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雨人家》原始版居然是這樣的!
時不時,我就回一下蛙兒崗,回到兄妹屋,回到荷花灣,看看大水,看看花兒,對了,小瑩現在也應該住在蛙兒崗里了吧……
如果現在讓我重寫《叫花夫妻小莊園》,我肯定,會更好。只是,已經不可能的了……
說到這兒,對一位叫jansam的朋友感激萬分,《叫花》已經完結多天了,他(她)還每天每天地,在為它投票,每天每天的。《煙雨》呢,英雄呼嘯兄也是如此默默地投票,感動,鞠躬!對每一位投票點擊評論的朋友,東籬全是感激萬分!
在寫《叫花夫妻小莊園》的後期,對《煙雨人家》一點全面的構思全沒有,只是勉強寫了幾章。
您肯定想不到,《煙雨人家》的原始構思,本不是種田文,也根本不是現在這個樣子,不過,也有一些原始的痕迹。現在發上兩章原始版,供讀者朋友們一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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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1興尹村張家有頑童
話說某朝,某鎮,有個小村,叫鎮尹村。
新上任的縣太爺叫尹長順,帶著一肚子氣來到任上,自己花了好多冤枉銀子上下打點,結果還是沒能官升一級成為從六品,又被打發到這窮鄉僻壤的地方,繼續當了七品的芝麻知縣。
尹知縣某日無聊翻看縣誌,發現離縣城不遠的地方竟然有個鎮尹村,心想我就姓尹,這個小村還要鎮住我不成?我已經夠倒霉的了,要是再給鎮住,本老爺非去給縣城看大門不可!改名!大筆一揮,從此鎮尹村成了興尹村。
興尹村有一戶張家,一家三口,丈夫叫張旺根,老老實實的一個人,妻子趙氏,脾氣有些小火爆,卻又粗識文字。因此這一家子的事情全是趙氏作主,趙氏怎麼說,張旺根就怎麼聽,兩口子過得倒是相當和諧。
家裡有草房廂房四間,村後有薄田水地二畝,日子雖窮得叮噹響,一家子也勉勉強強過能吃飽肚子。
最讓兩口子頭疼的是他們的兒子張永安。夫妻倆成親並不晚,但中年才得此一子,把兩口子高興壞了,尤其是趙氏,差點沒高興瘋了,要知道,這麼多年沒給丈夫生兒育女,在興尹村她都抬不起頭來。
夫妻倆給小永安起了小名,叫大騾子。鄉下全認為男娃的小名起得賤點,孩子就命硬好養活,所以滿大街瘋跑玩耍的全是些狗剩子、三蛋子、二牛子之類的。夫妻倆為了容易識別,張永安,就又叫大騾子了。
這永安大騾子長到了十一歲上,就已經淘氣頑皮到了極點。登梯子上高,爬樹掏鳥,下河洗澡,在興尹村裡與小夥伴打架,往人家女孩子懷裡塞條蛇,這些事兒大騾子全乾過,就只差把自己家的房蓋掀了。
村裡人每每來張家告狀,要不就是大騾子把鄰居家的小玲又給逗哭了,要不就是趙四丫子奶奶來說,你們家大騾子怎麼又把我家煙囪給堵住啦!
把個趙氏給氣得頭頂冒黑氣,照著大騾子屁*股蛋*子就是十幾笤帚疙瘩,又帶著大騾子上門陪禮道歉。吃晚飯的時候,又是淌著眼淚問大騾子屁*股還疼不疼,趙氏說大騾子你怎麼這樣頑劣成性,不讓爹娘省一點心啊!
