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9 強勢,你是朕的!

109 強勢,你是朕的!

雲意轉眸盯著他,百里囂目光婉轉,沉默對視,看似溫柔,實則不容抗拒。

玉微暇止住了咳,緩緩站直身子,慘白的臉色,羸弱的身軀,剎那之間卻爆發出一股前所未有的強悍。

「燕皇這是何意?」

百里囂淡淡一瞥,似笑非笑道:「怎麼?左相大人可以給神醫治病,就不能與朕敘敘舊情?」

帝王的森冷威嚴盡數釋放,無形的威懾散發開來,「錚」地一聲弦斷,彈唱的歌女惶恐地跪下:「皇上饒命!」

「下去。」百里囂喜怒不驚,歌女卻不寒而慄。猛然哆嗦了下,慌忙抱著斷琴退出營帳。

玉微暇卻傲然而立,在他攝人的威壓下,坦然自若,毫不退讓。他冷聲道:「無暇只知陛下與左相有私怨,卻不知二位還有舊情!」

他素來心思細膩,從百里囂剛才的種種表現,隱約感覺到他對雲意的身份起了疑心。剛才一再地試探,雲意看似平靜之下的細微反應,絲毫不錯地落入眼中,這讓他格外不安。

雲意是毓秀公主百里雅,而且還曾深愛過百里囂。若是讓兩人獨處,萬一她露出破綻,以百里囂的性格,要麼將她禁錮,要麼將她除去。

無論哪一種,都非她所願,亦非他所願。

「呵。」百里囂森然一笑,意有所指地道:「無暇公子縱然神通廣大,對於感情之事,只怕也不能盡知。雲意!」

他從座上徑自走到雲意跟前,驀然握住她的手腕,幾乎貼著她的臉,笑道:「朕覺得,你我有必要好好敘一敘。雲意,以為呢?」

百里囂的笑意溫柔而危險,深邃的眼底,醞釀著風暴,似要將她裹卷。

雲意心頭巨震,表面卻風平浪靜。用力掙脫他的手,勾唇一笑:「既然燕皇陛下執意,那麼,本相也只有奉陪!」

百里囂幾乎是已經認定了自己就是百里雅。她越的閃躲,他越是不肯罷休。倒要看看,他要說些什麼做些什麼?

「雲意!」玉微暇低喚,一把握住她的手,淺棕色的眼眸傳遞著複雜的情緒,他想阻止她。百里囂太危險,她不是他對手。萬一……她舊情未忘,一旦失控,就再難挽回。以自己對她的了解,她絕不是甘心困守後宮的女子。屆時,又該怎麼收場?

這麼想著,心底竟泛起了淡淡的酸澀。他似乎,有些嫉妒百里囂。

雲意對他心存感激,微微笑道:「放心,不過是和燕皇陛下敘敘舊情。至於本相安危,相信燕皇陛下早有安排。你臉色不大好,還是早點回去休息吧。若實在不舒服,或可讓軍醫看看。畢竟,醫者不能自醫。」

天星眼見自家公子好心不被領情,頓時憤憤不平:「你這人真不識好歹,公子要不是擔心你被——」

「天星!」玉微暇深吸了口氣,知她心意已決,並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和天星走了出去。

無論如何,他相信她。以她一貫的行事作風,斷不會是耽溺與兒女情長的女子。剛才,或許是私心作祟,不想讓她與百里囂獨處。

「玉微暇已走,燕皇陛下有什麼話,只管說。」雲意散淡一笑,好整以暇地坐回位置上,給自己倒了杯酒。

百里囂默然俯視她,輕輕喚了聲:「小雅。」

「嗯?」雲意疑惑地抬起眼眸,左右看看,不解道:「怎麼?這裡還有其他人藏著么?」

「我知道是你。」百里囂不為所動,雙臂緩緩撐在桌案上,髮絲滑落,在她臉上輕輕拂過,帶來微微的癢意,雲意神情若定,輕啜了口酒水,「本相不知燕皇在說什麼?若有話,請直說。本相素來討厭人打啞謎。」

