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
自在天翻了個白眼:「有沒有搞錯,整個遊戲里就你一個玩遊戲玩得跟上_刑似的!」
成瑛皺著眉頭:「只是不想浪費時間罷了。」
自在天看著他,忽然道:「如果你能把文件帶到遊戲里處理是不是就不那麼急著下線了?」
「哦?」剛剛在宴會上,成瑛的確從宋徽那裡打探過梁天的事,宋徽語焉不詳,但確實提到他交了一份遊戲補丁提案。
終於說到自在天信心十足擅長的領域,他馬上驕傲地道:「怎麼樣這個想法不錯吧?遊戲里就該這麼搞,把小說漫畫課本什麼的都轉移到遊戲里來,在遊戲里也能上網、工作、上課,不僅玩家方便,玩家還會增加,反_對孩子玩遊戲的家長反_對聲也會小點。」
「聽起來還真是讓人心動。」成瑛為這樣的奇思妙想愣住,若是這樣能成,還真是全息網游的一大突破。
因為提出這個的人是自在天,成瑛一點也不希望看到他失落,何況這真是很好的主意。他不由自主地認真思考起來,試圖從根本上先發現問題,保證這個主意能夠最終真正得到重視和應用。
「把文件帶到遊戲里,*問題怎麼解決?」
自在天這次更加得意:「這個問題沒什麼難的,不過多加個防火牆過濾網的就行……」也是鬱悶得到疏解,又正好是他擅長的領域,自在天滔滔不絕地對著成瑛講起怎麼通_過技術手段解決這個保密問題,這回的複雜程度比廚房助手要大得多,聽得成瑛一愣一愣的。
自在天講了半晌見成瑛一副懵懂的樣子才悻悻地收了聲,不好意思道:「啊哈哈,我現實里是搞這個的,一說起來就沒完了……」
「沒關係。」
自在天的眼睛轉了轉:「說起來,你現實里是做什麼的?」
「我想你是有想法的。」成瑛平靜地道。
「哈,你啊一看就是大少爺,繼承家族企業什麼的,我說得對不對?」
「說得不錯。」成瑛仍然波瀾不驚。
自在天笑得開懷:「從你的id上都能反應出來。」
「哦?」
「飛鷹啊,想自己飛出去啊什麼。只有你們這種含_著金鑰匙出生前途不用愁的才站著說話不腰疼,覺得人生道路被束縛了,沒有自_由什麼的。」
「這樣啊。」成瑛微微垂眸,眯起眼睛,「那麼你的id不是也一樣的意思嗎?說起來,你我的id還是挺相襯的——飛鷹在自在天裡面馳騁。」
明明成瑛的語氣還是那淡然平和,神情也如此溫然,可自在天卻覺得自己被他看得有些灼_熱起來。
系統提示音里,代_表午夜降臨的鐘聲拯救了他。這鐘聲是遊戲公_司強_制安裝的,為了提醒玩家注意遊戲時間。
可今日,這本平淡無奇的鐘聲突然變得神聖而美好起來。
十二下渾厚鐘聲聲聲回蕩,自在天突然將一物交於成瑛手上。
「說過要被給你的。」
手中的匕_首通體珠圓玉潤,到刀柄才有一抹暗紅,又是一件超品紫裝。
「生日快樂。」自在天的聲音在鐘聲掩映下幾不可聞。
成瑛覺得自己心中一片寧靜。
此時風行領域駐地,high成一片的人群中,巨闕在滿場地尋找。
「老展幹嘛呢?」吱一聲發現他的異狀問道。
「幫主呢?」
吱一聲眨巴了下眼睛:「boss當然是見主角去了叉叉圈圈啰。」
巨闕:「……」
梁天再睜開眼睛時,發現自己已經退出遊戲。他都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退出的,想來他與菜鳥昨天聊了很晚,又在遊戲里喝了些所謂的仙酒,不知不覺就睡著了。遊戲倉的設定會在長時間沒有_意識后自動斷開,將人物退出遊戲。
