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第一個客人

「奶奶，今天過完，到明天陽陽和石頭算是長大一歲了嗎？」今天楊奶奶和他說，等過完年，他們就長大一歲了。

「是的，不過不是周歲，這叫虛歲。陽陽現在周歲不到3歲，但虛歲已經3歲了，等過完年，到明天陽陽就算是4歲，石頭等過完年也算是3歲了。以後你們都不是小寶寶，是大寶寶了，要聽話，懂事，知道嗎？」

孫梅香想起，她小時候，家裡都是在除夕那天，大人拿著一個緶子。要把小孩意思意思的打一下。叫什麼打掉過年，這樣給長記性。

還有過年期間，不準哭鬧，這是很不吉利的。另外在過年的時候，大人小孩都不能罵人，不準紅臉等等。

因此，她就趁機給陽陽和石頭教育了一番：「你們兩個，從明天開始就長大一歲了。長大了，就代表你們懂事，奶奶的話要聽知道嗎？還有從明天開始，咱們家的客棧要開業。你們兩個乖乖待在家裡，等中午時，奶奶會讓你們夏叔叔給送吃的。

等以後穩定了，奶奶在帶你們去城裡住。這幾天記住，不準出門。要是有人敲門，先看看是不是奶奶，楊奶奶和夏叔叔。如果不是，都不能開門，知道嗎？

對了，還有看見陌生人，不能跟著走，否則以後你們都會看不到奶奶。奶奶也看不見你們，會很傷心的。」

孫梅香主要是想那未見過面的兒媳婦。要是哪天她抽瘋了，跑回來把兩個孩子帶走怎麼辦。

她可不認為，那女人日子好過了，會想起兩個孩子。如果哪天跑回來的話，那十之**是日子不如意，想把孩子賣了之類的。所以不管怎麼樣，先打個預防針還是好的。

「是，奶奶，我們知道了！」連個小奶包，奶聲奶氣的答道。

「真乖，這是給你們的壓歲錢，自己放好知道嗎？這錢你們自己存著，以後沒準還能攢個老婆本。」

孫梅香拿出兩個自己做的小紅包，裡面分別放著6文錢。要知道這銀子也不算少了，在農村，一般就一兩文罷了。

「奶奶，什麼叫老婆本？」陽陽現在是個十足的好奇寶寶，看到什麼，都想問一下。

「額，等你們長大就會明白了。總之，你們自己存著，以後會有用的。」孫梅香不想和孩子講那麼多，因此找個理由搪塞過去。

兩個小奶娃，眼裡閃爍的疑惑，看了看手裡的紅包，就放進懷裡。奶奶說，珍貴的東西，就要放在心口處才行。

就在這時，楊氏和林夏過來，朝陽陽和石頭招招手。

「楊奶奶，夏叔叔！」兩個小奶包被孫梅香教育的極其有禮貌。乖乖地走到楊氏的跟前，站定，仰頭看到他們。

「陽陽，石頭真乖。這是楊奶奶和你夏叔叔給你們的壓歲錢，拿好了！」楊氏給兩個孩子，一人一個紅包。

「謝謝楊奶奶，夏叔叔！」兩個小奶包一看是和奶奶一樣的東西，都放進心口處，對著楊氏和林夏，微微點一下頭。

「好了，我們開始吃飯吧。我去把菜端上來！」孫梅香本來想客氣的說，不用給兩個孩子壓歲錢之類的話。

但轉念一想，這兩個孩子現在還小，楊氏和林夏也是真心疼愛他們的。他們對於住在自己家裡，心裡還是很不好意思。既然如此，自己也沒必要拂了他們的意思。

「哇，今天有好多好吃的。」陽陽看到桌子上的吃食，口水都快要流下來了。

雖然這幾個月，家裡的吃食，是越來越好。可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之多的吃食，也難怪陽陽要感嘆了。