百里囂眸光輕轉,低笑道:「小雅,我知道是你。別任性了。過去,是我錯了,要打要罰,隨你。」

說著,伸手撫了撫她的頭頂,溫柔寵溺,一如過去。

雲意淡淡撥開他的手:「陛下,你醉了。看清楚,坐在這裡的是原雲意。不是什麼小雅。」

心裡,不是沒有波動。不過,經歷剛才那一陣淋漓盡致的痛楚,眼下,似乎一切歸於風平浪靜。

情緒,已完全在自己掌控之中。若百里囂打著剛才的主意,想刺激她失控,那就大錯特錯。

百里囂不急不躁,靜靜凝視著她,眼前的女子,面似桃花,艷若芙蕖,容顏絕世。然而,卻不媚不俗,氣質神韻,如風飄逸,如雲散淡,又如冰雪般,清冷天成,瑩澈剔透。

這樣的女子世所罕有,令人驚艷。從前她是原雲意,他從未細看,後來關少卿酒醉之言,提及她也許就是小雅,卻令他怦然心動。

小雅生死,一直是他心中執念。這麼多年,他不是沒尋找過她。只是,繞無音訊。誰曾想到,她改顏換貌,喬裝入朝,就活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眼前的她,容顏陌生,連神韻也與過去大相徑庭,然而,他卻覺得,小雅本該是這般驚采絕艷的女子。容顏冠絕天下,才情令世間男兒汗顏。

這才是,他百里囂想要的女人。

再三查探,之前還尚有懷疑,然而,此刻熟悉的心跳感,讓卻他篤定,她就是他的小雅!

白玉般的手指,情不自禁撫上她的眉目,雲意怔了下,旋即揶揄笑睨著他:「燕皇陛下所謂的敘舊情,竟是、這麼個意思么?」放下酒杯,緩緩伸出手,挑起他秀麗的下巴,「承蒙陛下厚愛,本相不介意,多個莮寵!」

輕佻的言語,隱含輕視的姿態,讓素來驕傲的百里囂感到一絲不暢快,然而,他很快撇開那點子不快,順勢抓住她的手,貼在臉側,輕輕摩挲,目不轉睛注視她,溫柔而愛昧:「小雅若想……朕樂意之至。」

過去期盼的親昵,眼下卻讓雲意感覺有毒蛇在心底爬過,惡寒不已。

她觸電般縮回手,抽出桌面上的手帕,當著他的面,慢條斯理地擦著被他碰觸的地方。

百里囂眸光一沉,臉上壓抑著一絲慍怒。他死死盯著她,久居上位,霸道鐵腕的他,早就忘記了遷就。膽敢忤逆他的人,下場都不會太好。

然,他還是生生忍下了。

雲意混若無事地笑道:「抱歉,本相不喜歡當替身。陛下自去尋你的小雅,本相要去給無暇診治了。」將帕子隨手扔到一邊,她緩緩站起來。

「朕不許。」百里囂強勢道,他可以不介意之前她的胡鬧,如今,既然知道她就是小雅。就絕對不能容忍她再與別的男人夾纏不清。

「你、不許?」雲意輕笑了下,感覺無比的諷刺,「燕皇陛下,你憑什麼不許?我縱是臣子,也非大燕的臣子。別忘記,我是大禹國派來的使臣,是為兩國和平而來,燕皇陛下若不想再起干戈,最好認清這點。別總是這麼咄咄逼人!」

百里囂眼底跳動著怒火,沉聲道:「你是朕的!」

「哈!」雲意給氣樂了,從沒見過這麼無恥的。即使她是百里雅,他百里囂又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一個利用她、欺騙她、最後還親手殺她的男人,居然理直氣壯地跟她說,她屬於他?

過去的她,真是瞎了眼。怎麼會看上他?

