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當年的烏龍事
讓貝嘉又擔心又期待的美國之行終於到來,dg在美國的業務主要集中在中部拉斯維加斯和東部的紐約,分別涉及酒店博彩和金融業務,這兩項都是賀一寒的強項,所以他必須親自來視查。
首先自然是位處紐約曼哈頓上城華爾街金融中心的dg金融集團美國分公司,當年他在這裡也當任過總監職位。現在的總監是他上任主席后直接任命的也是哥侖比亞出來的金融精英,他的老同學兼死黨peter。
剛到紐約是下午,賀一寒正忙著調時差,貝嘉卻自個一人出去了,還不讓保鏢跟著,也沒交代去哪裡,神秘兮兮的。他覺得很奇怪,於是立刻找人暗中跟著她,看她到底幹什麼去。
結果貝嘉一去竟然到天黑后才回來,賀一寒剛好換了一身整齊的衣服準備出門,不爽問道:「一個人上哪兒去了?」
「到處逛逛。」她有力無氣地回答著。
她這副情緒低落的樣子哪像到處逛逛,賀一寒沒追問她,而說:「我約了peter去酒吧小聚,時間差不多了。」
她麻木地問:「需要我陪同嗎?」
「當然,不都是同學嘛。」賀一寒想她去當然別有用心,他想知道在peter面前曾經那個小個子bill該如何應對。
「那我先換身衣服。」她不疑有它,麻木地回了房。
這時候派去跟蹤貝嘉的人回來彙報,在他近身小聲說:「一個人去了布魯克林大橋,在橋中呆站了一下午,沒見任何人,最後還有人以為她要自殺報警,她才回來的。」
「她什麼表情?」
「很悲傷,好像還哭了,像在緬懷什麼人。」
這麼奇怪?賀一寒想不出她這是為什麼。在布魯克林大橋上有什麼人讓她緬懷的?她有什麼朋友在橋上死於車禍?什麼人在她心中佔據那麼重要的位置,讓她剛下飛機就去緬懷?前男友?前夫?前什麼的?可惡,她到底還有著什麼樣不可告人的過去,無止盡的亂思亂想讓他很不爽,起身衝進去要盤問她。
這時候她換好衣服出來了,烏黑長發披肩,嬌小卻玲瓏有致的身體在緊身t恤的包裹下特別性感,他想問的話突然卡在喉嚨里。
「怎麼了?」
「沒什麼,你好了嗎?走了。」他氣乎乎地走了。
貝嘉不明白他又在煩燥什麼。
同學之間的小聚,地址在下榻酒店附近的一個休閑酒吧。
「老賀!」這是純種美國佬peter除了謝謝之外會的第二個中文詞,他睜著圓眼,張開雙臂,露出一副大老美經典誇張興奮的表情。
「peter!」賀一寒上前跟多年不見的老朋友禮貌性地擁抱一下,然後不客氣開始調侃他的身形說:「哎呀,你小子怎麼胖成這樣!你看你的啤酒肚。」
peter無奈,「懶得上健身房的後果。看看你,好像比當年更壯實了。」
「當然,我有堅持健身吶。」
「你還沒結婚,有錢的單身帥哥當然注重形象。我們這些結了婚生了孩子的顧不上這麼多,身體還算健康,死不掉就不錯了。」
賀一寒攤著雙手,露出一副怪表情,對這個理論絕對不置可否。
「等你什麼時候結了婚安定了的時候你就明白了。」
他篤定否定,「無論什麼情況,我絕對不會放棄管理自己的體重。」
貝嘉在一旁抿嘴偷笑,賀一寒確實對自己的外表十分注重,否則也不會帥了那麼多年,很多男人到了他這個年紀是該發福了。
peter眼尖瞄到他身旁這位嬌小玲瓏的亞洲女士,越過他直奔向貝嘉,驚訝道:「咦?這位漂亮的女士看起來好眼熟啊!在哪兒見過?」
貝嘉輕笑回應。
果然有點玄機,賀一寒阻止他湊近,「你得了吧,是女的你都眼熟,這我助理。」
「不開玩笑,我真的眼熟,一定在哪兒見過。小姐,我能知道你的名字嗎?」他不理會賀一寒,進一步追問。
