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無肉的憂桑
海爺目不斜視，只是在前面大踏步的走著，小歡只好小跑著在後面跟上。
好在面癱娃娃臉的海爺並沒有翻舊帳，完全當小歡是透明的，一句話也沒有和她說。
小歡也巴不得他不說話，已經被判刑發配了難道還不夠嗎？
小歡的房間距離清涼院的大門有一段路，只是前面的人大步流星走得快，後面的一路小跑跟得也緊，沒一會兒就快到大門口了。
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面癱娃娃臉忽然拐彎了，向著東邊走去。
小歡有些奇怪，莫非不是押她出去嗎？
難道還有比回浣衣房更壞的懲罰嗎？
前面的人已經停了下來，轉頭看著她，目光嚴厲得像是要吃人。
「你磨磨蹭蹭的在做什麼！」
小歡已經看清楚他站的位置，竟然是在內院門口，也就是「回」字中間那個口的正門口！
難道是要把她關進去圈養？
圈養這個詞一般是用在豬身上的，因為牛和羊還要放出去吃吃草什麼的……
不過小歡的跳躍性思維很快就跳到了另一個級別！
小正太！
小正太也是圈養在裡面，難道是讓她進去陪伴小正太？
不過小歡的思維並沒有繼續跳躍，因為她已經被面癱娃娃臉真的帶進了內院。
內院只有幾間精舍，空空蕩蕩的，除了他們兩人以外，看不到一個人影。
面癱娃娃臉把她帶到一個房間門口，冷冷的說：「這是你的房間。」
小歡向屋裡望過去，屋子很大，卻只有一床一桌，甚至連一把椅子都沒有。
「我要做什麼工作呢？」小歡問道。
面癱娃娃臉依然毫無表情：「自己找事做，一日三餐會有人給你送進來。」
這也是他今天對小歡說的最後一句話，說完他就轉身走了，而且是直接出了院門，把小歡一個人留在了這個空蕩蕩的院子里。
「喂，還有人嗎？喂！」小歡站到院子中央大喊著，可是除了自己的回聲，沒有任何有人的跡象。
這太不正常了啊？小正太應該就在這裡啊，可是為毛沒有看到他呢？
這時，蛋蛋在小歡懷中開始蠢蠢欲動，像是想要跳出來。
小歡從懷裡掏出小荷包，把蛋蛋取出來，它立刻跳到地上，圍著院子蹦蹦跳跳的到處亂竄。
小歡沒有管它，也沒有追上去，她站在原地獃獃的出神。
歷來這種深宅大院就常常會有鬧鬼的傳說，比如說紫禁城吧，有的房間就是不能隨便進的，據說夜深人靜時會傳出女人的哭聲。
雖然璃歡兒是個永遠五歲的老包子，但是卻不是中二包子，她知道自己的那點微末修為，是無法對抗任何妖魔鬼怪的，所以面對這個空曠的院子，她強忍住每個房間看一看的好奇心，而是選擇——蒙頭大睡！
當小歡真的蒙上被子睡覺時，蛋蛋也從外面跑了回來，從被子縫裡鑽了進去，乖乖的貼在小歡胸前，也睡了。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小歡迷迷糊糊的似乎聽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歡歡,歡歡……」
她坐起來，揉揉眼睛，已是傍晚時分，屋子裡光線轉暗，除了她沒有別的人啊。
幻聽？鬧鬼？
小歡歪著頭想了想，估計都不是，只是在做夢吧。
她打開房門來到院子里，太陽已到半山腰了，晚霞映紅了整個天空，就連院子里的一切也都像是染上了一層紅色。
「吱扭……」大門被從外面打開了，一條人影從門縫裡閃了進來。
小歡看到這個人影，如同見到親人一樣，開心得眼淚都要流出來了：「陳嬤嬤，是你啊，我要想死你了！」
她撲過去，一頭扎到陳嬤嬤的懷裡，蹭來蹭去。
陳嬤嬤的手裡提著食盒，先是被她嚇了一跳，緊接著便慈愛的說：「小歡啊，你這孩子，餓了吧，快點去洗手，嬤嬤給你送飯來了。」
小歡的肚子早就咕嚕嚕的叫個不停了，蛋蛋肯定也餓了。
她可等不及了，把小手在衣服上蹭了幾下，就幫著陳嬤嬤打開了食盒蓋子。
食盒的最上面一層有兩碟菜，一碟香菇油菜，一碟涼拌金針，一碗米飯。
小歡看到這兩個菜，便知道這一定是給小正太的，奇怪了，腫么沒有看到他呢。
「嬤嬤，我的飯菜是不是在下面這一層啊？」
「不是，這些是你的，快點趁熱端回房裡吃吧。」陳嬤嬤說著塞給小歡一雙筷子。
小歡傻眼了，原來這圈養都是一樣的啊，進了這個院子，連她也沒有肉吃了。
這個身體只有十一歲啊，營養不良會影響發育的，她挺挺胸前的旺仔小饅頭，憂桑了。
小歡端出自己的飯菜，陳嬤嬤便把食盒蓋好，然後走進了院子正面的一間房間。
片刻后，她從裡面走出來，提著食盒來到小歡的房間。
「小歡啊，如果缺什麼東西記得告訴嬤嬤，明天我給你帶過來。」
小歡仔細想了想，忽然想起一件大事，事到如今，一定要問問清楚啊。
「陳嬤嬤，以後一天只能吃一頓飯了嗎？」
這可是大事情啊，民以食為天啊，吃是頭等大事，大到不能再大的事！
陳嬤嬤愛憐的看著小歡，好一會兒才說：「那嬤嬤每天就來三次吧，給你多送兩頓飯。」
小歡明白了，原來小正太每天只能吃一頓飯，而她走了嬤嬤路線，每天可以多吃兩頓飯！
「嬤嬤，那麼我幾天可以吃一次肉呢？」小歡可不趕腳自己這是得寸進尺，她在浣衣房時每隔五天還能吃上一頓肉包子呢。
陳嬤嬤這一次真的被難住了，她嘆了口氣：「小歡啊，內院是不能見葷腥的。」
神馬？小歡徹底被打垮了！
直到陳嬤嬤離開了，她還愣愣的站在那裡。
她想起了小時候在仙璃宮的日子。師傅和師姐們要麼吃辟穀丹，要麼就吃些水果啊蔬菜啊，有時甚至摘朵花往嘴裡放，總歸是不吃正經糧食，更別說吃肉了。
那時她只有四歲啊，想吃肉都快要想瘋了，看到仙璃山上的靈禽都想烤來吃。
如果說這三百年的穿越有什麼好處的話，那就是可以吃上肉啦，豬肉、牛肉、雞肉，哈哈，璃歡兒連老鼠肉都吃過啦。
可是現在過去三百年與肉同行的好日子看來是一去不復返了。
小歡想起了一句詩：黃鶴一去不復返。
唉！
對了，那黃鶴烤著吃肯定味道也不錯，飛走了不復返太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