「陛下,你果然有病,得治!」她淡淡笑道,毫不掩飾自己的諷刺。

「小雅!」百里囂沉怒,狠狠扣住她的手腕,「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雲意挑眉:「陛下這麼點忍耐力都沒有,實在不夠格當本相的莮寵!」

不過寥寥幾句,他就受不了?果然是當皇帝當久了,連耐性也變差了。想當初,他對自己可謂極盡溫柔和容忍,哪怕不喜她的跳脫不喜她女扮男裝,卻始終寬容。

只是後來,他翻身了,被冊封太子。一切都變了。強勢霸道,不許她這樣、不許她那樣,想將她打造成一個模子印出來的貴族女子……

「小雅。我知道你恨我,但請聽我解釋。」百里囂怒極反而漸漸冷靜下來,目光懇切地凝視她,「我從未想過要殺你。是父皇逼我,要我在皇位與你之間做選擇。你知道,我隱忍那麼多年,好不容易才達到那個位置,怎可輕易放棄。所以,我只能將計就計,先委屈你……」

雲意冷笑,神色如冰。為了江山,就可以犧牲她?這就是他所謂的愛?百里囂,到這個時候,還在狡辯……實在令人齒冷。

「我沒想到,你會被人帶走。這些年,我一直在尋你。」見她無動於衷,百里囂似有些急,他抓住她的手,急切地想要證明什麼,「小雅,若不信,你可以問少卿。你曾說,他是你的知己,他的話,你總該信吧。」

「抱歉,我沒興趣知道這些。因為,我是原雲意!」將手抽回,雲意一刻也不想多留。百里囂,讓她心頭髮堵,感覺噁心。

「小雅——」百里囂還欲再言,驀然,一個細微的聲音響起「叮」,如同清泉流過石壁,又似珍珠滾過玉盤,分明是極細微的聲音,卻清晰地鑽入耳朵。

雲意只覺胸口頓時窒悶,彷彿有大山壓頂,喘不過氣來。

百里囂的神色卻陡然一變,猙獰得駭人,雲意被嚇了一跳,「咚」又一聲傳來,百里囂的神色剎那由猙獰變得溫柔如水,他的口角湧出大片的鮮血,臉色慘白如紙,嘴角卻掛著溫柔溺人的笑意。

看起來,分外詭異。

雲意不禁後退了一步,她冷汗涔涔地靠在椅子上,一股難言的痛苦蔓延全身,脖子上掛著的戒指緊貼胸口的位置陡然湧出一股涼意。

那涼意,如同沙漠旅途中一泓清泉,令人身心舒坦。她定了定神,發現百里囂的神情如走馬燈般飛速變換,一會猙獰、一會溫柔、一會癲狂……

空氣中出現了淡淡的波動,雲意似有所覺,轉眸一看,不知何時,帳內多了名女子。

女子穿著黑色的紗衣,紗衣層層疊疊,無風自動,飄逸若仙。她的脖子上、手腕上、腳上、還有腰上,掛滿了細碎的鈴鐺,一串串精緻的銀鈴,走動間,銀光流轉,微微跳躍,十分靈動別緻。

她的五官立體美麗,給雲意一種熟悉感。腦子靈光閃過,雲意驀然想起了冷灧。眼前女子卻比冷灧更多了一分成熟的風韻,舉手投足,散發著清冷神秘的氣息,那雙經歷了歲月積澱的眼眸,讓人一眼沉溺。

雲意打量她的同時,女子也在肆意地掃視著她,末了,冷冷一笑:「不過如此!」語氣之間,是對雲意很是不屑。

「閣下是?」雲意暗中戒備,心知此人八成就是風息的「師父」冷灧的母親,也就是音殺門的門主。

女子嘴角微勾,隨手抓起腰間的一串鈴鐺,輕輕一晃,細膩悅耳的鈴音便如水流淌了出來,雲意心口一痛,眼前一黑,差點站不穩。

而剛剛從幻覺中走出的百里囂神色一變,再次陷入了恍惚。

女子輕蔑地瞥了他一眼,看到雲意時卻不由地微微色變:「你居然可以抵擋絕命七音?」人有七情,愛恨嗔痴貪戀狂。七音針對的,正是七情,每個節奏,分別對應著其中情緒。聞者或喜或悲或憎或狂,都會陷入幻覺之中。可原雲意,竟絲毫不受影響?

