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三生石

94三生石

「你說你可以幫我們找到鳳凰神血,是以什麼為籌碼?說來聽聽!」聞詹平對於重中之重的事情一向不會錯過。

「有些事情難並非難於它有多強大,而是難於它有多渺小,妮妮是周家獨女,身上背負的外人豈能明白……」李唐說起周妮妮情緒還是很激動,瞬時又化身為眼神傷感,嘴角苦澀上翹的一副痴情公子形象。

肖冬瓜見狀,搖搖頭后猛地一拍李唐骨感的玉肩非常正經地說道:「兄弟,別怪我沒提醒你,跟著我還想別的女人,太不把我放在眼裡了,那樣後果會很嚴重的!你也看到了,像之倫那樣的我就堅決不要,你最好有點危機意識,別擺副痴情臉給我看,人聞詹平比你苦逼多了,你看他像你這樣嗎?你還得瑟了!」有人安慰人是這樣的嗎?也虧得冬瓜說得出口。

李唐看一眼聞詹平,再奇怪地看一眼冬瓜,詭異地一笑,不再說話。

「想什麼呢?我就看不慣你們這些所謂的有錢人那種自以為的嘴臉,冬瓜,你看他笑得那麼陰險,還是將他趕走得了,我不信沒他我們還找不到辦法了。」鯉錦白了李唐一眼,很不爽地推一把冬瓜靠在桌上的腰說道。也不見自己健碩的身軀將人家推得一踉蹌,兀自嗲聲嗲氣喚著冬瓜的名字,企圖得到她的肯定。

冬瓜氣結,這人怎麼跟三歲小孩似呢!喜歡玩這種遊戲,也不看看自己那身材,撒嬌像嗎?下一秒,她咬牙切齒地吼道:「再不給我正常點,以後你就天天這樣得了,也免得我們再花錢吃飯。——現在我分配一下各自的任務,有不服的地方可以反駁,但一切不歸順於大勢所趨的要求,通通不接受。李唐,吃穿住用行一律包在你身上,沒有報銷,沒有付現,也沒有賒賬之類的債務關係,不提倡最貴最好,但絕對要無語可說。聞詹平,所有消息的打聽,路線安排,安全警衛都由你來做。鯉錦,你呀!——有難度!目前,我還沒發現有啥可利於咱們行程的而又用得上你的活,你就原地待命吧!」

「我反駁,什麼沒有用得上我的活,我能幹的事情可多了呢!我有一雙犀利的眼睛,你沒發現?」說著向冬瓜的眼皮子底下湊了湊,冬瓜搖搖頭,表示沒發現,他不氣餒,繼續自薦:「我有一個聰慧的頭腦,什麼複雜的事情在我腦子裡只要過一圈,都能被清理掉。我還有……」

「你除了有一雙能救人的手處,你還有一顆蘑菇,這些都是無價之寶,我們明白,你就別再自曝缺點了!啊!乖乖地等我們回來啊!」一邊說著一邊往外走的冬瓜,長聲短調地囑咐著鯉錦。

「肖冬瓜,我恨你!」仰天一聲長嘯,不可謂不凄厲。但肖冬瓜和聞詹平只當沒聽到,毫不動容地開門就走,倒是李唐,聞言回頭沖鯉錦隱晦一笑,然後「碰」的一聲關上房門。他們這是怎麼了?一定有事瞞著他。

「她這麼對你,我去幫你殺了她可好?」頭頂,天花板上,傳來一道討好的聲音。熟悉,但卻是不應該出現的聲音。

鯉錦後背一僵,沒有動也沒有抬頭回去看,之倫說有一隻很強大的狐妖在天山上,難道說的就是她?照冬瓜的說法,她不是最多只能活一個星期么?為什麼她還能好好活著?

「既然恨得咬牙切齒,為什麼還是不肯殺了她?難道你的絕情只針對我一個嗎?」頭頂上的聲音又近了幾分,想來她還是一身誇張的紅色吧!她說過,她很喜歡紅色,紅色能讓她想到血液的顏色,而血液能幫助她記住他的一張臉。那是她看到他說的第一句話,如今世事如飛,她已經非往日清純的女子。

「既然來了就現身吧!」開口的同時一回眸,正對上一雙碧綠的眼珠,盯著鯉錦看的樣子很專註,但卻異常暗沉。「莫非你今日來是想要肖冬瓜償還你的一雙爪子?她現在是我的人,問她要東西必須要經過我的同意,你做好跟我對戰的準備了嗎?清秀!」

