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拯救五百歲樹妖(六)

第102章 拯救五百歲樹妖(六)

言傷怔了一怔,隨後不怒反笑,輕拂裙擺:「也對,我時時刻刻都恨不得把她趕出江家,用些強硬的手段也是正常的。」

丫鬟一愣,喃喃不知又說了說些什麼。言傷沒有理她,看向離久,卻見他面色如常:「這丫鬟身上有股妖氣,想來她的主子是被妖類纏上了。」

言傷恍然大悟,是了,此時玄旻應當已經纏上江沉月。

玄旻是只修行千年的狐妖,千百年來孤身一人,幾百年前被道行高深的道士捉住,百般折磨后封印在地下,現在好不容易從封印中逃出來,卻再次被困在了江家。狐妖本就是嗜殺成性迷惑人心的種族,此刻被束縛在這小小宅院里,自然而然便生出了殺念。

玄旻對江沉月動了殺意,即便江沉月努力周旋,玄旻也在最後一刻手下留情,江沉月卻終究是受了重傷,需得昏迷不醒調養一月有餘才能完全好起來。

本來與江晴安毫無關係的劇情,此刻卻將她硬生生牽扯了進去。

言傷看著離久,放慢聲音像是對丫鬟說道:「他要我過去,是想興師問罪么?」

離久沖她微微頷首:「無礙,那隻狐妖此刻並無殺念。」

言傷聽了心中大定,也不等丫鬟張嘴似要說些什麼,便對她道:「興師問罪也好,無罪之人享受罪人的待遇,也不失為一件有意思的事情,你扶著我,我隨你過去。」

丫鬟似是鬆了一口氣,立刻便伸手扶住她的手,離久負手跟在兩人身後,沉默著並未說話,但他在身後,言傷便能感到十分安心。

離江沉月的房間還有幾十步的距離,便能聽到裡邊傳來江沉月丫鬟驪珠的哭聲,接著便是江祖鶴的一聲怒斥:「哭什麼,沉月自是沒事,你再哭,反而嚇得她不敢醒來了!」

驪珠嚇得立即便收了哭聲。

言傷嘴角一勾,牽起平日里時常露出的一抹冷笑。她才剛走到門口,便看見了裡邊的一片狼藉,江祖鶴大約是心中焦急坐立不安,此刻便站在那深紅色簾幕的下方,在滿地茶盞碎片中來來回回不斷走動,一見她來,眼睛一眯便開了口。

「過來!跪下!」

言傷卻是像沒聽到一樣:「怎麼,江家現在有種規矩是受了傷的人需得每日一跪么?」

江祖鶴這才注意到自家大女兒的腳一瘸一拐,大約是受了傷,這樣想來,昨日她也是由丫鬟扶著才走到大廳,而他氣急之下竟全然未去關心……

傷者總是引人同情的,更何況那人是自己的親生女兒。江祖鶴狠狠吸了口氣,走到她的面前:「我問你,一大早你就讓人揭去樹上符咒,是何用心?」

江祖鶴這一生追求道家之術,對自家女兒和宅院也是保護有加,江晴安房外的梧桐是參考了風水特意種植,上面的符咒自然也是為了保護她而貼。

不屑將頭扭到一旁,言傷極有底氣的道:「昨夜下雨,將樹葉吹得沙沙作響,其中那符紙的聲音尤為難聽,為了今夜能安眠,我自是要叫人將那沒用的黃紙撕掉了!」

「胡說!那符紙好好地貼在樹上,又怎麼會發出聲響?!」

見江祖鶴髮怒,言傷半點未露出驚慌之色,只是冷笑著道:「或許是家裡來的丫鬟小廝上樹撿毽子撿蹴鞠,不小心將符紙扯落一角,不過一張紙罷了,能有多牢靠?」

江祖鶴聽她這樣狡辯,心中更是窩火,一揮袖子側身將福安叫了過來。福安本來正忐忑不安的站在一旁看著大小姐同老爺唇槍舌劍,此刻一被叫過來,登時就露出了驚慌之色:「老爺,喚小的何事……」

江祖鶴眯眼看著他:「你上樹去摘那符咒之時,符咒可是還好好的貼在樹上?」

言傷也不說話,只是唇角掛著抹笑看著他,福安不知怎的,腦子裡就浮現出他上樹之時,大小姐對他說的那句「小心」,又想想大小姐平日里對霞雪照顧有加,從未打罵過,咬了咬牙膽上心頭:「回老爺,那符咒的確是被扯落了一角,被風一吹髮出嘩嘩的聲響呢!」

「胡說八道!」

福安道:「小的沒有胡說,那聲響極大,聽得人心煩意亂呢。」

言傷對福安輕笑,眸色一深,片刻后卻又恢復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怎的就胡說八道了,這種事情又有誰能比當事人清楚?」

