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你這個人真霸道

摸出他的手機，操作一番，遞到他手裡，顧傾城拿起手機看去：沐瞳。

他仍然拽著她的一隻手，一摁，沐瞳的背包里響起嘟嘟的電話鈴聲。

顧傾城嘲諷地撇撇嘴說：「你的鈴聲真單調。」

沐瞳不甘示弱地說：「你這個人真霸道。」

然後看見他鬆開自己的的手，就回身走了，一會兒就又恢復了又跑又跳的樣子，可是跑出去沒幾步突然停下來說：「唉，那個。」

三個人一起回頭，嘴張成o型。

「上了飛機，找那個空姐搞個冰袋敷上，馬上止血，明白。」說完對他們攤手聳肩，然後一溜煙跑了，大大的背包就在她肩上左右甩動著，讓人看得風起雲湧。

顧傾城看著她的背影說：「她大概真的有事兒。」

夜雨琛瞄瞄顧傾城，自言自語說：「此卿大有意趣。

飛奔出機場，這個時段正是打車高峰，計程車過去了一輛又一輛，空車很少，好容易等來了一輛車，不知道什麼時候她的身後竄出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她正要上去，後面那個人已經捷足先登。

「唉，你這人，是我先等到的。」她沖著緊閉的車窗嚷嚷，那女子搖下玻璃，帶著像假花一樣假的一個微笑說：「我急著趕回去給孩子餵奶。」

「……」

沐瞳一個愣怔，氣結，你爺爺的，我還要趕著回去給我老爹喂命呢。

她的腦子裡迅速閃了一下，現在的中國人不吵架了嗎？國民素質提高了？嗯？玩陰招，那女人明明象模特一樣，卻說自己是奶媽。想到這裡，她不停的在心裡念叨著國民素質幾個字，忽然想起剛才的流血事件，就知道這是一個現象，原來大家改迂迴戰術了。

這樣顛三倒四想著，一輛車停在她的面前，她反而一個愣怔，計程車的師傅探出頭來說：「小姑娘，去哪兒？」

她急忙拉開車門，上去說：「去紫藤花園……」順嘴一說才知道報錯了地方，就急忙改口說：「市立醫院。」

到了醫院，按照媽媽告訴她的地址找到病房，正要進去，卻從門口出來一個護士說：「小姐，你找誰？」

「我找這個病房的沐雷，我是她女兒。」沐瞳探著身子想擠進門縫兒。

護士邊走開邊用職業性的溫和和刻板說：「已經進手術室了，手術是在五樓心內科的手術室。」

沐瞳說了聲謝謝，看見這是十樓，就只得等著電梯，一會兒下到五樓，才在手術室外看見媽媽坐在長椅上，沐瞳叫了一聲，她回過身來，看見女兒，眼圈就紅了。

袁雪芳是個珠圓玉潤的女人，標準的南方人的小小的個子和骨架，細眼淡眉，連說話聲音都小小的，在沐瞳的記憶里，幾乎沒聽到媽媽大聲笑過，雖然她總是笑眯眯的，對女兒和丈夫總是那麼溫柔。

沐瞳坐在她的身邊，一把摟住她的肩頭說：「對不起媽媽，本來我看著時間一定會在爸爸進去手術室趕過來，可是在機場遇到一個變態……」

袁雪芳睜大了眼睛，回頭看著她：「啊……」

沐瞳看著她吃驚的樣子，知道她誤會了說：「不是你想的那樣，是因為別的事，我跟別人有一點糾紛……」

「哦……」袁雪芳放下心來，臉上又有了憂戚之色。半天說：「我心裡很亂，簽字的時候手都抖了，想等你回來簽，可是等不到，心裡一個勁兒的怨你。媽媽要沒了你爸爸，我可怎麼辦？」