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無夢之夜... (修改版)
也許是這段時間一直在查亞特蘭蒂斯資料的原因吧。我做的夢都是關於亞特蘭蒂斯的風景、民俗和人民的。沒有夢見之前薄霧中的兩個女孩了,心中有些淡淡的失落。偶爾仔細想想,我也有絲少許的疑惑,不知道為什麼我就是知道亞特蘭蒂斯的事情。也不知道為什麼一看到柏拉圖寫的書我就會感到好笑,似乎從骨子裡沃就覺得不是亞特蘭蒂斯人能大致上寫對亞特蘭蒂斯的大概就不錯了。另外,我夢到的景色和我所查到的資料驚人的相似。總之,心底深處我已經肯定了我夢中的地方就是亞特蘭蒂斯。
除了晚上在樹邊等我之外,亞楓一直都沒有出現,懶得好奇他不來的原因,只是有點羨慕他可以有充分的時間來補覺。沒有他那樣瀟洒,我的情況讓我很鬱悶啊!連續幾天都沒有睡,只有利用上課時間了,作為一名乖小孩,我又不能翹課,唉……
歷史教授還是在慷慨激揚的講著三國,我盯著課本發獃,在腦海里整理著之前所見到的資料,一點一點按順序回憶。
亞特蘭蒂斯擁有十分遼闊的土地。幾乎佔據了四分之三的地球。但,亞特蘭蒂斯的陸地並不很多,有大半是海洋。即使如此也不影響亞特蘭蒂斯人的生活,因為亞特蘭蒂斯人不多。
有許多種族的生物和亞特蘭蒂斯的人們一起生活,而且很和諧,但其中並不包括人族。不是亞特蘭蒂斯不願接受人族,早在幾億年前,人族和亞特蘭蒂斯一族的人是同一種族的。但歷史的教訓讓亞特蘭蒂斯永遠排斥這貪婪的種族。直到大洪水時代的到來,諾亞方舟出現。人族和其他一些種族存活了下來,而亞特蘭蒂斯則在一夜間消失。根據《聖經》所記載的,留下的是善良,毀滅的是貪婪。自那以後,人族的時代開始了。
像是從未來過這個世界上,亞特蘭蒂斯從人類的記憶中消失了,即使偶爾有零星記憶的也會認為是個錯覺。是的,亞特蘭蒂斯就這樣消失了,消失的乾乾淨淨……
我的心好沉重,為什麼想到它消失會那麼難受?我不知道……
「月涯?你怎麼了?怎麼會突然哭了?沒事吧?」依依的聲音把我從回憶中拉回來。回過神,我才發現自己淚流滿面,趁著沒人注意,我接過依依遞來的紙巾慌亂的擦著。「你怎麼了?」依依見我恢復常態低聲問。「恩。沒什麼,突然想到一首很悲傷的歌,所以就……呵呵。」「真是的,嚇了我一跳,還以為你怎麼了……」「呵呵。」我裝傻笑了笑。「還笑呢!」依依不滿的瞪我一眼,「天天走神,都不知道你的魂在哪!不管你了!」「嘻嘻,才不會呢~你最好了!」「你……唉……上課認真點!」依依轉過頭去。「是。」我嬉笑著應道。
天黑后,我又一次去了**區。算上這次,我幾乎已經連續去了5天,也幾乎5天都沒有睡。亞楓每次都會陪我,但在學校里他一直都沒出現。我一直在天亮后回宿舍,直到有一天我突然要回去拿東西,亞楓送我時,我才發現他家就住在我家的隔壁。
這次去**區,我有目的地查找亞特蘭蒂斯消失的原因,可無奈無論怎麼找,我都只找到亞特蘭蒂斯的確是被海水淹沒的,而且被淹沒直至消失的時間絕對沒有超過12小時。無奈下,我放棄了尋找答案,像往常一樣隨手拿了本有關亞特蘭蒂斯的書開始閱讀。亞楓雖然一直都陪我,但一連幾天下來,他對我說的話絕對沒有超過10句。總覺得夜晚的他讓我有種奇怪的情緒。但我仍自得其樂的無視他,可是心裡除了那情緒外還有感激,也許是因為有他在,我才能那樣肆無忌憚的沉浸在書的世界里而不被其他因素影響。
我不是超人,接連5天沒有很好的休息,讓我已到了極限,沒有找到我要的答案,也打擊到了我的熱情,漸漸的我的眼皮開始沉重,夜晚一點點吞噬著我的意識……
睡夢中,我感到有人看著我,似乎有說些什麼,但我聽不清,後來,一聲嘆息后我被抱了起來,動作極其輕柔。
恩,很舒服的感覺,心跳的很有力,聲音真好聽呢,好穩,一點也不像是在人的背上呢~什麼?在背上?我在哪?
