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幫助

湯姆悠悠轉醒的時候，對上的是阿布拉克薩斯冰藍色的眼睛。

「覺得怎麼樣，湯姆？」阿布拉克薩斯微笑著問。

「我怎麼了？」湯姆皺了皺眉。

「突然間失去意識，我們以為你是做了什麼實驗導致的，沒敢把你送去醫療翼，就去找了哈利教授。」斯萊特林裡面沒有人不知道他們的學院首席喜歡閑暇的時候做一些黑魔法實驗的，這次湯姆無緣無故昏倒，他們也以為是因為實驗的原因，「你昏迷了三天。」阿布拉克薩斯補充道。

這個世界，巫師們對於黑魔法還是保持著一種防備的態度，要是把湯姆送去醫療翼的話，恐怕校長以及他們那位變形課的教授也就知道這件事了，所以還是盡量隱瞞比較好。

「我們試了以前的各種方法，但是你看起來幾乎快要窒息一般，為了你能醒來，我們還是去找了哈利教授。」

「為什麼是他？」湯姆眉頭皺成一團。

「因為斯拉格霍恩教授不在。我們只能找哈利教授。」阿布拉克薩斯有些無奈地說，「雖然他不肯告訴我們你究竟出了什麼事，但是很明顯他能治好你。」

「等等，這裡是？」湯姆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不是在自己的宿舍裡面。

「地窖，教授堅持不能把你留在宿舍，我就跟著你過來了。」

湯姆沉默了下來，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他昏迷前不是在做實驗，他自己很清楚。

他是感覺到靈魂深處的一股痛楚，才經不住昏過去的。

但是這件事情他不打算告訴好友。

如果他猜得沒錯的話，造成自己昏迷的，應該是製作魂器的後遺症，自從他製作了魂器之後，自己就經常出現這樣的狀況，並且一次比一次嚴重。

他得到的資料可沒有說這樣的情況！

湯姆低下頭，掩飾自己眼底的些許焦慮。

他之所以選擇去冒險做魂器就是為了飛離死亡，可不是讓自己提前去見梅林的。看來要找個時間再好好研究一下有關魂器的事情了。

「但是，畢竟你昏迷了好幾天，有些事情在學校裡面是瞞不住的，據我所知，校長也已經詢問過有關你的情況了，但是哈利教授堅持認為你只需要休息就沒有事情，拒絕了校長對於把你送到醫療翼的建議。」阿布拉克薩斯繼續說道。

「你的意思是，他在幫我？」湯姆看著緊閉的房門，神色有些複雜。

「難道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輕笑道，「我敢保證，只要把你送去醫療翼，那麼不出半天，你的情況就會在教授中傳開。」而湯姆一直以來小心翼翼保持一個乖巧學生的形象也就會宣告破裂。

「……」湯姆看著阿布拉克薩斯，沒有說話。

「湯姆，我們的新院長，出於我們意料地清楚我們斯萊特林，不是嗎？」阿布拉克薩斯悠悠道，「我有預感，要是我們認為他是個軟骨頭而掉以輕心，那麼很有可能到頭來輸的是我們。」

「就因為這件事，改變了你對他的看法？」湯姆有些驚訝，「真是讓人驚訝。」

「不是我改變了對他的看法，而是我認為，也許我們應該把原本對於他的定義再提高一些。」湯姆不置可否地聳聳肩。

此時，房門被推開。

頂著一頭亂髮的哈利走了進來，他身後跟著臉色不是怎麼好的羅恩。

「醒了？」哈利看見他醒了，似乎放下了心，至少湯姆看見他原本就勾起的嘴角更是上揚了幾分，「感覺怎麼樣？」

無論怎麼看都像是一個關切學生的教授而已，但是湯姆就是覺得那裡不對勁。

「湯姆？」發現湯姆在發獃，哈利有些疑惑地叫了一聲。

「我沒事，教授。」湯姆倒是反應迅速，他掛起一如既往的微笑回答哈利。

哈利看了他一會，那眼神讓湯姆覺得有些不自在。

那無波無瀾的眼神看起來似乎看穿了他所有的偽裝，直視那個埋在心底深處的那個他。

那個……對於力量，對於別人的臣服，對於飛離死亡對於充滿了貪念的他。

「那麼你該回去了。」哈利隨即溫和一笑，「學院首席再不出現在人前，他們就該破開地窖的門了。」

「哦，教授，您確信您說的是斯萊特林的學生？」阿布拉克薩斯在一旁用著詠嘆調不可思議地說，「您確定這不是衝動的格蘭芬多們才幹得出來的事情嗎？」

「哦，好吧，也許，」哈利理解地笑了笑，也沒有表現出什麼不滿，儘管整個霍格沃茨的人都看得出來哈利教授雖然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但是很明顯他與格蘭芬多相處得更好，「但是現在為了避免斯萊特林們作出如同格蘭芬多般的衝動，你們還是趕緊出現在人前吧，要知道級長們已經像我打聽過很多次你的情況了。」