女子沉吟,陡然目露殺機:「既如此,就更不能留你。」膽敢迷惑風息,斷然留她不得!

女子話音剛落,雲意身形已動,凌厲的一掌朝女子轟去。

「不自量力!」女子不躲不避,雙手抖動,腕上鈴鐺叮鈴鈴響起來,美妙悅耳的聲音,卻殺人無形。

彷彿千萬利刃刮過身體,又似千刀萬劍在體內攪動,雲意身形一滯,眼前一片血色,彷彿一腳踏入了死境。

女子摘下一顆鈴鐺,彈向雲意心口,以為她必死無疑。不想雲意的身影詭異地消失在眼前,正疑惑,背後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嘭」凌厲的一掌印在後背,女子臉色一白,渾身一僵。

「該死!」她霍然色變,手中的鈴鐺四射開去,雲意的身影卻飄忽如風,難以捕捉。

然而,終究功力相差甚遠,胸前驀然一痛,雲意身影一滯,再也無法維持那詭異的步法,狠狠地栽到一旁的案几上。

「唔。」雲意悶哼了下,垂眸一看,胸口上嵌了兩顆鈴鐺。鈴鐺深陷入體內,鮮血汩汩流出,很快便染濕了衣裳。

女子臉色難看到了極點,她步步逼近,驚疑不定地盯著雲意:「你、剛才用的是幽冥鬼步?你姓原……你是天域皇族?」

雲意默然,暗中調息。女子口中所謂的幽冥鬼步,是她生死一瞬想起的……可惜,她內力弱了點。

「若如此,就更留你不得!」女子陰狠道,正欲痛下殺手,卻聽得一聲沉喝:「住手!」一把利劍飛射而來,女子側身一避,緩緩轉身。

只見百里囂已經恢復了神智,正冷冷盯著女子。眼底是冰冷的殺機。

而他身邊,多了幾個穿著黑色斗篷的男子。這些人裹在斗篷里,渾身散發著詭異的黑暗的氣息。

有人手持白骨,有人手捧骷髏,有人脖子上直接掛著一串人骨頭。

女子眼底滑過一絲驚異:「鬼族?倒是我小瞧了你。」

百里囂淡淡一哂,眼底掠過一絲刻骨的恨意。想他堂堂天子,卻被幻象所迷,剛才那狼狽的樣子,還被小雅看見,心底的屈辱,讓他恨不得將眼前的女子碎屍萬段。

「小雅,過來。」

雲意淡淡瞄了他一眼,置若罔聞,徑自退到一邊。

「小雅,別任性。」百里囂慍怒,那樣子像是要吃了她。

女子看看他再看看無動於衷的雲意,冷冷一嗤:「可惜了,美人不領情。」

「小雅,你再不聽話,信不信朕殺了玉微暇。」百里囂有些惱羞成怒,雲意扯了扯嘴角,絲毫不將他的威脅放在心上。

「玲瓏夫人,勸你立刻離開。」拖著骷髏頭的男子走了出來,對著女子陰測測笑道。

玲瓏夫人漫不經心地搖著手中的鈴鐺,「我若不走,爾等又能如何?區區鬼族,竟敢欺到我音殺門頭上?不自量力!」話音落點,身上數百鈴鐺激射而出,伴隨著嗡嗡如同萬千蒼蠅掠過頭頂的聲音,讓人頭痛欲裂,渾身如被火燒。

