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顆水球
眼見衛洋給自己敬酒,夢凰慌忙端起面前的酒杯,一口灌下,「咳咳咳……」喝得太急的她一不小心被火辣辣的酒嗆得滿眼是淚,舌頭直伸。
裴信炎見此放下手中的筷子,一手拍著夢凰的後背替她順氣,一手端起旁邊的茶送到夢凰嘴邊喂她喝了幾口茶。「怎麼這麼不小心,快喝點水,慢慢來別急。」
裴信炎的舉動讓夢凰很感動,滿打滿算夢凰僅僅和這個古代的王爺認識不到一天,卻在一天之內成為了她最親近的人。新婚之夜為了這裡的父母和他的溫柔,她接受了他。可她還是無時無刻不在期盼著等自己閉上眼再醒來的瞬間,她就會回到現代回到自己的父母身邊。現在得這一切對她來說太不真實,她很清楚自己的水平,學什麼都是半調子的她根本沒有什麼是拿得出手的。她也不認為自己真的能玩轉古代,她也只會嘴上說說心裡yy罷了。不過因為她這個人極易對身邊的一切產生感情,所以為了在自己回去的時候不會對這裡依依不捨,她在來到這兒的第二天就已經決定除了父母她絕不對任何人付出感情,絕不能依賴任何人。可現在,夢凰有些動搖了,眼中的淚水始終沒有消退,嘴裡的酒早就被茶水沖淡,但被人這麼體貼關懷她還是第一次。
夢凰此刻內心翻湧滾滾一旁的衛洋卻極為淡定。這種事他早就見怪不怪了。他的這個師兄可是出了名的體貼,對哪個女人都是關懷備至的,用現代的話說,那絕對是紳士中的紳士。而此時對夢凰的關心亦是再平常不過的舉動。甚至裴信炎對待伺候自己比較久的丫鬟也會這麼做。衛洋繼續吃著菜毫不理會他們夫妻間的『恩愛舉動』。
夢凰好不容易從感動中抽離,這才發現旁邊的衛洋一直都在。她有些還有的低下頭,偷偷看了一眼衛洋的反應。見他並未在意二人,便稍稍放下心來。「秀恩愛這種事還是不要當著單身的人面前做比較好。」夢凰心想,「等等,秀恩愛?」夢凰不禁為自己腦中冒出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她有些心慌,也不看王爺大口大口的把碗中的飯吃乾淨,中間也不和他們搭話。裴信炎也沒再說什麼,銳利的眼早就看出夢凰的害羞。
飯畢,夢凰識趣的告辭回房,剛走出門口就聽見衛洋的聲音,「師兄,你到底是什麼打算,難道你...」說到這兒衛洋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王爺也沒有開口回答,夢凰隱約覺得他們談論的應該是自己,雖然好奇王爺對自己的態度但她還是轉身就離開了,因為她突然覺得如果偷聽就有失她大家閨秀的風範。
知道夢凰已經走了的王爺臉上露出略顯失望的表情,「真是無趣。」
「難道師兄你希望她是個聽牆根兒的小人嗎?」衛洋不禁有些好笑,抓住機會開起了裴信炎的玩笑。
瞪了衛洋一眼「她既然停下就說明她好奇,我正想說些實話看她有什麼反映,沒想到她就那麼走了,真沒意思。」
衛洋有些無奈,「她到底是你的王妃還是穩重些好,人品好才是最重要的,你娶她不就是要她作為母親幫你照顧靖泊,只要能相夫教子就好了。既然對她沒有真心就看在她父親的面子上先照顧好她吧。」
「我知道怎麼做你不用擔心。靖泊這次回來會呆上一段時間,你有空也幫我多教教他。」
「放心吧,不看你的面子看在孫將軍的面子上我也會用心教的。不過也是你們倆有緣,看著他我就想起我們一起在師傅那裡學藝的時候,他的個性跟你真的很像,很聰明做事也認真,就連那怪脾氣也一模一樣。」
「那不是很好,像我才有出息。」裴信炎一臉驕傲,好像孫靖泊真的是他兒子一樣。
此時夢凰正在花園閑逛,突然一物不知從何處向她的方向砸來。正在想著什麼的夢凰根本沒注意到即將要發生什麼,倒是她身側的真兒看到了砸過來的東西,眼見那不明物體就要砸過來,「小姐小心。」真兒右手用力將孟凰一拉,隨即快步躲到了夢凰的身後。那東西正好不偏不倚的砸到了夢凰身上,夢凰吃痛緩過神來,原來是一隻裝滿水的尿泡。薄薄的尿泡受力破裂裡面的水灑了夢凰一身。正當夢凰站在那裡手足無措時,真兒連忙上前一邊幫夢凰擦拭衣物,一邊破口大罵「是哪個瞎了眼的賤蹄子竟敢衝撞王妃,還在堂堂的王府玩這種下作的東西。來人吶。」
聽到真兒的叫喊丫鬟和衛士都尋著方向向孟凰她們靠攏,夢凰反應過來連忙拉著真兒在人群趕來時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在假山後的罪魁禍首此時也反應過來趁下人來之前離開了,等大家趕到的時候地上只留下碎了的尿泡和一地的水,不見任何人的蹤影,大家也只能一邊派人去找王妃一邊把現場清理乾淨。
回到房間的罪魁禍首眉頭緊皺,十歲的孩童稚氣未脫,原來他就是王爺的義子孫將軍唯一的兒子孫靖泊。「奇怪,我本來是要砸那個丫頭的,怎麼會砸到王妃身上,我不可能會失準的呀,難道是王妃躲得方向不對,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不行,我得再回憶一下當時的情形。水球瞄準的是那個丫頭,王妃沒注意但是她發現了,然後她大叫了一聲小心,右手一拉...啊,那丫頭竟然拉王妃幫她擋球?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如果是我的手下一定打她三十軍棍,看她還敢不敢對我存異心。」
很快王妃被不明來歷的水球砸到的事就被證實傳到了信炎和衛洋那裡,「師兄看來這應該是靖泊的傑作了,可是他沒事幹嘛要找王妃的麻煩,他就算淘氣也不會這麼不知輕重的?」
信炎沉吟了一會兒「也許她只是替罪羊。」
「什麼意思?」衛洋不解,師兄怎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
「她身邊應該還有其他人。」信炎指點道。
「不會啊,傳來的消息是王妃屏退了其他人只留下了她的陪嫁侍女。」說到這兒衛洋突然頓了一下,「你是說她的那個侍女,叫真兒的那個?」
「沒錯,有點姿色,野心太外露了,不過也就只有點小聰明只敢給自己的主子使些小絆子。王妃也不知為何要一直留著她,是太笨沒看出來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難不成她一個大小姐還有什麼把柄在她手上不成?」
「也許是那丫頭跟在王妃身邊久了,捨不得換吧,你不也說只是小聰明嘛,應該惹不出什麼事來。」
信炎搖了搖頭「你別忘了那個女人有野心,而且還不小,她主子就是她上位的最好機會。只可惜她在我的王府里是永遠也別想翻出什麼大浪的。」
「也是,有野心只會耍小聰明的女人是你最討厭的,那個真兒絕不可能從你這裡得到機會的。」信炎沒說話算是默認了衛洋的話。
「靖泊也該拜見一下王妃了,來人,通知靖泊一個時辰后和本王一起去拜見王妃。」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