梁天從遊戲倉里爬起,窗外陽光正好。他對著外面抻了個懶腰,覺得神清氣爽,昨晚因為沒能把禮物送出去的鬱悶不知不覺間也消了大半。
說起來,他其實都不記得昨天和菜鳥說過什麼了,遊戲里的酒也是會醉人的。他只記得自己突然想知道菜鳥現實中的樣子,從現實中他的職業、家庭、學歷、經歷、喜好問起,還問他為什麼要起飛鷹這個id,可是對方怎麼回答的,他卻是記不太清了,只記得那人眉眼恬靜,聲音淡然,娓娓動聽。
然後梁天覺得也沒什麼可遺憾的了,大不了回頭上線再問他一遍,他在宋徽的公_司里還聽說過有籌備玩家見面會的打算,總是有機會的。以前他是不喜歡讓現實和網路有交集的,但是現在,他覺得他可以接受。
他走出房門來到盥洗室,外面一切與昨晚沒有分別,成瑛竟然是一夜未歸。梁天心裡哼了一聲,等他自己把u盤裡的東西做出來,讓他後悔去吧!
這樣想著他吹起口哨,曲不成調,卻盡顯歡_愉。
洗把臉,他看向鏡中的自己,不知何時,曾經的蒼白陰鬱散去了大半,手中捏著黑框眼鏡轉了轉,放在了桌上。
一陣陌生的門鈴_聲突然響起,梁天很詫異地走到門邊。他和成瑛在這裡住了大半年,就從來沒聽過門鈴響,除了每月打掃衛生的鐘點工,從來沒有過旁的人來。
難道是成瑛那傢伙忘帶鑰匙了?他沒有多想直接接通,出現在門禁屏幕中的人卻讓他瞳孔陡然一縮——
蔣硯!
竟然是蔣硯!
他怎麼會找來?!
他怎麼會找到這裡來?!
他為什麼要找到這裡來?!
屏幕里還站在樓外的蔣硯似乎很欣賞梁這震_驚到僵硬的表情,不懷好意地笑道:「怎麼,你打算就讓我在這裡說嗎?」
梁天木然地打開樓外的門鎖,看著蔣硯一臉志得意滿地走進樓中,片刻后就來到屋外。他覺得自從看到蔣硯,自己頭腦就有些發懵,不然怎麼會這麼輕易地將房門打開。
他看到蔣硯一身西裝革履地走進來,頭髮梳得整整齊齊,看起來很有幾分風_流倜儻的模樣。當年蔣硯就是憑著這樣一副優等生的外表俘獲了白薇的心,又讓學校里的所有老_師都願意相信他。如今幾年之後,他這種氣質更甚。
蔣硯用挑剔的目光環視著整個公寓又打量著他。他突然想起四五年_前,他因為身世在學校里走哪都被人竅竅私_語而獨自在家不願出門時,蔣硯也是這樣趾高氣揚地登堂入室。
當看蔣硯越走越向里,伸手就要推成瑛的房間門,他低聲喝道:「站住,那邊不是我的房間,你要幹什麼?」
蔣硯回過頭來,輕蔑地看了他一眼,轉回來坐到客廳里的真皮沙發上,翹_起二郎腿:「真沒看出來,幾年沒見就被人金屋藏嬌了。」
梁天眉毛一立:「你在說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房子是我租的!」
蔣硯嗤笑一聲:「敢做就要敢當,這樣的房子能是你個窮鬼租得起的?」
梁天一窒,的確,如果按市價,他絕對租不起現在這個房子。他住在這裡,最開始是實在沒錢,貪圖成瑛的好心,後來卻是住慣了,更是捨不得這裡溫馨的氣氛。
蔣硯不依不饒:「怎麼樣沒話說了吧?當年還敢跟我搶女人,真想不到幾年沒見你就墮_落到賣屁_股的地步,真是令人_大開眼界,不愧是賤_人生的賤種,噁心。」
「蔣硯!」梁天厲聲喝道,「我哪裡得罪你了?你又想給我造什麼謠?!」
「我什麼時候造過謠?你難道不是沒人要的私生子?」蔣硯嘲諷地笑道,「至於今天,學校里早就傳開了,原來大名鼎鼎的成瑛學長是個同_性戀,一直在包_養小男生。平時裝得人模狗樣的,真是人不可貌相!」
梁天目瞪口呆,什麼時候出的這麼離譜的傳言?突然靈光一現,他想起兩個月前畢業晚會結束後有人跟_蹤的事,難道是有人在針對成瑛?