「好了，東西都起了，小夏，你去放炮竹吧！」看著桌上的九大碗菜，孫梅香很是滿意。這不就是代表長長久久嗎？

有年糕（意味甜甜蜜蜜），有麵條（意味長壽），有湯圓（意味團團圓圓），有魚（準備留著到明天，意味年年有餘），除了這四個菜，其他有紅燒肉，白菜，土豆，有土豆，最後一個玉米排骨湯。

林夏點點頭，起身拿著炮竹，點了就扔到門外。

「好了，我們開動吧！」孫梅香聽到門外的炮竹聲，心裡直感嘆，這還是頭一次到一個陌生的地方，特別是這種不知名的年代，帶著兩個孫子，過年。

「奶奶，石頭要吃紅燒肉。」小傢伙看到那一大碗，紅通通的紅燒肉，散發出香味，頓時開口要求。

孫梅香依對陽陽說道：「從今天起，陽陽睡一覺起來就是4歲了，石頭也有3歲。陽陽要自己吃飯，石頭奶奶喂到和哥哥一樣，以後自己吃飯，懂嗎？」

孫梅香記得，之前她有個朋友的孩子，只有2歲，卻都自己開始吃飯了，都不需要人喂。衣服也都是自己穿，那孩子獨立性很強。自己定多智能讓他們到兩歲半，之後必須開始訓練他們的獨立性。

他們還是個男孩子，根本就沒必要嬌慣。當初朋友的孩子，還是個女兒，就連出去旅遊，走山路，都是要自己走，不需要人抱。這讓孫梅香很是感慨，瞧瞧人家的孩子，還是個女娃子。

陽陽和石頭也這麼大了，很多東西要一一開始，慢慢教他們。她記得當初那朋友的女兒，兩歲已經認識六十多個字。還能數到五十，唐詩能背十首，聰明的緊。

在看看陽陽和石頭，她的孫兒也都不笨。從現在教的話，沒準以後會成為一個天才。

「好，奶奶陽陽可以自己吃！」陽陽覺得自己在家裡，已經算是不小了。他還有弟弟，自己再也不是三歲的孩子了，吃飯這種事，難不倒他。

「奶奶的乖孫子，好了吃飯吧。想要吃什麼，讓你楊奶奶或者是夏叔叔給你夾。」孫梅香輕撫了下陽陽的頭。

飯後，孫梅香叫住要收拾桌子的楊氏和林夏。

「楊嫂子，你說陽陽和石頭都這麼大了，我想給他們取個大名，你們幫我參考下吧！」她覺得這孩子都這麼大了，天天這麼叫也不是個辦法。特別是石頭的名字，她孫梅香的孫子，大名豈能叫石頭？

