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心

不知道為什麼，海蘭突然很想捏程諾的臉。就是那種掐住兩頰肉，左右兩邊使勁址，然後看看程諾的臉走形是什麼樣子。

肯定很幻滅。

可惜她還沒那個膽量。

飯吃到一半的時候，程飛來電話了，問他們什麼時候回來。

程諾直接說：「明早見。」然後就把電話掛了。

海蘭隱約聽到程飛的咆哮聲但是……大概傳到程諾手機里的頂多也就三個字。

還好，這三個字意思明確，並且毫無斷點，所以海蘭聽得十分清楚。

「你可恥！」

真是說出了她的心聲啊！

程諾見海蘭的樣子就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便叫了聲：「海蘭……」

「恩？」

「雖然不好說出來的話可以腹誹，但是一定要確定，你的臉沒有在幫你的肚子說話。」

「呃，什麼意思？」

「剛剛你的表情好像在說：程諾你太不要臉了。」

「=囗=｜｜｜」她，她沒有啊！

回去的路上，海蘭懷裡抱著兩大包吃的一直在不停地說話，好像生怕程諾再從她的臉上看出她的內心世界，那樣就太囧了好么。

程諾喜歡聽她的聲音，自然不會阻攔，只不過聽她說到嗓子都發乾了的時候，他就覺得有些心疼了。於是……

他吻上了她的唇（？）

想得美！

司機師傅那一雙琉璃燈不要太亮！

所以程諾其實是靠在海蘭的肩上，閉上了雙眼。

這樣，她就不會再擔心他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了吧？

這樣，他就不會再沉浸在她的聲音里，越來越無法自拔了吧……

本來很長的路程好像一下子變得短了起來，就連周圍喧囂的聲音都漸漸淡去，只餘下耳邊那溫暖的呼吸聲。

整個世界里好像只剩下兩個人。

海蘭輕輕叫了一聲：「程諾？」

沒有迴音。

車馬上就要開到乘風集團的樓下，而就在這樣關鍵的時候，海蘭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居然鬼使神差地開口對司機師傅道：「師傅，麻煩您繼續開，我們……我們去北園廣場。」

要說這司機師傅也是個神人，居然就從海蘭這句話里明白了她的意思。於是默不作聲地慢慢把車駛離喧鬧的城市，往偏遠的周邊開去。

海蘭緊緊抓住手裡的滷味，身體有些僵硬。可是過了一會兒她想著這樣會不會硌著程諾，所以又漸漸放鬆了身體。就這樣一松一僵間，北園廣場也到了，師傅小聲問：「還往哪開？」

「往，往乘風集團開吧。」海蘭用餘光看了程諾一眼，見他仍是睡著，便硬是咬牙忍住了肩上傳來的酸麻感，暗暗想著，程諾可能真的很累。不然之前在傾閑的時候，見他喝兩三罐啤酒也完全沒什麼事情啊，就跟喝了杯白水一個感覺。

所以，睡吧，實在不行一會兒再來一次北園廣場又如何！

就在海蘭下了決心破計程車最高乘車費的記錄時，程諾突然動了一下，埋首在她的勁邊蹭了蹭。

程諾本來就生得高大，即便是這樣靠在海蘭肩上也不會比她矮，所以他這樣一蹭，感覺好像更親近了許多。他每次呼出來的氣息就噴在海蘭頸邊，讓海蘭痒痒的，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

這樣的姿勢或許更舒服一些？

海蘭不清楚。

然而她更不清楚的是，在她見不到的角落，程諾的唇隱隱彎起滿足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