大騾子根本不在乎挨的那幾下打,高粱米飯照樣吃得極其噴香。
從此後趙氏把兒子管得甚是嚴謹,又按著大騾子的脖子,非讓他跟自己學識字不可。趙氏小時還是女孩子的時候,也是被家裡嬌寵過的,因此識得一些文字。趙氏就用樹枝在地上畫著字,讓兒子學。把大騾子學得腦袋都大了好幾圈,一個勁想溜,又挨了幾笤帚疙瘩后,才老老實實地跟著娘在地上也是寫寫畫畫。他雖不喜學字,但腦子卻是異常聰明,娘教過幾遍,大騾子就記住了。
這一天,大騾子在地上寫了幾個字,他爹雖不識字,卻也蹲在兒子旁邊,一邊看著他寫,一邊笑得合不攏嘴,就招呼妻子:
「小蘭啊,你看咱兒子真是出息了,如今自己已經能寫字了。」
趙氏聽見后,也是高興的跑過來看兒子寫了什麼,這一看,把趙氏氣得差點沒背過氣去。
只見地上歪歪扭扭寫了四個字:
爹乃小狗。
趙氏情急之下,給大騾子地招呼了幾個脖兒溜,又罵丈夫張旺根:
「你還傻呵呵地跟著樂!」
不過,從此趙氏也斷了將兒子送到私塾,將來好考取個功名的念頭,自己這兒子實在不是讀書人的樣子。若能識得幾個字,將來長大后萬一做個小買賣啥的,能記個帳也就行了。
不過一來二去的,隨著多識了些字,大騾子覺得自己的小名難聽,就跟她娘說,我這也是有點學問的人了,別總叫大牲口的名字了。
她娘呸了他一口,你有個屁的學問。不過她也想到大騾子這個稱呼確實不好聽,就問兒子:
「你的意思是叫什麼?」
「叫大羅就行了。」
她娘也就應了他,以後張永安就叫大羅了。
轉眼大羅到了十四歲,依然頑皮得緊,但這也是男孩子的天性。他和村裡的小夥伴總的來說,相處得都不錯。只有鄰居周奶奶家的孫女小秀兒,與大羅勢同水火,好似冤家,只要兩個人碰了面,不是互相瞪眼就是吵鬧不休。
這天,大羅遠遠地看見阿秀兒從村后的羊腸小道走過來,兩個人是必然要碰頭的。大羅低頭在草棵子里抓起了什麼,就迎頭走過去。兩個人終於走到面對面了,互相瞪著對方,誰也不讓道兒。
「大騾子,走開!」阿秀兒朝大羅喊。
「我叫大羅,不叫大騾子!」大羅也朝阿秀兒梗梗脖子。
「我就叫你大騾子,你快躲開!」
「我讓你叫我大騾子!」大羅順手就把手裡的一隻小蛤蟆扔到阿秀兒的身上。
女孩子畢竟膽小,阿秀兒嚇了一大跳,發現一隻小蛤蟆掛在自己的衣襟上瞪眼蹬腿兒,朝她呱了一聲,把阿秀兒嚇得哇地就哭了,哭著奪路而逃,回家向奶奶告狀去了。
其實趙小蘭和周奶奶的鄰里關係是處得很好的,不至於因為小孩子間的吵吵逗逗而影響了什麼。不過,大羅娘還是當著周奶奶和阿秀兒的面兒,把大羅給狠狠揍了一頓。
大羅娘心想,我這兒子怎麼這樣頑皮呢,索性給孩子去送一卦命吧。
趙氏找到鎮上的算命先生劉瞎子,讓他給兒子算了一卦,算算兒子將來命運如何。劉瞎子問了生辰八字,掐指算了半天,才跟趙氏說,你這兒子,過了年要經歷一次大劫,後面的,我就算不出來了。你當娘親的,日後要小心著看護你家的這個大騾子。
趙氏一聽,嚇得臉上都沒有血色了。這經歷了大劫已經是大禍臨頭了,可是後面的居然算也算不出來,莫不是我這兒子會喪命不成!急問劉瞎子如何破解,劉瞎子也只是搖頭,說是他實在算不出來。
趙氏急忙回家跟丈夫說了這事兒,張旺根也是嚇得夠嗆,說是說是到今年一定要留神著大羅這孩子,這兒子可是老爺廟的旗杆獨一根啊。
可人算不如天算,張永安過了年滿十五歲后的幾個月,跟二牛子去村南的小河裡游泳,本來今年大旱,河裡的水已經很少,河床幾乎露出水面,結果大羅在水裡抽筋了,又嗆,又怕的,等救上來的時候,孩子幾乎斷了氣。街坊四鄰忙幫著搶救,最後總算是救活了過來。張旺根夫婦到院里向著蒼天梆梆梆地叩響頭,感謝老天爺把兒子還給了他們。
其實他們不知道,現在的兒子已經是後世一個大學生畢業生,同樣因為溺水而穿越過來的。
張羅大學畢業好久仍舊找不到一個合適的工作,女朋友哭哭啼啼就鬧分手,兩人口角之下,撕扯一番,女朋友情急之下,揪下他送的一百塊錢買來的項鏈就投湖了,張羅趕緊跳下去救人,卻忘了自己根本不會游泳,狗刨都不標準,結果抓住女朋友急著向岸上托起的時候,自己卻實在呼吸用盡就穿越了。
