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 冠冕堂皇
虎妞被二胖一數落，還質疑，頓時就忘了現在是在皇宮，跟二胖像以往一樣鬥了起來。
二胖一聽，這死丫頭還好意思說的，把欺負自己的那些事，說的真的跟助人為樂一樣，對了，死丫頭剛剛說沒有刨出院子里的錢，不就是說她真的去刨了，只是沒有刨出來罷了。
張居正在一邊聽的把頭深深低下，很覺得沒有面子，很想跟人說，這個女人自己不認得。太恬不知恥了！艾瑪，這虎妞還好意思說的這麼冠冕堂皇，不但欺負太子。還真跑去王家刨太子埋下的錢了，不過沒刨出來而已。
東方青武嘴角忍不住的咧的有點歪，沒有想到虎妞跟二胖感情這麼好，這下更好了，一切水到渠成。
玉瑩的臉色白的跟紙一樣，這個絕色女子忽然殺出來，撕破了自己美好的期盼，還以為太子妃死了之後，自己當然皇后的不二人選，畢竟自己還是東方青武的乾女兒。
雖然太子長的不好看，胖的很，但太子竟然不是真傻，既然這樣，能做一個真正皇帝的妻子，當然是天下女子夢寐以求的。可是這個女人跟太子的關係實在太不一般了，玉瑩感到了強大的威脅，對虎妞也帶著強烈的敵意。
「好了，你們兩個以後有的是時間好好談，現在皇上已經駕崩，太子即將要登位，虎妞，你從今天起，就在太子身邊，陪著他，他現在還犯傻呢！有你在他身邊，你也好提醒他。」
東方青武帶著笑意說完，跟玉瑩點頭示意她安排一下虎妞之後，先走了，還有很多後續的事要做。
東方青武自說自話的把虎妞忽然留下來，虎妞回過神來的時候，東方青武人已經不見了。
虎妞有點為難，很想出宮，跟順子他們見見面，了解一下他們跟綉館的情況，還有要程文放心，不知道太傅有沒有派人回家報平安。
「張居正，你現在能出去嗎？」虎妞忽然想到，這不是還有張居正嗎？讓他幫自己傳話啊！
「能。」張居正簡單明了。
「你回去幫我看看綉館怎麼樣，再幫我跟順子說一聲，我在宮裡陪二胖，好好的，叫他不要擔心我，也叫他去跟程文說一聲，讓程文放心，順子知道程文在臨川那。」
「好，我現在就出宮，你在宮裡也要注意點。」張居正很想叫虎妞注意點，別惹了玉瑩，未來的皇后，但還是不敢當著玉瑩的面點醒虎妞。
「張居正，你就放心吧，虎妞在我這，我能保護她！你去你的。」二胖說完也不再看張居正，而是拉著虎妞的手就要帶她去見自己的母親。
虎妞是二胖感到最信任的親人，而母親也是自己在這個世上最重要的親人，二胖理所應當的就拉著虎妞，要讓母親見見虎妞，跟母親說說，虎妞也是自己的親人，也讓虎妞看看自己的母親。
玉瑩陰鷙的看著虎妞跟太子手拉的手，心裡陰狠的想著，她就是被太子選入宮內，做多也只能是貴妃，不可能是皇后，自己是東方青武的乾女兒，代表的是東方家族，東方家族是不可能讓太子立那個女人為皇后的。
只要自己成為皇后，那個女人就是再得寵，也不可能越過自己，自己也不可能跟太子的瘋母親一樣，鬥不過那個貴妃。
只要自己被立為皇后，只要自己懷孕，只要自己在懷孕的時候，乾淨利落的處死那個女人，誰也不可能為難自己。
母憑子貴，更何況還是太子的嫡長子，只要狠心除去，就不可能再出現像鄭貴妃那樣的獨霸皇上的妾。不但是自己不允許，就是滿朝大臣也不會允許再出現一個像鄭貴妃一樣獨霸皇上的妾，前車之鑒，還剛剛就在眼前。玉瑩心裡篤定。