當然，那些人都是隱喻著詢問他的，他打著哈哈給忽悠過去了。

「那麼，多謝教授了。」湯姆掛起一如既往的假笑。

「不客氣，」哈利遞過來一瓶魔葯，「下次實踐書上的實驗的時候，記得小心些，雖然完成論文重要，但是你也很重要。」

湯姆不明所以，但是他還是接下了魔葯，跟著阿布拉克薩斯離開了。

「教授對外公布說你是為了寫好黑魔法防禦術的論文，去實踐了書上的一些……學生不應該觸碰的東西，結果導致了昏迷，這也是為什麼他理直氣壯地把你留在地窖而不是把你送去醫療翼的原因，畢竟你是因為黑魔法防禦術的論文才出的事。」阿布拉克薩斯與湯姆走在走廊上，輕聲解釋道，「所以他才有理由去讓斯拉格霍恩教授幫你熬制魔葯而不引起任何的懷疑。」

湯姆無所謂地笑了笑，眼眸中充滿著與漫不經心完全相反的深思。

阿布拉克薩斯這是在提醒他，那個教授，沒有他表現出來得那麼單純是嗎？

地窖裡面，羅恩即使的癱軟在沙發上。

梅林知道那個湯姆·里德爾在這裡住的三天裡面，他根本就沒有睡好。

「哈利，我不明白，」他可憐兮兮地看著哈利，臉上是哭喪的表情，「為什麼你要幫他，讓他去醫療翼不就好了嗎？」

「羅恩，湯姆是因為製作魂器才使得靈魂不穩定的。」哈利說，「要是我們不幫忙的話，他製作魂器的事情很有可能曝光。」

顯然，羅恩對於「湯姆」的接受能力比「伏地魔」這個詞要好，但是他想到魂器的時候，還是禁不住顫了顫，他可是見識過魂器的可怕的，七年級逃亡的時候，他帶著的那個吊墜盒，險些讓他和哈利真的鬧翻。

「你明知道……他已經開始成為伏……伏地魔了，你還接近他。」羅恩從沙發上跳了起來。

「那麼，羅恩，你要我怎麼辦呢？殺了湯姆嗎？」哈利有些憂傷地看著羅恩，「殺了他，這個空間就不會出現另一個『伏地魔』了，我們是有這個能力的，但是，要是我真的這麼做的話，與當年伏地魔殘忍地殺害我父母的做法不就是一樣了嗎？」

羅恩沉默留下來，一時之間，他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哈利的問題。

平心而論，湯姆是他見過的，除了赫敏之外最努力的一個學生，他是當之無愧的斯萊特林，優雅而謙虛，溫和而有禮，在勾心鬥角的斯萊特林中憑藉著自己的能力奪得斯萊特林的掌權地位，他不僅僅靠的是自己的天分，更是靠著自己的努力。

這樣的一個人，沒有人可以去否認他。

但是……

但是，這個人將會是伏地魔……將會是那個給巫師界帶來無數災難，讓很多個家庭分崩離析，給巫師界蒙上死亡的恐懼的「神秘人」。

如果此時殺了他，那麼這個空間就不會遭受像他們空間一樣的悲痛，但是……

「他還只是個孩子，甚至未成年。」哈利彷彿看透了羅恩心裡的想法，低聲呢喃著，「羅恩，在戰爭中，我們不得已要對一些被狼人咬過，已經狼人化的孩子下手，我們可以說服自己戰爭就必須要有犧牲，那麼現在，我們有什麼理由奪取湯姆的生命？為了這個世界不出現下一個伏地魔嗎？」

至少，現在的湯姆的罪，輪不到他們來定。

「他只是一個為了實現夢想在努力的孩子。」哈利輕聲地說，「羅恩，你說，我們該怎麼對待他呢？」

羅恩低下頭沒說話，他自己也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那個現在比他們還小的，並且無論做些什麼都一直在努力的孩子。

「我不知道，哈利，」他的情緒有些低迷，「我也不知道。」

「我也是啊，不知道應該怎麼對待他，」哈利感嘆一聲，「但是你知道嗎，從以前，了解了他的過去之後，我就覺得自己有很多地方與湯姆很相似，就連鄧布利多校長當初也沒否認這點，」哈利說，「所以有時候連我自己都沒察覺的時候，心底的戒備就這麼放下來了。」

「就像這次一樣？」羅恩從沙發上抬頭，望了哈利一眼。

「誰說不是呢」哈利感嘆道，「我們還是早點找方法回去吧，這樣下去，總覺得會出現點什麼事情……」

而哈利有預感，自己不會喜歡那件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