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第八十九章和你一起住
「叫你、唔!……」那時還不興「叫你妹」,崇山一邊用力掙扎一邊想爆一句罵娘的話,可話還未出口就被男人溫熱的唇舌堵住!
饑渴了十幾年的男人在壓住對方的一瞬間,欲-望就排山倒海地涌了上來……想掙脫?開玩笑!他怎麼能容忍送上門來的獵物跑掉?
在被動方和主動方無止境的拉鋸戰中,勝利的必定是意志堅定、準備充分的後者。
男性的身體似乎天生就禁不住撩撥,先是被不明就裡地一陣深吻,接著酒後的大腦就開始發漲發暈,於是抵抗就開始力不從心,隨即又被霸道地抱著、溫柔地哄著,便半推半就地想,罷了罷了……
就是這一點點退步,讓對方變本加厲地趁虛而入,順利地把人吃干抹凈!
次日,明媚的陽光透過淡色窗帘灑在一片狼藉的床褥上。
崇山皺著眉頭扯了兩下裹住身體的薄被,瞬間睜開眼睛,咬牙切齒地罵了句:「這混蛋……!」都三十七歲了,經歷這麼激烈的床事實在讓人元氣大傷。
強撐著酸痛的腰臀起身,崇山沖了個澡,穿上衣服。
外頭傳來一陣若有似無的食物香氣,他走出去,只見葛欽舟正神清氣爽地在廚房煲湯,對方臉上靨足的表情提醒著崇山昨晚發生的一切……某人覺得自己的憤怒指數快要爆表了!
可在他爆發之前,注意力忽然被客廳地板上的一堆畫所吸引了!
「這是……」
「我把那些畫拼起來了,」葛欽舟走出來解釋,「缺了不少,我自己推敲著畫上了。」
崇山圍著地上的畫繞了兩圈,嚴肅道:「這雙眼睛也是你畫的?」
「不是。」葛欽舟笑了,心道這傢伙果然眼光犀利,「我只是弄了一張別人畫的,稍微加工了一下放上去。」
崇山摸著下巴沉吟:「你有沒有覺得這個人看著很眼熟?」
一年半前,他經官鴻澤一句無心的提示,得知這些草稿拼起來是一副肖像畫,只是當時缺失了眼睛部分,而眼睛卻是最能傳達一個人神韻的象徵性部位,缺了眼睛,肖像可以是任何人。
葛欽舟不答,慢慢走近,伸出手從崇山腰后摟了上去……崇山渾身一僵,用力拽開某人的爪子,「你夠了!」
葛欽舟呵呵笑著舉手投降,邊問:「像誰?」
「……」崇山退開一步,和對方保持安全距離,才搖頭道,「還沒想到,但看著眼熟。」
「我是看不出來。」葛欽舟佔便宜不得,便進廚房盛粥去了。
崇山皺著眉頭繼續看,腦海中有什麼一閃而過,卻總覺得缺了點什麼,導致他沒辦法確認……
「先吃點東西吧,一會兒再看。」葛欽舟招呼他。
「……啊!」崇山忽然輕呼出聲,獃獃地說,「這個人,好像鴻澤啊。」
葛欽舟:「鴻澤是誰?」
崇山想了想,搖頭道:「不對,不對……看得久了,反倒覺得更像官先生。」
「官先生?官林運?」葛欽舟語氣不善地問。
「嗯……」崇山也覺得有點奇怪,「這雙眼睛是誰畫的?」
「據說是一個中學生樣子的男孩畫的。」葛欽舟把自己約兩年前在寧城文化博物館附近拍這張牆畫的事告訴崇山,又道,「原畫很抽象,而且兩隻眼睛互為反色,我照著本來的形狀描摹了一幅和這些草稿風格相似的。」
崇山既震驚於中學生能用墨潑出這種氣勢驚人的牆畫,又詫異這雙眼睛補在這裡的協調性,也許已先入為主,他忽然覺得這雙眼睛本就屬於這幅畫!
直覺告訴他,這背後的事沒有這麼簡單,好像牽扯到的人越來越多了……
「你看這些畫是不是夏驍川畫的?」之前芮北年讓崇山幫忙分析這些畫后,又向他打聽夏驍川這個人,崇山便猜畫者是他。
「怎麼可能,那個年代還沒有中性筆呢,」葛欽舟否認道,「而且夏驍川的畫絕不會這麼稚嫩粗糙,我和他接觸不多,但他的能力我是知道的!」
「有多厲害?你說得我都好奇了。」崇山想了想,問,「你和他誰厲害?」
葛欽舟輕咳了一聲,道:「我們各有各的的風格。」
崇山嗤笑,抱臂道:「你一個夏家外戚,當年都能拿下全國最優青年藝術家的稱號,可想如果夏驍川還在世,會有多厲害……」
葛欽舟皺眉:「可這些畫,在我看來明顯是初學者的筆觸啊!」
崇山挑眉:「初學者能有這麼純熟的意識?」
「的確很矛盾。」葛欽舟看向崇山,「不如你直接打電話向那個醫生確認一下,他應該知道吧?說不定畫這幅畫的人和夏驍川有關。」
經葛欽舟一提醒,崇山才想到,芮北年托自己留意名叫「夏驍川」的畫家,自己還未給他答覆呢。
吃飯的時候,崇山看著桌上的糊狀粥、濃稠湯、豆腐羹……額頭上的青筋再次跳了起來!
