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學院
經過大半天的商討,顧銘川對他離開的這斷時間的詳細情況做了了解,重新部署了工作,才又說到,「我會暫離一段時間,要塞的一切事宜就暫交由你們負責。」
「是」
所有人都神色一凜,雖然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但還是齊齊回答,沒有半點猶豫。
「亞撒」顧銘川看向自己的副官,「你過來蓋亞星,儘快收集好我要的東西。」
「是,少將。」
顧銘川最後對著每一個部下點點頭,毫不拖拉,直接切斷了通訊,眾人也站起來陸陸續續離場。
羅伊撇撇嘴,滿臉都是遺憾的神情,「還沒有問問老大怎麼就突然結婚了呢。」
莫雷掃了他一眼,目帶不屑,「老大的八卦你也就敢背後說說,剛才怎麼沒見你問。」
羅伊撓撓臉,嘿嘿一笑。
倒是楊銳鋒湊過來,一臉疑惑不解,「結婚?什麼結婚?」
「嘿」羅伊怪叫一聲,「你這個休假是休到外星系了嗎?況且老大結婚都有一個月了。」
楊銳鋒翻了個白眼,「上過月我在出任務。」
羅伊這才想起來,楊銳鋒確實是出任務后直接就休了為期三天的小假。不說老大這婚結的低調的令人髮指,就是轟動到全聯邦人盡皆知,以楊銳鋒的尿性,估計除了眼前的漂亮姑娘,其他的事情一律入不了眼。
「就是一個月前老大突然結婚了。」
「和池澤汐?」
「池澤宸,池家大少爺。」
「啥?」
羅伊聳聳肩,「所以我才奇怪。」
「哦,這是夠奇怪的」楊銳鋒撓著臉,也是不解。他們這些個部下比誰都清楚,顧銘川可不是一個會腳踏兩條船的人。「不過這樣也挺好,我一向看不慣池澤汐那個小屁孩,只希望他這個哥哥不像他那樣。」
「嘿,亞撒」羅伊突然拍了下清瘦副官的肩膀,擠眉弄眼,一臉神秘兮兮,「老大叫你過去,你可要趁機好好觀察一下我們的少將夫人,看他究竟有什麼本事。」
亞撒原本清亮的目光閃了閃,「那是自然。」
匆匆說完,就快步先離開了。
羅伊摸摸鼻子,「他怎麼了?」
除了姑娘的*,楊銳鋒對其他的一向不敏感。
倒是莫雷伸了個懶腰,嘿嘿一笑,「誰知道呢。」
顧銘川關了通訊器,一抬頭,就看到池澤宸站在門口,斜倚門框,抱臂看著他。池澤宸的神情專註,目光灼灼,給顧銘川一種他似乎想要將自己吞進肚子里的錯覺。這目光太有侵略性,要是換了別人,說不得就要落荒而逃了。
顧銘川輕輕帶起一點嘴角,弧度不大,但算得上溫和,化了一聲冷肅。
池澤宸回應他一個笑容,抬腳走了進去。
「回來了?」顧銘川盡量柔下聲音問。
「嗯」池澤宸點點頭,「你剛才的樣子可真帥,你在要塞的時候都是這樣嗎?我都看呆了。」
並不是沒有人如此稱讚過顧銘川,只是對於那些人他可以冷顏以對。可是對上池澤宸,他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了,所以吶吶地選擇沉默。
池澤宸一直都知道,顧銘川並不是一個溫柔和煦的人。相反,他這人心裡有著一把火,卻燒不到表面。他內心火熱而表現在外的永遠的是嚴肅到冷漠。顧銘川的柔和似乎只對著他一個人,他並不知道顧銘川為何如此,雖然他們是伴侶,但算起來顧銘川認識他沒多久。可池澤宸樂得享受這種區別對待,享受這份特殊。
至於顧銘川以前是怎麼和池澤汐相處的,抱歉,他沒興趣。
「逛得怎麼樣?」顧銘川稍稍彎了彎嘴角,弧度雖然很小,卻也是非常難得一見。
「還不錯,這一天過得,嗯,很充實。」
完成了一個傭兵任務,等級提升一級,離目標又近了一步,非常不錯,池澤宸在心中非常滿意地點點頭。
顧銘川看出了池澤宸心情不錯,也跟著高興,可又為自己不能陪他一起走走心下黯然。
「去幹了什麼?」