百里囂勉強提起內力相抗,鬼族男子驀然輕輕敲擊了下骷髏,「咄咄」單調的音節,卻詭異地鎮壓住了那嗡嗡聲。

玲瓏夫人冷笑一聲,身形驟然拔起,竟是將整個營帳給生生掀開,層疊的紗衣飛舞,銀光流轉,鈴聲四起,響徹方圓。

營帳外的侍衛頓時紛紛慘叫,身體爆開,碎肉四濺,血霧四散,情狀凄慘駭人之極。

「給朕殺了她!」百里囂氣急敗壞的怒吼,瞬間被「轟隆」巨響給湮滅,伴隨著巨響,方圓煙塵四起。詭異的敲擊人骨的聲音和鈴聲交織,無形的聲波擴散,慘呼聲、驚叫聲、爆炸聲匯聚,震耳欲聾。

軍營之中,變成了一片慘烈的地獄。

雲意勉強扶住一根柱子,體內彷彿盤旋著一團龍捲風,正在迅速地翻攪著內府,劇烈的疼痛一波又一波,感覺生不如死。

冷汗從發梢大滴大滴地滴落,雲意勉力仰起頭,模糊的視線中,一道銀色的閃電朝自己劈來——她下意識地握住貼胸口的戒指,一股清涼磅礴之力驀然透體而入——

「叮」地一聲輕響,銀色的鈴鐺在她眼前應聲而碎,一粒金色的算珠滴溜溜在空中轉了幾下,詭異地朝她身後飛去。

「呀,爺的金算珠,幸好沒壞。」

雲意剛想回頭,飄渺的簫聲驀然自空中飄散開來,如同一道聖光撕裂黑暗,殺人於無形的鈴聲一點點被壓下去。

玉微暇手持玉簫吹奏,臉色白得像紙,額頭上冷汗涔涔,他似乎連站立的力氣都沒有,正被天星攙扶著,面色如水,眼神如冰。

空中與鬼族纏鬥的玲瓏夫人驀然飄落,凌厲的目光盯著玉微暇,嘴邊緩緩扯出一個陰森的笑意:「女媧族的餘孽?!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玉微暇收起玉簫,蒼白的嘴唇被他咬出絲絲血痕,「為了絕命七音,滅我女媧一族。血海深仇,今日便由我玉微暇來討回!」

「就憑你?」玲瓏夫人輕蔑地笑了笑,「若你有那能耐,也不會被滅族。更不會淪為喪家之犬,流落至此。你看看自己那病歪歪的樣子,識相的,就自行了斷,興許還能留個全屍。」

玉微暇緊握玉簫,指節泛白,天星正欲怒斥,卻被他點了穴道,頓時開口不得。

雲意驚異地看向玉微暇,音殺門滅了他全族?那麼,他是否也來自天璇?

凝滯的沉默中,聽得一人張狂一笑,道:「他不行,就讓爺來收拾你這個老妖婆!」

一團金光驀然彈至跟前,正是許久未見的金鑲玉,他正漫不經心地撥弄著手裡的算盤,嬉皮笑臉道:「不過,你這老妖婆也太污人眼睛了,爺殺你,也得收取些辛苦費。音殺門,應該還付得起吧!」

女人最討厭被人說老,玲瓏夫人頓時一臉煞氣:「我先送你下地獄!」話未說完,銀鈴脫手,化作一個銀色的漩渦,捲起一陣凌厲的罡風,如迅雷閃電般逼向金鑲玉。

「哼。」金鑲玉舉起金算盤隨手一抖,金色的算珠竟脫離了算盤,化作道道金光激射而去。

金光銀芒如道道驚雷閃電,在空中碰觸出刺目的光芒,眾人不禁閉了閉眼,「轟隆隆」一陣天搖地動般的震蕩,光芒散盡,玲瓏夫人踉蹌後退數步,嘴角邊滲出一縷鮮血。

她駭然地瞪著金鑲玉:「落葉飛花?!你、你是蜀山門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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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色傾城,殘暴女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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