狐人臉本是痴痴地盯著鯉錦,卻聽他如此問話當即面色巨變,「為什麼你就非她不要?她有什麼好,讓你們都圍著她轉?我非要她死不可!」圓睜睜的眼睛里明顯能射出火來,尖細小巧的牙齒咬得能讓人聽到「咯咯」聲。

「她死就是我死,但我就算死也不會讓你再為所欲為,你還是快點走吧,如果他們回來的話,你想走也走不了了!」鯉錦說著退至門邊,一把拉開房門,然後整個人呆住。

門口一字排開站著三人,聞詹平當頭,伸手一指房頂,將正欲急急隱退的狐人臉牢牢地定在天花板上。

冬瓜笑盈盈地一把推開擋在她面前的聞詹平,氣定神閑地走至狐臉下頭,側頭斜視著她說道:「你可真能耐啊,那麼重的傷居然都能活下來,我猜你一定有一段非常的際遇吧!誰呢?有這般本事,莫不你那老妖怪哥哥去求狐王幫忙了,但據我所知,狐王好像最痛恨的就是濫殺無辜的傢伙,他出手救你,比殺死我更讓人難以相信,清秀,我們做個交易如何?」

狐臉一看到肖冬瓜氣得肉都在哆嗦,聽她說完更是直接媚眼一翻,冷哼一聲「白日做夢!」

「哦~,原來是我在白日做夢啊!那,鯉錦,你的姻緣紅線就跟我勉強搭一搭吧,反正不搭也沒人搭,浪費了多可惜呀,你們說是不是?」說著她揚了揚手裡不知從哪兒變出來的一根軟綿綿紅錢,滿臉遺憾地問著聞詹平和李唐,然後搖搖頭,將紅線往自己手上一搭,打算系起來。

「不要,鯉錦,你快制止她,別讓她綁,要是綁上姻緣線,你一輩子都要跟定她了,快……」清秀尖叫著讓鯉錦阻止冬瓜,可鯉錦卻像是什麼也沒聽到般,只是安靜在雙手抱懷倚在門邊,不問也不動,臉上可愛的笑容不再,只餘一波平靜,讓人看不出他的心情。

冬瓜回頭看一眼鯉錦,再抬頭沖清秀狐燦爛一笑,自言自語道:「肖冬瓜啊肖冬瓜,你何德何能,竟然能得到鯉錦的垂青,不像某類東西,想得要死也得不到,現在有人把這個機會擺在她面前,竟然不要,白痴喲!」

「你有什麼條件?」某狐終於按耐不住。

冬瓜嘟著嘴,甩著手裡的紅線來回走動著說道:「其它我也不為難你,你只要回答我剛剛說的那個『誰』究竟是誰就好了。」

「杜。」清秀狐想也不想就回答了。

冬瓜將手中的紅線拋給鯉錦,指一下聞詹平道:「放她走。」然後,回頭沖狐女調皮一笑,「忘了告訴你,這只是普通的紅線而已,你想太多了。」

「呸,狡猾的人類,卑鄙!」清秀做了個吐口水的動作,狠狠鄙視完冬瓜這才放心走了。

鯉錦等狐女一走馬上變色,他陰鬱著一張臉朝正趴在背包上搗鼓的冬瓜一步步逼進:「能不能解釋一下,拿我當誘餌為什麼不提前通知我一聲?」

「怎麼通知,她臨時來的,我們也是臨時發現,為了讓她現身,這不也是沒辦法么?」冬瓜頭也不回地辯解道,「再說,就你那張一清二白的臉,告訴你,你有信心能騙過那狡猾的狐狸?」

「你什麼意思,你們這是在出賣我,知道嗎?」鯉錦說著一個箭步衝上前,一把奪過冬瓜手裡拿著的錦盒,高高舉起,然後停住。

冬瓜愣住,底氣不足的喃喃道:「有什麼好生氣的,我們都在外面,有什麼風吹草動都會第一時間衝進來救他,一個大男人有沒有這麼膽小啊?小心眼!」

李唐見狀忙湊過來,邊小心翼翼地取下鯉錦手中的錦盒,邊不陰不陽地插上一句:「肖冬瓜你太不了解男人了吧!他這不是氣你將他一個人留下,而是在氣你明知道是那個『她』還要把他留下,他覺得你沒有重視他。」。

冬瓜回瞟他一眼,再側頭挑眉細想了一下,然後一臉正色地面對陰森森的鯉錦,道:「對不起,我錯了,一切都是因為李唐說那塊石頭顯示你跟她上輩子有一段情,我才會放膽一搏,你就生這塊石頭的氣吧!」

這是什麼人,不勇於承認自己錯誤不說,還過河拆橋。李唐簡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目瞪口呆地看著冬瓜,猶在反省中。而鯉錦的臉色也是越來越難看,眼前這個女人怎麼那麼讓人氣憤,什麼謊話都敢說,還前世姻緣都跑出來了。

