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雪夜
新年,上海的夜空,煙花盛放,背景是凄冷的雪。
上海第一豪門,雲氏集團後院,發生了一則爆炸性新聞,雲氏集團總裁雲震天,將情人穆佳佳極其一對私生子女接回豪宅,扶上正室,並將原配倪雅,極其千金雲朵,趕出家門。
之後,雲震天馬上藉助媒體發布公告,斷絕和雲朵母女一切關係。
並放話,上海所有的公司,不論大小,都不許聘用這對母女,否則,會死得很慘。
自此,各種疑雲,籠罩在雲氏豪宅上空,媒體根據八卦來的消息,各種猜想,各種渲染,各種圍堵,但是雲震天一直拒絕深度採訪。
雲家,再一次成為全上海關注的焦點。
反倒是穆佳佳的女兒穆惠子,和雲朵未婚夫,出雙入對的海報,馬上登上了各個報紙雜誌、新聞媒體的頭版頭條。
迅雷不及掩耳,這速度,使雲朵心驚膽寒。
就在前一晚,那個許諾會一生愛她的男人,還在和她商量,去哪裡拍婚紗照,現在,一夜間,已成為雲氏新千金的未婚夫。
宇文明磊,雲朵看著地鐵出口大海報上這個名字,撲到旁邊的垃圾桶旁一陣嘔吐。
這個男人,叫她噁心。
……
雲朵和母親凈身出戶,身上沒有值錢的首飾,更沒有一毛錢,只有身上的皮草外套,是個國際名牌,還能值些錢,雲朵賣了它,在陸家嘴附近租了個房子。
此時,母親倪雅病重,雲朵必須儘快想辦法掙很多的錢,送母親去醫院做心臟搭橋手術。以前,她一天就可以輕易揮霍掉二十萬塊錢,二十萬塊,手術費後期住院治療費,都有了,可是現在,雲朵一毛錢都拿不出來。
該怎麼辦?母親的病情不能等人!
難道要回去求那個冷血父親嗎?畢竟是親生生的父親,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人,不管父親對自己和母親做了什麼,雲朵還是抱有一絲希望,想回去試一試。
一路上,雲朵都在想,或許父親有什麼苦衷?父親那樣做,是為了保護自己和母親?或者,父親只是一時腦袋不清醒,被那個老狐狸精所迷惑,所以……
23歲的雲朵,實在想不出來,是怎樣的原因,讓父親對自己和母親下狠心?
這實實在在的23年,難道都是一場夢?
那場說好了一起白頭的愛情,難道也是一場夢?
雲朵很心疼,她裹緊身上的淡黃毛衣,努力使自己溫暖一些。一場雪,上海的氣溫下降了*度,寒風刺骨,雲朵的牙齒都在打架。
正當雲朵胡思亂想,尋找各種理由,為父親開脫的時候,一輛閃亮的黃色跑車,故意撞上了她,雲朵從前車蓋上滾了下去,倒在冰冷的雪地里,嘴裡一股血腥味。
跑車裡走下來一男一女,正是穆惠子和宇文明磊。
「喲,雲家大千金,想當日,你可不是這副德行,今天怎麼這麼落魄啊?」開口的,是幾天前,還愛她愛得死去活來的男人,宇文明磊。
聽到他的聲音,雲朵胃裡又翻起一陣酸水。
真噁心。
「他媽的,你起來罵我啊,你這個爛貨,賤人,平時不是嘴尖牙利,自命不凡,天不怕地不怕的嗎?現在這是咋啦?瞧見你這副衰樣,就讓老子晦氣!」這些刻薄毒辣的話,和從前柔情似水的情話,都是從眼前這張嘴裡吐出來的。
雲朵真恨吶,恨自己瞎了眼,竟然以為,他就是她的一生幸福了。
「呵呵,沒撞死你吧,不好意思啊,本小姐今天忘了戴隱形眼鏡,沒看見你這個掃把星。」最後三個字加重語氣,惡狠狠的從穆惠子的牙縫裡擠出來。
她一皮靴狠狠跺在雲朵的手上,碾著,碾著,放佛想把腳下的手踩爛。
雲朵咬著牙忍受著手骨欲裂的生痛,抬起頭狠狠瞪著穆惠子,簡直難以想象,這個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他們的身上流著同一個父親的血。
對了,穆惠子,從私生女隆重升級為雲家千金的時候,她的姓也理所當然改為了雲。
所以現在是雲惠子。
「你瞪什麼瞪,再瞪我挖出你的眼珠子!」宇文明磊狠狠捏住了她的下巴,兩個響亮的耳光扇了上去。
雲朵兩個臉頰上,馬上出現兩個殷紅的掌印。
這兩巴掌,同時也打在她的心上。
他們是嫌害她們母女害得還不夠悲慘嗎?非得讓她和她母親一起死了,他們才肯善罷甘休嗎?
雲朵一下子撲上去,咬住宇文明磊的嘴唇,死死咬住,雲惠子怎麼扯她的頭髮,她都不放開,雲朵恨不得將他那張嘴啃爛。
「婊子,爛貨…..嘶,哎喲……疼死我了……簡直就是他媽的瘋子!!!神經病!!!」
宇文明磊費了好大力氣,把雲朵瞪開,又抓住雲朵的頭使勁往地上撞,嘴裡還氣急敗壞的罵著。
雲朵對這個男人,徹底死心了。
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影,大聲呵斥,「哎,你們幹嘛那?……嘿,你們別跑……」
雲朵頭痛欲裂,眼前一黑,載在雪地里不能動彈,嘴裡濃濃的血腥味瀰漫了整個城市,這個城市,只剩下了血腥味,和冰冷。
「姑娘,你沒事吧?姑娘,姑娘?姑娘!——」
聲音漸漸微弱,漸漸死寂般……
再醒來的時候,雲朵躺在一個白色的房間里,頭頂的日光燈,發散著冷清的光芒,好冷,雲朵打了一個寒顫。
「你終於醒了?醫生說你已經沒事了,沒有內傷,都是皮外傷,我不知道你是誰,你家住哪裡,所以,我先把你接到了我家……你現在能講話嗎?」一個像午夜電台主播一樣迷人的男聲。
雲朵已經吃力的坐了起來,頭還在痛。
「我昏迷了多久?」
「兩天……你現在可以站穩嗎?你回床上躺著啊!」一雙大手扶住了搖搖晃晃的她。
「我媽還在家等我。」
雲朵冷冷的話音,猶如零下六十度的冷氣,穿過男人的身體。
男人的骨頭都在發冷,看著雲朵倔強的走到門口,穿鞋子,開門。
「喂,等下,披上這件棉衣,外面又降溫了……要不要我送你回去啊?」男人遞過來一件棉衣。
「不用,你還能再借我一件棉衣,和一些錢嗎?我以後一定會還你!我可以給你打借條!」雲朵走到門外,又返回來。
男人用驚訝的眼神望著她。
「不肯就算了。」
「你這個人,脾氣超古怪,等一下,我去給你拿。」
等他拿著棉衣和一些現金出來給她的時候,她已經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