷續續地哭道:「小師叔，您……您嚇死我了，怎麼忽然……」
她猛的住了口，彷彿悲傷得說不下去一般，但林夷知道她沒將那天晚上自己去找過她的事跟任何人說，哪怕是蘇易之。重情重義，不為愛情蒙蔽理智，《平妖紀》的最後，她得知沈醉被蘇易之抽魂煉魄的時候選擇留下，以無名牌位供奉沈醉一生。
所以才特別喜歡她，特別照顧她。
「江家也向紫冥閣發帖了？」林夷岔開話題微笑著問道，「怎麼才來了你們兩個？」
何雨彤抹了抹眼淚道:「掌門師父說花會而已，紫冥閣並無愛花之人，只當給我們長見識。」
林夷點頭，猶豫了一下，張張嘴卻沒有問出聲。
何雨彤立刻明白，小聲答道:「小師叔，長老很好，新收的兩個弟子也很好，林師叔很聰敏，已經是鍊氣初期的修為了。暮雲師叔由林師叔照料，長得白白胖胖的。」
「嗯。」林夷心中鬆了口氣。他其實還有很多話想問何雨彤，例如紫冥閣對沈醉的態度是怎樣，是聽之任之還是下令追殺。修真正道的態度又是如何，林晴晝有沒有對蘇易之動心，她作為正宮斗不鬥得過林晴晝這個一號寵妃，蘇易之有沒有遇到其他的那個名單上的女子，等等。但是這裡地方不對，他不敢問。
何雨彤也有一大堆問題想問林夷，但也是不敢。正在兩人不肯走又不知道說什麼的時候，沈醉神色冰冷地走了出來，沉聲道:「何故逗留如此之久？」
林夷看到何雨彤立刻瑟縮了一下，眼中出現恐懼的神色，而下了軟轎就站在那裡默然不動的蘇易之身形如電，瞬間上前將何雨彤拉在身後，望著沈醉面沉如水，冷冷道:「妖主閣下。」
沈醉的目光落在他淡紫鑲白邊的弟子服上，心中只覺得好笑，微微頷首道:「蘇少俠。」
這一份招呼打得冰冷中還帶著些火藥味，林夷想起《平妖紀》里這兩倆兒子殺得你死我活的情節，登時不想再讓他們面對面下去。何雨彤也存了一樣的心思，於是兩道聲音同時道:
「阿醉，我們進去吧。」
「蘇師兄，我們到屋裡去吧。」
話音一落，兩人都不禁對望一眼，不由得覺得好笑。沈醉與蘇易之同時沉下臉色，眼中閃著冰冷的光，同時哼了一聲。
林夷跟何雨彤對他倆的異口同聲又覺得莞爾，卻強力忍住了，正要告別，卻聽一聲輕笑傳來:
「我道是誰，竟能從慈雲山取出金丸莎草，原來竟是花妖族的妖主閣下。」
四人轉頭望去，只見一個美滿婦人在四個絕色婢女的簇擁下娉婷地走來，不是玉玲瓏是誰？
「林醉，沈夷，沈醉，林夷……呵，我竟沒想到。」玉玲瓏微笑道，「妖主好大的能耐啊，竟能在我的面前隱藏住妖氣。」
林夷暗叫了聲不好，他只顧著跟何雨彤打招呼，給忘了這一層還有其他人，這下子將兩人的身份暴露了，不知道會不會被圍殺？
何雨彤也想到了這點，臉色刷的白了，不由自主地拉了拉蘇易之的衣袖，滿眼的乞求。蘇易之卻別過了臉，看也不看她，樣子生氣得很。
在場唯有沈醉神色不變，淡淡地答道:「閣主不必喪氣，待閣主功力大成，自然能察覺本君之妖氣。」
玉玲瓏被他當面頂撞也不惱怒，依舊笑吟吟地問道:「不知妖主來此作何打算？此地正道人士眾多，不如我與妖主做筆交易，我替妖主拿到妖主想要之物，妖主賣我一個消息，如何？」
「不必了。」沈醉想也不想地拒絕道，「不過是阿林想湊熱鬧而已。」
關我什麼事……林夷心裡叫屈，臉上卻笑得開心，點頭道:「我還沒見過開盛會是什麼樣子，以後回妖族了就更難見到仙修這邊的盛會了。阿醉鬧不過我，就過來了。」
玉玲瓏不發一語地點頭，何雨彤卻又變了神色，忍不住問道:「小師叔，你以後要跟……」
「師妹！」蘇易之喝止道，「師叔遠在沉月崖，你腦子昏了不成？」
何雨彤眼中淚光一閃，蘇易之卻拱手道了聲「失陪」，不由分說將她拉走了。沈醉也將林夷的肩膀一摟，轉身就進了雅間里。
玉玲瓏看著兩對相反方向的人，心中不禁覺得好玩，眼中漸漸浮起意味不明的神色，帶著丫鬟施施然走了。
這次的品蓮會，或許真的是萬年一遇。
作者有話要說：t^t沒有了wifi，終於體會到移動手機網有多麼難發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