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懲罰
這小姐是誤食了一些不幹凈的東西造成的，大夫很快下了定論。
啪，楚慕軒將桌上的茶杯摔地。一時間丫鬟們全都跪在地上，伺候世子這麼久，還未見過他如此震怒過。
「讓廚房的都過來，說，你們今天給籽言吃了什麼？」
一眾下人面面相覷，楚慕軒手一指：「你，先說。」
「今日廚房給臨水閣上的早點是水晶蝦餃，奶黃包，金銀絲包，綠豆薄粥。午時是三寶鴨，清蒸魚，冬瓜燴瑤柱，炒木耳絲還有世子您吩咐的烏雞紅菇湯。」廚娘一一念出，這籽言姑娘的膳食規格是同世子妃一般的，只是東苑那世子妃向來清簡，所以廚房今日來每每都是將臨水閣的放在第一位做上，也最為用心，自然記得清楚。
廚娘說完，其他下人紛紛點頭附和。
倒是最後一個丫頭有些畏縮，欲言又止的樣子讓楚慕軒注意到，
「說」。
「今日奴婢負責挑選烏雞，李夫人的丫頭也來要烏雞，說李夫人身子不適，要補補，但烏雞隻有一隻，是您指定給姑娘的，所以奴婢不敢。她與我口角幾句便走開。」
說話的是籽言身邊的丫頭，「午膳后，李夫人給言姑娘送了些糕點過來，說是為丫頭的無理道歉，姑娘很是喜歡那糕點，用了不少。」
韻詩，楚慕軒皺了皺眉頭；「將今天所有剩餘膳食呈上，還有剩餘糕點，讓大夫鑒別。」
大夫聞試了所有剩餘飯菜與糕點：「回世子，所有飯菜均無異樣。糕點也是。只是。」楚慕軒自然是讓他查查是否有毒。
「只是什麼？」
「只是今日姑娘用了烏雞湯，這烏雞與菊花相剋，而糕點卻是用菊花研磨所制，所含菊花劑量不小，遂姑娘有此不適。」
李韻詩正在房內練字，她自小就同李韻清對比，更是在詩詞書畫方面有很高的造詣，坊間流傳她才貌雙全也是名副其實，楚慕軒自然也是因這才情多看她一分。
婆子進來通傳她去臨水閣之時，她還有些莫名其妙，問是如何，那婆子卻也不說。難道是因為丫頭之間的爭吵，那女子給世子上了眼藥？不該啊，自己已經讓丫頭道歉了。她暗自揣測，自這籽言來之後，世子基本再沒來過西苑，她算是失寵了，從下人們同情的目光中可以看出一二。雖然不知為何世子會這般，但在晚宴是瞥過那籽言姑娘時她的心就沉沉，所以今日之事一發生，她便送糕點有意示好。
來到臨水閣，看到世子的臉色才知道事情有些不妙。
楚慕軒也沒有過多廢話，只是讓下人溫了一碗烏骨雞湯，讓李韻詩喝下，再讓她吃下剩餘的菊花糕。
李韻詩不知道有何事，但世子不再是素日溫潤和煦的樣兒，而是面色深沉，眼神冰冷地看著她，讓她心下一驚，也不敢多問。
菊花糕端上之時，李韻詩似乎有些明白事情的原委了，「這菊花糕是聽聞姑娘喜歡菊花清淡的香味才做出的，味道不對嗎？」然後捏了一顆吃下。
楚慕軒始終沒有抬頭望她。她心裡清楚，即便有疑問也不該現在問，即便知道吃下有問題也該毫不猶豫地吃下，如若不然，等待的怕是更嚴酷的懲罰。
吃完一顆，再接一顆，儘管強忍著，豆大的淚水還是一顆一顆從眼角滑落，擦乾，滑落，再擦乾，邊擦邊吃，沒人讓停，她不敢。李韻詩大概自學禮之後，再沒有如此落魄過了。
「嘔」，終於吐了出來。
不知是塞的太狠，或是毒性發作，酸臭味撲鼻而來，沒有世子發話，沒一個人敢上前將她扶起，或讓大夫看看。倒是丫頭機靈，一開始看人不善，便跑到東苑去求李韻清了。
李韻清環顧了四周一圈，心裡便有了底。並沒有因為酸臭而如同其他人一般捂著鼻子，只是慢慢將已經基本癱倒在地上的韻詩扶起，拍了拍她的背。沉聲道：「沒有人收拾么？也不怕過了氣給世子爺？」
難得能聽到她話語中含著不悅且嘲諷的口氣，臨水閣的丫頭也並不傻，自然不會在世子面前和她坳，馬上手腳麻利地將那麼污穢收拾了起來。
」看來還知曉做事，真不知道你們平素是怎樣伺候籽言姑娘的，看來是應該給臨水閣換一些得力的丫鬟了。「這些丫鬟忽然間才意識到自己的賣身契握在誰的手中了，世子妃已經接過了掌家大權，自然也掌握了他們的去留，而他們竟只意識到籽言姑娘回來了，而且深得世子的寵愛，全然忘記如今誰才是真正的主子，頓時後背冒起了一陣涼意。
卧在床上的籽言看到李韻清自進來，才說兩句話，便對自己好不容易收攏的丫鬟敲打了一番，盡顯了當家主母的地位，心中不免動怒，將指甲狠狠地嵌入肉中，才能忍住不表現出來，再見楚慕軒一言不發，心中也涼了一分。只是無比虛弱地喊了一聲」軒哥哥」。然後掙扎著似乎努力起身的樣子：」世子妃姐姐，見過世子妃姐姐。「就這麼一句話，似乎用盡了她的氣力。
楚慕軒這才略微有些不悅地看向李韻清：」籽言還病著，這些虛禮就免了吧。「
李韻清自進來說話，至始至終都沒有抬頭看他一眼，這點讓他有些不爽，說了這句話后，李韻清才抬頭看他，只是那眼神中沒有帶著任何的情緒，就連口氣也是疏離地聽不清一點情感：」本就不需要的。「
只有楚慕軒懂得她這話中的含義，不論是和離或是換個身份，他們之間有協議，她終究只是明面上的世子妃，自然不需要這些禮儀，也不會在乎這些。
只是為什麼當時那般厭惡她，就怕她粘著自己，到如今她果真對自己一些興趣都沒有，甚至連敷衍自己的心思都沒有，自己反倒有些不適應。難不成就是因為她和其他女子對自己的態度不同？或者她不會算賬，言記兩成營收和一片桃花林怎麼能和世子妃的位置相提並論？
對啊，她的算盤可精了，只怕是自己從不在她眼中，倒平白讓她得了兩成營收和桃花林。
果然是精於算計，只是此次這樣想時，竟沒有了當時那般厭惡的感覺，反倒有些覺得她可愛？可愛？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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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沒有人看，其實自己更新很慢也是原因。
最近很累，累到拿著手機碼不了多少字。不過很快啦，只剩下三個禮拜，聖誕放假三周，到時候會儘快更新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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