來到這貧寒之家,變身成了十幾歲的少年,張羅卻也無可奈何,心想只好重頭活起吧。雖說現在這個家貧窮得很,但自己在前世名不成,功不就,沒什麼好留戀的。只是仍有些牽挂自己的女朋友,其實她還是很愛自己的,不知道她究竟有沒有被自己托上岸去。唉,既然那生無緣,自己就只能顧一下此生了。
從此,張羅就成了大羅了。
可是張旺根夫婦不知道這些,心裡感激著神仙佛祖,帶著大羅去縣城的大廟裡許願燒高香。
002趣知縣祈雨出趣事
今年天氣大旱,張旺根種下的玉米秧苗幾乎全部枯死,今年的一畝旱田就要絕收,一畝水田還沒有插秧,不過要是再不下雨的話,稻秧也是插不下去的,今年有可能是大荒之年了。
本來張旺根兩口子正為糧食絕收、全家挨餓的情形發愁呢,結果出了大羅落水的事情,見兒子大難不死,高興還來不及呢,也就顧不上田地里的事情了,就算髮生飢慌,家裡尚有些存糧,大不了到時候再摻些野菜度日,哪有兒子的性命要緊!於是一家三口來到縣城的普濟寺燒香許願。
沒想到正遇上尹縣令正在普濟寺主持祈雨。除了去縣衙打官司,縣令大人不是張旺根等小民輕易就可以見到面的,正好可以湊湊熱鬧,看看縣令大人長得是什麼樣子,具有怎樣的風采。
尹長順本來哪顧得上黎民百姓的死活,他還在正忙著向上打點關係,恨不能早點從這窮山惡水破地方調走,哪怕仍是當七品縣令,也不能呆在這沒甚油水的破地方。因此,老天爺從冬到夏,沒下過一場雪,沒下過一寸雨,他也沒想過為治下百姓去打一眼井去抗旱。
「娘的,這個狗*屁的知府成心想整治我,要我花多少銀子才能填飽他的胃口,真是頭喂不飽的狼啊!」尹長順在內宅跟夫人劉氏發著牢騷。
「你把冬雪那小妖精送給胡知府不就成了么!胡知府哪是看上你的錢了,他是看上你的人了!那狐狸精有什麼好,害得你五迷三道的。」
劉氏一想起尹長順的小妾冬雪,就恨得牙根都痒痒,尹長順這個不要臉的,天天都向那狐狸精屋裡鑽,十天也不來自己屋一次。
尹長順直嘆氣,這胡連有知府不單單是條喂不飽的狼啊,還是條色*狼啊。
劉氏越說越來氣,指著尹長順鼻子罵:「你說,那狐媚子有什麼好,你那麼寵著她!你這不要臉的!」
「行了行了!少說兩句能憋死你啊!」尹長順這個煩啊。
兩口子正在吵吵鬧鬧,胡連有知府的咨文就來了,責問尹長順,為什麼天氣如此大旱,花*陵*縣還沒有抗旱的舉動,並要求尹長順上報旱情。
尹長順這才想起旱情來,一時也是慌了,他也聽說了全縣的玉米苗豆苗乾枯了十之**,而他一直不聞不問,要是上級真追究下來,問他個瀆職之責也是可能的,尤其是胡連有這不要臉的上司還在打他小妾的主意,真要被參個瀆職,就怕雞飛蛋打了。
於是,他想起了來普濟寺祈雨的辦法來了,趕緊給知府迴文,說是要為全縣百姓誠心誠意向蒼天和龍王爺祈雨,如此這般寫了一通。至於給百姓撥款挖井、疏通河道,有那銀子還得入他自己的腰包呢。
跟普濟寺定好了日子,於是今天帶著縣丞一干人等,來到寺里進行祈雨儀式,寺里的僧人也要在一旁念經助勢,求龍王爺恩典賞雨。
這個場面,正被張旺根一家看到。
桌案上擺放著豬頭等殺好的五畜,香煙繚繞。尹縣令穿著大紅的官服,手持高香,帶著一干公人進行跪拜,然後縣令大人又拿著一張紙讀著什麼,大羅這個「有學問」的人也聽不懂,但是知道應該是向龍王爺討好求雨的吧。
尹縣令洋洋洒洒,之乎者也,搖頭晃腦,看得周圍一眾百姓一楞一楞的,都道還是縣太爺學問大,求雨心誠。大羅是個從來世穿越過來的人,深深知道一些官場的虛偽,也知道祈雨是根本靠不住的,要是真有為百姓的誠心,多為百姓挖些土井才是要緊。
尹縣令讀到一半,忽然留在家裡的貼身小廝跑了過來,跟正在讀文的尹縣令耳語一番,尹縣令聽完,臉色頓時鐵青,直眉瞪眼的,爬起來撒腿就往回跑。
眾人一看縣令大人跑了,還以縣裡出了什麼大事兒呢,可這祈雨也是通天的大事啊,全縣農家的田地莊稼,全盼著雨露滋潤啊!