二胖一路上跟著虎妞說了自己的母親，虎妞也才知道，二胖的母親竟然也是裝瘋，虎妞不得不佩服，這兩母子果然是一脈相傳，都是演繹高手，這個演繹高手卻都是被歐陽家給逼出來的。
「那個男人昨天死了，死在他最喜歡的女人手裡，我替他報了仇，親手殺了鄭貴妃，我娘說，昨天是她最高興的一天，我也感到昨天是我最高興的一天，我跟娘再也不要裝瘋賣傻了。」二胖跟虎妞說著自己的內心。
「二胖，我也替你高興，等你登基之後，我也想回去找程文了，他一定等我等的急了。我這還是陪著程文出來遊學，後來在臨川住下，結果被太傅拉來見你舅舅。」
「虎妞，要不然，你讓程文也到京城來，這樣，你就可以天天在京城，我想見你就見你了，對了，我給你賜一個大院宅，就把抄過的鄭家給你，他們那個府邸又大又氣派，給你，好不好？」
虎妞一聽渾身發毛，感覺陰森森的，把抄過的鄭家給自己？就再豪華也不要，那麼多死人，想想就滲得慌。
「不好，我在京城已經買了院宅，蠻大的，比你原來村裡的王家院子還大，我們一家人全住進去都空蕩蕩的，就住我自己家，跟你說，你把抄的那些豪門大院，分割分割，再裝飾裝飾，然後再賜給這次有功之臣。
我就沒有什麼要求了，只要到程文參加會試的時候，你稍微放點水，程文想著當狀元呢！這不是很難吧？」
「你這死丫頭，敢叫我作弊？要是他沒本事考進前十名，我連見他的面都見不上！難道叫我跟大臣們說，那沒考中進士的程文，我就點他為狀元了？你當我是昏君啊？」
二胖每沒好氣的說著虎妞。
「誰叫你當昏君了？我這不是說，假如程文能考中前十，能入殿見你，那時候，你得一準給我家一個狀元，我爹娘都盼著呢！」
「行行，只要你那個程文能進殿試，我就給他當狀元，這行了吧？」二胖舉旗認輸。
虎妞一得意，對著二胖就逗他：「你還真是有昏君的潛質啊！我喜歡！哈哈哈！」
二胖氣得伸出肥手就要揪虎妞的耳朵，太會氣人了，這丫頭就知道欺負自己。
就在這時候，二胖的母親正從自己的宮殿出來，正好見到自己兒子一臉寵溺的伸手揪一個少女。
那少女身姿妙曼，高挑，只是沒有看到臉，只因為那一張臉此時側了過去，似乎在躲避兒子的手。
「二胖，你敢欺負我？快放手！不然，我揍你了，管你是不是太子皇上的？」
虎妞一邊捂住自己耳朵，一邊兩眼四下瞥瞥，太子的身後還跟著太監個宮女，虎妞還真沒打算在這些人面前揍二胖，起碼也得給二胖維持一下威嚴，可嘴裡卻是輕聲的威嚇二胖。
「太子？」忽然一聲威嚴的聲音傳來，二胖急忙鬆手，沒有再揪著虎妞的耳朵了，而是拉著虎妞，面對這忽然出去的高貴中年女子，這就是東方嫻，一就是二胖的母親。
「娘！虎妞，來見過我母后！」二胖拉著虎妞，見自己的母親，這是自己最親的兩個親人。
「皇后？民女見過皇后！」虎妞忽然感到一陣威嚴的目光掃視自己，感到了二胖的母親跟二胖是天差地別的，二胖就是當了皇帝，給自己感覺也是一個可以嬉笑打鬧的夥伴。
但他的母親卻給人高高在上的威嚴，生生將虎妞來的路上想過的拉近距離的稱呼，嬸嬸，大娘什麼的，給震了回去，虎妞老實的給二胖娘行禮，甚至要跪下行禮，雖然不願，但虎妞也不希望招惹當今權勢滔天的女人。
先委屈一下自己，以後再也不進皇宮了，虎妞跪下的時候這麼決定。
就在虎妞兩腿要跪倒地上的時候，二胖一把把虎妞拽起來：「虎妞，這是我娘，你幹嘛要跪啊？
娘，這是我小時候唯一的夥伴，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這一次，虎妞也幫了我們很大的忙，我是特意帶她來見你的。」
