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天界大變
章節名:第三十一章天界大變
央回由於身上體內的血玉從身上跑出,看著這情形,大笑:「哈哈,好啊,如今你們是要打算毀了這天界是吧,本王倒要看看你們是否真有這個能力!」
「天君……」底下有上神作揖,「天君可否跟我們說清楚,端南神君的這些話,是否是真相。」
看來,眾仙神們都已經有些動搖,先是端南的叛變,接著又是這血玉顯形說出來的一番話,無不都是驚天秘密。
若未白鬼君真是天神龍迂的孩子,那當是受到眾仙神的擁戴啊,豈能讓他們這般逼迫追殺。
「你們都相信他們的這番說辭,不過都是為了叛變而找出的借口!」央回大叫。
眾仙神不敢說話,紛紛看著那已經怒極攻心的央回,以及一旁淡定自若的未白鬼君與端南神君。
「哼,你們三界之事如何都與我無關,但央回是個怎樣的主子,你們若是還沒看得清,那天界就真的只能滅亡。」孟語一個飛身離開了這,往鬼門內飛去。
白無常看著那抹紅影稟告未白鬼君道:「鬼君,他……」
「沒事,他大概只是要去冥思閣。」未白並未在意,仍是看著那窮途末路的央回,那個自小就忍讓卻一再相逼的胞弟,如今知曉央回並非他的親兄弟,未白不知作何感想。
但一旦想起母上的死,以及連累的整個無虞山的滅亡,給離兒帶來的那些傷痛,他便平靜不下來,這央回,必死無疑,月凜,也絕不會放過。他可以成為一名冷血的仙神,只要他認定了誰不可留。
「是。」白無常道。
「本君要殺的只有央回與月凜。」未白淡淡說道,意在你們若是要阻攔,一併殺之。
「未白鬼君,不可啊,天界不可無主,若是天君與老天君都死了,誰來主持天界大事,幽無涯那大魔頭一定會趁勢拿下天界,一同天界與魔界,屆時不知這三界之內會有何動蕩啊。」以為上神走出來,跪在地上。
「是啊,小神知曉這些事傷天害理,只是……」
央回冷笑:「你們都是何意,這是在為本王求情,可笑!小小未白,如何能殺得了本王!」
「天君……」
端南道:「央回留我解決,月凜如今還在天界。」
「未白,你真打算如此做?」未見老頭痛心,這些事他聽著也已經感覺簡直天理不容,然而從長遠出發,此刻魔界也來侵犯,一個不小心,到真讓魔界得逞。
「本君心已定,他們必須死,才能償命,天界於我何干。」未白同意了端南的建議,說罷踏著祥雲飛往了天界。
未見老頭那老眼渾濁,天界歷經如此多劫難,唯有此難終究是度不過了。
「老君,你又何苦擔憂,未白在,魔界又如何能將三界攪渾。何況,本君入魔界,便只是為了殺月凜。」端南如斯說道。
央回見未白飛往鬼界,欲追上前,卻被身後趕上來的端南阻攔:「你覺得還能逃?」
「逃,可笑,本王還會怕了你這老不死的!」
眾神將們在底下暗暗捏了一把汗,如此形容端南,的確很是妥當,都到了這個歲數,卻仍不見任何衰色。只是這般並不是開玩笑的時候,他們知道真相,但也不能眼睜睜看著天君被滅在此,幾位上神飛身上去求情:「神君,這些事畢竟都是月凜一手操縱,並不管央回天君的事啊。」
「央回非死的緣由,因七月離女!」
七月離女,這緣由眾仙神都懂,一萬多年前的鬼亂,離女女君因失職之罪被打入了輪迴道,這話的意思,莫非那女君是冤枉的,一切出自央回天君之手。
事情鬧到了這個地步,他們知曉這天界已亂,定然已經不能恢復如初,只好靜觀其變。
「哎,我們都不要插手,這些事啊,還是給他們這些恩怨糾纏的受害者去解決吧。」
央回與端南各手持寶劍,騰空接招,端南站了優勢,然而就在要取得央回性命之時,胸口一陣疼痛,嘴裡噴出一口血。
「端南神君!」底下的惜竹飛上去,央回趁此機會揮劍而去,那劍斷沒入了惜竹的胸膛,穿過心臟。
端南抬頭,卻看著那劍從惜竹身上刺穿,二話不說,忍著疼痛將身上幾十萬年的靈力迸發放出,欲前去手刃央回,卻因看著惜竹將死,打消這個念頭。
央回趁機帶著被端南打下的重傷逃走。
「惜竹。」端南看著眼前這個救下自己兩次的男子,竟不知該說些什麼。
