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怠慢

「往後無需顧忌她，這不是李府。」

「多謝世子。詩兒能遇見您真的是上輩子修來的福氣。」當下聽見楚慕軒這樣說，李韻詩還是很感動的，這樣一個風華絕代的人，即使摒棄高貴的身份，也會讓所有女子傾心的。「其實姐姐心地還是很好的，世子您不必為了詩兒和姐姐不愉，畢竟姐姐才是您的正妻呢。」

越是這樣說，楚慕軒就越覺得李韻詩是個善解人意，心無城府的柔弱姑娘。

「不說了，忙了一早，讓人布早膳吧，你初來，若是對府內的膳食不習慣，大可以告訴廚房，不必避諱。」思墨居內有自己的廚房，而在王府久待的下人哪個不是人精，既然知曉世子疼寵李夫人，這不早膳也是盡量做得花樣百出，比起世子妃也不差。

這廂李韻清也在準備用早點。累了一早，終於耳根清凈了。

可這端上來的早膳卻只是溫熱了，早膳是大丫頭小夏端的：「世子妃，真的很抱歉，膳食是一早都備好了的，但是因為世子爺在西苑用膳，加之世子吩咐給李夫人多備些不同的種類，以致廚房那兒鍋灶不夠使，我看著還算溫熱就先給您端來了，您看可以么？」

「嗯，溫熱正好，麻煩你了。」李韻清絲毫不介意地回了一句。然後專心吃早餐。

「南北苑呢？」身旁的小溪還是有些慍怒，這不明擺著欺負人嘛。

「我回來之時南北兩位夫人的丫頭還在廚房等著早膳。」小夏並沒有小溪的憤憤不平，很平靜地在陳述一件事情。

李韻清看了一眼小溪，意思是再說別問太多。

對於往後的日子，她心底大概已經有底了，看來早上對李韻詩說的話，怕是沒有起到任何的作用。而撇開偌大的王府，單單這世子院落內就已經不準備讓自己好過了。

南北兩苑夫人還沒動靜，自家這妹妹倒先給人試路來了。

早膳過後，李韻清扶著額頭對小溪說道：「小溪，你不必為了這麼些小事憤慨，這不是我們的李府，世子才是思墨居內的天。」

「可您是世子妃啊，世子怎麼能這樣對您，要麼您去找王爺王妃，他們一定會為您做主的。」

「傻丫頭，王爺王妃還能管得著世子內院的事兒么？若能管，為何思墨居就像是一個獨立的府邸呢？」

「那您就任人欺凌么？」

「你覺得他們能欺凌到我么？」李韻清反問道。「你忘了二小姐是怎麼進的王府么？我需要她來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需要她來制衡那些覬覦世子妃位，或者對府內權利有窺探的人。說回來，不是我欠著她么？」

「可是，可是二小姐老想著對付您呢，若是她們聯手不是更麻煩么？」

「暫時不會的，她們彼此不相識，自然不會輕易信賴對方。加之暫時這幾個女眷能弄出什麼動靜來，不過就是爭點寵愛，小打小鬧。我只是不想同她們參和，浪費時間，也不想她們將過多的精力放在窺探我的生活而已。」

李韻清看著小溪似乎聽進去的表情，接著說道：「我們遲早要離開這兒的，你難道想一輩子被困在這華麗高貴的牢籠里么？」

小溪搖了搖頭，但是卻還是有些迷惑。王府不好么？多少女子都想進來呢，只要小姐願意，世子一定會對小姐傾心的，那麼小姐往後就是王妃了，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其實也沒什麼不好嘛。

似乎看懂了小溪心底的想法，李韻清接著說道：「外頭沒有這麼多規矩束縛，不用請安跪拜，沒有勾心鬥角，大山名川，處處是景，和府內精緻的亭台樓閣假山流水不同，你難道不想去瞧瞧么？」

小溪自小在李府長大，她不知道李韻清口中的世界如何，也不知李韻清成天嚮往的桃花源是什麼樣子，但她和李韻清的感情是無比深厚的，但凡李韻清所想所說，她即便不懂，也會追隨，且她知道，自家小姐是真的將自己當做好友姐妹看待的。自是會對她好。

「那我應該怎麼做呢，小姐？」

「你呀，不需要做些什麼，我呢，只是希望你不要太為我打抱不平，你家小姐是會給人算計的人么？」說完輕聲一笑「我們對王府還未熟悉，尚且分不清敵我，自然是少說多看，低調一些呢。省的給有心人抓到了把柄，不說其他，把你打一頓總是可能的，那你願意受這無妄之災么？」

「為了小姐，我願意。」

「嗯，你願意我也不願意，我還需要你幫我做事呢，你被打殘了，誰來給我跑腿，陪我出門啊？」

「小姐小姐，您還要出門？」

「暫時不會的，先安生在思墨居內呆個半月吧。切記，千萬勿與人交惡，下人如何且由他們便是，而且他們也做不出什麼過分的事兒，一些小事，不要計較。」

「好吧，聽小姐的。」

「嗯，有人時候叫世子妃吧，還是得守著這兒的規矩，省的落人話柄。」

「是，世子妃。」主僕二人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