「孫妹子還沒給這兩孩子取名嗎？」楊氏很驚詫，畢竟這石頭都這麼大了，這不是說石頭出生時，她的兒子還在世不是？

「沒有呢，我們梅林村的規矩，孩子沒滿6歲，不能入族譜，所以取的都是小名。」這也是孫梅香前段時間聽巧娘說，才知道的。

「哦，我說呢！」楊氏停下手中的活，拉著林夏再次坐下來。

「楊嫂子，我夫家也是姓孫，我想陽陽就叫孫皓陽，石頭就叫孫皓石，你們覺得怎麼樣？」孫梅香覺得其實他們都不會有什麼意見，只是自己就是想和他們商量一下。

這樣才能夠感覺，自己現在這個家，是真的一個家。況且，她也從來沒有把他們當做外人。

「這個名字好，一個就是有文化的人。後面的那個字，分別還是他們兩兄弟的小名。」林夏當場就表態了，他是真心覺得這個名字不錯。

「嗯，我也覺得不錯。想我們夏兒的名字，還是當初夏兒生在立夏。我只差沒將他的名字取為林立夏了。」

楊氏調侃著林夏的名字，也順便調侃一下自己。

「好了，我先帶兩個孩子去洗漱，明天我們還得早起，吃了飯去驛路城。雖然說過年沒什麼生意，但總得開開試試看，不試，怎麼會知道結果呢？」

孫梅香想到明天就是正月初一了，頓時熱血沸騰。

「好，那我去忙了，你們也早些安歇吧！」

天剛朦朦朧朧，孫梅香就醒了。剛走進廚房，看到楊氏也在廚房裡，正在淘米，準備做飯。

「楊嫂子早，新年好！」孫梅香今天的情緒很是高亢，加上是年初一，對楊氏更是心理覺得親切。

「孫妹子早，新年好！」楊氏對著孫梅香相視一笑。

其實這兩人由於情緒比較高亢，一整晚都沒怎麼睡。他們也沒有什麼傳說中的守歲之說，因此在天朦朧之際，就過來廚房了。

一個燒火，一個做飯，兩個很是默契的配合。待飯做好之後，陽陽和石頭這兩個小奶包，正揉了揉雙眼，衣衫都未穿好，就走了出來。

林夏看到娘和孫姨都在忙碌，連忙將兩個小奶包抓回房裡，穿好衣衫，才走出來。

孫梅香擰著濕毛巾，給兩個孩子輪流將臉洗乾淨，又用鹽水，讓兩個孩子漱漱口。等林夏將炮竹點燃，才準備開始吃飯。

「等等，你們先別吃，等我一下。」孫梅香說完，匆匆跑到廚房，將之前自己買來的杯子拿了出來，洗漱乾淨。

然後把之前買的糖各在杯子里放了一些，用開水沖了，端到桌子上。

眾人疑惑地眼神，看著她，想知道是什麼意思。

孫梅香說道：「今天是大年頭一天，又是頭一個早晨。都說一年之計在於春，一日之計在於晨。今天這個早上，對於我們來說，是非常特殊的。現在我跑了甜茶，你們喝了之後，一年到頭，不管哪一日，都將是甜甜蜜蜜。」

孫梅香只不過是在帶線的老家，才會有這一套講究，因此現在也被她搬到這裡。

眾人喝完茶，就開動。飯後，孫梅香收拾東西，就和林夏等人去了驛路城，在出門之前再三的交代陽陽兄弟兩。

初一，過的很快。一天都沒生意上門，其實說白了，就是整個驛路城都沒生意。店面都關了，等正月初六以後開。而他們家，也不能算是正式開業。

孫梅香自己在客棧里，轉悠了一圈，發現桌椅的擺設之類，都有問題。因此關門在裡邊折騰了半天，終於弄出她所喜歡的造型。

待一切弄好之後，三人早早收拾了東西，往回家趕。

初二這天，孫梅香依舊和昨天一樣，早早到了客棧里。她在心裡打定主意，今天一定要開業，無論如何也不關門了，到時候看看情況具體如何。

為了配合這個，今天還特意將陽陽和石頭寄在巧娘家裡。

巳時剛過，她就聽到猶如天籟般的聲音：「請問，這裡現在可以住人嗎？」

孫梅香此時正埋頭，用算盤在計算自己所剩的銀子，能夠支持這裡的所有開銷多久時間。這段時間，她每天用洗米的水洗臉洗手，偶爾還用家裡發現的蘆薈做做面膜，現在貌似皮膚比之前好一點，也白了一些。

孫梅香連忙停下手中的算盤，抬起頭來：「當然可以住了，客官這是要住宿還是吃飯？」

「吃飯住宿怎麼算？」開口的依舊是那個看起來比較溫婉的女子。她看起來比自己的年紀，是要大上一些。

「我是這裡的掌柜，我姓孫，來來，咱們進來說。」孫梅香快步走出櫃檯，走到門口，將她拉了進來。

開玩笑，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可能是自己的客人，豈能就這樣放過。

讓她坐下之後，開口說道：「本店是小本經營，目前是咱們驛路城唯一的一家開業客棧。住房分為貴賓房、套房、標間等等，不知道你需要住哪一種呢？」

「孫掌柜你好，不知道這裡的價格都怎麼樣，你說的那些都是什麼價格？」那婦人好似聽不懂，又問了一次。

「哦，呵呵，我忘了和你說一下了，這樣吧，我們家的客棧和其他地方的一樣，普通的房間一個晚上20文。當然了，如果由咱們店包吃早餐、午餐之類的，也就是說一日三餐在我們這解決，一個人在加20文。

