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八章 白蛇傳(五)
「報恩?什麼報恩?」許仙驚訝地追問。
「……在一千多年前,你娘子還是一隻剛剛修鍊的白蛇。一日小白蛇被捕蛇人所捕獲,險遭殺身之禍,幸虧被一位小牧童所救,小白蛇暗自起誓,將救命之恩永志銘心。山中歲月容易過,世上繁華已千年,白素貞經過一千七百年的修鍊,終於蛻盡蛇身,得以化做人形,本可以飛升成仙,但經觀音大士指點,方想起起人間還有一段情緣未了。白素貞便依照觀音大士的指引,來到杭州西湖尋找前世救命恩人,然後找到了你。你就是曾經救她的小牧童轉世,而法海則是捕蛇人轉世,所以才一直揪著你們夫妻不放……」
等見到了白素貞和小青,許仙的第一句話問的是:「娘子,你嫁給我是為了報恩還是因為喜歡我?」
「相公。」白素貞扶著許仙的胳膊,「我當初找你是為了報恩,但報恩的方法有很多種,不一定要嫁給你。嫁給你是因為我喜歡你。」
「娘子!」許仙滿意了,感動了。
「相公!」
姚黃趕緊躲到屋子外面,秀恩愛差點兒閃瞎了她的眼睛。
「那個,你真的是西海龍宮的三公主?」小青湊到姚黃身邊小聲問道。
「不錯。」姚黃挑了挑眉毛,道,「有什麼想問的,直接問好了。」
「聽說我們蛇類也能進化成龍,是真的嗎?」小青趕緊問道。
「是真的。」姚黃點頭。
小青的眼中一下子崩射出萬丈光芒,興奮地問道:「那怎麼才能進化成龍呢?」
「首先,必須擁有龍珠。」姚黃道,「龍珠是龍族所有法力的結晶。若能承受住龍珠裡面的力量,那你離進化成龍就多了一份希望;若不能承受住裡面龐大力量的衝擊,你將爆體而亡。以你的身體素質,爆體的可能性最大。」
「你故意打擊我?」小青瞪著眼睛道。
「我不過是實話實際說。」姚黃淡淡地道。世人傳說鯉魚化龍,蛟蛇化龍。卻不知道這其中有多艱險與困難,光血脈轉化的痛苦一項就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若禁受不住,最終連魂魄都將被撕裂。因此。雖然羨慕龍族地位高貴,但鯉魚和蛟蛇一族並不敢輕易化龍。
小青扁扁嘴,不死心地問道:「除了龍珠,還有什麼法子嗎?」
「收集足夠的龍氣。」姚黃道,「龍族的龍珠與龍氣你不要想了,龍族是不可能將這兩樣東西給外人的。你收集龍氣只有一個方法,就是到皇宮裡面去,人間只有帝王身上才具有龍氣。」
小青沉默了,眼珠子骨碌骨碌地轉著,似乎在考慮這一方法的可行性。
「你不會真的想跑到皇宮去吧?」姚黃問道。
小青哼了一聲:「去了又怎樣?你一出身就高貴無比。哪曉得我們這些低層精怪修鍊的苦楚。龍和蛇不是近親嗎?憑什麼你們就是高高在上的神龍,一出生身份註定了就是仙,而我們卻是妖怪,想要成仙卻千難萬難,甚至要被凡間的道士打殺?」
「凡間帝王的龍氣不是那麼好吸的。你看看九尾狐妲己的下場。還有玉石琵琶精,只有跟帝王扯上了關係,哪個得到善終了?」姚黃趕緊打消小青的奇葩想法,「你只要跟著你姐姐,等她報恩完畢飛升成仙后,你的好處絕對不少,至少成仙是一定的。」
「我姐姐現在一心想跟許仙做凡間夫妻。什麼時候才能報了恩?」
「你且等個二十年,自然會有分曉。」姚黃道,「我可以提醒你一句,關鍵在你姐姐的肚子中。」
許仙夫妻和小青夫妻返回了杭州,姚黃則去見了法海。
「法海,你可知你已經入魔?」
「四公主。老衲一心禮佛,何來入魔之說?」
「你總是找白素貞與許仙的麻煩,你敢說是為了降妖除魔,而不是為了你的私心?」
「老衲確實是為了降妖除魔。」法海垂著眼眸念了聲佛。
姚黃冷笑:「法海,別以為天上的神仙不知道你與白素貞的恩怨。她偷你的丹藥確實有錯,但你不能為這一點兒恩怨便對她趕盡殺絕。白素貞修鍊有成,若非還恩,早已經飛升仙界。她奉了觀音菩薩之命下凡間報恩的,你難道還要質疑菩薩的決定嗎?」
「怎麼可能?」法海大驚,「菩薩怎麼可能指點一個小妖?」
「眾生平等!法海,你學佛學到哪裡去了?」姚黃大喝一聲直擊法海的內心深處,「法海,今世你本可以修得金身前方西方極樂世界,但若你繼續糾結與白素貞的恩怨,最終只會入了魔道。」
法海冷汗泠泠,自己真的錯了嗎?
「四公主,請容老衲仔細想想!」法海雖然受了很大震動,但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想法。
「隨便你!我只想告訴年一聲,許仙是我的鄰居,若你再對他動手,我不會不管。」
也許忌憚姚黃的身份,也許自己想通了,法海沒有再來找許仙和白素貞的麻煩。說卡了身份后的兩夫妻更加恩愛,幾個月後,許仕林出生,許嬌容也生了一個女兒。許仕林十八歲的時候中了狀元,光宗耀祖,此時,白素貞感覺到天庭對她的召喚,知道自己的恩已經報完了,即使飛升仙界。可是她捨不得丈夫與兒子,不由十分苦惱。最終白素貞找到姚黃,請求她幫自己想個辦法。
恢復寶蓮燈世界的記憶后,姚黃有一半的時間都待在西海。白素貞到達西海的時候,西海的大多數人全部跑到洞庭湖參加婚宴去了。據說洞庭湖龍王的女兒嫁給了一個叫做柳毅的年輕凡間男子。
「洞庭龍王竟然會願意將女兒嫁給凡人?」白素貞驚訝不已。龍女不像妖怪,她是神女,結親的對象都是神仙。
「啊,洞庭龍女與那叫做柳毅的凡人有一世因緣,我表叔不得不同意。」姚黃想不到這個世界還兼有聊齋,心裏面想著找個時間去尋訪一下蘭若寺,見一見聶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