江祖鶴道:「那聲響即便再大聲,也不可能遮蓋過風聲雨聲……」

言傷遂道:「今夜便無雨了,爹是要我被符紙的嘩嘩聲擾得無法入眠才高興?」

本來是興師問罪,此刻卻被堵得毫無還口之力,江祖鶴冷哼了一聲,用力撩開那深紅色簾幕,讓言傷看簾幕之內躺著的江沉月。

「不管你是為了什麼撕了符咒,總之是害得沉月成了如今這般樣子!」

言傷微微側臉去看離久,卻見他神色如常,只是如玉指尖凝成一點蒼色的光,緩步行了過去,言傷頓了頓,一瘸一拐也跟了過去。

江祖鶴動了動腳,終是沒有阻止,跟著她也走了過去。

只見那綉床之上的江沉月緊閉雙眼,臉上毫無血色,嘴唇乾燥,周身蓋著一床厚實被子,整個人似要淹沒在那深紅色的被褥里。

離久道:「大約再有一個時辰便能醒來。」

說罷指尖蒼色漸深,向著床榻內側並指打去,卻見那地方慢慢的便顯出一隻雪白的狐狸來,張著一雙血紅的眼睛,輕輕舔著自己的尾巴看著離久。

離久道:「你想害死這女子?」

化作原型的玄旻輕眯眼眸,神態慵懶:「我想害死她又如何,你欲拿我如何?」

言傷心中一驚,因為玄旻眸中顯然已出現了殺意,離久歲日修月省分外努力,然而對上修行千年的玄旻卻仍是毫無勝算。

離久卻淡道:「你想害死她,此刻便不會還讓她活著。」

玄旻不緊不慢的用爪子梳理著自己柔軟的長毛:「是,我此刻還不想殺死她,我需要等她醒來,問她昏睡過去之前說的話是何用意。」

言傷放下心來,女主角自有女主角活下來的方法,即便只是一句話,也能牽制住男主角的行動,這便是她的本事。

回過頭,卻見江祖鶴正看著她,目光明明暗暗:「你看了許久,看出什麼來了?」

言傷搖搖頭:「我什麼也看不出來,看她躺在這裡我心中暗爽罷了。」

面對她的言語挑釁,江祖鶴這一次卻是十分平靜。他依舊看著她:「但我看你方才眼神專註,像是看出了什麼。」

言傷正要輕拂裙擺的手指一頓,片刻后才繼續動作:「這裡就這麼大的地方,我能看到的,難道你看不到么?」

說罷輕笑了一聲:「哦,我看她臉色恢復紅潤,大約一個時辰后便能醒過來,你還不快讓人準備些燕窩魚翅,熊掌鹿茸的,給你的寶貝好好補補?」

江祖鶴被言傷這句話噎了回去,想了想終是叫來驪珠:「去燉兩隻乳鴿,再煮一盅燕窩……沉月喜歡的品微軒桂花糕也去買一碟來備上。」

交代得如此細緻,言傷聽著聽著唇角的笑就冷了下來,抬腳從破碎的茶盞碗碟上踩過,江祖鶴眼見著她僅穿繡鞋的腳落在碎片上,忍了又忍終於怒斥道:「你的腳不想要了?愚蠢!回你的房裡待著,在請的道士為你驅邪之前哪裡也不許去!」

言傷踩過那碎片向門口走去,即便她做這樣危險的動作,江祖鶴也不過是怒斥,不會感到擔心和心疼。她想要息事寧人的話,早應該放棄與江祖鶴對抗,然而息事寧人的江晴安卻不能算作是江晴安了。

她最後回身看了一眼江祖鶴:「給江沉月請道士就行了,我的房間不需要驅邪,因為我坦坦蕩蕩,心中沒鬼!」

說罷也不管江祖鶴氣急之下砸了一隻花瓶,聽著身後那碎裂的聲音向著自己的房間艱難行去。江晴安只有霞雪這麼一個貼身丫鬟,霞雪不在身邊便不準任何人伺候,此時霞雪不知去了哪兒,是以她只能極慢極慢的走著。

不知什麼時候,離久已跟在了她的身後,並不來攙扶她,只是負手不遠不近的跟著,儘管沒有說話彼此都很安靜,言傷卻很肯定那是他。

四下無人,言傷開口道:「你怕道士么?」

她料想離久應當會回答不怕,因為市井上請來的道士大約都虛張聲勢沒什麼本事,然而離久沉默了許久才低低道:「若此時遇上道行高深的高人,吾命休矣。」

即便是說著這樣可怕的話,他的聲音仍舊低沉安穩,沒有一絲波動,言傷卻是猛地停下了腳步,她這才想起來,大門口的符紙具有封去妖怪三分之二妖力的作用,此時離久妖力受損,若是遇上個稍微有些本事的道士……

心中撲通撲通跳起來,言傷看著離久雙眉舒展,神色坦然的樣子,只覺得有股急躁的火在心中燃起來:「你不怕死么,為什麼此刻還是那樣淡然自若,你若是死了便再看不到世間美好事物,再看不到天上彩虹,再也不能……」

離久本是無甚表情望著她,然而她卻越說越急躁,見她這幅模樣他慢慢的皺了眉頭,又過了許久才道:「我是只妖,承擔不起你的擔心,你將我當陌生人對待即可,我也是這樣對你。」

作者有話要說:江晴安:死掉之後世界是一片黑暗。

離久:我本就是從黑暗中破土而出。

江晴安:死掉以後便看不見彩虹。

離久:我並非風雅之人。

江晴安:死掉之後便看不見我……

離久:……

【默默試著催動妖氣,準備跟道士拚命……】

【羈絆你【其實一直不會寫那個字,只能打出來╮(╯▽╰)╭】妹紙,微生慕雪【抱住不放】妹紙,旺仔牛奶湯【推薦秀佛的劇情歌《皈依》,男聲念白超級美味~\\\\(≧▽≦)/~】妹紙扔的地雷,喵x2【聽名字就知道一定是個可愛的男孩子(喂!】扔了兩個地雷,離久說他好喜歡地雷,味道不錯!(好像有哪裡不對!)】

ps:昨天看了《生死棧》,突然超級想看男主角是和尚的文,可是找了好幾本男主角都不夠美味╮(╯▽╰)╭

再p:作者現在要出門去火車站接媽媽,*抽得新章放不進存稿箱,所以只能提前更新摸摸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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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之即使你是龍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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