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五章 御駕親征(一)

第三百零五章 御駕親征(一)

雖然夢凰比裴信炎早一步離開,但還是和來時一樣。夢凰被各種各樣的事拖著,怎麼會比走在一路直通到王府的密道里的裴信炎快呢?等她回去的時候,裴信炎早已將夢凰所不知道的事都講給了真心聽。連茶也喝了有一壺了,才見靖泊陪著夢凰進到廳內。

什麼也不知道的夢凰待問清是否方便說話后,便將今天發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連她關於「love」的說法是編造的也都原原本本的解釋了一遍。

聽到這些,裴信炎更加覺得夢凰變聰明了許多。這種急中生智,多少也起了點作用。因此不免對夢凰多注目了一些。可是,本來就常常看向夢凰的他,若再加上這些增多的關注,那他乾脆就不用看別人好了。他那雙眼睛單是拿來研究夢凰就已經覺得不夠用了。

「師兄,師兄?」

夢凰的聲音傳來,讓發愣的裴信炎終於找回了理智,定睛看向夢凰道:「哦,怎麼了?」

「你聽到皇上懷疑你的事竟一點反應都沒有嗎?」夢凰疑惑的問。

「你不用擔心,皇兄和我之間還不至於因為那一封信而產生嫌隙。再說,她乾的那些壞事,皇兄都是知道的。」裴信炎見夢凰還在擔心他的事,想也沒想的勸解道。

「皇上都知道?那他還……不對!」夢凰見裴信炎話說的如此篤定,心頭的疑竇頓生,瞬間心境清明的想到一個最可能的結果。於是,試著問:「難道,皇上是在試我?」

「你不要多想,皇兄的本意是好的。要知道,他被最親近的人欺騙利用。自然會變得小心一些。」裴信炎生怕夢凰知道這一事實,受到傷害,忙出言開解道。

不過。顯然是裴信炎太過緊張了。夢凰不是那種喜歡在這些事上計較的人。就算裴信淼真的是因為不相信自己才要這樣試探於她,夢凰也是能夠理解的。她的好處便是很少懷抱那些不該有的。超越自身所得的期待。

所以,就當裴信炎還要再說些什麼的時候,夢凰打斷他道:「你不用費心解釋了,我都理解。我沒那麼小氣。就是好奇問問而已。那既然你們沒事了,我也就不用再瞎操心了。」

「你真的沒事嗎?」一旁的衛洋顯然不信夢凰會如此「大度」。

「你以為我是你啊!不強求,不奢求,才是知足常樂。跟你這個俗人。真是沒有共同語言。」夢凰鄙視道。

「俗人?吼——」衛洋這次當然也是以在真心和裴信炎的面前才沒有繼續跟夢凰爭辯的理由來說服自己。但他心裡明白,他是因為夢凰說的對,才沒有再強詞奪理的跟她對著干。就算自己再尊敬師傅和師兄,也斷不會因他們而輕易改變自己的某些原則。

「切。說不過我了吧。」夢凰得意的一笑,終於明白為什麼師傅總是喜歡逗她這個二師兄了。的確很有意思,呵呵呵。

「我是好男不跟女斗!」衛洋忍不住道。

「哦——」夢凰沒說別的,只是儘力拖長了聲音,裡面能包含的意思便不只是一個瞭然的「哦」字了。

「你!走了!」衛洋知道如果自己回嘴。一定不會討到什麼便宜。而且就算自己能討到一時的便宜,過後甚至是立馬就會被師傅和師兄替她討回去。自己何必去討這個不快呢,還是三十六計走為上計的好。

「去哪兒?」真心出聲問道。

「前兒前線來報說糧草不足,昨兒已命人去籌了,想必今天就能知道各省報上來的數兒了。」衛洋躬身回答。師兄無法出面。只好他到處奔波了。

「那快去吧。」裴信炎發話道。事關軍情,真心自然也不會阻攔,任由他開口。

「好,徒弟告退。」衛洋向著真心躬身一鞠,又對著裴信炎一拱手,這才一個人離開了真心園。

衛洋走後,屋裡一時也沒了相互調侃的聲音,靜靜的,大家都不知該說些什麼話題。靖泊是小輩,大人不開口,他還無法先說話。真心又因是長輩,極少插手他們的事。而裴信炎和夢凰之間始終有些尷尬。除非是說正事,否則,他們在一起只會互相沉默著,很少開口。而若要讓他們如夢凰和衛洋一樣互相調侃,那更是比登天還難。

不過,夢凰在衛洋說起邊境戰事的時候心裡一直存了一個疑問。只是找不到機會開口。又兼之和裴信炎之間的尷尬,更是讓她舌頭打結。但疑問得不到解答,始終存在心裡也不舒服。於是,夢凰深吸了一口氣,鄭重的看向裴信炎問道:「我能問你一個你可能不會回答的問題嗎?」

