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五章 拿到銀票
?沒有以前繞來繞去的圈子,薛夫人等熙兒一過來,就直接問了那日聚會的花費,熙兒有感覺,估計這薛夫人喊她過來,就是為了這事情,薛夫人不繞彎子,她柏熙兒自然是個爽快的人。
熙兒從衣袖裡掏出了一份單子,上面羅列著楚家宴請客人的花費,一項項寫的是清清楚楚,買菜多少銀錢,買雞鴨魚肉多少銀錢,價格昂貴的蝦類多少銀錢,請廚子來做菜多少銀錢,飯桌上的水果和點心多少銀錢,請的戲班子花了多少銀錢。
最後的總價讓薛夫人大為驚訝,一次小小的聚會竟然花費了白銀五千兩,她剛想朝熙兒瞪眼,熙兒迎上她的目光絲毫沒有任何畏懼的說道:「那日婆婆突然跟兒媳說要宴請客人,這短短四日的功夫,不說請戲班子,就算是備菜也是來不及的,若不是請了哥哥相熟的販子們幫忙,恐怕當日一半的菜式都是備不齊的,兒媳出去辦事,跟楚家不相熟的人還以為婆婆苛待兒媳,給兒媳下馬威和難堪呢,但是儘管如此,兒媳還是盡量完成了婆婆布置的任務,也沒給楚家丟臉,不過太后奶奶說了,她的戲班子是看在兒媳的面子上,才祖給楚家的,收四千兩已經算是面子錢了,太后奶奶還說,讓兒媳儘快吧銀子送進宮去,她的宮裡要入賬!」
薛夫人聽完,臉色更黑了,她不甘的瞥了熙兒一眼,繼續看著單子問道:「那個自然,楚家不會欠了太后她老人家的銀子,待會兒你去支了送過去,但是,那日的水果你看看你花了多少銀子,整整六百兩!就那幾個東西,這銀子你自己掏腰包充公吧!」
熙兒一聽,這才到了重中之重。感情是要她花銀子啊,可是憑啥她花銀子給薛夫人充臉面呢,這蠢事她絕對不能幹。
「不妥,婆婆。這是楚家宴請客人,且不說先前婆婆就應該給兒媳支取銀兩,用於這樣的花費,兒媳先把銀子墊上就不說了,現在竟然楚府辦夫人們的聚會,讓兒媳出銀子,這傳到哪裡去都不好聽,別家會說楚家惦記著兒媳婦的嫁妝銀子,別人不是笑兒媳,而是笑楚家。笑侯爺,笑夫人你,所以說,這銀子還該是公中來出!」
薛夫人如何也沒想到熙兒會直截了當的回絕她,而且說到楚家的身上去了。她如何能善罷甘休,她訓斥熙兒道:「誰讓你買那些個死貴的水果了,吃了能成仙啊,白白花了那麼多銀子,這既然是你自作主張,那麼就該由你自己來出,這個我可報不了。」
熙兒心中冷笑。想都沒想便脫口而出,「竟然婆婆這麼說了,那麼兒媳也不瞞著婆婆,太后奶奶說了,因為是看在兒媳的面子上給楚家這個價錢,如若不然。黃金萬兩也是不夠付的,婆婆出去打聽打聽,太后奶奶何時吧她的御用戲班子借出宮去?兒媳進宮交不了差,那麼婆婆便準備黃金萬兩吧!」
「你,你。你是在訛我!」薛夫人氣急。
「訛您?兒媳不敢,只是皇命難為,難不成婆婆想違抗皇命?」熙兒一直盯著薛夫人問道。
「自然不敢,只是你進楚家這麼些日子,好歹為楚家做些貢獻,那麼這黃金萬兩,還是四千兩的,便從你私房銀子里出了吧!」薛夫人裝作看其他地方說道。
「婆婆此話差已,且不說這種事情都用家用,就說兒媳婦的嫁妝私房銀子,婆婆還是最好別動念頭為好,傳了出去,讓人笑掉大牙,別家會說楚家過活不下去了,如今要搶了兒媳婦的嫁妝來過日子,難道婆婆覺得名聲好聽?」熙兒壓制住心裡對薛夫人的反感,耐著性子說道。
「好,好,就當我說錯了,我是說你成親后開的鋪子里,拿出一部分來用作家用,所以讓你出了那幾百兩。」薛夫人暫時還不想跟熙兒完全撕破臉,一來懼怕太后,二來撕破臉的時候還未到,所以這說話不知不覺中就軟了下來。