想必您也知道，這過年期間，什麼東西都貴。而且目前也就我們一家客棧開業，您可以好好考慮一下。」

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好像在沉思，到底划不划算。為了不損失這樣一個客源，也是開門第一單。

孫梅香看了一眼自己的客棧，眼睛滴溜溜一圈，隨即說道：「客官如果有誠意住在我們客棧的話，念在客人是我們客棧的第一個客人，可以給予打八點八折的優惠。」

看著她好像不太懂的模樣，又說道：「所謂的八點八折意思是在本店消費……」

話還沒說完就被她打斷了：「孫掌柜您說的，我都懂，我女兒之前做生意的時候，也經常這樣給人打折的。」

孫梅香眼睛一亮，這是真的嗎？這個想法只有在現代才有的，莫非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也有人和自己一樣嗎？

「不知道大姐您的閨女幾歲，是否可以出來一見呢？」

突然間，孫梅香的情緒一下子，高到極點，連忙出聲問道。

「不好意思，我女兒現在不在舞樂國，這樣吧，我要兩間普通房間。住5個晚上，我先給你500文，多退少補，可以嗎？」眼前的女子好像不太願意和自己說，直接要了房間。

孫梅香聽到這句話，更加肯定了眼前這個女人的女兒和自己一樣。這麼現代的話，也只有像他們那樣的人，才能夠聽得懂。

可惜自己來到這個莫名其妙的世界才兩個多月，人家穿越過來神馬的都是有錢人。為何自己那麼的苦逼，都到了這個時代人家當奶奶的歲數了。

混了這麼久，才弄到了這麼一個破爛客棧。沒辦法，家裡還有孫兒什麼的要養。想到這，她就各種苦逼的想哭。

穿越到這一個破爛年代，莫名其妙當了奶奶不說，還是一個死了老公，死了孩子。兒媳婦跟了跑了，留下兩個小奶娃給自己的，奶奶級別人物。

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她都嘔的想吐，心裡恨得要死。咋人比人，就能氣死人呢？莫非這就是傳說中的，命中注定？

想到自己是兩個小奶娃的奶奶，一個一歲多，一個兩歲多。她就各種吐血，雖然說這兩個孩子貼心懂事。但是尼瑪的，在現代的時候，她才二十五，單身好青年一個，行不行？

一下子就當奶奶了，怎麼可能適應的過來？

不過看到遞給自己的一兩銀子，孫梅香還是很開心的。

接著說道：「大姐，我看你也比我大不了幾歲。這樣吧，我叫孫梅香，你可以叫我梅香，剛才我看你一個人進來的，可是聽你的意思，要兩個房間，莫非門外還有其他的人嗎？」

接過銀子，孫梅香從抽屜里找了500文，並開了一條收據給到眼前的女子。

「嗯，一會兒我就讓人，把人抱進來。」婦人接過錢，疑惑地看著手上的收據。

孫梅香看著她對收據不是很明白的模樣，說道：「這個是收據，裡邊寫著收了多錢，大概住到什麼時候。哦對了，這個是你要的兩個房間的鑰匙，拿好了。要這是鑰匙丟了，得從訂金里扣銀子，一把鑰匙扣10文錢。」

看到婦人轉身出去，孫梅香看著手上的錢，笑了。

對於成功留下客戶，賺到錢，很是開心。但是看著抱進來的人，頓時眼前一黑。心裡嘀咕：「不是吧，自己的客棧才開業第一天，就住進來這樣的人。

看著要死不活的，這要是死在自己的客棧里，那多不吉利啊？看來找個機會試探一下那個女的口風，看看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孫梅香拉長耳朵，聽他們在說什麼謝謝，什麼糧食，什麼牛車的事情。她知道自己不該這樣的，這偷聽客戶的情況，不道德的行為。

聽到最後說牛車時，看到婦人那為難的表情，想也知道，是為了寄養費犯愁。孫梅香連忙走了出來，當看到那還是較新的牛車，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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