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陷害

第二百一十章 陷害

眾人的目光俱是落在蔣太醫身上。蔣太醫也是聚精會神的將案上擺著的所有膳食細細檢查了一遍,連一絲一毫都不落下。

一盞茶的功夫,蔣太醫檢查完畢,這才轉過身朝蕭澤道:「回皇上的話,這其餘的膳食都沒有什麼問題,唯有這一道蟲草母雞煲略有些不妥。」

蕭澤托腮,目光盯著蔣太醫,問道:「有什麼不妥?快些說來!還有,對吳貴人肚子里的孩子可有妨礙?」

蔣太醫捻須,沉吟片刻道:「孕婦不宜食寒氣的東西,微臣方才細細查過,這湯堡里只怕是被人加了蟹黃粉,螃蟹性寒,孕婦若是多吃,就會落紅小產。這蟹黃粉加到湯堡中,無色無味,若是吳貴人小主食了這蟲草母雞煲,動了胎氣也就正常不過了。」

蕭澤的眼睛眯了起來,朝皇后道:「皇后,你素日里就是這樣替朕掌管六宮的么?!難怪這六宮裡總是這樣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實在是鬧騰的朕心煩意亂。」

蕭澤話音未落,眼光就看向我,只怕這話里斥責的還有關於永壽宮流言的事情。

皇后聽蕭澤這樣說,忙跪下道:「是臣妾治理無方,還請皇上治罪。」

蕭澤擺擺手,朝她道:「先起身吧,這樣跪著也不能解決事情,你日後可得多上上心,朕將這鳳印交到你手上,可不是為了讓你日日擺在坤儀宮裡供奉著的。」

皇後有些羞赧的站起身,立在一旁不再說話了。我冷眼看向吳若鳶,只見她面上露出一抹似有似無的微笑來。

「這蟲草母雞煲你可是用了?」蕭澤轉向吳若鳶道。

吳若鳶噙著淚,也不出聲,倒是她身後的宮女兒急道:「回稟皇上。這蟲草母雞煲是今日中午坤儀宮送了來的,小主感念皇後娘娘的心意,還特意多吃了不少。豈料就是這蟲草母雞煲里下了葯,難怪小主今日一直胎動不安。」

這宮女說話伶俐,不過幾句話,就將這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得清清楚楚。

吳若鳶這時也緩過神來,摸著眼淚道:「皇上,所幸臣妾發現的早。若不是這樣,只怕臣妾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就要沒有了,臣妾好不容易懷上這孩子,若是沒了,可是要了臣妾的性命!臣妾求皇上做主!」

蕭澤一言不發,只是慢慢將眼光轉向皇后。口中道:「皇后,這蟲草母雞煲可是你送來翊坤宮的?」

皇后見事情轉到自己身上,也是一臉詫異。但蕭澤問話不得不回:「回皇上的話,這蟲草母雞煲確實是臣妾送來翊坤宮的。臣妾想著吳貴人懷著身孕,要多補補。可是臣妾送來沒有下什麼蟹黃粉在這裡面,臣妾也沒有理由要陷害吳貴人呀!」

「皇後娘娘,我素日里雖是多有得罪。可是孩子無辜,你為何要這樣狠毒,來害我的孩子。難道你平日里那些端莊賢良都是裝出來的不成!」吳貴人扶著肚子,開口喝道。

殿內眾人見事關皇后,都住了嘴,不敢再多說一句話。蕭澤環視四周。見這殿內俱是妃嬪,遂開口道:「除了信貴妃、如妃、和妃同謹貴嬪。其餘的人都先回宮去吧。這件事情朕自然會給合宮一個交代,不會冤枉了人,也不會縱容了人。」

在殿內的妃嬪只怕都等著蕭澤這句話,聽蕭澤這麼一說,都忙跪安回宮,逃之不及。

見眾人都慢慢散去。蕭澤這才朝皇后道:「現在殿內的都是位分尊貴的妃嬪,朕為你留了面子,皇后也應該給朕一個交代,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皇后挺直了腰桿站在那,面不改色道:「回皇上的話,若是臣妾做的,臣妾覺得認罰。可若不是臣妾做的,皇上要臣妾認罪,臣妾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吳若鳶看向皇后:「皇後娘娘說的這樣義正嚴詞,只是不知做的事情是不是都是那麼光明磊落呢?」說著,吳若鳶朝蕭澤道:「皇上,臣妾記得這蟲草母雞煲是皇後娘娘宮中的玉兒特意送了來的。皇上若是不相信臣妾的話,大可以喚這玉兒來問問,便可知道究竟了。」

蕭澤見吳若鳶說得在理,遂讓蘇安差人去坤儀宮喚那個玉兒來殿前問話。

誰料這蘇安去了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綠了臉走進殿來,看了皇后一眼,這才朝蕭澤道:「回稟皇上,這宮女玉兒怕是喚不來了。」