惜竹嘴裡不斷湧出鮮血:「神君,我能再見未白一面,便已知足,而這些年來,若不是靠著替你療傷,或許我早就放棄了生存下去的念頭。」
惜竹閉眼,端南深深嘆了口氣,放下惜竹,將他交給鬼將:「將惜竹帶回魔界,好好安葬。」
「是,神君。」
端南看著妖兵妖將們離去,這才回頭,看了一眼鬼門內,問未見老頭:「小離如何了?」
「鬼君才將她帶回來,還不知是何情況。端南神君,你受傷了。」未見老頭捋著花白鬍須擔憂問道。
端南咳了咳:「老傷了,一時半會也好不了。」末了,說道:「若是有何情況解決不了賣就來找本君。」
「你不去看一眼?」
「罷了,本君還有事。」說罷踏著祥雲也一併隨著妖兵們離去。
月華公主一路往鬼界飛來,剛走到鬼界大門,便看見浩浩蕩蕩離去的魔界隊伍,她一個疑惑,為何這些妖兵們看起來似乎都未曾受傷,不似打鬥過的模樣,方才究竟發生了何事。這麼想著,便在那些兵將們都離去后,趕緊走進了鬼門內。
正好碰到迎面走來的端南神君,趕緊迎了上去:「神君,你也是為著未白之事來的么,如今情勢如何?」
端南一笑:「未白已經上了天界,要說如何還得等他回來方知曉了。」
月華看著端南的神色有些奇怪:「端南,你受傷了。」
「沒事……」
「如何能沒事,先前幽無涯的那蛇毒你體內都尚有殘存,如今這般若是又受了重傷,很可能會……」月華沒有再把話說下去,那死字如何也不想開口。
端南自是知曉月華的意思,只是淺笑:「本君活了如此久,又何懼死亡。」
「她呢,你打算不讓她知道?」
「不過徒增悲傷。」
月華看著端南,苦笑,其實他們都一樣,明明都知道沒有屬於自己的好結局,卻也只能期盼對方幸福罷了。
「我送你去療傷,既然這裡沒有我的事,我還是待未白鬼君回來再來一趟。」月華說道。
端南猶豫了半晌,點頭答應。
未見老頭帶著白無常往冥思閣走去,徑直走進了房內,看著熟睡中的離女:「總算是找回來了。」
「只是看這臉色,看起來似乎有些不妙。」白無常看著那張毫無血色的臉,同以前那張慵懶的死魚臉比起來,更為嚴重。
「還得等未白回來想法子解決,想來水夢月之中失敗了。」未見老頭真是拿這離女沒轍了,這次的失敗想來一部分的因素就是因為離女進去搗亂。
「老君,鬼君獨自冒險上天界,會不會有事。」白無常道。
「也好,你與黑無常率領一半的神將前去,雖然未白不一定要你們插手,總是要防患於未然的好。」
「是!」
天界之上。月凜負手立在皓月閣外,想起了天神龍迂尚在的日子。那時候,他們四人當中,天賦最高的當屬七月庭,七月庭性子暖和,在眾多小妖們心中,是最得愛戴的。天神龍迂也有意要特地栽培七月庭作為他的繼承者,掌管天界。
那時尚年輕的七月庭卻以身子骨弱為由,婉言謝絕了天神的好意,接著纖襲畢竟身為女子,而端南也過於冷淡,這擔子就落到了他身上。
這一轉眼,四人自開天闢地以來,一同創造了這浩瀚蒼生世界,登上了至高寶位的他,卻愈發在意底下將領的目光,他想起了那時候聽過的流言,若不是七月庭神君的身子骨不好,恐怕這天君本應神君坐了。
看著自己在這寶座上,而另外三個故友卻更加親密,他不知為何就想到了要娶纖襲神君為妻,這樣,似乎就能更好鞏固了天君之位。
未白的出生,他很高興,但隨著未白的長大,他卻越覺得未白越發不像他自己,直到未白的功名都要蓋過了他,他總算有些害怕,而央回,似乎永遠才能取得自己的開心。
他最不願意承認的事實卻似乎來了,未白身上的味道竟跟七月庭創的落香蝕骨如此相似,這怎麼可能是巧合?
他忌憚七月庭的實力,他懷疑那孩子並非自己親生。而是七月庭與纖襲的孩子。這念頭在他心裡滋生,且逐漸瘋狂,終於忍不住利用他倆之間的感情,對七月庭下了幻術,使七月庭自己屠殺了整個無虞山的族人。最終,因為哀傷過度觸動了身子自小落下的病根發作,也隨著無虞山滅亡。
看到那山上遍布的血,他慌了,趕緊設法進行了掩蓋。
然而這事纖襲卻終究察覺出了端倪,終日鬱鬱寡歡,以想一個人靜靜為由,搬出了皓月閣,獨自住進了永潛閣,不問世事。
再然後,他竟狠心地下手親手殺了自己的愛妃啊,那日,她正在精心搗鼓著一個香囊,他站在房門,心想:這會是替誰縫製的呢?