東方嫻終於見到了被自己兒子格外看重的女子，嘶的一聲，東方嫻忽然倒吸一口涼氣，兩腿不由得後退一步，臉色頓時煞白。
「娘，你怎麼了？」二胖立即放開牽著虎妞的手，轉而扶住臉色劇變的娘。
二胖嚇著了，娘剛剛還好好的，怎麼見禮虎妞忽然臉色劇變？難道娘不喜歡虎妞？二胖心裡不安起來。
「我沒事，你們跟我進來！」東方嫻深深吸口氣，吩咐著兒子。
東方嫻此時的心裡已經是滔天巨浪，恍惚間以為自己見到了妹妹。可那一張相似的絕世容顏，看起來不過十幾歲，跟妹妹的年紀實在相差甚遠，理智告訴自己，虎妞不是自己的妹妹。
難道是妹妹的孩子？可妹妹當年只生了一個兒子，而且生了兒子之後很多年也沒有在懷孕，難道是在逃亡的時候，懷孕生的孩子？要說不是，可是這孩子實在是太像妹妹少女時候的樣子了。
「你叫虎妞？是太子的好朋友？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家住那兒，家裡還有什麼人？」東方嫻對虎妞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查問虎妞的底細，她迫切想知道妹妹的下落。
虎妞規規矩矩跟這個威嚴的皇后，說著自己的歷史，自己的歷史清白，不存在不方便說的情況，哪怕是小時候做乞丐也照樣可以說。
虎妞淡淡的說，二胖在一邊靜靜的聽，如今二胖倒是覺得虎妞比自己可憐，起碼自己還知道了爹娘是誰，而且娘還好好的在自己身邊。
可虎妞到現在為止也不知道她爹娘是誰，是生是死都不知道，虎妞每天看著沒心沒肺的高興，心裡也會酸疼的吧？畢竟，誰不想知道自己爹娘的下落？
東方嫻聽著虎妞跟說故事一樣的說著自己的過去，聽到她說小時候行乞，小時候病重，小時候被人收養為童養媳的時候，東方嫻的心抽疼著。
隱約里東方嫻就認定虎妞是妹妹留下的孩子，妹妹他們都死了嗎？還留下了一個無依無靠的孩子？
頓時眼淚如雨一樣的流出來，虎妞見了嚇了一跳，不會吧？這麼容易被感動，剛剛還高高在上的威嚴的很，怎麼轉眼就能對一個陌生人的過去感動成這樣？自己說的每那麼煽情啊？跟說故事一樣的平淡，怎麼就惹哭了她？
虎妞無助的看著二胖，二胖也是憐惜的看著虎妞，二胖看到虎妞對自己露出求助的眼神，這才發現母親已經是淚流滿面。
「娘，你怎麼哭了？」二胖給娘擦眼淚。
「娘沒有想到，虎妞從小這麼苦，還能快樂的長大，跟你是好朋友，照顧你，娘是沒忍住，虎妞，你現在的爹娘，他們對你好嗎？還在不在京城？」
東方嫻內心認定的把虎妞當成是妹妹的孩子，就以一個親人的身份關心虎妞的生活。
「我爹娘對我好的很，我感覺爹娘心疼我比心疼他們親兒子還多，小時候，家裡的活從來不讓我做，不過，後來我們家因為做點小生意，漸漸好起來，我也到京城過來做生意，不過，爹娘還在家，沒有跟過來，家裡買了不少水田，呵呵，我家現在算是地主了呢！」
虎妞見二胖娘為自己感動，忽然也沒了跟她的生疏，也自然的起來。
見著虎妞那酷似妹妹的容顏，東方嫻一陣心疼，很想抱著虎妞，也怕自己嚇著虎妞跟兒子。
想到妹妹一直都是快樂的，從少女時候起直到嫁給妹夫，她一直都快樂的活著，被所有女人羨慕的活著，雖然她現在不在了，但留下的孩子，竟然能在這樣的境遇下還有一顆快樂的心，難道這是妹妹把她快樂的心意傳給了她的孩子？