「婆婆,兒媳從未聽說這公用要從兒媳賺的錢中出,那麼別家不賺銀子的兒媳呢,從哪裡出公用?況且兒媳是為楚家盡心辦事,且不說其他,這一番孝心也是真摯的,婆婆你捫心自問,那次的宴會兒媳哪裡做的不好,婆婆故意選了挨得近的日子說是夫人們聚會,那時盛京哪家戲班子不早就排滿了,行,可以,請不到戲班子,兒媳去腆著臉,請了太后幫忙,太后奶奶二話不說便答應了,還有菜,婆婆可定過菜?婆婆既然沒定過,豈能知道這定菜的痛苦,這招待貴客的菜豈能是隨便買來的嗎?那是要精挑細選,都是選用上等的食材,才能做出美味,這樣還不算,兒媳還得準備親自下廚的菜式,短短几天,卻耗費了兒媳多少的心血!這次為了楚家,兒媳做的還不夠嗎?婆婆還要逼著兒媳掏兒媳辛苦賺的銀子?」熙兒見薛夫人軟了下來,便趁勝追擊道。
熙兒的話句句戳到薛夫人的心裡,她心裡覺得特別的煩悶,這個柏氏有人撐腰,如若不是太后幫她撐腰,今兒個,她這個當婆婆的何至於聲這麼大的悶氣,還暫時不能發出來。
「行,走公用吧,我讓丫頭給你拿五千兩的銀票。」說完薛夫人對熙兒擺擺手,讓她回去了。
薛夫人除了因為怕得罪了皇家,還有就是因為懼怕楚中天,這管家的家用楚中天每月派人送到她這裡,雖說平日里,她沒少私下貪銀錢,可是一下子用掉這麼多,她也無法來圓了這個窟窿,這一下子五千兩幾乎用掉了她每月家用的一半,萬一太后真的怪罪下來莫說黃金萬兩,她老人家動動小指頭,楚家說不定會給更多的錢財。
熙兒銀子到了手,不但沒被薛夫人宰,還借著太后的名義狠狠宰了薛夫人一筆,雖然對她來說只是九牛一毛,無關痛癢,但是熙兒覺得特別解氣,首先作為婆婆,她的出發點就是有問題的,她純粹是為了讓兒媳婦難堪才讓熙兒組織那場宴會的,而且是以楚府的名義,不是以她柏熙兒的名義,最後竟然來跟她要花銷的銀子,於情於理都不合適,如果熙兒此時不拿皇太後作為擋箭牌,勢必會被薛夫人直接拍中,那樣就正中下懷,以後但凡什麼事,都會整一整她,訛一訛她。
薛夫人生氣的程度不亞於發瘋,這個柏氏真是太討厭了,為何皇太后要護著她,如果不是皇太后護著她,她早就把那女人給拿下了,哪裡用的著那麼費勁,要顧忌這個要顧忌那個,如今受了閑氣,只能打落牙往肚子里咽。
而且府里的五千兩家用的漏洞如何菜能補上,薛夫人思來想去,只得先花著,如若不夠,便從她之前偷偷存的私房上,拿上一些,先堵了漏洞,以後再慢慢從家用里摳下一點吧。
這邊薛夫人打了敗仗,那邊王氏和柏三柱得回一趟馮陽縣,去看她們小姑柏小芬的雙胞胎,順便看看柏老頭、孫氏、以及王氏的爹娘。雖說來了盛京也沒幾個月,但是對王氏來講,簡直如同在盛京待了幾年,如何也沒家鄉來的自在,來的親切。
王氏就是這樣,從石溝屯去了馮陽縣城,她是一百個不如意,為了兒女是實在沒了法子,這在馮陽縣待了幾年,她漸漸習慣了馮陽縣的生活,也把馮陽縣從心底里當成了家,之後又是舉家遷徙,這下更好,搬到了遙遠的盛京,這路上就得走好些天。
王氏戀鄉的情緒越來越濃了,柏三柱知道,到了不再拖的時候了,於是也是突然決定,回鄉過些天,以解了王氏的各項思鄉的情緒,還有王氏心裡最最放不下心的柏小芬。
福子回家說是柏小芬生了,生了一對龍鳳胎,王氏聽著也饞了,就想回家看看那胖乎乎的小肉肉們。
熙兒聽聞之後也特別的耳饞,如今的她可是不那麼自由的,雖說薛夫人也不敢真正約束熙兒去哪裡,可是讓熙兒回鄉,作為一個新媳婦,目前還沒到好任意去哪裡的時候,況且,她想在楚家守著,看看有沒楚哲瀚的隻字片語,看看他會不會寄信過來。
轉眼,楚哲瀚走了快一個月了,熙兒從剛剛開始的嚴重不適應,到如今的越發**,她依然從做啥事不知所措,到如今的坦然的面對一個人在楚家的生活,幸虧還有尤嬤嬤她們陪著,還有熙兒心目中的事業,作為她的精神寄託。
但是常常,她會想起他,想起他對自己的百般柔情,想起他逗自己的模樣,即便有時候這樣想著,熙兒仍然感到胸口發悶,濃濃的思念常常折磨著她,不知他最近可好,有沒注意安全,有沒保護好自己。
如同心靈感應一般,楚哲瀚也會如同熙兒一樣,想到熙兒,他渾身便充滿了鬥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