「她說的沒錯,你跟那隻狐女前世的確有過一段情。」聞詹平端著茶杯一邊呡茶一邊丟下原子彈。這下鯉錦是啞口無言了,他張開的嘴巴收也不是,掉也不是。

一眨眼功夫,冬瓜已環抱著聞詹平的大腿,八卦詢問著:「真的?他真跟那狐女有過一腿?但不對啊,狐女雖然有幾百歲了但成形日子不是很長,鯉錦才二十來幾,他們的前世應該是錯開的呀?」

「因為他在地府當差至少三百年,二十五年前重新投胎做人,他的前世與那狐女的前世相戀也不足為奇。」聞詹平再爆猛料,將肖冬瓜的好奇心完全勾起。不等她開口問,他馬上解答:「因為他轉世前我見過他,催命判官,閻羅之下,萬鬼之上,能坐上那個位置你說他的道行會淺嗎?而且,血精族,不人不妖,天生鬼醫,這段命運哪是一般人能擔當得起,他自有他的一番造化。」

冬瓜和鯉錦聽罷都沒有吱聲,聞詹平這意思,鯉錦遲早都會順應命運的安排走上他要走的路,哪怕是跟他們背道而馳。

「喲,看來我以後要對鯉錦哥哥好一點嘍,不然他一個看我不順眼,找他以前的舊同事上來把我勾走,我可就得吃不了兜著走啊!」

鯉錦這次沒有再生氣,相反一臉輕鬆地數落起李唐,「笑什麼笑,知道我不好惹你還笑得那麼賊,看你這樣子就讓我不爽,收拾你還用得上鬼差嗎,我一句話就搞定。」

「什麼?」李唐依然燦爛地笑著問。

「肖冬瓜,這塊玉我花一萬塊買下了,你賣不賣?」

「現金!」

「成交!」

誰都知道這只是玩笑之詞,但誰也沒想到,最後,竟還真是這一萬塊的主人替李唐收了屍。其實在鯉錦看來,李唐這個人還需要再考察考察一下,但肖冬瓜卻二話不說就接納了他,甚至都沒有像他們一樣簽訂契約,只問此人一句,「現在知道我是誰了嗎?」後者還一句都沒回答她,只是微微點下頭而已,他倆交情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深了。

要說鯉錦何嘗不明白冬瓜的意思,多個朋友總比多個敵人好,他其實只是看不慣李唐的矯情而已,也許可以換句話說,他其實內心是有點羨慕和嫉妒李唐,執著到一種境界就是純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呢?他體會不了,但聞詹平和冬瓜能體會得到,這就是他不爽的地方。

李唐接到鯉錦的挑釁不但不生氣,反而主動上前勾著他的脖子將他拉到桌旁,然後從錦盒中掏出一塊透明的玻璃石放在眾人面前。

「這是什麼東西?」鯉錦滿腹疑問。

李唐酸澀的撇嘴一笑,答道:「三生石,可追萬物之源,她說這裡面有鳳凰神血,可以無所不測,但我只空得其形,並不知道具體的使用方法,你們見多識廣可以試試看,說不定另有高招也不一定。」他們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她」是指誰,周妮妮託付三生石時便是他們分別最痛之日。

「哎,肖冬瓜,如果有一天我也愛上一名女子,你說我能像他一樣不顧一切嗎?」鯉錦突然冒出來的這話問得冬瓜真想賞他兩記鍋貼,他愛又不是她愛,問她幹什麼,白痴。

「呵,會的,我們還是想辦法看怎麼使用它,說不定能查到有關鳳凰的線索!我記得周家還祖傳了一本手抄札記,裡面好像有關於鳳凰神血的資料,這個我會想辦法,現在先看看這三生石吧!」李唐拍拍鯉錦的肩,笑笑后叉開話題。

「你不知道我知道啊!」聞詹平很不客氣地一把抓過三生石放在手心,然後從指尖捏出一滴血珠抹在石面上,「李唐,我應該告訴你嗎?這三生石並不是你口中周妮妮的祖傳之物,而是丘國境內一位很普通的石匠費畢生心血打磨而成的一塊石頭。因極具靈性後來被奉為我國公主與丘國國主的成婚寶物,它能照人生前是因為一位非常有靈慧的大師用血澆過它,不過它至多只能照到那一世,想要照出鳳凰,希望幾乎為零。」

「什麼?你怎麼不早說。」冬瓜急燥地一拍桌面,趴著的頭直接豎起,狠狠撞在鯉錦的下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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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雨粟,鬼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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