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醫術初顯露鋒芒
半夏扶著雲若回了宮殿,白芷見到雲若這般模樣,不由得大吃一驚,心疼的追問道:「小姐這得弄成這般?奴婢扶您進去上藥,還好夫人收拾細軟的時候備了些葯,不然可怎麼辦好。」
邊說著邊將雲若扶到房內坐下,自個轉身去翻一旁的行李箱,又忍不住的斥責半夏道:「你也真是的,叫你去尋小姐,莫不是你有惹了什麼禍讓小姐背了黑鍋,都跟說宮中不比宮外,凡事要謹言慎行,多留個心眼,這下可好了,早知道我自己去尋的,真是半分都不讓人省心,真不知道小姐為何會帶了你進宮。」
白芷一邊翻出從府裡帶來的上好的金瘡葯,一邊絮絮叨叨的沖著半夏就是一頓好罵,雲若弄成這樣,在她看來,準是跟半夏這莽撞的性子分不開的,今早的事還不能讓她長長記性,看來以後得多提點著點才行。
可憐的半夏被冤枉了,委委屈屈的立在一旁,不敢發一言,雖然這事確實沒多大的關係,但到底是她失職沒照看好小姐,白芷罵她也是正常的,只是心中不免有幾分憋屈,嘟著嘴小聲的道:「我也不知道小姐發生了何事……我瞧見小姐的時候小姐已經是這副樣子了……我哪知道……」
白芷轉過頭,猛的瞪了她一眼,半夏立刻不敢再說,委委屈屈的看著雲若,雲若輕輕的笑了起來,她知道,這兩個丫頭完全是為她好,不過這事確實跟半夏沒什麼關係,白芷這次還真的冤枉了半夏了。
「今天的事確實與半夏無關,你也不要怪半夏了。」
白芷找出金瘡葯,打開正要幫雲若抹。卻被雲若阻止了,雲若接過她手中的葯,淡淡的道:「你們跟著我進宮也忙了一天了,先下去休息吧。」
她這傷,是萬萬不能讓她們發現的,現在血液滲出來倒看不出什麼,但一上藥,憑著白芷的心細和機智。準會發現端倪的,現在她還是絕對不能讓她發現身份的事的,今天玉佩的事可能已經讓他們起了疑心,若是再加上這張臉,她保不准她們會不會懷疑她的身份。
自家小姐傷到了,婢女又豈有去休息的道理。白芷立刻搶過她手中的金瘡葯,拒絕道:「小姐,你說什麼呢。你傷成這樣,我們哪有去休息的道理,這點累算不得什麼,來,奴婢先給您上藥。」
半夏心中卻是不是這樣想的,小姐決定的事,只怕是不是那麼容易改變的,剛剛小姐明明可以叫御醫看的,可小姐偏偏要她說謊拒絕,這說明小姐壓根就不想別人看她的傷的。這會兒支開她們,只怕也是這個原因。想到這,半夏輕輕的扯了扯白芷的衣角,小聲的道:「白芷,我們出去吧,小姐她自己會處理好的。」
半夏的這番好意,在白芷看來。卻是對小姐的不理睬,怒意當即就上來了,「你還敢說,若不是你,小姐也不會傷成這樣,還想去休息,你也太……」
「白芷,半夏,你們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白芷的話被雲若打斷了,她也感覺到小姐話語間帶著幾分疲憊,心下有些疑惑,但小姐都明白的說了,她也不好違背,當即叮囑道:「那小姐自個記得處理。」
雲若淺淺的點了點頭,疲憊的揮了揮手,「去吧,晚膳不用叫我,公主問起便說我睡了。」
聽到雲若連晚膳也不想用了,半夏立刻張大了嘴巴,「小姐……你……」
剛想說謝話,嘴卻一把被白芷捂著,白芷冷冷的瞪了她一下,小姐很明顯的不悅了,她還想說,真是的。
半夏立刻把話都憋了回去,諾諾的低下了頭。
「小姐,有事記得叫我們,我們就在門外守著。」說完,白芷便把半夏拖出了門外。
一出了門外,半夏立刻甩開她的手,不解的叫道:「你捂著我嘴幹嘛,小姐額頭上才磕破了血,若是再不用晚膳,出了事,你我擔待的起嗎?」
白芷轉過頭,冷哼一聲,「你覺得小姐會聽你的嗎,你沒看到小姐臉色不好嗎,你最好老實交代在鳳儀宮都發生了什麼,否則老爺怪罪起來,我也保不住你的。」小姐的性子她又不第一天才知道,她雖然擔心小姐的傷勢,卻也知道,大少爺傷到腿的那段時間,小姐經常往大少爺的院子里跑還不讓她們跟著的事,她當時便有幾分疑惑。
可日子久了,她還是終於忍不住的去向大少爺的院子里的人打聽,大少奶奶自然是什麼都沒說的,可她卻從小凡小少爺的口中知道,小姐每日只怕是去給少爺治病的,從那時候起,她便開始注意著小姐。