「沒什麼,商業區隨便逛逛,趕巧碰上大明星的演出,就去了。」
「哦?哪個大明星?」
「沈心白和沈心琪」
「他們啊,想看場這對兄妹的演出可不容易,他們的水平不錯。」
「呵,你也看過?」池澤宸一挑眉,顧銘川看起來可不像是會去看那種商業表演的人。
商業演出顧銘川確實是不怎麼去,他更喜歡去某個大家的音樂會。別人可能想象不出,顧銘川非常熱愛音樂和藝術,且頗有心得。
顧銘川並不想對池澤宸有所隱瞞,所以點點頭,「嗯,陪人去看過。」
池澤宸看顧銘川回答的猶猶豫豫,隨口問道,「池澤汐?」
「他和沈家兄妹是好朋友。」
「嘖」池澤宸搖頭,「原本覺得沈心白還成,現在不怎麼樣了。」
「這算是被牽連了?」
「誰叫我心眼小呢,沒聽說過人以群分嗎?」池澤宸點頭,「你不想也受牽連的話就離他遠點。」
「好」
顧銘川失笑,池澤宸看著可不像個小氣的人,他卻仍然笑著點頭,一個好字說的堅定而沒有半點猶豫。
顧銘川答應的乾脆,池澤宸卻是一怔愣。其實剛才只不過是因為氣氛正好到這了,他也就順勢隨口一說。沒想到顧銘川應的這麼正經,活像是許下了承諾。
池澤宸並不想限制顧銘川什麼,也沒必要。但話既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說別的就未免太做作了,所以池澤宸岔了個話題。
「其實演出沒什麼好看的,異能運用而已,我倒想去看看戰艦和機甲。」
不是說每個男人心中都有一個機甲夢嗎?池澤宸當然也有,只是他來的那個時代人們雖然可以離開地球了,但離戰艦和機甲的科技還有著相當長一段距離,讓他想搞來一台玩玩都沒辦法。而到了這個時代,還一直沒有機會呢。
顧銘川聽他嚮往的語氣,倒是挺奇怪,「你沒看過?」他像池澤宸這麼大時候,早就有了自己的機甲。
池澤宸搖頭,怕是這個大少爺一時沒反應過來,拿他自己來作對比了。
「沒事」顧銘川沒討好過人,這才後知後覺自己似乎說錯了話,便沒再問下去,「我帶你去……」
顧銘川抿著嘴,將後面的話咽了回去,搭在扶手上的右手略微收緊,手指輕輕摩擦著,想要分散心中升騰而起的異樣情緒。一向明亮的紫色眼眸,也黯淡的下來。
但失意似乎只有片刻,顧銘川很快就收拾好情緒。
「哦,對了」池澤宸裝作沒看到顧銘川片刻的失常,將放在背包里的火焰冰激凌拿出來,遞給顧銘川。
「給我的?」
「當然啊,不然我帶回來幹什麼?」
顧銘川接過來,雖然不是名貴的東西,但第一次有人會在出門回來的時候特意為他帶禮物,這種感覺,好的出奇。
走到顧銘川背後,池澤宸伸手抱住這個人,臉頰靠在他頭上。
這個人身上的味道,和記憶中一模一樣。池澤宸垂下眼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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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澤宸合上手中的書本,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他此時正在星太網的擬真社區上,自然不會真的眼睛疼。這只是星太網對於他上網時間過長的警告。
關於藥劑等符文學知識,初、中級的都可以在星太網上學習到。池澤宸花了一個多月的時間,學習了別人需要用數年時間來學習的東西。
倒不是說池澤宸真的就是天賦異稟,是遠遠凌駕於眾人之上的超級天才。而是得益於《天選紀年》中符文知識的相似性,以及池澤宸對頭它們的一種莫名的熟悉感。
這種感覺隨著知識的提升而漸漸消失,等到中級符文學習的後期,池澤宸已經是只憑著自己的努力來學習了。
