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唉，又起波折
「鯨魚？我還是頭一次聽說，不過，這海里當真有很多這麼大的魚嗎？」皓宇軒驚異的出口問道。
「你自己看吧！」對於皓宇軒的這個問題星釋並沒有回答，而是抬了抬下顎指了指海面的方向，示意皓宇軒自己看。
只見那片原本鮮紅空蕩蕩的海面上，此刻出現了很多灰色的三角狀。這些灰色的三角形在圍繞著那片充斥著鮮血的海域，不斷地轉著圈圈，而且越積越多。從船上一眼望去，好傢夥，黑壓壓的一大片，海面上全都是矗立著的三角形。
這些三角形不是別的東西，就是鯨魚！
他們聞到鮮血的味道，從很遠很遠的地方，由四面八方聚集而來，準備爭奪和享受一場味覺大宴。
趴在船邊觀看的眾人，全都驚呆了，他們沒有辦法接受，如此野蠻血腥的一幕，很多人甚至受不了的跑回船艙大吐特吐了起來。
那些聞腥而來的鯊魚，不只是享受著死去的那頭鯨魚的血肉，為了爭奪美味的大餐，他們甚至還互相攻擊，一時間，海面上混亂不堪。當然了，爭奪中免不了一場激烈的打鬥，更避免不了誤傷，甚至是死傷。
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鯨魚，一旦因打鬥出現了死傷，就會再次引起另外一場食肉飲血的盛宴，越來的越多的肉末從海底浮起，零零星星的散落在海面上。
這場面震撼了船上的所有人，當然，這其中星釋除外。
海底在經過一段時間的惡性循環后，終於恢復了平靜，只是，海面上的鮮紅區域卻越發的大了，紅艷艷的晃瞎了人眼。
「走吧，別看了，咱們也該走了，再待下去，說不定咱們就會成為它們的下一頓美餐了。」濕著身子站在海上看鯨魚互相殘殺，星釋覺得自己一定是智商降低了，剛剛才會在甲板上呆了這久，陪著這麼一大群人吹海風。
回過神來的眾人聽了星釋的話紛紛覺得很有道理，忙不迭的互相催促著：「是啊，是啊，咱們還是快走吧，萬一要是被這些怪魚注意到了，咱們就是想走都走不了了。」
一直等到，鯨魚這件事情及經過去好幾天了，月落仙才在一次閑聊中無意的說起：「本來還想常常那些大魚的味道，哦，不，應該是鯨魚的味道，誰知最後弄得連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
星釋拿眼角斜了月落仙一眼，眼神既無語又好笑，還帶著點兒打趣：「你要是想死的話，倒是可以多吃點兒鯨魚肉。
大家都是朋友，朋友有需要，我自然不會視而不見，只要你想吃，我現在立馬下海給你抓頭鯨魚回來。你，要吃嗎？」
月落仙剛把一點兒牛肉乾扔進嘴裡，就聽見星釋說著這般的話。他嚇得一連咳嗽了好幾聲，才勉強把嘴裡的那點兒牛肉乾咽下：「呵，呵呵，這，這就不用了吧。」
星釋還真是佩服月落仙，在觀看了那麼血腥的一幕後，當場嚇得說不出話來，現在竟然還惦記著吃鯨魚肉，真不知道，他是膽大還是膽小。
鯨魚肉哪是那麼好吃的。鯨魚，這類位於食物鏈頂層的大型魚類，最容易富積汞等重金屬。這些汞，在進入人體後會形成對人體危害更大，毒性更強的甲基汞，魚類的身體壽命越長，個體越大，體內富積的汞就越多。
水俁病，就是最典型的汞污染造成的爆發病，過高的甲基汞會嚴重損害人類的大腦神中樞神經和末梢神經。水俁病的患者，輕者會手腳麻木、視力減退，重者會神經錯亂，甚至是死亡。
很多患有水俁病的病人，因為擔心受到人們的歧視，不敢公眾病情，他們遭受著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
「咦？幹嘛不用，想吃就吃嘛，最多也就是手腳麻木，渾身哆嗦，視力下降，聽力下降，變成傻子而已。嗯，如果是孕婦吃了點的話，結果無非就是生出來的孩子，天生身體畸形，或是傻子。」既然提起這件事，星釋覺得不如就多說點兒。
海洋兇險萬分，再加上中原又遠離海洋，所以中原人冒著生命危險，出海捕撈鯨魚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是西域人就不一樣了，由於西域行的原因，他們會在今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跟海洋和鯨魚打交道。因此，不排除他們之中有，具有冒險精神的新新人類，會不怕死的捕撈鯨魚，吃鯨魚肉。
