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有月例了
張家老祖一共有三個兒子，張家現在的族長是張家老祖的長子，娶妻韓氏，那個被叫做韓管事的人就是大太太韓氏的陪嫁。
二太太姓林，三太太姓梅，大房有兩個嫡女，一個嫡子；二房人口最足，是兩個嫡女，一對雙生嫡子；只有三房，一子一女。
張曉慧就是二太太的嫡女，在張家這一輩的女孩里排行第二。
一行八人規規矩矩垂首站在院子里等候著二小姐的召見時，張蕭晗在心裡將張家幾人回憶了一遍。
從大開的房門中，能看到二小姐端坐在主座上，領自己幾人進來的管事站在一旁小聲地說著什麼，張蕭晗只半抬著頭瞄過一眼就低下頭來，所謂人在矮檐下，張蕭晗可不想做一個不守規矩被槍打出頭的鳥。
「姑娘們，進來見過二小姐。」管事的聲音出人意料很是溫和。
眾人都半抬著頭，——這是訓練過的，進入大門分作前後站下，然後就是跪下叩頭行禮，口稱奴婢。
前世今生，張蕭晗的膝下只跪過爺爺，還是在爺爺故去后，跪在爺爺的靈前，可是現在，穿越沒有半天，不但要給你個十多歲的小女孩下跪磕頭，還要自稱奴婢。
張蕭晗的臉一下子就熱辣辣的，心裡把帶著自己來的儲物袋子罵個底朝天，到底面上不敢有任何違背，只是安慰自己說，就當是做演員演戲了，可一想到這奴婢的角色還不知道要當多久，真是悲從中來。
「起來吧。」二小姐的聲音還帶著女孩子的稚氣，看到這八個女孩子都跪在自己的面前，就笑起來。
母親說了，這八個人以後都是自己的人了，自己要好好地利用她們，利用好了，她們以後就能幫助到自己，若是不聽話，要打要罵都是隨便自己的。
一想到母親，二小姐張曉慧端正了自己的身子，收起臉上的笑意，學著母親的樣子，輕聲慢語道：「從今天起，你們就是我慧香居的人了，把你們的名字和修為都說一說，還有，你們在外院都學會了什麼。」
這些，外院的梅執事可都沒有交代過，眾人不由都抬一下頭，張蕭晗只覺得眼前一亮：
面前主座上坐著的女孩子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眉眼竟是格外的漂亮，鵝蛋的臉型，飽滿的額頭，大大的眼睛，毛茸茸的睫毛，挺直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典型的古典女孩的美，這還是個沒長開的臉型，若是再過一二年，那就是正兒八經的美人了。
打頭的女孩子已經開始了自我介紹，不外乎名字、年齡、修為，還有識字這幾點，接下來的人也是如此，張蕭晗聽著幾人的介紹，心底便有了主意。
自己這八人，說穿了就是給二小姐預備的陪嫁——只看年齡比著二小姐都要小上三兩歲就明白了，這也是規矩，原本前世古時候不就有這樣的規矩嗎，嫡妻沒有生子前，妾室是不允許誕下一兒半女的。
陪嫁，早就被灌輸的就是做侍妾，或是爐鼎，侍妾也好爐鼎也罷都是奴婢，是奴婢就要跟在主子身邊伺候著，就要為主子謀福利。
要麼，你在一眾奴婢裡面脫穎而出，成為二小姐的身邊人，也好能多些接觸外面的機會，也可伺機而行，要麼，就老老實實地眯著，不顯山不露水，扮豬，至於有沒有吃老虎的機會就要謀而後動。
張蕭晗立刻就為自己選了前者，自己根本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不可能安安穩穩地做個張清九，但凡是有一點點的機會，都要離開這裡，離開這個陪嫁的身份。
到自己的時候，張蕭晗克制住心底的不情願，規規矩矩地說道：「奴婢張清九，十歲，五靈根，鍊氣二層，除了識字，還和教習院的梅執事學了侍弄花草。」
張蕭晗的回答是中規中矩的，沒有編造。
說起侍弄花草，不過是跟著梅執事打下手，梅執事在教習院的邊角里開了一塊地，還沒有一間屋子大，種著一年生的草藥，外院的女孩子們都幫著拔過草，澆過水。
但是，別的女孩子沒有提啊，張蕭晗這樣中規中矩地回答，相比之下就是有心的人了，一下子就顯出些與眾不同來，而這個與眾不同並沒有超越誰的底線，二小姐現在該是在考察幾人，自己只要表示的有心就可以了。
尤其是這個有心還是帶著忠心，我會的多，就是想要多為二小姐做事，只要表明這一點就可以了。
果然，二小姐被張蕭晗的后一句吸引了，輕輕地「哦」了一聲，看向張蕭晗的眼神就有些詫異。張蕭晗半抬著頭，正好能看到二小姐的表情。
二小姐身旁的管事忙悄聲說：「小姐，這丫頭不懂事，她哪裡是會侍弄花草，不過是給梅執事打打下手，澆水或是拔草捉蟲什麼的。」
二小姐釋然地點點頭，不過還是多看了張蕭晗兩眼，張蕭晗聽著管事的回話，只得做出羞愧的樣子低下頭——澆水拔草捉蟲子還不是侍弄花草嗎？難道這個世界的花草長起來還有其它的規矩？
待八個人都回答以後，二小姐方才點點頭說：「不錯了。」這就是表揚的意思了。
接著審視著眾人說：「到了慧香居，和教養院的日子就不一樣了，你們要學很多以前沒有學過的東西，還有，你們以後都是有月例的。」
除了張蕭晗，所有的人眼睛都是一亮，熱切地抬起頭來，滿臉都是期望地望著二小姐。
二小姐滿意地看著大家灼灼的目光，母親說得沒有錯，要想讓她們死心塌地地為自己做事，就是要許以一定的利誘，她微微一笑。
「你們以後的衣食住行都在我這慧香居，還要有月例，月例可是從我的私產里出的，知道什麼是私產嗎？就是不在公中的，是我拿出來給你們的。」
「慧香居原本就有著六個粗使丫頭，現在添了你們八個人，只靠著家族給我的月例是不夠的，所以，在我這裡，你們要學習很多東西，要學會做事，做好了，月例自然就要比其它人多一些，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