「人叫貝嘉,你叫missbei,別靠這麼近。」賀一寒再次阻止他。
「missbei……?」peter低頭想了好一會,想不出什麼來。
「想破你腦袋也想不出來。」
服務生端來啤酒,倆男人開始聊著大學時期的一些趣事,談得起勁時歡笑不已,精彩處貝嘉也忍不住插個嘴,但當一聊到bill這個人時,peter冷不丁蹦了起來,「啊!我想起來了!」
他突然的動靜把賀一寒和貝嘉嚇了一跳,「你小子幹什麼!」
peter雙眼直盯著貝嘉,手指直指著她,幾乎肯定篤定斷定說道:「missbei,missbei……你跟bill是雙胞胎?」
還真讓他想起來了,賀一寒挑了挑眉,與貝嘉互看了一眼。
貝嘉頗為慌張地搖了搖頭。
「不是?可是……太像了,怎麼能長得這麼像?」peter急急拉著賀一寒尋求一致意見,「老賀,你還記得大學時候整天跟安東尼出出進進的那個娘炮矮冬瓜嗎?他們長得很像,你說是不是?」
「娘炮矮冬瓜?」貝嘉皺起眉。
賀一寒笑出來,「這是我們當年給你起的外號。即然他都想起來了,你就別瞞他了,省得他胡思亂想沒心思工作,現在他可是我們dg美國公司的老總。」
貝嘉倒沒隱瞞,揚著手中啤酒瓶直接說:「peter,畢業聚會那天罐得你少了吧,要不今天再比比?」
peter愣了半晌后終於反應過來驚詫致極,身體不禁後仰,目不轉睛盯著這個精緻的亞洲女人,整個瞠目結舌,「你就是bill!你你你你真是女的?」
貝嘉笑著點頭,其實當年很多認識她的同學都猜測過她是女的,包括賀一寒在內想盡辦法怎麼才能扒了她的衣服,結果她藏得太好,這些同學都屢試不果。
驚訝不止,peter激動地拉著賀一寒,語出驚人道:「當年我聽酒吧里的人說後來你喝醉酒拉了個女人走,就是那個娘炮矮冬瓜。本來我怎麼說都不相信,因為娘炮矮冬瓜bi11是個男的,可是……原來都是真的?」
「什麼?」賀一寒鎖起了眉,眼神驟然變得深重。
貝嘉臉色大變,心中大叫不好,趕緊阻止peter再說下去,「peter,亂七八糟說什麼呢?」
peter被嗆了一下,接下來的話突然哽在喉嚨里。
「peter,說下去,到底怎麼回事?」賀一寒放下了酒瓶,嚴肅地瞪著他讓他說。
「這……我……」一個不讓說,一個要說,兩人的眼神都像殺了人一般,peter不知怎麼辦好,早知是這種結果就不那麼衝動起那頭了。
賀一寒厲喝,「我現在是你老闆,不說我解僱你!」
peter抱歉地看了看貝嘉,說道:「當年我們都喝醉了,在酒吧睡到天亮。事後才聽酒吧員工說起的,你們兩個還有alice斗酒,alice發酒瘋扯開bill的衣服,大家這才親眼看到原來bill是女生,後來你也醉了,不由分說拉著bill就走。」
斗酒事有,他也確實拉了個女人走,後來當然回家滾床單去了,第二天他在自己租的房間里醒來,房東還抱怨他晚上太吵。但賀一寒此時像聽到天方夜譚,「不可能,我當時明明拉的是alice。」
「你還好說,alice從那以後還有沒有找過你?沒有吧?她也聽了這個說法,她就是認為你出軌不忠才離開你的。」
難怪後來他無論怎麼找alice都沒有回應,還以為是她要分手呢,但是無論如何他還是不相信peter的說法,轉頭瞅了眼貝嘉。
她嘻嘻苦笑道:「沒這回事!怎麼可能!peter你喝醉了吧?我很確定喝酒後我沒去任何地方,當時就是在酒吧醒過來的。我比你們醒得都早,醒了就走了,所以你們看不到我,呵呵……」
peter瞪圓了眼,「不信我們回那間酒吧問問,還正常營業著呢。」