「虎妞，你以後就住我這，陪我說說話？」東方嫻既然把虎妞當成了妹妹的孩子，自然是要好好照顧她，給她親人的溫暖。
「啊？噢！謝謝皇后！」虎妞忽然又覺得生疏起來，幹嘛要自己住在這？可這主子情緒多變，不敢招惹，只能等二胖登基之後，跟二胖說說，自己還要出去掙錢，陪程文遊學呢！
第二天，新皇登基，二胖作為太子，理所應當的登基為皇上，而當眾臣知道太子根本不傻，都喜極而泣，皇上顯靈，保佑大名啊！
皇上登基了，皇后也跟著榮升為太后，只是皇上不能沒有皇后，眾朝臣都提議皇后應該是玉瑩側妃的時候，卻被東方青武阻止了這個建議，而是另外提出建議，由虎妞入主中宮。
頓時朝臣有些摸不著北，這玉瑩分明是你東方家的人，而虎妞卻是一個水鎮孤女，卻要她來統領後宮？
而已經是皇上的二胖，忽然聽到舅舅的提議，嚇了一跳，讓虎妞做自己的皇后？二胖想都沒有想過。
虎妞可是一個會見異思遷的主，別看著現在是程文的童養媳，但她小時候就想著勾搭張居正，如今自己雖然是皇上，可虎妞沒當自己是皇上，照樣跟自己像小時候一樣嬉鬧，哪像是對自己有那樣的心思？
就在昨天，虎妞要惦記著跟自己要一個狀元，給程文，這丫頭是霸著程文，看著張居正，自己還湊上去？
不可能的事！還有，還有就是自己即使娶了虎妞又能給虎妞什麼？
自己一直到現在都沒有跟任何人說過，自己被那個男人下了毒藥，這一輩子是不會有子嗣，難道要虎妞一輩子跟著自己不能做娘？
還有，自己這麼胖，長的不好看，虎妞喜歡長的好看的，程文跟張居正都好看，虎妞這才貪圖他們俊美，一貪還是兩個。
自己要是真娶了虎妞，沒出幾天，虎妞怕是給自己戴綠帽子了，這死丫頭才不會怕我，還是老老實實別招惹虎妞的好。
不等眾朝臣反對，二胖就站出來：「大將軍，朕還是覺得玉瑩做皇后的好！」二胖覺得既然已經是害了一個女子，那就給她一個高貴的名分，而自己不能給她孩子，能給她的也只是這個名分了，況且玉瑩還是舅舅的乾女兒。是應該給這樣的名分的。
「皇上，不如多想想，虎妞跟你算是青梅竹馬，對你感情也深，不如我們一起去見見你母后，問問你母后的意思？」
大將軍東方青武這是在婉拒皇上的提議，還是要虎妞做皇后的意思。眾朝臣看看東方大將軍，再看看太傅李大人，這個虎妞可是太傅帶進皇宮的，聽說這一次跟著太傅立功了。
這些朝臣暫時還不是對虎妞特別了解，只在心裡認定，玉瑩算是東方家族的女人，而虎妞說不得就是太傅的棋子，果然不同凡響，竟然能叫東方大將軍如此認同，以至於連他自己乾女兒都願意退居其後。
太傅苦笑，這東方青武實在是昏頭了，虎妞可是有相公的，雖然是沒有完婚，但兩人從小就是夫妻，還有文書，你想虎妞被世人唾罵？
太傅搖搖頭，也跟著一起去面見皇太后，東方嫻，聽說，虎妞也住在太后那兒。
皇上，大將軍，太傅，還有隨行的宮女太監們，都浩浩蕩蕩的想太後宮殿走去。
與此同時，還有一個宮女急忙去跟玉瑩通風報信。
「主子，剛剛上朝的時候，大將軍竟然要那個虎妞當皇后，好在皇上沒答應，現在他們都去見太后，讓太后做主了，太傅也跟著去了，那個虎妞就是太傅的人！」
「什麼？簡直是豈有此理！」玉瑩聽到這個，氣得頓時站起來，臉色煞白。嘴角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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