刀子捅進去的時候,纖襲手中的香囊落下,眼角邊的淚水帶過她美麗的臉頰:「月凜,你此生終會因此後悔……」
鮮血染紅了那素白的衣裳,那麼艷麗。
那香囊落在地上,翻過來,一個「凜」字赫然出現在他的眼前。
他徹底地哭了,他愛纖襲,比誰都愛,只是他接受不了未白不是他孩子的事實,即使後來纖襲如何只將你一顆心獻給了他。
皓月閣外傳來一片凌亂的腳步聲,他想直至今日,該來的總會來。
「啟稟老天君,魔王幽無涯率領一干妖魔殺往天界而來!」
「央回天君呢?」月凜聲音頓顯蒼老。
「天君尚還在鬼界緝拿死犯未白。」那來報的天兵猶豫片刻,「老天君,聽說端南神君入了魔界,如今正前往鬼界,也不知是何意……」
端南!他竟沒死!月凜顫抖著跌倒在了龍椅上,他竟還沒死,莫非真是要天界滅亡,一旦他把那些秘密全都揭露出來,未白更會不管不顧,與整個天界作對,到時還有誰會是他的對手。如今還加上一個端南,更不可能。
「仙神們如今可是正在與幽無涯交戰?」
「是的。」
月凜揮袍匆匆走出了皓月閣,無論如何,都不可讓他辛苦支撐起來的天界毀於旦夕之間。正欲走出閣,卻聽見一道粗獷的聲音。
「月凜。」那粗獷的聲音響起,月凜已知曉了來人。
月凜停下,「幽無涯,你可真是會挑時辰來。」
「哈哈,今日熱鬧,本王可不能落下這機會。」幽無涯獨身進來,笑道,「而且,本王一個可不確定能夠拿下這天界。」
「你認為如今就能夠拿下?」月凜神情肅穆。
「此等情形,你覺得呢?」幽無涯信心百倍,完全不在意月凜的話。
月凜抬頭望著天界上方煙霧繚繞,緩緩說道:「未白即使會恨我,也斷然不會將這天界讓與你。」
貂權閣內的畫早已聽得了未白回鬼界的消息,只是央回並未下達任何命令,此番央回呆了兵將下去,也未曾通知她。
既然央回如此信心要捉拿下未白,那麼她就拭目相待。忽然閣外傳來動亂聲,丫鬟慌亂跑進來:「畫神女,幽無涯已殺了上來,如今正與各仙神們交戰,情勢不妙。」
「怎麼回事,月凜老天君呢!」畫大聲喊道,見著那丫鬟被嚇壞了,也不作理會,慌忙從貂權閣內走出,卻看見一抹白色身影從眼前飄過。
未白?他如何會來這天界,央回不是已經下去捉拿他了,莫非央回的捉拿失敗?
她眼前彷彿看到了從前還在擁華庭時候的日子,不假思索沖了過去:「未白!」
正做思考,與此同時出現的還有那一頭散發的央回。那央回狼狽落魄,衣袍襤褸,還沾著少許還未乾透的血跡,這般模樣竟是從前目中無人的央回天君。
央回提劍從一旁的樹木中竄出來,想要趁機偷襲未白,只是未白的動作過於快捷,反手奪下那把劍,央迴向後退了兩步,看到正走出來的畫,一把抓住了她:「畫,你不是要報仇嗎,如今未白就在這兒,我們共同對付他,好嗎?」
畫看著那落魄的央回,嚇得後退了一步,又被央回拽回去,央回惡狠狠盯著她:「你想背叛我么!」
「不是……」畫搖頭,嚇得嘴唇翻白。
「不是那就乖乖聽話。」說罷,直接將畫推到了未白身上,未白欲要躲開,卻見畫身子不受了控制一般,突然化作一匹困獸,張著血盆大口咬向了未白,未白持劍的手竟有了片刻遲疑,而那一個遲疑,央回終於滿意勾起嘴角,他的暗劍就在未白的那一遲疑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發出。
那暗劍是央回不到萬不得已想要了敵方的命,是斷不會使出來的,畢竟這還需要一個送死的作為靶子。那暗劍眼看著已經抵達了未白脖子前,未白正欲徒手打斷那暗劍,本來還在發狂的畫卻又忽然現出了原形,轉身擋在了那暗劍之前。
「啊。」那暗劍直直插入了畫的額頭前,一條紅線從那額前直直留下,她還想回頭看一眼未白,卻已經使不出勁,如一灘死水,倒在了地上。
央回已經走投無路,就連這一招都沒用。未白虛著眼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畫,將她放置於旁邊的位置。走向了央回:「央回,我不殺你,但你活著會比死了更難熬。」
準備完結了~也沒多少時間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