蕭澤不解其意,目光轉向皇后,開口問道:「怎麼難道這玉兒還被皇後娘娘藏起來了不成?好端端的,怎麼會喚不來呢?」

蘇安沉了沉氣,這才道:「回皇上的話,奴才方才正要去坤儀宮宣旨,才走到滕芳亭,就見有小太監匆匆奔來,說騰房亭外頭的井裡撈出了具屍首,甚是嚇人。奴才忍不住好奇,過去瞅了一眼,卻不想那屍首就是皇上要宣旨前來的玉兒。」

和妃聽了這話,忍不住道:「好好的,怎麼會投井了呢?這事情未免也太過蹊蹺,難不成他是知道皇上要宣她前來見駕不成?」

「和妃娘娘有所不知,這隻有死人才不會說話。」吳貴人冷冷一笑道:「到底是皇後娘娘厲害,這玉兒不在了,皇上只怕也就問不出什麼東西了。」

蕭澤皺著眉,目光看向皇后,也是滿眼的狐疑:「皇后可還知道這件事情?你宮裡好好一個宮女沒了,你這個主子不會不知道吧?」

皇后這時臉色也變得不大好看了,她沉吟一會才道:「回皇上的話,臣妾是確實不知。臣妾聽說這翊坤宮裡出了事兒,就忙著朝翊坤宮趕來,並未注意這玉兒是不是在這宮裡。臣妾再大膽,也不敢在這宮裡行兇害人,還望皇上明鑒。」

蕭澤擺擺手,也不再言語,只朝眾人道:「如今這玉兒一死,這事兒只怕是再也查不出了。你們可還有什麼法子?」

我想了會,這才緩緩起身朝蕭澤道:「回稟皇上,臣妾倒有一個法子可以一試。」

「先說來聽聽?」蕭澤眯起眼看向我,目光里依舊還有柔情。我心下一安,看來蕭澤並未因為謠言而對我有所懷疑。

「這玉兒是不能作證了,但是這蟲草母雞煲到底是皇後娘娘宮裡的小廚房作出來的,皇上可以將皇後娘娘小廚房裡的一干人等拉來好好省省。若是其中有人受了他人指使,故意陷害皇後娘娘,也好不讓皇後娘娘平白蒙冤。」我徐徐說道。

我這話不偏不倚,免得平白惹上麻煩。蕭澤聽我這麼一說,思量片刻,點點頭,朝蘇安道:「去把皇後宮里的小廚房裡的一干人等給朕帶到這殿里來,朕要好好審審。」

我又站起身回道:「皇上聖體,何必為了這樣的事情多費心,不如交給慎刑司來審。進了慎刑司,只怕就會有結果了。」

和妃和信貴妃也很是贊同我的說法。蕭澤見我這樣一說,便道:「也罷,朕含元殿那邊也是有事情,那就將這件事情交到慎刑司去吧。」

說著,他轉過頭去看向吳若鳶道:「你好好休息,朕今日忙完了就來看你。到底是安胎要緊,這件事情不必放在心上,朕派個太醫在你宮裡,以後膳食都得太醫驗過之後你在吃。這樣你可放心了。」

吳若鳶也是聰明人,自然不會多做糾纏,點點頭笑道:「那臣妾就多謝皇上美意了,皇上今日可要早些來,臣妾準備皇上喜歡吃的,等著皇上。」

蕭澤點點頭,又轉身朝皇后道:「皇后也先回宮去吧。這幾日就別出宮了,你放心,朕定不會冤枉了你,你也不必將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到底是皇嗣要緊,朕也相信皇后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雖說都是寬慰,可對皇后的語氣就不似對吳貴人那般溫柔。皇后自然知道蕭澤對她起了疑心,有了隔閡,只得屈膝笑道:「臣妾謝過皇上,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臣妾定不會讓皇上你失望的。」

蕭澤點點頭,匆匆回了含元殿,這些日子忙著處理吳氏一族的事情,只怕也是無暇分身。

皇后見蕭澤走了,冷眼掃了吳若鳶一遭,道:「本宮從未想過吳貴人還有這樣的手段。不過本宮貴為皇后,自然不會與你多做計較。你好生看護這孩子,到底是皇家子嗣,本宮和皇上都很看重。」

吳若鳶也不與皇後置氣,只笑道:「那嬪妾可得謝謝皇後娘娘了。皇後娘娘還是早些回坤儀宮去休息吧。」

我瞧見吳貴人與皇后二人互相不待見,忙朝信貴妃使了個眼色。信貴妃會意,上前朝皇后道:「還是讓嬪妾先送皇後娘娘回宮吧。折騰這麼些時辰,只怕也是累壞了。」

皇後走了,吳若鳶這才坐下來,飲了口熱茶。我朝吳若鳶道:「你可是怪我了?」

吳若鳶似是不解,朝我道:「如妃娘娘這話說得奇怪,我倒是聽不懂了。」

我一笑:「她到底是皇后,即便查了出來也沒有什麼大事。更何況如今你母家在朝堂之上出了事情,還是低調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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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宮如嬪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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