於是百姓們議論紛紛,縣丞一看,縣令大人一聲不出就匆匆離去,這也收不了場啊!於是只有硬著頭皮,拾起縣令扔在地上的祈文,繼續著祈雨儀式,直到儀式完成,縣丞才發現出了一身的透汗,昨天的傷風不覺中已經好了。
原來尹縣令聽貼身小廝李狗子說,胡連有知府來花*陵*縣了,到了縣衙,直奔尹縣令的內宅。縣令一下子想起小妾冬雪來,自己的婆娘劉氏真要把冬雪推出來送給胡連有的話,那還了得!而且憑他對劉氏的理解,這娘*們兒還真能幹出這種事兒!
他哪還顧得上祈雨,匆匆出了廟上了轎子,讓轎夫跑著抬轎,趕緊回縣衙內宅保護冬雪小心肝去了。
祈雨儀式后,張旺根夫婦才得以領著大羅進了廟裡,拉了大羅,三口子在佛像前跪下,夫妻感謝佛祖保佑自己的兒子大難不死,並許願逢年過節的時候一定為廟裡多添香火錢。夫妻倆在佛前念叨不止,大羅心下也是感慨不已,看來,此生是要好好報答一下這二位雙親了。
話說尹知縣的官轎一到縣衙,尹知縣就一路狂奔直奔內宅,把個李狗子遠遠甩在身後。果然,自己的老婆陪著胡知府正在花廳里聊天,冬雪也被叫了出來,坐在胡知府身邊,臉色臊紅,一副不情願的樣子,可又不敢反抗地陪著胡連有說話。胡知府一臉色*迷迷的樣子地盯著冬雪,那眼光直能把冬雪吞下去,只是這老小子還不敢動手動腳。
尹長順進得花廳,見此情景不由心中大怒,可是又沒有膽量跟上司撕破臉皮,於是只好上來參拜胡知府。
胡知府沒料到尹知縣這麼快就趕回來,也不由得面色尷尬,忙說接到了你的上報材料,此來本想在你府上坐坐之後,就去普濟寺同羅知縣一起為百姓祈雨,為官就要為民造福嘛。
尹知縣心裡罵大街,心說放*屁,你哪是來為民祈福,你是趁我不在家,打我小妾的主意來了。可是嘴上哪敢說出來,只是連說祈雨結束,我也為黎民百姓好生辛苦啊,還請知府大人明鑒。
胡知府連連點頭,兩人各自心懷鬼胎,於是再說話俱是不知所云了。
當家的回來,劉氏也就告退回內屋了,冬雪也趁著這個機會趕緊脫身。胡知府的眼光一路追了下去,卻也無可奈何,引得尹知縣心內又是一頓大罵。
也許真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尹知縣祈雨的第二天,就下了一場大雨。把尹知縣樂壞了,心說龍王爺原來這麼好糊弄啊!我在祈雨儀式進行了一半就跑了,這龍王爺真給我尹長順賞臉啊!看這雨下的,怒雨滔天啊!
立刻,尹知縣趕緊提筆寫文,向知府和知州大人表功,稱這場雨完全是上天被自己關愛百姓的祈雨所打動,是龍王為本縣所賜的恩澤。寫完了,急忙讓手下冒雨送往知府與知州大人那裡。手下看外面下著這麼大的雨,哪兒願意去啊,被尹知縣一腳一個,連蹬帶踢踹出門外,手下也只好前去送文了。
不想這場雨斷斷續續,瀝瀝拉拉,時大時小的下了兩個月,花*陵*縣的田野由幹得冒煙轉為一片汪洋,災情由大旱轉為洪澇了。
尹知縣兩眼發直,心裡直罵,龍王爺又對自己寵愛恩澤得過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