「什麼問題?」裴信炎被夢凰奇怪的說法吸引了注意,好奇的問。

「我可以問嗎?」夢凰試探的問。

「你先問問看,回不回答,我聽過之後再說。」裴信炎雙手抱胸,身子向後靠在椅背上悠閑的看著夢凰。

「其實……我是好奇,不是,應該是想不通。」夢凰努力的想著合適的措辭,糾結了半天,最後嘆了口氣,下定了決心,這才接著道,「唉,我是想問你,你打算裝病裝到什麼時候?皇上是這樣一蹶不振的,而你又一直在王府里沒有露過面,是生是死都不知道。國家能依靠的兩個最高領導都只剩了個虛名兒,這樣長久下去,對百姓也是個巨大的打擊。你不怕藏的久了,民心渙散嗎?」

「可現在若出手的話,之前布置的一切就都白費了。不但不能將他們都一網打盡,恐怕還得搭上我們自己。」裴信炎沒有急著回答,而是提出另一個反面。

「我也不是說讓你現在就出手,只是好奇,不是,只是擔心時機的問題。」夢凰表情凝重道。

「你說的沒錯,做這些事,時機很重要。我也不想邊境的軍民受太多的苦,可沒有犧牲就不能成就更大的事業。我們不能因為一時的心慈手軟就讓我們身後的絕大部分人陷入險境。要時刻記住,處於我們這個位置時,要考慮的就不是一個人或幾個,幾十個人。我們要保住的是大部分人更長久的安寧。所以,先耐心等待吧。」裴信炎柔聲的解釋,將身居高位人的法則簡單的講給夢凰聽,以期她能理解自己的苦衷,不要把自己想的太過無情了。

「我明白了。」道理不需要他講夢凰就明白的一清二楚。政治的事她雖然不清楚,但這個基本的原則問題她還是明白的。她也只是擔心他會輸而已。夢凰不希望看到他輸。像他那樣驕傲的人,是不容許自己的人生有絲毫的污點的。

能看到他有好的結果,得到自己想要的,夢凰自然也會為他開心驕傲。其實,相比之下夢凰並沒有多大的野心,希望他能登到多高的境地。她只是單純的希望他能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達成所願,開心滿足的過一生就足以。這是個最簡單不過的期望。但通常對人來說,最簡單的往往是最難實現的。

做自己想做的事,然後達成自己的夙願。簡單的兩句話,卻往往因為我們想要的不同而難易度不同。就像我們小時候,想要的不過是一個一毛錢就能買到的廉價水果糖。而現在,我們想要的東西越來越多。實現的難度也在不斷的加大。可是,當它們一個接一個的實現后。我們卻再也沒有了當時吃到水果糖時的滿足感了。*就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大到讓我們不知疲倦的索取,追求。卻從來不再駐足感受一下那得到的歡愉,滿足和幸福。

再說皇上,夢凰和信炎相繼離開后,他便沉沉的睡去,直到第二天的晌午才悠悠轉醒。但同時,幾個月積累下的宿醉立時發作,也讓他頭痛欲裂。本想支持著去處理一些朝政的時候,卻沒想到拿起奏章,連一個字也看不進去。沒辦法,只好宣太醫把脈開方。直鬧了半個多月才讓頭疼減輕了些。

可是,幾天,再加幾天,又再加幾個月,朝政算是徹底掌握在了趙明航的手裡。可以說,國家之所以在此內憂外患之下還能屹立不倒並井然有序的運行著,功勞全在他一個人身上。趙丞相整天忙的只在上書房的外間辦公休息,連口飯都沒辦法好好吃。原本就精瘦的他,看起來更是只剩下了骨頭,瘦骨嶙峋的樣子,讓人看了實在是不忍再勞煩他。可裴信炎生死不知,裴信淼又不理朝政。整個國家又不得不依靠於他。少不得大家也只有忍住心裡的不忍,盡量少麻煩他些。但不想楚諾他們又率軍攻來,單是軍務上的事便多出了數倍。實在是苦了他一個人了。

如此忠心為國的丞相大人,不僅在文武百官心中,就連全國的百姓在知道他的事迹后也不由的交口稱讚。民心幾乎全由他一個人得了。照這個態勢下去,恐怕,只要他歪心一動,振臂一呼想要這裴家的江山,跟著他的人必不在少數。只是目前,他也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反意。故那些有意要趁亂世起勢的人,便也只好暫時按捺住自己的心思,老實的在暗處窺伺著機會。

正是守業忠臣不易做,開國功臣亂吵吵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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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求凰之為愛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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