賀一寒打從心底更願意相信貝嘉的說法,「問個毛啊,肯定不可能,當時我們都認為她是男的,我怎麼可能會拉個男的,我當時拉的就是alcie。」
「對,沒錯,是alcie。」她趕緊應道:「不可能是我,我的酒量比你們好多了,當年頂多是喝大了點,又沒醉到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既然女扮男裝了那麼多年,又怎麼會因為喝了酒而這麼容易破功?peter你少在這兒造謠,這可不能開玩笑的。」
「我……你們兩個很奇怪啊!」peter苦著臉冤枉得很,拿起酒瓶自個兒喝著。「算了,當我胡說。」
賀一寒沉悶地喝著啤酒,明顯不像剛才那麼願意聊天了。
貝嘉也心不在焉起來,一直在時不時地偷瞄他,心裡著急想解釋,實在害怕他因為peter的話有別的想法。
不怎麼愉快的小聚收場后兩人回到酒店,賀一寒走在前仍然悶不吭聲,貝嘉跟在後頭小心臟砰砰直跳,大氣都不敢出一個,心想他該不會真的暴走了吧。
沒想他還真的什麼都沒問,直接洗澡上床了。
關了燈的房間烏漆麻黑,貝嘉睡在他身邊,忐忑地推了推他,試探道:「小寒寒?」
沒反應,聽呼吸聲他肯定還沒睡著,莫不是生氣了么。她繼續呼喚,「小寒寒,peter說的那些荒唐事兒你該不會相信了吧?他也是道聽途說,你別放在心上啊。」
賀一寒不理她,翻了個身繼續睡。
貝嘉沒放棄,乾脆整個人扒在他身上,「別不理人家嘛,要打要殺給個痛快點的?」
他終於忍不住被逗笑了,撥開她的身子,好笑道:「我幹嘛相信他胡說八道,你那時候又矮又瘦像個小學生還沒發育完全的樣子,跟人家a1ice差天和地,我能分辯不出來?」
她癟著嘴,「這是在調侃我嗎?」
「得了吧,明天一早我還要開會,困死了。」他拉上被子要睡。
「你這次回來會不會找a1ice敘敘舊?」她小心問著。
「你其實是最想問的是這個吧?」他恍然,原來這老千婆子是在擔心他跟前女友舊情復燃啊。
「沒有啊。」她心急否定。
對貝嘉可愛的小醋意,他有些得意。「同學聚會碰得上就碰,碰不上就不碰,就這麼簡單,你滿意了?請問我可以睡覺了嗎?我的老闆王艾莉女士。」
她嘻笑,「我不是這個意思,晚安吧。」
賀一寒反倒起來打開了床頭燈,這回輪到他發問了,「對了,我還沒問你呢,你今天去布魯克林橋上幹什麼?」
她想想不對勁,反問道:「你跟蹤我?」
他賊喊捉賊先發制人說,「我不就是擔心你嘛,一個人出門也不帶個保鏢。我知道你能打兩手,但是萬一出什麼事也總得有個人回來報信啊。你這老千婆子一點不讓人省心,反倒還是我做錯了?」
她癟了癟嘴,他口才好,說不過他,只好主動承認錯誤求減刑。「你沒錯,是我錯了,我不該一個人跑出去,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告訴我今天你去幹什麼?」
「沒什麼大事。」
賀一寒對她的隱瞞很不高興。
她輕嘆了口氣,今天不告訴他他也會自己查,不想他總懷疑自己,於是嘆著氣說:「許多年前我把一盛骨灰灑在了橋下,我只是去緬懷她。」
他順口問,「誰的骨灰?」
她沉下了臉,聲音有些吵啞哽咽,「事情都過去了還提來做什麼,又不是什麼值得開心的事。早點睡吧,你明天不是還要開會嘛。」
她越是這麼說,賀一寒的疑心越大,這件事就像一根刺插在了他的心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