趁著月落仙挑起了這個頭，星釋也就狀似無意的多說了幾句，她希望左葛和右無常能夠聽進心裡，更希望能引起西域人的注意。千萬別，以身試魚，最終落得個下場慘淡。
一日，海面風平浪靜，陽光充足，星釋和暗覺等人各自搬了把椅子，懶洋洋地坐在甲板上曬著太陽光。
就在此時，一個平日里，負責維護船隻的西域人慌慌張張的跑了出來，他焦急的在甲板上亂轉，眼神慌亂，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出什麼事了？」一看這人的神情，暗覺就知道一定是出了什麼大事了，即便是平日里極度不喜歡說話的他，此時也不得不開口詢問道。
「暗，暗公子，不，不好了，船底漏水了，我，我找不到左右護法。」說話的這兒人估計找了有一段時間了，氣喘吁吁不說，還急得滿頭大汗，整個人都處於高度緊張的狀態。
「什麼，你說船底漏水了，好端端的怎麼會漏水呢？」月落仙激動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了起來。
星釋則更直接，直接抬腳沖向了船艙底部，還沒有到船底后，她就看見了溢出來的海水。她大概目測了下，整個船底有一少半兒都是浸泡在海水裡的，如果不能儘快找到漏水點，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會有更多的海水滲漏進來。
到時，整個船底都會積滿了水，這些多餘出來的海水重量會遠遠超出船的負載量，從而導致沉船事故的發生。
星釋大大的呼了口氣，幸好，這裡是古代，而不是科技發達的現代。要不然，他們現在面對的就不是單純地海水，而是帶電的海水，還有多的數不清的複雜電線電路了。
這時，聞訊趕來的左葛和右無常也嚇到了船底，二人一眼就看見了，船底被浸泡在海水裡的景象。
尤其是左葛，當他看見滿倉的海水時，立馬怒火攻心、火冒三丈：「你是幹什麼吃的？
讓你專門負責檢查船艙的情況，你就是這麼檢查的？
你剛剛都幹嘛去了，海水都滲進來這麼多了，你才發現，是不是想讓大家陪你一起死啊？」
左葛一上來，就指著那個負責維護船隻的西域人的鼻子，一頓好罵。本來左葛的性子就急躁，再加上此時正處於危急時刻，他便載也顧不得給那人留什麼面子了，一開口就是破罵。
他的脾氣一上來，那可是幾頭牛都拉不回來，若非旁邊有右無常在拉著，只怕，他早就一腳將那人踢進海里了。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把船艙里的海水弄出去，要不然，咱們都得玩兒完。你，去，把沒事的人統統都叫過來，記得，讓他們多拿點鍋碗瓢盆。」右無常一邊拉著左葛，一邊皺著眉頭吩咐著身旁的下人。
「是，右護法。」接收到命令的下人蹭蹭的就跑了出去，叫人。
沒過多大一會兒，一群人黑壓壓的就來到了船艙底部。由於船艙底部充滿了海水，這麼多人一起進來，實在是太過擁擠，也不利於清理水的工作。
於是，星釋就在關鍵的時刻發話了：「留一小部分人在這裡，其他人全都出去，一個接一個的，一直站到甲板邊，然後將遞過去海水倒進海里。選出一個人，專門負責，在甲板和船艙之間運送空著的鍋碗瓢盆。」
有了星釋的安排，大家很快就排好了隊，一個接一個的運送著盛滿海水的鍋碗瓢盆。由於，大家從船底往海里倒水的速度，遠遠大於海水滲進船艙的速度，因此船底囤積的海水很快就被清理空了。
不過，這件事情還沒有這麼完結，船艙里的海水是清理完了，可船底漏水的地方還沒有找到。如果不找到漏水點，船隻隨時都有可能面臨沉船的危險。
星釋讓大部分人都回去休息了，只在船艙底留了幾個人，負責仔細的查找船底的漏水點。船艙底部沒有光線，很是昏暗，在這樣的條件下很難找到漏水點，再加上，漏水點很可能不止一個，因此這項工作進展的十分緩慢。
無奈之下，左葛讓人找來了蠟燭點上，這才使得整個船艙底部暴露在大家眼前。倒不是左葛小氣，故意不讓大家使用蠟燭，而是船上資源有限，這蠟燭是為了在緊急情況下，救命使用的。
知道蠟燭點燃之後，星釋恍惚了好一陣才想起，原來，她已經有大概五六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過，平日里最常見的蠟燭光了。之前在沙漠中是壓根就沒有蠟燭，現在在船上雖然有蠟燭了，但是數量卻很少，除非萬不得已，否則沒有人會用這點兒蠟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