一想到這我猛然睜開雙眼,天微亮,我正在被人背著,而這個人……是亞楓!「咳!亞、亞楓?我……」「哦,你醒了?醒的真是時候,我們快到了。」雖然抬起了頭,但是還能聽到從他胸腔里傳來的嗡嗡聲。我臉一紅,急忙掙扎著要下去,「恩,放我下來!」「哦。」亞楓滿不在乎的回答,順手放下了我。「恩,謝謝你,我也不知道怎麼就睡著了……」「恩,我明白,好了,你進去吧。」「啊?」我一愣,抬頭,發現我已經到了家門口,臉又莫名的紅了,「恩,謝謝!」我慌亂掏著鑰匙,天不盡人意,慌亂中鑰匙掉到了亞楓的腳邊。
伸手去撿,不經意卻被他幫我撿鑰匙的手不小心握住。一瞬間他的體溫透過我冰涼的手傳遞給我。臉上的溫度似乎又高了幾度。我觸電般抽回我的手。該死的,我暗罵,怎麼了?!看著我奇怪的舉動,他什麼都沒問,只是一把抓住我的手,拉近我和他的距離。我感覺周圍的空氣正在升溫,心跳得厲害,「我,我……」呼吸似乎變得不再容易,我斷斷續續想說些什麼來緩解這氣氛。大腦似不會思考般一片空白,不知道他想做什麼。
「我們,不應該那麼疏遠的……你忘記了嗎?我們……」
「亞楓?」好不容易緩過呼吸,我不懂他的話。
他似乎身體一震,沒有繼續說下去,就轉身離開了。
我感覺那之前鑰匙落進我的手中。
「亞……楓……」我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
關上門,回到房間,心跳依舊跳的飛快,臉紅一直不退。偷偷看窗外,亞楓已經進了家門。深吸了一口氣,洗了把臉,靜下心,細細想了許久。我,怎麼了?忘記了什麼?……
床上,翻來覆去,腦海中出現的都是亞楓的身影。他的笑,他的聲音,他的背影……一直都睡不著。終於,天亮了。
總算可以上學去了,有種鬆了一口氣的感覺。走在清晨的路上,空氣格外清新。停著,望向遺迹的方向,亞特蘭蒂斯的遺迹在海的襯托下熠熠生輝,我彷彿看到了曾經的亞特蘭蒂斯,充滿生機的亞特蘭蒂斯……我的心暗暗發痛,沒有原因的心痛。我和亞特蘭蒂斯到底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我會有那些奇怪的夢,還有那樣悲傷的情緒?
微微嘆口氣,再很用力的大口呼吸著空氣,我轉過頭,卻愣住了……亞楓?
「嗨,月涯。」亞楓笑著和我打招呼。他為什麼會在這?我怎麼會沒發現?「嗨,亞楓,你怎麼在這?」我轉過頭,借著日出溫暖的紅光掩飾著臉上莫名出現的潮紅,故作輕鬆的問。他挑了挑眉毛,「我要去上學,當然會經過這裡。看到你,就停下了。」「可是……」他嘆了口氣,鬱悶地說「誰讓我那麼沒有存在感呢~某些人又在發獃……」「額……抱歉!我……那個,恩,不是……」我愣了愣神,急切解釋。「恩恩!」他瞬間換成了笑臉,「知錯就好!你還真可愛呢~」額……這個人會變臉?!變得好快!我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其實我今天是去辦手續的,明天才正式上課,」他笑眯眯的對我說,「你還記得研究性課題會和我一組吧?」「額?恩。你,不準備換一個人么?」我還年輕,不想被花痴圍毆!也……不想只和他在一起……「不準備!」他很肯定的回答。希望瞬間落空,「額,好吧。」我悶悶的回答,可是心裡卻沒有想象的那樣失落,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竊喜。「我走了……再見!」「哦,」太好了,他不和我一起走!我心裡有竊喜,卻還有那麼一點我自己都解釋不出的失落。「還有,今天你不要去**區了。」「為什麼?!」我幾乎是瞬間反應過來。「你太累了,就休息一天吧!」他用不容置疑的口氣回答。「額,可是……」我還想說些什麼,但看到他堅定的表情后,我放棄了,雖然不能去了,但心裡覺得很暖。「好吧。恩,再見。還有,昨晚謝謝你。」「沒什麼,再見。」我朝學校走去,而他留在原地望向遺迹的方向,喃喃自語「以後就不用那麼辛苦了,很快,你會想起來的……」
我沒有聽到他的自語,然而看到他,我卻想起了他背我回來的那晚,我無夢。已經將近半年了,自從搬到這個小鎮,沒有一夜我沒夢到亞特蘭蒂斯,無論長或短,模糊或清晰。每一天,夢醒后都會很疲憊。因為做夢很累。但是,昨晚卻……無夢,完全可以說昨晚是我這半年來最輕鬆的一晚,這預示了什麼嗎?……
心裡有些暗暗地擔憂,也有些淡淡的慶幸,終於有輕鬆的時候了,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好像是遇見亞楓以後吧?亞楓……想到他,心裡對夢就有些莫名的抗拒,似乎想要保持想在的生活不被打破,隱隱覺得一直就這樣生活下去就好了,但更多的是心理的那種使命感一直在不斷逼迫自己,逼迫著要做夢,要去回憶……但是,我要回憶些什麼呢?我不知道我曾忘記了什麼,但是那好象很重要……潛意識裡,這些似乎比我的生命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