在《受困的藥劑師》任務中,池澤宸得到的任務獎勵中,有一本《藥劑師手札》。在遊戲中,這個手札是用來漲藥劑師技能熟練度的。換到現實中,它的用途稍作改變,成了對於藥劑學只是學習的一種冥冥中的指引。其實,池澤宸對它的工作原理的興趣,要遠超過它本身。
只是見池小白翻著死魚眼盯著天,認真研究的架勢好像天上隨時會掉下來一隻美艷母貓的樣子,池澤宸就知道問不出什麼結果,最起碼現在是問不出來的。池澤宸只得作罷,將注意力又轉回學習本身。
值得一提的是,《藥劑師手札》使用過後,並沒有消失,而是變成了一本真正的手札,不知是哪個大藥劑師的學習筆記。看其中的內容,非常有研究的價值,給了池澤宸許多啟示。而很多事情追根溯源,都有著相同之處,所以它對於池澤宸的幫助,還並不僅僅局限在藥劑學一個方面。
而在最近學習過後的閑暇時間,池澤宸又添加了另外一個任務,他該決定自己將要去的高等院校了。
與古老奧德星相似,完成中級教育后,會有一段長達三個奧德月的休假。奧德月是以奧德星記時為基礎的一種記時方法,星河系流通的標準記時標準之一。現在,池澤宸正處於這段休假期。
這個假期的後期,就到了各院校的招生期。再之後,很快就到了入學時間。現在,離各校招生已經不遠了。
而池澤宸的工作內容就是,為自己選一個最好的去處。
星河系中的高等院校千千萬萬,最出色的卻只有五所。位於聯邦首都星蓋亞星上的聯邦最高軍事學院;紫藤帝國所屬,地處龍炎星的逐鹿書院;位於希里吉亞帝國薩科星上的,希里吉亞綜合學院;以及新法利亞帝國皇家軍事學校,地處科林普林星。上述四所高等院校,四國各占其一。
而剩下的這一間,卻是最神秘的,位於東極星域的核心星球——東極星上的東極太一學院。這所學校和它所處的東極星域一樣,不屬於任何一個國家。它的來歷已經不可考了,有傳聞說,這所學院是隱居東極星域的四位賢者聯合開創,留給後人的禮物。但傳聞終究是傳聞,真相究竟是什麼,始終沒有一個明確答案。
說它最神秘,倒不是因為它莫測的來歷;當然,這裡也不是什麼被嚴密守護起來,嚴禁外界窺探的秘密基地。只是與其他幾間學院變著花的宣傳自己,各種各樣的參觀活動、精品課程、聯合賽程等等比起來,東極太一學院委實是太過低調了一些。千年來,它幾乎從不參與外界的活動或者學術交流。
有人批評說「閉門造車永遠培養不出真正的人才」,但太一學院仍舊我行我素,依舊是無數青少年人做夢都想去的地方。
「嘿,阿塵」
突然坐到池澤宸對面的,是一個有著娃娃臉的青年,他長得非常白凈,笑起來有兩個小酒窩,平添幾分稚氣。
這是鬧了一場烏龍,卻與池澤宸不打不相識的風岩。兩人經常相約打上兩場,漸漸成了非常要好的,嗯,網友。
不得不說,作為池澤宸在這個時代所交的第一個朋友,風岩在很多時候都比其他人享有一種並不明顯的優待,這種優待在以後漫長的時間中,一直被延續了下去。
後來,池澤宸才知道,這個年輕人與他同歲。或者說與他的這個殼子同歲,都面臨著擇校這一重大問題。
風岩看著池澤宸攤了一桌子的各校簡介,轉瞬間就明白了池澤宸在忙活什麼。
「阿塵打算去哪?」
池澤宸聳聳肩,他確實還沒有決定好,之後又隨口反問:「你呢?」
風岩眨眨眼睛,「你猜。」
「唔,好吧」池澤宸笑笑,「那你也猜。」
說完,意念一動,鋪了一桌子的書全都消失於無形。它們的實體只是虛擬出來的,並沒有歸回原位這一說,這可要方便不少。
收拾好,池澤宸優哉游哉地往外走。
風岩眼睜睜地看著這個好友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了,趴在椅背上有氣無力的抗議,他明明就只說了一句「你猜」啊……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