他正色道:「我不知道你從哪裡聽到的這種傳聞,但是成學長只是我的房東。」
蔣硯明顯不信:「你蒙誰啊,姓成的那是什麼身家?會住這麼小的房子?不過你這種貨色也就值這麼個地方了。」
「蔣硯你夠了!」梁天的聲音中蘊藏著深沉的怒氣。
「怎麼?被踩了尾巴了?」蔣硯也毫不示弱地囂張道,「你想怎麼辦啊?你敢動手嗎?你動手可就是惱_羞_成_怒默認了啊!」
梁天全身顫_抖,握緊了雙拳,可還是忍下沒有先動手。先動手先錯,有理也變成沒理,這樣的顛_倒_黑_白的事情在當年就這樣發生過。他已經大四了,很快就能畢業,前程一片大好,絕不能在這時再重蹈覆轍。上一次他連累了從小照顧他的老人,這一次他不能再連累對他幫助有加的成瑛。
蔣硯見他果然忍了下去,更加無所顧忌,哈哈笑道:「真是個孬種!難怪當不成男人被人壓在身下!」
公寓房門就在這時蓬地一聲敞開,重重地撞在牆壁上,蔣硯被這聲巨響嚇得一個哆嗦。
身姿挺拔,面容冷峻的成瑛站在公寓門口,抬起眼淡淡地掃視了一下屋內的情形,當那雙雙寒星似得眸子射過來時,蔣硯只覺自己從頭到腳都被看透了,打了個寒顫,氣勢不知不覺就弱了下去不敢造次。
「這是你帶回來的?」他問梁天,「當初擬租約時我說過,帶客人需要提前打招呼。」
梁天在如此難堪的時候被成瑛看到,本來腦中一陣轟鳴,不知所措,可成瑛的聲音卻如清泉入心,他瞬間就反應過來,成瑛這是在為他解圍,很有默契地配合道:「這人不是我帶回來的,是他自己找來,我也不好趕人。」
「這是我的房產,未經我允許進來的人就是闖入者。」成瑛冷冷道,嚴厲地看向蔣硯,「請你馬上離開。」
「哼你有什麼了不起,不就仗著生在好人家就仗_勢_欺_人……你……」蔣硯色厲內荏地尖酸著。
成瑛根本沒有理他,直接取出手_機撥了三個號道:「你好,這裡是向陽區錦江公寓七號樓301,有陌生人闖入我的公寓意圖傷人,另外我近期遇到涉外商業泄密事_件,我不懷疑其有可能與此有關,請速來人解決。」
蔣硯見成瑛真的打電_話報警馬上就心虛了,怪叫一聲:「你居然真報警?!你就不怕丟臉?!」
成瑛一臉淡定清冷:「你能說我什麼?最終不過是再給自己加上誹_謗一條罪名罷了。」
蔣硯被堵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憤憤地對梁天甩下一句「果然是不_要_臉讓人護著,咱們走著瞧」,然後灰溜溜地逃出門去,很快就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小劇場:
蔣硯:你個沒種的就會報警!
成瑛:看來你如果揍你的話你是不會報警了。挨打或者我給你份無生育能力鑒定,你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