小姐平日里沒事的時候,總愛去擺弄院子里那夫人因為討好小姐而特地種植的草藥,本來夫人不過是隨意從外頭挖了一些極其平常的草藥的,可後來,她漸漸發現,那些草藥中,竟多了許多味很珍貴的藥材,她問過半夏,半夏說那不是她種的,而她也不曾種植過,那麼只有一個可能,著草藥是小姐種上的。
她從醫術上發現,那些草藥都極難養殖,可院子里的卻長得極好,這其中的原因,定是小姐每日不經意間透露給打理院子的園丁的,這足以說明,小姐定是認得藥材的。
不止是如此,白芷向人打聽的過程中,漸漸知道,府內的許大夫跟小姐的交情不淺,每次小姐去他院子里,他似乎都是很高興的模樣。
許大夫的性子,她們都知道,他在府里十多年了,對他那院子的東西可寶貝著呢,每次有人不小心進了他的院子,踩了他那窩草,他都要罵上半天,對府內的少爺奶奶更是沒有例外的,他的身份在府內算是特殊的,老爺從來不曾責罵過他。
但小姐能進他的院子,而且還是他歡歡喜喜的迎出去的,除了遇到知音,她想不到別的,許大夫是個嗜醫如命的人,這其中的緣由,自然不必她多說。
其實還不止這些,自從小姐回來以後,夫人的房內便無辜多了幾味她不曾見過的藥材,而且,夫人房內的香料也被換成了有安神作用的,問起,他們都說是許大夫給配的新葯,白芷當然是不信的。
許大夫在府內十多年了,夫人的病也一直沒什麼起色,也沒見他配出什麼新葯來,這小姐一回來,夫人的病就好了,她越發的肯定小姐會醫。
所以她才能這麼放心的按照小姐的話出了房間,因為她知道,小姐的醫術,只怕不是她和半夏這般懂點皮毛那麼簡單的。
「你叫我去尋小姐,我到了鳳儀宮外便遇到了皇上,我怕我又說錯話,給小姐惹了禍便一直在殿外等候,後來太子也來了,在殿內約摸待了小半個時辰,七公主便端著芙蓉糕進去了,沒過多久,太子送著皇上便走了,我才敢探出頭去看,那時候我是背對著小姐的,我以為小姐跟七公主有話說,便沒進去,直到公主來叫我,我才敢進去,我進去的時候,小姐已經這樣了,我根本就不知道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半夏將知道的都說了出來,殿內很寬敞,站在殿外的人根本聽不到殿內的人在說什麼,何況,有皇上和太子在,半夏是絕對不敢賊頭賊腦的探進去瞧的,萬一被人發現,當做賊或者是刺客,那她就是有幾顆腦袋也不夠砍的,正是因為如此,她便一點也不清楚小姐發生了什麼事。
「我當時扶著小姐的時候,小姐整個身子都挨到了我身上,走起路來也是一瘸一拐的,我估摸著小姐怕是跪了很久。」
再聯繫一下她額頭上的傷,顯然的惹怒了太子或者皇上才跪的,半夏看來還不傻,也能聯繫到這裡去。
「小姐可有跟你說什麼?」聽了半夏這一番話,白芷也有些疑惑,跪了很久,照理說,小姐不像是會得罪皇上和太子的人,小姐向來謹言慎行,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她比她這個在府內待了幾十年的人還清楚。
半夏泄氣的搖了搖頭,「我問小姐發生了什麼,小姐什麼也不肯說,只是使眼色叫我說服七公主不要請御醫,所以我剛剛才跟叫你出來。」
傷了額頭,卻不叫人請御醫,白芷還能從小姐懂醫術,不想假手他日這個道理上理解過來,但為何會罰得跪倒在地,她便是不理解了。
「那之前可有發生什麼比較特殊的事?」白芷忍不住的追問道,她知道半夏容易忽略一些細節的東西,考慮不周全。
半夏又絞盡腦汁的想了想,頹廢的搖了搖頭,繼而又想到什麼似的,道:「我想到了,殿內你不在的時候,鄭小姐和丞相夫人曾經來過,當時丞相夫人瞧著小姐的玉佩,很是失態,不知道這有沒有關係。」
白芷迷惑的看了看半夏,玉佩?她為何從未聽小姐提起過?
「好了,這事莫要對老爺夫人說,免得他們擔心,我們儘力做好自己的事便好,時機到了小姐自然會說的。至於晚膳……」白芷眼中閃過一抹篤定,「自然會有人讓小姐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