芮北年接到崇山電話的時候,正在給幾個剛畢業的心理醫生做培訓,他一聽對方的名字,整個人就跳了起來。
一年半前葉禹凡的事不了了之,芮北年一直不能釋懷,雖然他的推測和診斷不符合常理,或者說是太過詭異,但總覺得葉禹凡也沒有對自己坦白真相,尤其是他在茶館里對自己說的那番話,事後回想起來實在是漏洞百出。
之後他也打算去s市葉禹凡的姥姥家調查一番,但被接踵而至的繁忙工作打斷,再起意時,卻聽鍾岳仁說,葉禹凡已經出國了,而且去的還是a國皇家藝術學院——一個原本不喜歡、不擅長畫畫的人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考上了全球最好的藝術專業院校!
這一切都太蹊蹺了!
「您說,嗯我沒事……」芮北年拿著電話走出去,留幾個學生在培訓室裡面面相覷。
「哦?真有這個人!……還這麼厲害……回國后就沒什麼人知道了嗎?……有沒有問過官家這事?……還沒打擾?原來如此……你確定他病逝了?」芮北年皺眉,如果當年自己的確有催眠夏驍川,那麼他也許知道夏驍川是什麼時候去世的——1984,葉禹凡出生的那一年。
沉思間,芮北年忽被崇山問起那些草稿的作畫者,原來這才是對方打這通電話的主要目的,他們也在調查!
「這個……」芮北年有些猶豫,有關葉禹凡的病例他是不該泄密的,但是如果不涉及個人資料,稍微透露一點應該沒什麼要緊吧?芮北年斟酌道,「我只能說,畫畫的人是個十五歲的少年,他……可能是一個潛在精神病患者。」
那頭沉默了一瞬,道:「好的,我知道了,我會繼續調查的,有什麼消息會第一時間告訴你。」
「非常感謝!」芮北年握著電話道,「那我們保持聯繫。」
……夏家么?如果是這麼出名的一個家族,官鳳鳴那小子應該多少有點知道的吧?芮北年想,另外,他估計還得繼續之前沒做完的事了,一會兒空了先查一查葉禹凡姥爺家在s市什麼地方吧。
掛了電話,崇山陷入沉思。
葛欽舟坐在他邊上也稍微聽到了一點,但他不覺得「作畫者是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讓人難以接受,其實夏驍川十幾歲的時候也完全有能力做到這一步——他小時候就不止一次被這位表哥的驚世才華所震懾到;而且看到崇山列印出來的草稿后,他第一時間就聯想到了自己在寧城拍到的那雙「眼睛」。
半晌,崇山嘆了口氣,起身說:「我該回去了。」
葛欽舟吸了口煙,道:「好。」
他乾脆的回答反讓崇山怔住了,崇山還以為男人至少會挽留一下自己,昨晚也不知道是哪個混蛋跟餓了一輩子似的在自己身上啃出一堆痕迹……
操tm的,自己到底在期待什麼,崇山在心裡狠狠地罵著自己!
下午葛欽舟送他去機場,崇山直接飛a市。
入檢前,沉默了一路的男人忽然在大庭廣眾之下摟住崇山偷親了一下,深情道:「回去以後,給我電話。」
「……」感受著來自四面八方的探究視線,崇山覺得,自己果然不該來見他!
***
a國,西里的六月。
學生們終於從地獄般的考試月中解脫了。
迎來黎明的何月夕和郭哲愷當晚就準備訂機票確定歸期,一年一度長達三個月的暑假,讓他們已經迫不及待地想回國與親人朋友們團聚了。
但在這之前還要解決不少事,譬如宿舍的退租或續訂、行李的存放等等,何月夕本想找葉禹凡商量這些問題,恰好官鴻澤舉辦派對,邀請大伙兒在回國前最後一次聚會,葉禹凡和柯競也去了。
年輕的俊男靚女,豐盛的美食飲料,初夏的風和日麗,沒有考試的壓力……在最好的年紀享受最好的時光,這是讓所有人都欽羨的狀態!
……
「我和阿愷的租賃合同只有九個月,再過一禮拜就要結束了,在回國前我們得把東西都收起來,存到寄放公司去,葉禹凡你呢?」何月夕問。
「我也差不多,學生宿舍也是到下周過期,如果我想繼續租,東西都可以不用動,但我得提前付下一學年的預約金,百分之二十五。」葉禹凡其實還蠻猶豫的,三十萬的收入讓他能有更寬泛的住宿選擇,至少條件會比現在的宿舍好很多。不過住學生宿舍也有好處,畢竟他和現在宿舍的室友們都熟悉了,知道他們注重自己的個人*,對他來說比較有安全性,找新地方住的話,葉禹凡還得考慮不暴露自己的隱秘身份……萬一新舍友好奇心特別旺盛,他就悲劇了!但是,宿舍空間太小,睡睡覺還好,用來當畫室顯然有點拘束。
葉禹凡快速地在腦海里考慮了這些利弊,然後說:「我想,我還是搬出去……」他本想說,搬出去一個人住,可話說到一半就被柯競打斷了。
「你要搬來我這裡嗎?我隔壁室友退租,那個房間空出來了,你搬來和我一起正好,租金就從你暑假回來后再算好了。」
緊接著,郭哲愷也叫了起來:「誒??這麼好!我也
作者有話要說:想和學長你一起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